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子死了?
當初次聽聞這個消息,我有點懵了。愛睍蓴璩
心中在不停的唸叨,大哥,您不是在玩我吧!
可是看著衛士那充滿真情的無比誠懇的表情,我有什麼理由去質疑他呢?
慢慢的,我開始從之前所謂的懵懂中漸漸甦醒了過來,我的腦海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之前的所有交代的話語,看我到底有沒有出現什麼紕漏輅。
可回放的結果很簡單。
那就是我三令五申,一再要求無論如何,蕭家老爺子都要給我活著帶到我的面前。
難道是有人違揹我的意願嬲?
不,我相信我的兵,他們的真誠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已經證實過的,犯不著爲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這裡殺掉一個耋耄之年的老頭。
難道說是自殺?
可是爲何屍體會被發現在密室之中呢?
若是他殺?
可是到底又會是誰呢?
一個有一個的疑惑在腦海中瀰漫開來,我陷入一陣深思。
……
“走,去蕭府!”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突然意識到我在這裡的盲目思索,那不過是天馬行空,毫無邊際,所不定想著想著這人就有點異於常人了。
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蕭府一趟那是勢在必行。
“帶上蕭陽,或許他知道些什麼端倪。”
“是。”
……
悽悽慘慘慼戚,怎一個慘淡了得!
此刻的蕭府,那簡直是殘花敗柳、破盆爛瓦狼藉一片,可謂是慘不忍睹,不忍直視!
遙想當年,那一夜,燈火通明,美人領舞,梳九騎仙髻,穿翠衣,佩七寶瓔珞,垂手旋轉,嫣然縱送,如花似雲。
看今朝,唯有嘆乎。所謂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時間這東西,足以將一切改變。
“父親,父親大人,您說是誰害死了您啊!”
就在我還在感傷之時,一陣聽著讓人有些慎得慌的鬼哭狼嚎將我從虛幻之中拉了回來。
就在不遠處,蕭陽不顧衛士的阻攔,拼命地向前衝了過去,之後卻是嚎啕大哭。
“走,去看看!”
然而走進一看,卻著實是讓我有些不忍直視。
“將他扶起來!”
“是。”
經過幾個大漢的努力,蕭陽總算是被控制住了。
我一直很好奇,爲何現場幾個衛士看守竟然都讓這蕭陽掙脫了,可是當我真正的親臨現場,我終於明白了這個理。
設身處地,若是我遇到這般情況,想必我也不會比蕭陽的動靜來的小。
此刻,所見到的,那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怒目圓睜,散發披肩,七竅流血,就這樣孤零零的躺在這樣一個陰暗的地方。
說句實在話,儘管面前的是我的敵人,處處想我置我於死地的對頭,可是就出於一個人類的本性來說,無論是誰,當看到一個八十多歲的老者就這般死狀孤零零的躺在這裡,任誰都是開心不起來的。
“仵作,死者是何死因?”
“回殿下,據卑職探查,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可否有可能是死者上吊而死?”
我再次問道。
“殿下,卑職以爲絕不可能是死者上吊而死。”
“哦,你說。”
“因爲卑職在死亡的現場發現地面之上有掙扎的痕跡,想來一個上吊之人被發現之時也不可能是躺在地上的,而且蕭老爺子死後怒目圓睜,很明顯他若是自殺,斷不可能有這般表情。”
仵作的話,倒是一時間讓我靈臺之中清明瞭許多。
就目前而言,至少我是可以排除老爺子不是畏罪自殺,同樣我也可以排除掉蕭老爺子是被我的衛士所殺,因爲用刀總是要比用繩子結果來得實在。
“死亡地點在什麼地方?”
“殿下,就在裡面的暗室之中。”
“走,進去看看!”
數盞盛唐燈、幾十支火把一時間卻是將漆黑的暗室一時間照的通亮。
一張牀、一副桌椅、一盞油燈,而且一塵不染,很顯然這裡曾今有人住過,而且絕對不是蕭老爺子自己住的,因爲一個耄耋之年的老頭顯然不會睡在這麼一張狹窄的木牀上去苛刻自己,據我所知,蕭老爺子頸椎不好,一般的金絲軟綿牀睡著都不舒服,何況是這破木板起牀。
那麼,換句話說,住在這裡的另有其人,而且此人一定與蕭老爺子的死有莫大關係。
可是此人又會是誰?爲什麼會住在蕭老爺子書房後的暗室之中,整日不見天日?而且蕭老爺子在事情敗露之後,爲何又會來到這裡?
一時間,隨之而來的謎團卻是越來越多……
一個個謎團縈繞,不知不覺之中我已是在這暗室之中來回了十多圈。
“這是什麼?”
就在這時,一塊殘破的的信紙卻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潔白光滑,細薄堅韌,這是?玉屑!”
見我對著手中的紙屑有些發呆。
一旁的曾泰卻是一聲驚呼。
“玉屑?曾長史,你說這是玉屑!”
“殿下,據卑職看來,此物應當是玉屑無疑,可是此物怎會出現這裡?”
說罷,曾泰卻是眉頭緊蹙起來。
還曾記得。
李賀有詩云:長翻蜀紙卷明君,轉角含商破碧雲。
說的便是名聞天下的蜀紙,玉板、貢餘、經屑(亦名玉屑)、表光,而面前的這殘碎竟然會是這蜀紙四絕之一的玉屑,而從前隋以來,這玉屑便是王公貴族專用之物。
難道說住在這裡的是?
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連夜進入蕭府,又突然莫名消失的那個人。
“來人啊!將蕭陽帶過來!”
當衛士將蕭陽再次帶到面前的時候,此刻的蕭陽竟是開始精神恍惚起來,嘴中開始念念叨叨,只不過含糊其辭,常人根本就是聽不明白其之所言。
蕭陽他瘋了?
不過此刻,猛的突然想到蕭陽突然還活著,想來就是他不瘋,也是問不出什麼,至於原因,很簡單,因爲他沒有像蕭老爺子一般冰冷的躺在地上。
“帶下去吧!”
“殿下,當今之計卻是如何?”
曾泰問道。
不過我並未回答,因爲此刻我突然之間想到了另外一件更爲重要的事。
“是誰第一個發現蕭老爺子死在暗室之中?”此話一出,一時間卻是陷入一陣死寂。
……
“殿下,就是此人。”
“哦。”
當面前出現的是一個泉州衙役之時,我卻是有些失落。
“王爺,小的不是最先發現的,之前是有一個蕭家僕役打扮的人最先發現之後,說與小人聽的。”
見我面色陰晴不定,本來還是興沖沖的跑來的傢伙卻是又再交代了這麼一句。
“人呢?”
“剛剛還在,可是這一會功夫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什麼?”
“王爺,我,我。”
見我嗎突如其來的一聲咋乎,衙役卻是嚇得不輕。
“好了,你先下去吧!等回到衙門去領賞。”
“謝……謝王爺。”
衙役走後,曾泰卻是上前問道。
“殿下,您是擔心這衙役之前遇到的那人便是這殺人兇手?”
“不錯。”
我點了點頭。
“殿下,想來這廝走得不遠,末將這就去給您將此賊人追回來!”
楊虎忙是近前請纓道。
“哼。”
聞此言,我心中卻是一陣冷笑,去追?人家既然可以這般親易逃脫,那又豈會讓我們追上,在說此人是誰?恐怕是除了死去的蕭老爺子,也是無一人可以知曉。
那麼,可以說爲今之計,此案已成一個謎,至少隨著蕭老爺子的死,這個謎似乎已是成爲了一個死局。
而我們,不過只是這局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