苗女舉那天是真的喝多了,他本以為那種甜酒就和啤酒…別局再多。最多也不過睡上一覺,隔天就沒事了。也就在那天把契丹人羞走之后,很豪邁的請了在場所有人的酒,又被在場一幫仰慕自己才情的才子們一陣奉承吹捧,連連勸酒,結果最后不知不覺的就中了招。
當他在高升客錢自己的床上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至于昨天是怎么回來的,什么時候回來的。全都不知道。連忙召集了當時負責保護自己的幾個衛士來詢問當時的情景。這才知道,當天那一場酒席,從下午四五點開始,一直喝到了夜里十點左右,由于自己不計成本的投入,將一幫跟著沾光的才子們全部灌倒了,而自己一行四人,正是由幾個負責保護的衛士們背回來的。
聽完之后,高文舉這一驚,非同小可。自從醒來之后這三年里,這次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失去警怯之心。如果有人要在這個時候對自己不利。豈不危險?好在詢問過幾名衛士之后,得知當日并無任何異常。至于柳三變和朱家兄弟,這時候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揉著快要裂開的腦袋,高文舉做了個深亥的自我批評和檢討,衛士及時的端進了醒酒湯,無奈喝了一大碗依然于事無補,腦袋似乎更疼了。這時候,龍呤云及時出現,為他送上了宿醉止疼的終極法寶一還魂酒。
所謂還魂酒,其實就是普通的酒。頭天喝醉了的人,第二天醒轉之后極度難受時,再喝點酒就可止疼。這個法子,不是資深酒鬼一般人很難領悟,而習慣了還魂酒的人。很容易就喜歡上那種每天都醉醺醺的感覺,于是。要不了多久就變成了真正的酒鬼。
高文舉前世讀過許多,都有提到過這個說法,可那時候自己并沒有醉到過這種程度,每天無論醉成什么樣,次日一定神采奕奕,毫不難受,自然也不曾用過這種終極招式,一直都以為這只是喜歡喝酒人的一咋,借口罷了。
不料此次大醉之后,渾身難安,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仿佛每個個關節都在隱隱作痛,那種痛苦實在無法用言語表達,正在無計可施之時,聽到這么個說法,雖然不大相信,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又喝了幾杯酒,不曾想,方才還疼的欲仙欲死,幾杯酒下去,那種疼痛感就立竿見影的消
。
接下來,高文舉也顧不上討論這法子的利弊,連忙將那一百名從桃花島帶來的衛士們召集起來,與龍呤云一道,開始了工作分派。如今的高升客棧,早已不復兩年前門可羅雀的凄涼景象了,由于陳州門的重新開放,又有桃花島的業務支撐。高升客棧很快就成了汴梁城數一數二的大客棧。
經過一段時間的瘋狂擴張,龍呤云漸漸現,如果照此趨勢展下去。恐怕高升客棧遲早成為整個汴梁城客棧的公敵,可要是將客人拒之門外似乎也有些不妥,無奈之下小只得問計于高文舉。高文舉反復衡量之后,做出了走高端路線的決定。在半年之內,將高升客棧所有重新圈回來的地方盡數推倒重來,根據的形設立了幾個不同檔次的客戶區。原來的豎在門臉處的三層樓不做變更。但從此不再用作客房了,只是用來當作餐廳和休閑場所。
至于面向的客戶群體,則由原本的全民改為了高端人士,這個法子很簡單,將房租調整到一個普通人無法接受的價格即可。原本龍呤云還挺擔心高文舉所制定的那個最低每日一兩銀子的房價如何能招徠到客人。可誰知道重新開放之后。一時間竟然有供不應求的架勢。
在賺的盆滿缽滿的同時,龍呤云等人對高文舉的敬佩之情達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因為這種法子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眾人怒來想去也沒能想明白,只得將心頭的疑惑強行按下,等待見到高文舉之后當面向他請教了。
