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部長,考慮到三天后也就是四月二十五日我們在天津城外的廣場上的公審現(xiàn)場規(guī)模太大,前來參加的百姓人數(shù)眾多,所以現(xiàn)場的保衛(wèi)工作是否能過請?zhí)觳哕姷男值軅兦皝砭S持一下秩序?否則的話光靠警衛(wèi)部的人員和我們律法院本身的保衛(wèi)人員只怕顧不過來啊。”前來幽州的是律法院副院正王志文撓著頭看著楊天成苦笑道:“情況緊急我這邊也沒有帶來手續(xù),只能請楊部長多多諒解了。”
楊天成對此倒是不在意,笑道:“王院正不要客氣,來之前皇上已經(jīng)命我全權(quán)處置此次幽汴數(shù)省叛亂事宜,所以此間任何調(diào)動都屬于軍事管制范疇。我會讓第二營派出主力部隊到現(xiàn)場維持秩序,保證公審大會順利開完。而且暗衛(wèi)那邊也會安插人手進入公審場地,如果有叛逆同黨敢于在現(xiàn)場搗亂一定會遭到雷霆一擊。”楊天成說完之后他身后竄出了彪子的身影,這位情報大員的出現(xiàn)讓王志文定下心神笑道:“有你這位玄影衛(wèi)的情報大員坐鎮(zhèn),我想?yún)^(qū)區(qū)余黨也不會闖得進會場吧?”他這句話一說完楊天成笑道:“看樣子我們的副院正大人還是覺得玄影衛(wèi)的暗衛(wèi)比我們軍隊的士兵要靠得住啊。”幾人說笑一陣之后開始詳細布置到時候城市廣場出入口的守備事宜,而彪子也開始調(diào)動大批暗衛(wèi)在周圍布控,并且讓部分暗衛(wèi)開始潛伏在各地監(jiān)控各地那些尚未剿滅干凈的幽汴余黨身邊的暗衛(wèi)進行逐個盯梢,甚至為了達到震懾效果,在彪子和楊天成仔細權(quán)衡之后決定秘密調(diào)動軍隊潛伏跟蹤,一旦這些人有異動立即出兵剿滅。不過此時的兩人都不清楚的是在長安的李玄清一行人已經(jīng)乘坐專列開出關中省,正在朝著幽州風馳電掣一般極速馳來。說起來這也是沒辦法,就算是飛鴿傳書也已經(jīng)趕不上火車的速度,所以玄影衛(wèi)的情報傳送已經(jīng)無法比李玄清的專列更快。說起來這也是在火車等交通運輸方式出現(xiàn)之后李玄清和他的大唐帝國需要面臨的又一場革命。
“大哥哥在想什么?”李玄清看著窗外不斷閃現(xiàn)而過的景色發(fā)呆,火車從黃河沿岸一路往東而去,沿途黃河沿岸的風景和后世自然是大不相同,這個時代黃土高原的破壞比起后世好好不少,至少沿途還有很多的原始森林,青青草原也是一片接著一片,沒有那種一望無際的黃土,自然也就沒有了那滿目瘡痍的溝壑創(chuàng)傷。不過此時李玄清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自己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這個時代百姓和官員的觀念,所以至少在環(huán)保這一項上大唐已經(jīng)跟上了后世的步伐,甚至比后世做的還好。
“巧兮,我們的速度太慢了。”李玄清自然能夠想到此時自己面臨的一大難題,所以苦笑著拉住巧兮的手道:“我們的帝國東西南北縱橫皆有萬里之遙,可是我們目前的聯(lián)絡方式卻沒有什么根本性的突破,那么在將來你我不在之后,這么龐大的帝國如何進行溝通?帝國的政令又該如何傳達下去?之前我們已經(jīng)通過修鐵路將西北和帝國綁在了一起,但是隨著海軍在海外擴張的速度逐步加快,那些孤處海外的國土呢?我們的訊息甚至只能和帝國中樞做出的反應同步同發(fā),就拿我們現(xiàn)在前往幽州來說,玄影衛(wèi)那邊甚至無法提前通知天成做好接應準備,這萬一在將來只怕會觸發(fā)大亂子。”
“大哥哥的意思是我們是時候想辦法革新新的聯(lián)絡方式和手段了對嗎?”李玄清的問題和擔憂巧兮自然是明白,所以聞言也是皺著眉頭道:“只是你我對于后世的無線電技術并不了解,而且無線電涉及到的基礎科學實在是太多了,而我們目前的物理學可是才剛剛走進門檻啊,這只怕牧塵大哥那邊就算是把帝國所有搞物理的人員全部集中起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搞得出來。”
“算了,我也只是抱怨兩句,這種事情除了基礎科學能夠發(fā)展上來還要看機緣,急是急不來的,難不成你我再回到后世一次帶一臺收音機什么的回來不成?”李玄清拍了拍巧兮的小腦袋示意她不要跟著自己鉆牛角尖,不過巧兮那邊卻顯然將這件事記在了心里,回去之后立即找到牧塵,專門找了一個秘密團隊開始研究在這個時代看起來不可思議的東西,電力。這個時代能夠讓人們了解到電的就只有那雷雨天的雷鳴閃電了,這在當時看來基本上算得上是天神的手段,所以牧塵一開始根本就不明白這電力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無奈之下的巧兮只能跟他和他組織起來的團隊詳細解釋后世電力學的基礎知識。就這樣東挪西湊之下,這支原本應該在基礎科學達到一定基礎的情況之下強行上馬了這個看起來不可思議的項目。不過巧兮在做完這件事之后也就沒再多加注意,就算是電力學有了開端,無線電可不是僅僅有了電就能夠研究出來的。
火車在奔馳,等到李玄清等人抵達的時候那邊正打算布置開場的楊天成等人嚇了一大跳,之前李玄清在幽州地界被行刺,這一下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又再來,豈不是給了那些叛逆余黨瘋狂的機會?
