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高升三英
這是怎麼回事。一。趙恆和李饒望著桌上三沓草稿紙全空白的一沓,有些不明白。
草稿紙空白,這種事情太少見了,一般來講,如果不是作弊就是其人根本就沒在草稿紙上落墨。相比之下,作弊的可能性就要小的多了,畢竟能做出如此花團錦簇的文章之輩,就算真的要玩花樣,起碼也會搞出些掩蓋的樣子來,而塗改草稿紙無疑是必不可少的環節。就算那抄文章之人想不到這一點,那執筆之人肯定是會想到這一點的。這麼說來的話,也就只有後一種可能了。至於說到出現差錯之事,在今年這麼大規模的交叉監督機制之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昌蒙正和寇準對視了一眼,同時長呼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自從高文舉提前交卷之後,兩人心中都對他本科成績極有興趣。有了之前的名聲在外,兩人自然不會認爲高文舉之所以提前交卷是因爲黔驢技窮了。至於他究竟能達到什麼程度,兩人雖然好奇,卻也一點小都不認爲他不會中榜。這次抄錄二甲三甲名單之時,並未發現有高文舉的名諱在其中,兩人卻也一點都不擔心。因爲他們知道,以高文舉的能力,中個頭甲應當不在話下。如今看到那一沓空白的草稿紙,兩人心中都是雪亮。因爲他們倆眼睜睜的看著高文舉一氣呵成的將三道試題答完,然後從容的交卷離去了。昌蒙正自然免不了將此事向皇帝和宰相兩位上司說明了一番,很肯定的說,如果果真有空白草稿之人,那必是高文舉。當聽說高文舉在整個考試過程中都被呂蒙正和王貽永全程監控之時,趙恆並沒有多少意外的表情,倒是李沉對此舉深感興趣。便順著呂蒙正的話頭問了一句,是不是呂大人和高鵬相識,還是有別的原故。
昌蒙正便解釋了一下關於高文舉入場時和範士元的衝突。聽的趙恆直樂。學下的其他考官面面相覷,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招惹這個災星。
李坑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說起來,還是這高鵬手下留了情。否則,以他一個六品堂官,就敢招惹一等太平伸士,只這不敬上官一條,就夠流放三千里之罪了。若是高鵬再加羔話語,把範士元流放到他那泉州一帶去,以高鵬在當地的名聲,只是當地百姓的唾沫,就能把那範士元淹死八回的了。”
聽到素以刻板出名的李沉說出這等玩笑話來,趙恆不由的笑出了聲:“難得聽到先生如此開懷。這小子,可真是會惹事,走到哪都要弄出一聲響動來。入場如此,出場竟然也是如此。想不到,連試卷也都是如此。不過,以他醉酒鬥敗耶律文的經驗來看,他倒是有這份才情的。”
此話一出,舉室皆驚。誰聽不出來皇帝這話裡那股濃濃的欣賞之意?聽皇帝這意思,分明就是對高文舉很感興趣,走到哪都要弄一聲響動,這是隨口那麼一說的嗎?面上聽是說的考試的入場、出場和試卷這三件事,可這話要看是誰說的了。要是李沉或者呂蒙正如此一說,也不過就侷限於此了,可那說話的是皇帝!這裡面多少有些值得讓人回味的意思了。試想一下,身爲九五之尊,什麼怪事,奇事。大事沒聽過,爲何會對一個小小的舉子如此感興趣。而且仔細想一想,那個很不多見的稱呼和輕鬆的口氣,竟然會從皇帝嘴裡說出來。這說明什麼?再想一想,本次的三道試題都是官家親自出的,而他非常欣賞的人居然連草稿都不打就揮筆直書了,難道這裡面有什麼內情不成?不過,皇帝都說了人家有那份才情,那話裡已經給這事定了性了,誰再敢出聲質疑。那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李沈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卻很快接過了話頭:“以呂大人和寇大人對高鵬的瞭解,兩位大人覺得,這三份試卷中,哪份更像是高文舉之作?”
現在看來,分明就是高文舉技高一籌了,連草稿都不打就一氣呵成的作完了三篇文章,這得有多大的才氣?再看其他兩人的草稿,多少都有推敲的痕跡,甚至其中還有一份的草稿之上落著蒙帖的內容,雖說沒有修改的地方,可只憑這一點,就能說明其人對自己的能力還是不太肯定。另一人雖然只有策論的修改過程和詩作的修改過程,可這怎麼也沒法和完全打腹稿的水平相提並論了。
在名次未定之前,三份試卷的彌封並未開啓,因此,呂蒙正和寇準也不知道哪份是高文舉的,而且這草稿紙擺上龍案之後,兩人並未得到皇帝的邀請,因此也沒能目睹那兩份草稿上的內容,否則只要輕輕一湊,兩人就能想到哪個是高文舉的卷子了。
趙恆聽到李沉突然提了這麼一個問題,正在奇怪他這時候爲何突然問起了這話,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話中漏了痕跡,便順勢向呂蒙正和寇準投了個詢問的眼先,
寇準依然沒發話,呂蒙正恭恭敬敬的回道:“下安覺得那篇《六國論》,極有可能便是高鵬之作。”
趙恆微微一怔,正在下面觀察的寇準馬上就知道,老頭這回猜對了。但他很奇怪,這老傢伙是怎麼猜到的呢。
果然,李澆開口問道:“呂大人可有依據?”
