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本事
刊刀季雖然平常喜歡仗著祁國公府的勢在外面欺負此平大,壩”日子久了,難免養(yǎng)成一些驕橫跋扈的性子,眼裡瞧不起別人那也是正常的,可畢竟也是久在人前討生活的,要沒點眼力也做不到帳房這種重要職位。如今看到姐夫這一臉鐵青。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又捅簍子了?心裡馬上七上八下的思量了起來。
他自然知道姐夫翻開的名帖正是他收到的第一份,想一想那傢伙主僕二人的模樣和氣派,怎麼想怎麼都不覺得他有什麼來頭,再說就算有來頭,他也不過是個半大小子而已,能趕了這麼早上門來,分明就是有求於家主的,只要小心應(yīng)付著遮掩過去,應(yīng)該沒什麼關(guān)係吧。
小心翼翼的繞過桌子走到王全面前,輕聲問道:“姐夫,難道這傢伙真是個人物?要不,我讓人把他請到大院去?”所謂大院,就是用來招呼正經(jīng)親戚的地方,至於皇家來人,那自然是要特意安排到內(nèi)宅去的。在劉四季想來,再怎麼要緊的人物,總不至於還給安頓到內(nèi)宅去吧?
王全被他這一問驚的收回了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近乎於惡毒的罵了一句:“成事不足的東西。”說一出口,也不再理會那個膛目結(jié)舌的小舅子,拔腿就往門外跑。
他心裡清楚,今天這事就算說到天上去。只怕自己也逃不了干係了,唯今之計。只有讓老爺想辦法把這事給平平安安的渡了過去,否則,後果恐怕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管家所能承擔的了的。
正在春風滿面和兒子的軍中同僚們在門口說笑的王老爺子,看到一臉忐忑追過來的管家。很有風範的向大家道了個歉,很平靜的迎了上去,一臉淡然道:“何事如此驚慌?”
王全也不敢分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手中的帖子遞了過去。
王闊皺著眉頭翻開一看,頓時大喜:“哦,文舉已然送了帖子過來嗎?他沒說何時到場嗎?你這副模樣,可是他無法抽身前來麼?”中多少疑心。暗道自己這邊的邀請可是在他高鵬尚未中狀元之前便發(fā)出的,難道這高鵬如今也有些看不起我王家不成?
王全苦著臉道:“高公子已然到了。”
王闊大是鬱悶,心道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管家呢,人都到了你還如此磨磨蹭蹭:“那你還苦著臉做甚?還不趕緊頭前帶路!老夫要親自去迎”
王闊話畢,卻見管家非但沒挪腳,反而越發(fā)的賠起了小心,心頭一動。馬上就把事情猜了個**不離十:“不對啊,老夫這一陣子一直守在門口,並未見到有什麼送帖之人過來呀。難道說高賢侄走了角門?沒有道理啊”嘶!看你這副苦瓜臉,莫不成賢侄來的早,你那小舅子把他安頓到前院去了不成?!”王全這時候哪裡敢隱瞞。連忙哈著腰回道:“老爺英”
王闊頓時直覺得頭腦有些發(fā)昏,上次自家那個侄子和人家衝突。鬧出那麼大件事來,人家高鵬給了自己面子。非但沒有計較,反而主動低了頭。本來就欠了人家一個大大的人情,打算趁著今天兒子婚禮的機會將關(guān)係拉近一點。好製造個還人情的條件。怎麼能想到,人家倒是給了面子。來的這麼早。那就是沒把自己當外人了,結(jié)果卻被個微不足道的下人把事壞了。那前院的所在。本是預(yù)置了用來招待來賓們那些奴僕隨從之輩的地方,如今居然把一個堂堂狀元郎,名聞京師的大才子給打發(fā)到那裡去了。你這不是照人臉打了一耳光嗎?換了誰能受了的?這可怎麼處?!
