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四海,平四方。
在群臣的一片驚愕之后,隨著父皇的一聲爽朗,卻是滿朝的斗志高昂,甚至還有著不同尋常的咆哮。
作為掠食者,這是與生俱來的本質。
不過其中依舊伴著異樣的聲音,嘆息、悲嘆、驚恐……
或許那些個對立者們感到的是一種無力,一種凄涼攴。
宴會之后進行的怎樣,我不知道,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唯有父皇的笑意,站在整個世界的面前,父皇笑的竟是那般開心。
想來作為一個野心勃勃的君王,也唯有整個世界方能夠讓他這般的興奮。
民能載舟,亦能覆舟孱。
那是對于我帝國的子民們,至于那些不服于王化之人,征服,惟有征服……
……
“三郎,你真有這般打算?”
宴會之后,父皇卻是偕同一干功勛,以及我們這些子女們在苑囿之中,觀亭閣、游假山。
而就在此刻,父皇卻是問道。
看面色有些嚴肅,畢竟四海之大超乎人的想象,或許父皇還是有些憂心忡忡。
“父皇,只要父皇恩準,即使前方再多艱辛,兒臣也絕無怨言,生于斯,長于斯,生為我大唐的男兒,兒臣以為定當為我大唐開疆擴土,做出一份貢獻,這樣方不枉兒臣來這世間走上一遭?!?
“你啊?!?
聽聞此言,父皇卻是笑了笑。
“不過為父沒有多余兵力給你,你也知曉,這些年戰事不斷,雖說我大唐這些年國力與日俱增,然則過多的用兵對帝國而言那將是一份沉重的負擔,何況北地西突厥、西有吐蕃之敵,為父那是再也無法有多余兵力與你?!?
說到此處,父皇卻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父皇放心,此是兒臣自然知曉,不過用兵之道兒臣以為當是以戰養戰,征服者,攻心為上,兒臣以為一萬五千兵力足以平定這南部諸地,平定之后,輔以教化,宣揚儒家忠孝之道,任用當地蠻夷,以夷制夷,方為上策,而且這三年來,閩地財力足以支持一支一萬大軍,因而兒臣絕無有向父皇要兵力之請?!?
“嗯,三郎啊,這般說來朕也就放心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在閩地可是家大業大,這些年那么多作坊想來定是賺了不少吧!”
父皇笑了笑道。
“托父皇的福,這些年是賺了不少,不過兒臣這些年那是自給自足,而且還為父皇納了那般多的稅收,應該說父皇才是賺的不少而已才是?!?
“哼哼,你小子,敢拿朕開起玩笑來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出海那是前途未仆,一切還是小心才是。”
不管宮室之中子嗣爭儲是那般的血雨腥風,無論是事關帝國未來的波瀾壯闊,此時此刻,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只不過是一個父親對于即將遠行的孩子的關心罷了。
“兒臣定當不辱使命,不過父皇,兒臣有一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哦,你說。”
對于我突如其來的話語,父皇先是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便是恢復了常態。
“父皇,這些年我帝國雖是百戰百勝,然而現如今隨著帝*軍隊的不斷戰爭需要,軍事將領的重要性越發的重要,而現如今我帝國之中雖有衛公、鄂國公之流,然則新一代領軍將領卻是難以有如同衛公這般大唐戰神。”
說道此處我卻是頓了頓,而此刻的父皇似乎也是似有所思。
“繼續說?!?
“是,父皇,在一些基層旅帥、隊正更是從戰爭中選拔,這些人大多只是悍將,而不足以真正的去面對敵人,若是一旦失去指揮,結果就可能只是無謂的犧牲,因而兒臣想懇請父皇以帝國的名義設立軍事學院,每年系統的從衛旅之中選擇部分將領前來系統學習,更可以每年從民間招收一些具有軍事天分的學員通過考試之后,進行學習,而這些人畢業之后便可以派往各個軍中擔任下級軍官,經過軍中歷練之后,優秀者便是可以委以重任,那時我帝國的軍中便是可以涌現出大量能征善戰之才,而且還是帝國最為忠心耿耿的將士?!?