楊天成和彪子的這些擔心李玄清沒再理會這些,帶著巧兮等人就開始仔細研究律法院的公審流程,反倒是一起跟過來的岑天時拉著楊天成說起了別的,就連一直樂呵呵的拓跋思諫也跟著湊熱鬧。
“我說岑先生,皇上這時候來豈不是讓原本被鎮(zhèn)壓下去的局勢變得更加不明朗了嗎?”李玄清的安慰讓這位殺伐決斷猶如天神一般的名將苦笑不已,所以對著岑先生叫苦道,“先生在長安的時候為何不勸著皇上?這幫逆黨可是有武器在手上啊。”
“皇上的性格你我還不清楚?”岑先生拉著楊天成的手笑道:“再說馬上公審就開始了,你就當做我們沒來就是了,一切按照你們的原定計劃開始。”兩人在不斷說話期間,李玄清那邊也在目送律法院王志文等人上臺。機械擴音器雖然沒有被發(fā)明出來,但是類似的原始器材還是有辦法的,等到這一切都準備好之后王志文那邊也正式開始了,烏泱泱被逮捕的崔家等主犯被一排排帶了上來,雙手雙腳盡屆帶著鐐銬。這些人一上場頓時在場之上無數(shù)的百姓都開始發(fā)生了喧囂。不過好歹王志文對于這類場景還是很有經(jīng)驗,很快控制住了局面,開始將公審正式進行下去。
“看樣子律法院這些年也是出了不少人才啊,這位王副院正應該才過而立之年吧?但是看起來不僅僅對于現(xiàn)場的把握非常好,而且我剛才看了,準備的很充分,而且還專門為了公審調(diào)整了審判流程,在最后給了百姓一個發(fā)言的機會。”李玄清對著身邊的岑天時等人笑道,看得出來他很看好這位王志文。雖然律法獨立,甚至就連李玄清自己都很少插手律法院的具體事務,而且獨立大院正還是帝國唯一一個終身制的職務,基本上除了意外,杜讓能為首的律法院根本不會被其他的權(quán)力部門所左右,也不會受到即將開始的黨派的束縛。律法院的基本要求就是獨立自主,不受干擾,所以在李玄清開始議定政黨制度的同時就讓杜讓能宣布了律法院的最新一條原則,那就是凡是律法院的所有大小官員不得具有任何黨派身份,本身也不得在黨派政治中持有任何的政治傾向。也正是這樣一個原則讓杜讓能為首的律法院能夠始終屹立不動,維持公平正義。
而臺上王志文的審判還在繼續(xù)進行,得益于這些年律法院不斷維護正義,在百姓心中具有崇高的地位,律法獨立和人人平等的原則逐漸深入百姓心中,所以所有的百姓在王志文按照審判流程一項一項往下走的時候全部都保持沉靜。而當王志文當場出示了玄影衛(wèi)搜集出來的無數(shù)的證據(jù),原本還打算當著百姓的面還擊試圖借助百姓來奮起一搏的崔胤漸漸低下了頭顱。玄影衛(wèi)掌握的證據(jù)實在是太全面了,其中不少甚至是他們幾人在密室當中秘密協(xié)議都被王志文一一展示出來。這些東西就算是崔家核心子弟都不會有幾人知道的,而且這些東西在他的印象中早就應該焚毀了,那為何王志文還能夠拿出來呢?那上面自己和鄭家主要負責人簽字的筆跡他自己都無法否認。
而臺下和李玄清等人一起默默注視臺上的彪子卻看著臉色越來越慘白的崔胤卻露出一絲冷笑,崔家以為自己做的隱秘,但是他們難道不知道帝國還有一個諜報組織叫做玄影衛(wèi)嗎?玄影就是黑影,黑影又有何人能夠看得見的?自然是無影無痕,無影無蹤。就憑區(qū)區(qū)崔家又如何能夠瞞得了玄影衛(wèi)的暗衛(wèi)?不過崔胤此時卻臉色變得異常慘白,果然自己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得住這個龐大到極限的情報組織。所以在極度憤怒之下,崔胤掙脫了他身后看押人員的束縛起身怒喝道:“這偌大的一個大唐帝國難道就靠著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維護自己的統(tǒng)治嗎?我家里的密事為何王院正一清二楚?敢問大人帝國是不是派人在監(jiān)視我們這些大家族?在普天之下所有家族之中都安插了玄影衛(wèi)的人手?否則的話這些密室之中的談話為何王院正能夠知道?”崔胤的本意是想激起在場所有人的情緒,帝國在監(jiān)視大家,只有這樣才能夠挑動在場所有人對抗律法院,否則的話依靠著這一項項展示出來的證據(jù)和那尚未出示的證據(jù),崔家和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千刀萬剮。
