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中搗鼓個半天,一頓大餐終於完工了。愛睍蓴璩
清蒸三文魚頭、黑山羊燉冬筍、雞湯氽海蚌、淡糟香螺片、荔枝肉、醉糟雞……
不用說,自從來到閩地,咱的廚藝那已是集衆家之長,特別是對於這古閩之地菜系的瞭解,那可謂是臻入化境。
當菜剛剛端上座時,看著父皇他們似有陶醉的表情,我知道,這菜他們今天應該是很滿意了。
尤其是唐儉老爺子,那眼神,就直勾勾的望著面前的那份清蒸三文魚,就差什麼直流三千尺了輅。
“三郎,此乃?”
盯著面前一盤香味四溢的大餐,父皇卻是忍不住問道。
“父皇,此物乃是兒臣從一古方上的來,卻是十分味美,常言道冬季補神,此物更是滋補絕佳。婀”
“哦,不如朕就爲此菜起個名如何?”
父皇卻是饒有興致道。
“父皇賜名,兒臣卻之不恭,父皇請。”
恭維一番的話那是必須得說的,利人利己,何樂而不爲。
“此物可謂是‘醞啓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牆來’,以朕看來,不如就叫它‘佛跳牆’如何?”
佛跳牆?這名怎這般熟悉,敢情後世閩越名菜‘佛跳牆’就是出自父皇之口。
其實在父皇面前的這盤還真是我仿造是後世閩越之地的名菜‘佛跳牆’而制,不曾想今日父皇所起之名,竟然與千年之後名菜竟是這般的吻合。
一時間我卻是有些出神。
見我愣了愣,父皇卻是出言問道。
“三郎,怎麼,是朕這名起得不太符合心意否?”
聽聞此言,我卻是立馬回了神過來,大庭廣衆,竟然老神在外,說來慚愧啊!只不過這歷史竟是出奇般吻合,有些震驚那也是常態。
畢竟作爲一個凡人,七情六慾那也是人之常情。
“父皇,兒臣只是爲父皇才華恨意所震撼,‘佛跳牆’,依兒臣看來,怕是世間已是無出其右者。”
“哈哈,三郎,你啊。”
父皇一臉高興,至於是爲剛剛起的名而滿意,還是爲美味,亦或說是我的話很是讓他受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他老人家高興就好。
“父皇,此物當以蓑衣蘿蔔一碟、油芥辣一碟、火腿拌豆芽心一碟、冬菇炒豆苗一碟,再用銀絲捲、芝麻燒餅佐食。”
說罷,我已是上前爲父皇親自捲上一個‘芝麻燒餅佛跳牆’。
“軟嫩柔潤,濃郁葷香,葷而不膩,妙極!妙極!!!”
“父皇這般讚譽,兒臣卻是不恭了。”
我忙是說道。
“哈哈,三郎,爲父可不是恭維你啊,你看看唐公。”
說著父皇卻是故意朝一旁擼了擼眼。
這是什麼情況?
風雲殘卷,怎一副狼藉了得!
試問一句,唐公啊,您老是前一段時間就一直在爲這一天準備著吧!
…….
就在衆人沉浸於美食、美酒的世界時,一陣緊促的腳步聲卻是將一切給破壞。
“何事?沒見本王今日宴會麼。”
我一臉慍色道。
“王爺,小的已是沒有辦法,蕭家蕭陽硬說有事要見殿下!”
蕭家?
聽聞此言我卻是微微一怔,不過很快一切便已是梳洗了明白。
探探班,看來這是動手前的節奏,不過既然你想探,儘管來就是。
不過對於父皇來說,我也得徵求他的意見。
見我一旁投過來的眼神,父皇自然明白我的用意,卻是微微頷首,其實對於父皇的同意,在我看來那是必
然之事。
對於閩地蕭家,想來父皇比我更感興趣。
“傳上來!”