“嗯,來人啊,去將衛公、房相等請過來議事。”
聽聞我這番話,父皇并未直接與我言語是非,卻是命人將李靖、房玄齡等喚來。
可以想象父皇對于此事的也絕非那般草草敷衍,因為在我的那一席話中,父皇似乎聽到了什么亮點,至于是什么,這還需等到眾人來之后方能知曉。
而此刻的衛公等人卻正在不遠處,三五成群,觀賞良辰美景,似乎是有意的避免對父皇與我談話的打擾。
“陛下。”
不大一會的功夫,眾人卻是聚集了過來。
然而此刻,我卻是感到一股異樣的眼神射向自己而來,回首一瞥,正對著的卻是太子李承乾,那雙眼神,似乎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
不過我卻是好笑,此人早已是成為魏王李泰的獵物,竟然還想再去找我這么一個即將奉命開疆擴土藩王的麻煩,就因朝堂之事耿耿于懷,還真是小雞肚腸,這也難怪父皇一直魏王李泰與他之間一直的模凌兩可。
原來這般小雞肚腸之人,還真是不太適合繼承這般強大的帝國,現如今父皇之所以沒有作何處理,或許只不過是為了等待,但是這等待或許只是一廂情愿。
笑了笑之后,我卻是回過了頭。
這種人不值得我去為之傷神。
“三郎,你將之前與朕所言說與諸位聽聞吧!”
“嗯?!?
點了點頭,我卻是說開了。
一番言語之后,眾人卻是面色各異,有的似有深思,有的明顯有些激動,而更多的人不過是一種不可思議。
終于,房玄齡開口了。
“陛下,閩王所言,臣以為乃是一大創舉,自漢朝以來,對于賢士乃是實行孝廉制度,以及魏晉以來的九品中正制度,而自從前隋以來,科舉取士,已成我大唐治國之本,所謂常科、制舉和學館是我大唐科舉的三個組成部分,常科主要有“明經”和“進士”兩個科,不過閩王殿下所言這般,似乎是將常科與學館相結合,而且還是培養所謂軍事人才,卻是前無古人之術,以臣看來,倒不失為一種嘗試?!?
想我大唐本就極近開放,絕無南宋程朱之學的那種‘存天理,滅人欲’的那種桎梏所在,何況房玄齡本就寒門出生,這更就使得他對于新生的事物沒有那種所謂的排斥?!爸T位以為如何?”
當房玄齡講完之后,父皇卻是微微頷首稱是。
“陛下,臣卻是有些不解,不知有幾句話可否與閩王殿下一問?!?
此刻,李靖卻是道,自從聽聞我之言,李靖卻是一直眉頭緊蹙,似乎有甚心思。
“三郎以為如何?”
聞此言,父皇卻是笑了笑道。
“兒臣無異議,衛公請?!?
笑了笑,我卻是做請狀。
李靖也不客氣,卻是開口說道。
“閩王殿下,汝所言,設立軍事院校此舉卻是有利于提升我大唐軍事力量,培養一批領軍之將,然則所謂學院辦置并非易事,就如剛剛房公所言,此乃前無古人之舉,因而若是建立軍事院校,則我等卻是一無所知,這從何辦起此為其一,其二,所謂學院辦理,則必有授業解惑者,然則自古兵家多為閉門收徒,想來殿下應當有所耳聞,因而軍事院校辦理,這授業之人卻是如何而來,此為其二,老臣有這二問不明,還請閩王殿下能為老臣詳加說明?!?
李靖此言一出,立馬那些個將領們卻是點頭稱是,畢竟李靖做為我大唐戰神一般的人物,他的話很大程度上亦是代表了我帝國大多數將領們的意見。
“衛公所言極是,我等也正有此問。”
果不其然,李世績等人卻是相繼問道。
而此刻的父皇依舊是笑著看著我,或許父皇也想看一看,我這個兒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特別是面對這么多功勛老臣。
不過似乎有一點他們已是忽略,那就是既然我有此番言論,那么我就絕非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