崔胤這句話一說完,在場的百姓尚未有所反應,但是臺上的王志文卻冷然一笑,絲毫沒有把崔胤的反應放在眼里。而此時臺下的楊天成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彪子,后者跟著點了點頭。只見此時王志文揮了揮手,只見公審臺左邊的的警衛(wèi)部忽然帶著一個人走上前臺,別人尚未有所少反應但是崔胤卻忽然間打了個寒顫,緊接著發(fā)出一聲大叫,一頭栽倒在地。
“剛才崔胤的話問的很好,帝國是否是在派人監(jiān)視諸位,今日我想有一個人會跟大家說清楚,也只有這個人才能夠和大家說清楚。”王志文此時突然站起身來語氣也變了樣,道:“下面有請我們的皇帝陛下。”王志文的這句話一說出口甚至讓在場的百姓再也無法保持沉默,開始紛紛歡呼起來。李玄清在所有人的注視和歡呼之下帶著巧兮走上公審臺,“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我是李玄清。”李玄清雙手一擺,示意在場的百姓保持安靜,與此同時那久偉的聲音也開始出現(xiàn)在所有百姓的耳邊,“這是我一個月以來連續(xù)兩次來到幽州了,這兩次讓我感慨萬千啊,帝國建立迄今才十一個年頭,我們的百姓也才安穩(wěn)了十一年,就有人試圖來顛覆我們的國家,顛覆你們的生活。這些人為了自己的私利,不顧天下萬千蒼生得之不易的太平,不顧我大唐帝國歷經(jīng)百年滄桑戰(zhàn)火才好不容易得來的太平,結(jié)黨營私、勾結(jié)叛軍,妄圖武裝叛逆,此等帝國的罪人又該如何得到帝國的寬宥?又該如何讓我所有的父老鄉(xiāng)親放過他們?”李玄清手指攤到在眼前的崔胤等人怒聲道:“我可以原諒你們在幽州行刺我本人,但是我李玄清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任何勢力和家族破壞這靠著數(shù)十萬天策軍將士用生命和熱血鋪就的太平之路,如果有任何人膽敢以身犯險,帝國律法和三尺屠刀必然不會容情。”
李玄清的話一說完在場的所有百姓再次大亂,李玄清被行刺這是他首次自己承認,等于是鐵定的事實。所以在場的百姓在短暫喧囂之后其中傳來了一個聲音的怒吼,“此等大罪就算是皇上仁慈愿意寬宥,我等百姓又能如何答應?肯定律法院從嚴處置此等逆黨,還天下太平,也向皇上表明,我幽州雖然除了害群之馬,但是我等幽州百姓誓死效忠皇上,百死不悔。”在這個聲音的帶領之下,所有的百姓都開始跟著縱聲高呼。
“父老鄉(xiāng)親們,聽我一言,請大家相信我們的律法院,他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李玄清雙手一壓,清朗的嗓音隱隱然壓制住了所有百姓的聲音,“我再說一句,玄影衛(wèi)從來不會把目光對準自己的百姓同胞,崔家大罪是崔家內(nèi)部有人主動向帝國政府告發(fā)。還請大家放心,身為帝國對抗外地的強力外敵組織,玄影衛(wèi)永遠都不會辜負百姓的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