幾乎在轉(zhuǎn)眼之間,王闊就想到了最直接的解決辦法。就是趕緊去找到人家,先說明情況,承認錯誤再說。人家既然能來的這麼早,在帳房那麼安排時又未曾當場翻臉離去,那就是還有迴旋的餘地,所幸眼下尚未有其他客人來到。仗著自己這張老臉,或者還能挽回影響。
王闊這大半輩子,最引以爲傲的,除了養(yǎng)了個出色的兒子之外,便是自己那爲人處世之道了。他身爲一個沒落貴族。從來不曾依著自家的身份欺壓過別人,就連租著自家產(chǎn)業(yè)做生意的那些小商小販也沒人感覺到這位東家有什麼難以相處的地方。可以說。王闊的名聲,那是好的不得了的。當然,他本人再會做人,也無法保證家裡的下人都能像他一樣,願意那麼降了身價與人相處。這管家的小舅子劉四季便是一個,明證。前幾天還有街坊因爲劉帳房打著家裡的旗號賴了人家的帳而鬧到王闊面前了呢。若非要緊著給兒子籌辦婚禮人手緊張的話,王闊早就讓管家把他這不靠譜的小舅子打發(fā)了。想不到,自己一時心軟,到頭來終於害了自己,這可真是咎由自取了。
王闊一打定主意,馬上邁步前院走,也不和管家搭話。王全在後面一溜煙的小跑小心的又說了一句:“好在眼下來的客人不多,老爺出面迴旋一番,或許高公子可以理解也未可知呢。”這時候,他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高狀元那麼聰明的人,一定會明白此事只是個別下人有眼不識泰山鬧出的,可千萬別爲這事生氣纔好。否則,別說小舅子那個帳房的個子了,自己這管家恐怕也要當?shù)筋^了。
王闊雖然生氣。但畢竟心有不忍,也不想在事情沒解決之前就斥這個鞍前馬後跟了自己幾十年的管家,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還幸虧客人不多?!你還想,”噸?!”突然站住了腳,扭頭看著王全:“這麼說還有別的客人?”
王全點點頭,又遞過一個帖子:“還有另兩個,不過小的不認識。”
王闊很詫異,心說怕什麼來什麼,要是隻有高鵬一人還好說可有了外在當面,恐怕多少就有些面子上過不去了。且看看是哪位又來的這麼早。一翻開帖子,映入眼眶的就是一個太極陰陽魚打底的名帖,再一瞧“白布衣”那三個字,老頭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背過去。
看到老爺直打晃,王全連忙上前扶住:“老爺。您這是”
王闊長嘆一口氣:“怪怪”也不說怪自己哪兒了。
王全好不容易幫老爺順過氣來,小心的問了一句:“這位客人是?”
王闊苦笑道:“布衣神”
這下,王全的臉也青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知如何是好。
王闊看到…加,撬腮的樣子。擺擺手鯊!,“也罷。一個是賠禮,兩個似甘心話”不是還有一個帖子嗎,也拿過來吧”。
王全不敢反駁,遞上帖子的同時小心的說道:“這位客人的帖子也真奇怪。連個吉祥話也沒有王闊翻開那大紅面的帖子一看,整個帖子上只是孤零零的寫著三個,字:“趙惟吉”。
王闊頓時頭昏眼花,直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一口氣再也順不過來,打著晃往後就倒。”一一小一一一“小”小”
在王全煙燒火燎的去找王闊的時候。前院這廂,最後到的趙元佐也喝完了粥。白布衣便充起了主人的角色,打發(fā)王大寶跑前跑後的收拾碗筷,抹桌子,泡新茶。
高文舉看見王大寶在他的指揮下,歡天喜地的跑來跑去,便打趣道:“你看大寶在你面前這副模樣,還敢說沒情況?!”趙元佐也笑嘻嘻的看著白布衣,不住的用眼光在王大寶和白布衣臉上瞄來瞄去。那樣子,分明就是認準了某些事情。
白布衣大是鬱悶:“我行的正,走的直。哪裡便像你高大才子那般,整日只知招花惹草,放蕩形骸?!”
趙元佐的眼神馬上變了目標,將掃瞄的方向轉(zhuǎn)移到了高文舉臉上。
高文舉急了,大舅哥就坐在當面,居然讓人如此編排,這等緋聞一但傳到曉嵐耳中,後果不堪設(shè)想啊。
可這種事情卻又無從解釋,如今在這開封城裡,是個人都知道,狀元郎高鵬那是個風流老手,單單是公開宣稱和歌妓做朋友這件事就夠驚世駭俗的了,要是他現(xiàn)在說自己潔身自好,恐怕打死都沒人信。而且這種事。歷來都是越描趙越黑的。因此,高文舉一下子便被白布衣打敗了,連著灌了幾口茶,硬是沒說出話來。
白布衣見狀大樂,笑道:“被說中了吧,怎麼不說話了?”
