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要不派人去街上看一看!”
楊虎問起此刻該當如何之時,一時間我竟有些心亂如麻。
“將軍,此刻街上這般亂糟糟的,而且聽廟里的師傅們說,此刻還在大肆搜剿什么從外面來的亂黨,你我若就是這般上街,其不容易被當做亂黨抓去。”
衛士仁闊卻是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你小子,說什么來著,看打是不?輅”
見仁闊竟是反駁自己的意見,本就是關系極好,一時玩鬧,楊虎卻是揚起了手,笑著做欲打狀。
“好了,好了楊虎,都什么時候,你們還在這里有心思嬉鬧。”
見我橫眉冷對,二人卻是安靜了下來騍。
“對了,仁闊,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王爺,末將剛剛說外面亂哄哄的,只怕是一出去就會被抓住,不過王爺,卑職是和楊將軍說的笑的,王爺,卑職絕不是膽小怕事啊!”
仁闊忙是說道。
“無妨,無妨,你們的秉性本王都是了解的,不過仁闊啊,你剛剛說是他們在抓捕什么來著?”
“哦,王爺,卑職是說他們在抓捕外面來的亂黨,對了,這些都是聽廟里面的大師們說的。”
“亂黨?外面來的?”
一時間我卻是反復念叨著這幾個字眼。
“王爺,您無恙吧!”
見我面帶凝重,嘴中又是自顧自的念叨著,楊虎幾個卻忙是問道。
“哦,無妨,只是剛剛突然想到些許事情罷了,對了,從現在起都呆在這是廟宇之中靜觀其變,沒有本王的命令,一律不得擅自行動,違令者定斬不饒!”
“是。”
說罷,我卻是回到院中,自個開始獨自思索起來。
為何要查外來的賊人?難道說齊王造反還與外人有什么勾結不曾?
而這個也是我此刻唯一可以想到的,至于更深的那方面,不是我想不到,而是我不愿去想,此行齊州是絕密,若是那外人指的是我們,那么泉州必不是那般的安靜,或者說泉州暗地還潛藏著有叛徒,當然另外一種可能便是那真正的幕后之人已將我的心思玩弄于鼓掌之間,我的每一步行動不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罷了。
而若是這樣,那么那幕后之人便是我難以想象的恐怖,當然這樣也不是我愿意去看到的,因為我寧愿去相信前者,畢竟揪出一個叛徒與同一個鬼魅一般的人過招那是要輕松許多的。
當然若真是搜查是為我們而來,那么說來,齊王的背后才會是真正的幕后主使,齊王李佑不過他手中一枚棋子罷了。
可是能夠將堂堂一介王爺當做棋子,又可以讓朝廷的討逆大軍充當搜查隊,我一時還真是難以想象此人究竟會是誰?竟然有這般的實力。
而且若真是矛頭指向我們而來,那么呆在這寺廟之中也絕非是長久之計。
“王爺,卑職辦事不利。”
就在我還沉浸于思索之中時,蘇我忠義卻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此刻他左手之上竟是浸滿血跡,看樣子定是遭遇了一場戰斗脫身而至。
“先生無恙否?”
我起身卻是問道。
“無恙,這些都是那些人的鮮血。”
“可有傷亡?”
“沒有傷亡,卑職已命十二衛全線撤離,現如今皆在這慈恩寺附近待命。”
“先生剛剛你說你們遭遇到一伙人的襲擊?到底是何人?”
黑衣衛行事一向只對我一人負責,就是整個泉州也只有我一個人知曉黑衣衛的存在,若是說這場襲擊那是一場預謀的話,那么只有一個解釋,那個所謂的叛徒便是我自己或者說是黑衣衛的人。
說我自己是叛徒,自己出賣自己,話說我腦子又沒病,自然是無稽之談。
但如果說是黑衣衛中的人,那更是不可能,這些人乃是倭國中人,成為我的秘密力量也不過是我一時的想法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預謀之說,而且三年來對于這支神秘力量的付出,我是超過了對于泉州的所有部隊,哪怕是我自己的親衛也不曾這般用心,何況這些人早已在我泉州立家,他們的家人此時此刻就呆在我泉州,背叛我,至少我想不出任何理由。
那么這一場襲擊唯一的解釋便是,敵人知道我們必定知曉我們會去尋得那人,這樣一場所謂的埋伏便是形成了。
而且若是這般,此計不可謂不陰險,因為這樣的后果,不僅僅是可以將我的力量削弱,又可以讓我產生疑心,這樣以達到一舉兩得的效果。
當然想法是好的,不過敵人似乎忽略了一些,所謂削弱我的實力,黑衣衛行事詭異,忍術高超,作戰兇狠,火器強大,其實一般人那般好隨意收拾的。
另外就是太看不起我這個人了,想我好歹一個幾千年后的靈魂,豈會那邊的盲目判斷,隨意猜疑,何況所謂的‘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絕不是我的性格。
“那人怎樣了?”