其實這個原因很簡單,由于高升客錢把握著桃花島業務,而桃花島這些物品,無一不是暴利,能經營這些暴利的商人,誰會在乎那點錢?當這些客商們將高升客棧那種比較先進的服務理念傳播開去之后,能在高升客錢住宿便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了,多多少少還涉及到一個面子問題,因為高升客棧的客房,與傳統的客棧客房有著云泥之別,再加上無微不至的貼身服務,讓每一個曾經下塌過的客商無不流連忘返。這些人所交往的圈子又都是那些富戶有錢人,經過他們的宣揚,凡來京城辦事的有錢人,無不以能住進高升客棧為榮。
高文舉又十分巧妙的將許多桃花島出產的特色工藝品做為禮物免費向這些客商們放,又用很隱晦的手法暗示在這里使用桃花幣可以得到優惠。再加上免費的精美食品等眾多利好消息,無不讓這些有錢人趨之若警,生意自然蒸蒸日上了。
在這種大潮流的驅動下,許多曾經住過高升客棧的人,或者有幸被邀請到高升客錢用餐的人,都以能吃到高升客棧那種精美食物為榮。這樣一來,許多附近的飯店客棧都動了挖角的心思,無奈一打聽到高升客棧幾位大廚的身價,只得將心思收了起來。可挖不走人,至少可以適當的搞到某種菜的制作方法也是好的啊。可有一條,高升客棧的食物。一概不外流,這就讓有心研究的那些能人們一籌莫展了。
于是,幾位大廚無不收到方方面面遞來的橄欖枝,有花多少銀子學一道菜的,有花多少銀子想送個學徒進來的,種種法子不一而足。在接到龍呤云的通報后,高文舉便適當的利用了這層關系,通過這種比較陰暗的手法,將幾種不太重要的菜式悄悄流傳了出去。甚至特意加大了泡菜的臉制量,也用這種面子上看不到的法子悄悄賣了不少錢。為了增強真實感,龍呤云甚至還煞有介事的處置過幾名大廚,這樣一來。將不再外傳菜譜的原因也堵了個嚴嚴實實,又讓之前學會幾道菜式的飯店客棧們大呼僥幸。
人們往往喜歡獵奇,原本在高升客棧免費贈送的小泡菜流傳到市面上之后,售價竟然最高達到三十文一碟,這讓許多平日羨慕高升客棧卻又真中羞愧的有心人多少有些希望;嘗過之后更是贊不絕口。單單通過這一碟泡 力以廠將高升客棧的神秘印象更卜個臺階六
經過這許多正奇相輔的手法,高升客棧的知名度在整個大宋境內都變的如雷灌耳了。東西南北的商人們,無不以高升客棧的成功法子做借鑒,甚至有許多客棧的老板不遠千里來到京師,專程在高升客找住上幾天,詳細觀察他的成功之處。試圖將這種法子復制下來。
安頓好衛士的工作之后,龍呤云便和高文舉探討起這其中的微妙之處了。聽完高文舉的解釋,龍冷云大呼佩服。
接下來的幾天,高文舉足不出戶,仔細的審核起了高升客棧及桃花島業務的相關帳目。卻不知道,關于自己那天智斗契丹才子的事跡,已經傳遍了整個汴梁城。
高鵬這個名字一夜之間便傳遍了京城,差不多都快達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了,開封府的大街小巷里,到處都能聽到關于高鵬與契丹才子爭斗的消息,有好事者甚至將那天兩人所對的那些對子盡數抄錄了下來,四處炫耀。
只是當事人高鵬高公子和柳三變以及朱家兩位公子在事后幾天里,再也沒露過面,搞的狀元樓里的擂臺賽毫無樂趣可言,開始兩天還有幾個人試著做幾個小令,搞幾副對子,可大家不免要拿來和當日高文舉面對契丹人那種風范做對比,少不了冷言冷語諷刺幾句。一來二去,也沒人愿意上去獻那個丑了,于是乎,這個越來越火的南北才藝大擂臺在契丹人那么一攪和之后,竟然再也張羅不起來了。害的每日圍在這里的一幫才子們只得聊些家長里短,奇聞異事來打時間。
“看看!這就是高公子當日即興所作,這才是大國上邦的風范!”