寇準心中閃過一絲靈光,突然意識到李澆此話或許又在暗示著什麼,可自己又有些迷糊,不知道那點靈光究竟是什麼東西,只好壓著好奇心接著往下聽了。
呂蒙正拱了拱手:“說來也不值相公一笑。在閱卷之時,下官察覺到《六國論》那份試卷的背面有些許墨跡,故此推斷,此卷當爲高鵬所作。”
寇準有些啞然,這是什麼依據?
三份試卷都擺在龍案上,趙恆一聽,順手就翻起了那張試卷。果然在其後發現了跡,便微笑著推到了李澆面前。
李坑一見,也是一臉的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卻很正經的站起身來,向著趙恆拱手施禮道:“微臣恭喜陛下,又得賢能!”
趙恆呵呵一笑,親自用龍案上的玉刀將試卷彌封之處挑開,指著其上的名字道:“諸位愛卿果然都猜對了,正是高鵬高文舉。”
接著又將玉刀遞給李沉道:“這榜眼的名字,就由先生來揭曉,吧。”
李坑也不推辭,兩下將那內容爲《合縱連橫辯》的試卷挑開明聲道:“莫玄飛,莫子山。呵呵,此子之名,倒也頗響
寇準看著旁邊角落裡那名官員奮筆疾書,自然明白這事現在已經輪不到自己再插手了,只是他卻還沒弄明白李澆方纔和呂蒙正打那半天啞謎的意思,將整個心思全都放到了破解這個謎題之上去了,其他官員向他詢問的眼神也不曾留意。
李坑笑吟吟的將玉刀推到趙恆面前,趙恆又接著說道:“這探花之名,還要勞煩呂愛卿一回了
呂蒙正連忙恭敬的回道:“臣不勝榮”走了幾步,來到辦案前。輕揮玉刀,將那若字挑了出來。
“柳三變,柳景莊。”昌蒙正也是很欣慰的聲音:“這名字倒也有幾分熟悉
突然一個小小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不是高升三英嘛!”聲音雖可這時候正好沒人說話,這個聲音出就顯得有些突兀,以致於大家都聽的清清楚楚。
趙恆和李澆呂蒙正都被這聲吸引了一下,李沉微微皺了皺眉頭,擡頭向昌蒙正看了一眼。呂蒙正因爲面向著趙恆和李澆,並未看到背後是誰發言,網想轉身斥一下這個不長眼的傢伙君前失儀之過,趙恆卻搶先開了口:“那位卿家,這個高升三英是個什麼說法?”
那個意識到自己君前失儀的官員馬上出列跪倒回話:“回陛下,這三人這幾個月來聲名鵲起,頗有幾分才情。因三人都住在陳州門大街的高升客棧,又互相交好。故此,博了個高升三英的名頭。”
趙恆微微一怔:“竟有些等巧事?,小
李坑回道:“陛下,微臣也曾聽過幾分傳言,自高鵬醉鬥狀元樓之後,名聲一時大振。那柳三變與高鵬互相交好,而那莫玄飛則與柳三變互相辯論,互相不服,每隔幾天就會約鬥一場。因那柳三變住在高升客棧,這莫玄飛便殺上了門,三番幾次下來,竟然也搬了進去。
後來不知如何變化,那莫玄飛竟然甘願爲高鵬出頭,每有上門來尋釁挑戰之徒,先要過了此子之關口。後來有傳言說,那些上門去找高鵬或者柳三變之輩,都在那莫玄飛手下弄的灰頭土臉,時日久了,這莫玄飛的名頭,反倒大過了柳三變和高鵬。此次一甲三人,居然被此三子包攬,足見勝名之下無虛士也
看到呂蒙正似乎有些明白過來的點了點頭,趙恆便問了一句:“呂愛卿也曾聽聞此等傳言麼?,小
昌蒙正也點了點頭:“難怪微臣覺得這柳三變之名甚是耳熟,這莫玄飛之名,微臣曾聽犬子提及過,說是此子辯才無雙,目無餘子,曾被譽爲北方第一人。卻對柳三變和高鵬兩個南方士子推崇備至。看來,這個莫玄飛,果然名不虛傳。”
趙恆點了點頭,喃喃道:“高升三英。高升三英”這榜單一旦帖了出去,高升,可就坐實了這個名啦。呵呵,這小子,又要藉此良機大賺一把了”
謝謝“鬱悶之死。同學的打
在最近更新如此不理想的情況之下,竟然也得到了書友們的打賞,讓老白灰常感動。最近狀態不太好,而且劇情也需要理順一下,因此更新的慢了一點,老白會盡量回憶恢復速度的。謝謝大家的理解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