高文舉一時氣結(jié),怎麼還不依不饒了?眼珠一轉(zhuǎn),頓時計上心來,露出一個很溫柔的笑容輕輕打了白布衣一下:“討這點事也值當在人前爭風吃腆!有事不能回家了再計較?”。那表情,說不出的嫵媚,活脫脫就是個男寵的模樣。
白布衣被他這一下噁心的汗毛倒豎,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猛的一下跳起身來,不住手的在身上亂槎:“你就不知道要點臉嗎?”
別說他了,就連趙元佐和高十一都覺得渾身不對勁了,兩人雖然也知道這是高文舉在有意捉弄白布衣,可他那一個媚眼和那個女氣十足的動作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害的這兩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連忙扭頭看向別處,唯恐高文舉對自己來上一下子。
高文舉嘿嘿一笑,不再說話小樣,敢公開宣稱和妓女做朋友的人,也是你可以亂傳緋聞的?
白布衣垂頭喪氣的坐了回來話也沒底氣了:“你有本事!怕了你了。實話跟你說吧,當年我遇到棒槌母子的時候,除了指點他們到王家來求個溫飽之外,還應(yīng)承了日後送這小子一個機緣。他這麼巴結(jié)我,便是想著那事呢
他不得不轉(zhuǎn)移話題,碰到高文舉這種完全沒有道德底線的人,你用什麼方法攻擊,似乎最後吃虧的都只能是自己。人家高大才子不怕名聲臭,他布衣神相的金字招牌可不能砸了。要是被人認定他好男風的話,別說孫姑娘那裡還有戲沒戲了。只怕日後行走江湖都沒臉見人了。心裡頭第一次感覺到了後悔,同時下了個決定,這輩子,絕對不再招惹這個人了。
高文舉見他服軟,自然也適可而止的收了手,便不再提這茬了,問了一句:“你想送大寶什麼機緣?”
白布衣笑了笑道:“這可就要著落在你高大財主身上了。”也不等高文舉反應(yīng)過來,招招手喊了一句:“棒槌!來這”
高文舉苦笑道:“你倒算計的精,領(lǐng)人情的事就你自己來,吃虧的事就讓我頂
王大寶正攀著廚房門框眼巴巴的望著這邊,見他招手,連蹦帶跳的就撲了過來,開心的叫了一句:“神仙哥。
聽到王大寶的這聲稱呼,趙元佐心念一動,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很詫異的打量了一下白布衣小臉上一陣恍然大悟狀,卻很快的掩飾了心中的震驚,也露出笑臉看向王大寶。
白布衣笑著對高文舉道:“你先別急著推辭,我收打包票,等你見識了棒槌的本事,你要是還不願意認這段機緣,我絕無二”
高文舉被他這一下勾起了好奇心,也不說話,且看他要做什麼。
白布衣笑著問王大寶:“棒槌!你說,我們四人裡頭,誰最有錢?。
王大寶毫不遲疑,一指高文舉:“這個哥哥最有”
“咦?。這回趙元佐挺吃驚的,連忙問道:“你爲什麼說他最有錢?明明他的衣服都沒我的好,你是不是不認識衣服料子?”
王大寶搖搖頭:“這個哥哥有跟你和神仙哥哥都沒跟班,有跟班的當然比沒跟班的有錢了
幾人無不大樂。再一想,可也是。不過高文舉挺詫異的,他和高十一自來都是沒什麼主僕形象的,這小傢伙是怎麼看出來高十一便是自己的跟班的呢。
還沒輪到他發(fā)問,白布衣接著問道:“那你再說說,我們四人,要是讓你跟一個人學本事,你願意跟誰學?”
王大寶還是沒遲疑,馬上指著高十一道:。武要跟這個哥哥學本事頓了頓道:“我想和駙馬爺一樣,將來做大將”
高文舉這回,真的吃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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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句牢騷,老白平素有空閒的時候,喜歡看點美劇,這一陣子條件有限,一直沒空再看,今天好不容易有了點心情,打算看看之前追的幾個劇集有沒有新劇情放出。結(jié)果。折騰了大半天之後才發(fā)現(xiàn),好吧,我感謝河蟹同學對網(wǎng)絡(luò)世界的關(guān)懷,讓老白可以將精神全部放到碼字大業(yè)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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