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好了要賭什麼,常五郎和戚塵兩人分別帶著自己的人佔據(jù)了一樓的兩個房間,商議出戰(zhàn)的人選。
第一局第二局常五郎這邊自然不會再選,早就商議好了人選,有爭議的也就是第三局而已,他得問問方纔讓他答應(yīng)下來的人,有沒有把握。
再說即便他不商議,戚塵這方也要商議出戰(zhàn)的人選。
房間裡,楊勳坐在椅子上,看著戚塵與幾個小紈絝愁眉苦臉由誰來對賭第二局,差點沒笑死。
這幫小紈絝雖說不能算不通文墨之人,可若說作詩,卻真是爲(wèi)難他們了。
再加上一個個都不想丟臉,是以思來想去,準(zhǔn)備隨便找個護(hù)院充充場面罷了,反正是走個過場。
他們既然沒想贏了這一局,只要自己不丟臉,誰出戰(zhàn)沒有區(qū)別。
唯獨第二局和第三局爭議比較大。
原本戚塵他們是想讓楊勳出戰(zhàn)的,只是還沒等楊勳答應(yīng),楊四郎楊五郎和楊家黑七便站出來爭奪起名額來了。
爲(wèi)了爭奪這個名額,楊家三兄弟差點沒翻臉成仇的當(dāng)場打起來,還是楊勳上去把人分開了。
“別爭了,這三場都由我來。”
聽了他的話衆(zhòng)人一愣,楊家三兄弟剛準(zhǔn)備開口,便被楊勳揮手打斷:“他們中有一人,氣息綿長,是個會內(nèi)力的。”
“且以往二郎因爲(wèi)和遼人的仇怨,家中僱傭了江湖人做護(hù)衛(wèi),其中不乏有高手在。”
“常五郎既然與二郎一直都由爭鬥,想來不會不防著這點。”
“所以他帶來準(zhǔn)備武鬥的人必然不簡單,你們仨上去,說不得是給人家送菜。”
這可是他這一段時間以來,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最大的感受。
既然答應(yīng)了戚塵來這裡,那自然不能讓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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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他又是一幫人中戰(zhàn)力最高的,他不出手誰出手?
且他也怕,萬一楊家那三個憨憨打不過人家,再被人家給打個半死不活的,多丟楊家的臉?
然後便是比文。
來自後世的他,有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打底,難道還不能剽竊一首詩,來壓過那幫喜歡酸文假醋的文弱書生嗎?
一會兒隨便弄出來一首詩,拿出去比試便也是了。
還有喝酒!
剛好他前幾天抽獎,從狗系統(tǒng)那裡弄了一瓶千杯不醉的丹藥,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他一出口,登時把一幫人壓下去了,既然沒人能幹得過他,自然便也反駁不了他。
一幫人出了房門,與常五郎一方人在大廳中會面。
大廳早已被清理了出來,尋歡樓文采不錯的姑娘們都在一旁坐著,手裡拿著一朵花,準(zhǔn)備投給詩文最好的那個人。
“第一場,我們這方由江南才子李賀陽來,你們由誰來比第一場?”常五郎笑吟吟的對著戚塵問道。
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的他信心滿滿,彷彿都已經(jīng)看到了戚塵輸了時候,痛哭流涕被趕出雲(yún)城的那一刻。
“在下楊勳,這第一場比試,由在下來。”
楊勳說罷,慢悠悠的上了平臺,與那位江南才子李賀陽相對而立。
由於戚塵的關(guān)係,他在雲(yún)城也算是名聲大噪了,都知道他功夫不錯。
這年頭,習(xí)文的不學(xué)武,學(xué)武的即便識的字,也沒那個舞文弄墨,吟詩作對的本事。
所以常五郎‘噗嗤’笑了一下,道:“這位楊兄,往日裡戚二郎與在下比試,比文這一項從來都是由戚家護(hù)院出面。”
“兄臺難道就不怕做不出詩文,丟了臉面不好看嗎?”
“做不做得出,丟不丟臉都是我的事。”楊勳瞟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道:“你既出了題,我們應(yīng)戰(zhàn)便是,哪來那麼多事。”
常五郎被楊勳說的臉色通紅,沒想到這麼一個依附戚塵的武夫,竟敢說他多管閒事!
真是好大的膽子!
等他將戚塵趕出了雲(yún)城,定不與此人干休!
楊勳懶得搭理他,只對李賀陽道:“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一起寫下來吧。”李賀陽瞥了一眼楊勳,淡淡的道。
他已經(jīng)知道了戚塵這幫紈絝子手中有些功夫不錯的江湖人,但是卻沒一個能舞文弄墨之人,所以誰先來都只會是一個結(jié)局。
既然如此,那誰先沒什麼區(qū)別。
只是與這幫紈絝比文,讓他覺得有些丟了身份,心情著實不大愉快。
所以儘快完了這第一局,也免得看著這幫紈絝辣眼睛的慌。
楊勳卻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尋歡樓老鴇讓人搬了兩套桌子,又送來筆墨紙硯,兩人各自佔據(jù)一張桌子,開始寫了起來。
雖說原主楊老三文采不怎麼樣,不會吟詩作對,可這筆字卻是不錯。
因著從小練武,手腕力量足夠,所以他的字鐵畫銀鉤,筆鋒銳利,風(fēng)骨盡顯,比眼下的文弱書生的字顯得剛硬不少。
一首清代詩人袁枚的題桃花,對付這幫書生綽綽有餘了。
畢竟袁枚的詩流傳了下來,可他卻不曾聽過後世有叫李賀陽的詩人!
兩人不多時便將詩寫了下來,各自下了臺,由老鴇上臺念出兩人的詩,再由樓裡的姑娘們來評判。
李賀陽的詩最先被老鴇念出來,引得樓裡的姑娘和常五郎那幫人連聲叫好。
尤其是常五郎,直接說出讓戚塵等人這一局直接認(rèn)輸?shù)昧耍獾靡粫涸妴埩藖G了臉。
就連戚塵等人也都是垂頭喪氣的模樣,一臉寫著輸定了。
“急什麼。”楊勳不急不緩的道:“我的詩還沒念,勝負(fù)還未定,不必如此著急。”
老鴇暗自嘆了口氣,對楊勳一點希望都不報。
她這尋歡樓,戚塵等人來了也不是一次了,豈會不知這幫少爺們的本事?
再說她也看過不少次,戚塵與常五郎賭鬥的事,那一次在比文這一項贏過?
只這位楊少爺堅持,她也不好說什麼,再加上常家也是雲(yún)城的大戶,即便她有心包庇卻也沒那個膽子。
只她拿起戚塵寫了詩的那張宣紙之後,一下子愣住了。
“崔娘,你等什麼?還不快念?”常五郎冷笑道:“既然有人如此不識趣,你何必給他留面子!”
“趕緊的,比完了,小爺還要看著戚二郎滾出雲(yún)城的樣子,你可莫要耽擱了小爺看熱鬧!”
老鴇崔娘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念道。
“二月春歸風(fēng)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殘紅尚有三千樹,不及初開一朵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