‘卑職有愧,在卑職率人到來之前已然被殺。”
此刻聽到這話,我自然已是見怪不怪,既然別人都已是埋伏好了等待魚兒上鉤,那么誘餌十四是虎門有區別嗎?
要知道在他們那些獵人的眼里,我們這些所謂的魚兒是根本不知道魚兒是死活的。
“罷了,罷了,先生,此時都是本王想的欠缺,你們沒事就好,至于此事來日方才。”
我好言安慰道。
“多謝殿王爺,只不過我等初次作戰失利,責罰那是在所難免,卑職愿替兄弟們受此責罰。”
盡管全身裹著黑布,不過蘇我忠義的那股堅毅,我還是聽得出來的。
他們是我的秘密力量,是身為黑衣衛的存在,但是同樣他們是忍,對于忍來說,任務失敗,是不可能沒有責罰的,這是他們的傳統,即使我是他們的王爺,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因為看重一個人、或是一個團隊,首先做的不是錢財的拉攏,而是對他們傳統的尊重,信仰的尊重。
“先生,即使這般,那本王就罰先生一個月的俸祿吧!”
“這,王爺,恐怕是。”聽聞此言,蘇我忠義有些遲疑之色。
話說這罰上一個月的俸祿對于他們而言,這根本就是無關緊要,因為我給他們的待遇,俸祿與一般府兵沒什么差異,不過每年的賞賜那卻是重頭戲,而我如今卻說只罰俸祿,不提賞賜,而且還是一個月的俸祿,對于蘇我忠義來說自然有點遲疑。
“先生,就這般,不要多說,對了,先生你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打扮,或是操什么武器之類?”
說道此處,我卻是話題一轉,不在說起責罰之事,畢竟罰與不罰,對于此刻的我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現在最為關鍵的還是那伙是什么人,或者說是面對此刻城中的搜查當務之急該是如何?
蘇我忠義不傻,話語行間他已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王爺,當時是黑夜,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依稀之間卑職看得出這些人亦是穿著黑色衣物,而且這些人擅長于機械制造,他們的手弩威力絲毫不遜于我們的手銃,只不過用起來不如我們便利,而且更因我們忍術的便利才得以全身而退。”
黑衣打扮倒是無甚奇異之處,但凡刺客之流,一般都是這般打扮,不過當蘇我說起這些人的手弩絲毫不遜于我的手銃,這個到不得不引起我的注意。
“對了,王爺,這是卑職得到的一支手弩。”
就在此刻,蘇我遞過來了一支小弩與我跟前。
“就是此物?”
“是的,王爺。”
接過此物,看去還真是制作精良,若非大師絕不可能有這般手筆,甲械坊的東西我也看過,絕不可能有這般工藝,那么這又會是出自何人的手筆呢?
“吱嘎!”
就在我有些疑惑難解之時,小弩卻是掉在地上摔了開來,更是被我一腳踩上。
弩從根部裂了開來。
“王爺,這。”
還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再次斷了,蘇我忠義不禁有些沮喪。
“且慢,這是。”
就在蘇我欲要收拾之時,一個小小的字體卻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王爺,這是?”
“大篆,先秦的文字。”
“非……攻,是他?”
這些年古籍看過不少,所說當年秦始皇焚書坑儒,不過有些東西在民間卻是保留了下來,因而篆書我是認識的,無論大篆、小篆。
“王爺說的是?”
“墨家。”
“可是先秦時候機械制作的鼻祖墨家!”
說到此處,蘇我忠義顯然有些激動。
“你們也曾聽說?”
“是的,王爺,以前在王城時,家中有典籍記載先秦時的諸子百家,卑職對于墨家機關術已知的欽佩的很啊!”
見蘇我忠義那般興奮勁,這般看來所謂的徐福東渡看來還真是有這么一回事來著。不過此時此刻我的心卻是五味交雜。
“不錯,就是這個墨家,幾百年了,不曾想會出現在了這里,不過先生啊,現在可不是你興奮的時候,這墨家可不是那般容易對付啊!”
就在這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不好!看來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