“唉,今科有此人與我等同考,只恐這狀元之位,又要平添幾分變數了。此君赴考,雖是國之大幸,卻是我等之大不幸啊。”
“我呸!你還真當自己穩中狀元了?也不掂量掂量,我還沒死呢,哪輪到你來顯擺?不過這高鵬嘛。倒是值得慎重。”
“唉,沒了高鵬與柳三變,這狀元樓的論道擂臺,簡直索然無味啊。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兩位怎么好幾天都沒見露面啊。
“哎,蘇兄,你曾與那柳三變打過擂,你知不知道他如今在何處落腳?我等不妨上門去拜訪一回啊。”
“訪個屁!你道人家是你我如此身家么?說出來嚇你一跳,人家幾位都住在高升客棧!”
“高升客棧?哪個高升客棧?”
“還有明咋。高升客棧?!全開封府獨一份的陳州門大街,高升客棧唄!”
“住在哪里怎么了?咱們就不能去拜訪了么?實在不行,咱也住那高升客棧去吧,就不不信找不到個機會。”
“我呸!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你道那高升客棧是人人都去得的么?說出來嚇死你,那高升客棧。普通客房每日要要一兩銀子。哪像你我住的那種地方,每咋。月不過區區五百文。你說,住在那種地方的人,能是普通人么?”
“啊?一天兩銀子?都夠咱們兩月的房錢了。這什么客棧了,不會是黑店吧?”
“說你沒見識吧,你還老犟嘴。
人家高升客棧,那是專為與桃花島客商往來落腳而設的。桃花島那幫人賣什么知不知道?就是巴掌大一面鏡子值五百兩銀子的那個桃花島!”
“啊?那這么說,能住在那里面的,都是有錢人了?”
“這不廢話么?不說別的,咱們如今下酒的這個小碟泡菜,這都是從人家高升流出來的。咱們在這兒要一個,那得花二十文錢,比五花肉也便宜不到哪里去。可這玩意。在人家高升,是免費的!你就自己琢磨去吧。”
“難怪那天他贏了契丹人,一家伙請了所有在場的人吃酒,還喝的那二十年的狀元紅。那可是好酒啊,一壇就要八百文,嘖嘖,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喝那么好的酒。”
“哇!那這高鵬,豈不是很有錢?你說他這么有錢,還跑來考什么試呀?找個門路哪里做不官?非得要和咱們這幫人來搶?真是??”
聽著耳邊這些亂七八糟的酸話。壽昌暗暗好笑,端起來的茶杯差點都拿不穩了,坐在她對面的趙德才見狀稍稍皺了皺眉頭,輕輕起身將房門掩上又回身坐下,靜靜的等著壽昌的反應。
好一會兒,壽昌才淡淡的問道:“已經探聽清楚了?他就在高升客棧落腳?”
趙德才點頭道:“是的,少爺。不過這幾天他們幾個一直都沒再出過門,那高升客棧的門戶又緊小的們只能在前樓里打聽,沒法進到客房部,也不知道他們如今是怎么回事。只是好像聽到有人說,高鵬那日喝多了,回去之后,這幾日都還未曾醒酒呢。”
壽昌很是不滿:“這個人!喝不了還喝那么多!”
趙德才不敢回應,只得沉默不語。
壽昌眼珠一轉:“他不出來。咱們就占門去找!”
趙德才大吃一驚:“少爺,不是說好了不再去那高升客棧露面了嗎?”
壽昌搖搖頭:“那不是怕讓人認出咱們了嗎?現在那事都過去好幾年了。大哥也查過那個乞兒了,人家也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再說高升客棧早已不是咱們以前去時那個樣兒了,現在生意好成那個樣子,誰還記得幾年前去喝過一回粥的人?”
趙德才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少爺說的是,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再說人家高升客棧如今前面的樓里早已不再住人了,所有的客房都在后面的幾進院子里,咱們就算去了,也不見得就能見得到高鵬啊。”
壽昌眉毛一豎:“我不管!要是見不到他,我們也在那里住下。不信找不到他!”
趙德才還待再勸,見這位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只得點頭稱是。喊過結賬出門直奔陳州門大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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