“是,王爺。”
管事抹了一把汗,忙是退了出去。
而緊接著進來的便是一副不敢恭維的尊榮。
一瞥八字鬍,一身圓領袍衫,一雙小眼睛直咕嚕咕嚕的轉,滾圓滾圓的身軀,不是蕭陽又是何人?
“蕭陽見過閩王殿下。”
雖是一臉笑意,不過這傢伙皮笑肉不笑的功夫有些日子不見,似乎已是臻至化境。
“哦,是蕭家公子啊,賜座。”
末座一張小座椅早已是備好,若是有意讓他好好探查一番,只怕此時他連進入宴席的機會都是不會有。
因爲早在之前,就被直接丟了出去。
“王爺,不必了,今日聽全城百姓相傳說是琉球受到什麼襲擊,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家父說了,若是王爺有什麼需要,我蕭家那定當是決不推辭!”
蕭陽句句帶勁,倒是說的一副義正言辭。
不過在我耳中就忽的怎麼覺得這般讓人不寒而慄,讓蕭家人來保護我閩王府,試問天下,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讓人快速去閻王爺那報道?
“蕭公子哪裡話,回去之後,還請蕭公子替本王先多謝蕭老爺好意,不過琉球之事,本王還是請蕭老爺子不要相信那些個街上傳言,這些不過都是些有心之人別具用心罷了。”
我卻是一陣含糊其詞。
而父皇此刻似乎是在一旁冷觀我二人的表演,一絲笑意不自覺的流露了出來。
“王爺,既然這般,小的就不打擾諸位的雅興了。”
見到如此,蕭陽卻是拱手而退。
或許在他的心裡,已是有了他的計較。
不過那一番含糊其辭的表演,在我自己看來至少是應該毫無破綻的,因爲連我自己都已是相信。
“殿下,這美食配美酒,還真是一副不錯的風景啊,只是可惜,可惜。”
而就在蕭陽搖頭晃腦離去的那一刻,那一句赤*裸的諷刺,那份囂張已是到了極致,看來在他的心裡,恐怕我早已是甕中之鱉。
“小!”
聽聞此言,尉遲恭卻是欲要拍案而起。
想他堂堂鄂國公,爲大唐出生入死,立下蓋世功勳,豈容這般宵小在他面前猖獗。
“我。”
不過見到父皇對他的示意,尉遲恭只得將說到一半的話收了回去,一口黃酒下肚,卻是獨自生起了悶氣。
“父皇,打擾父皇的雅興,實在是兒臣之過。”
蕭陽離去之後,我卻是立馬對父皇請罪。
“殿下,此事不怪你,那蕭家實在是囂張,若不陛下不許,老黑我一定活撕了他!”
尉遲恭聽聞我一番話,卻是再也控制不住,搶在父皇面前說道。不過父皇似乎並未生氣,對於自己的愛將,只要是不違背原則的事,他向來都是十分包容。
“是啊,三郎,尉遲將軍已是言明,你有何必這般,好了,好了,這酒咱還得繼續喝。”
父皇笑了笑依舊舉杯。
不過此刻至於父皇在想什麼,這又有誰能夠知道呢?
…….
“三郎啊,今日宴席之間,這請君入彀倒是不錯嘛!”
宴會之後,父皇笑了笑拍著我的肩說完這話之後,卻又是笑了笑離開。
請君入彀?
我不禁有些冷汗冒出,都說最深君王心,看來這君王之道,還真是高深莫測。
因爲就在宴會前一秒。
“阿福,等下若是…….你這般這般,可曾明白?”
“是
,殿下。”
“殿下,楊虎來了。”
就在我還爲此事有些不寒而慄之時,衛士卻是相告楊虎來了。
“快,叫他去前廳。”
“是。”
來到大廳,楊虎早已是到了。
“楊虎,有什麼情況?”
“殿下,剛剛據報說是城外有一輛不明身份的馬車駛向蕭府。”
“哦,有這事。”
來歷不明?
難道說是海寇那邊前來聯繫的人,看來今夜註定還是非比尋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