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是,天地風霜盡,乾坤氣象和;歷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這元旦剛過也不久,如今的作坊內院那也是喜氣洋洋,好不一番熱鬧!
作坊四周皆是張燈結綵,而那一間間廠房更是被盛唐燈照得通亮,聽聞這能源源自於大唐電力學校一教師所製作的水力發電機所生。
見此情此景我卻是感概萬分。
想及當年剛剛籌備大唐電力學院之初,整個電力學院的教材都是我一人費了幾日幾日幾夜而成旄。
至於那些個學院教授,不過是跟著我學了幾日,無非是粗通罷了,至於如何教學,那也是邊自學所謂的《大唐電力教材》,便不停的摸索著當日我放在電力學院的一臺簡易發電機而已。
簡單點說,那時的教授與生員是沒有什麼差別的。
但是就是此般狀況下,在我鎮守閩地三年之後,竟是有人摸索出了水力發電系統,雖說是極盡簡單,與水力風車發動原理幾近相似,不過這樣的壯舉足以讓人稱讚崞。
畢竟他讓電力發動系統在我大唐解放了人力,用上了自然的力量。
這不可謂不是一個壯舉!
而此次回閩,我已是從電力學院帶走幾件水力發電系統,更是抽走了幾個能幹的學員,以此爲我即將創辦的大唐海軍學院打下良好的基礎。
畢竟遠洋出海,電力那是必不可少的,而能夠在海上可以持續發電這些都是厄待解決的問題,所謂集思廣益,帶走這些人不過都是希望新的發電系統能夠儘快的研究出來。
至於我嘛,作爲一個全權的負責人,自然是有著更爲重要的責任,那就是運籌帷幄,控制整個大局,因而這些‘瑣事’自然不好親力親爲。
當然最爲重要的還是我已是‘山窮水復’沒了路。
就在我還在思緒連篇之時,此刻一陣令人熟識的不能在熟識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
“閩王殿下,老夫姍姍來遲,勿要怪罪啊!”
李胖子一臉笑意迎了上來。
“叔父哪裡話,小侄怎敢怪罪叔父,若是不然叔父也不會這會時間還能在這說笑纔是啊,哈哈!”
我笑了笑道。
“哈哈,你小子,還真是男兒本色啊!走,這酒宴都已安排妥當,就等你們入席了。”
聞我戲謔之言,李胖子卻是笑道,畢竟我與他之間那是沒什麼太多的忌憚存乎於此,若不是年齡問題,差不多也可平輩相交了。
“叔父,請。”
雖然之前李景恆只言所謂新年致辭,不過若是連筵席都沒有,還談何致辭。
當然這所謂的致辭,那也是酒宴致辭,雖說這長安城外的作坊有我的股份,而且還是大股份,不過畢竟我人已離開長安多時,作坊的重點也已是南移閩地。
可以說我的什麼致辭不過是純屬玩笑,說到底李胖子不過是想和我談談這利潤之事,因爲最近聽聞這死胖子又準備將這作坊擴上一擴。
要問這李胖子他是什麼人,最精明的商人,只可惜入錯了行,當了個什麼將軍。
而這什麼致辭不過就正好成了最佳的機會。
“閩王好!”
“閩王好!”
……
入席大多都是些長安附近的豪右,可以說都或多或少與這隴右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交往上這些人,可以說只有利,沒有必,想來這天下乃是我李姓的天下,而隴右集團又是我大唐的支撐。
交好隴右集團,於公於私那都是上策,何況這些人如今因爲商業之間的聯繫,這更有必要相交。
“諸位客氣了,本王多次聽聞隴右多豪俊,只因就鎮邊地未有機會與諸位相識,今日一見果真是一個個器宇軒昂,英雄才氣啊!”
拱了拱手,我笑了笑道。
“閩王客氣了,我等聽聞閩王殿下文武全才,英雄氣概,今日一見,我等方是大開眼界啊!”
雖說是互相吹捧,不過話語之間我知道衆人心中都是高興的,畢竟作爲一個王爺,在他們眼裡我是把他們平等相待,哪怕只是一句話而已。
“坐,都坐!諸位啊,今日閩王殿下來此地,是給老夫的面子,也是給諸位的面子,今日大家自個一定要喝好,同時也要讓閩王喝好纔是!”
見我與衆人一番推諉,李胖子卻是舉杯道。
“這老不爲尊的傢伙!”
聞此言,我卻是暗自唾罵了一口。
想將我灌醉之後,再好和我談利潤的事,這老傢伙還真會打如意算盤。
“江夏王爺所言極是,閩王回長安一趟不容易,今日一定要一醉方休!”
果不其然,立馬從中有好事者開始大聲吆喝起來。
而隨著這一聲吆喝,接下來卻是更加熱鬧非凡,衆人那是放開了喉嚨喊著要喝酒。
這衆情難卻,自然是推諉不掉了的,不過若真是和這些傢伙舉杯幹起了‘玉門釀’,那還真就不清不白了。
此刻,一旁的李胖子一臉笑的滿是燦爛。
這傢伙還真以爲就這麼吃定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今日恐怕還真就‘自身難保’了。
有什麼辦法可以逃過這麼熱情高漲的衆人呢?
此刻我的大腦正在以每秒數千兆的速度運轉著,直到……
對,有了。
“且慢!”
對於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衆人明顯一怔。
“諸位,今日難得與諸位一同歡慶,此等場合本王以爲一般佳釀難以顯現此等喜慶,正好本王前些日子得到父皇賞賜好酒十壇,今日就與諸位一同享用了!叔父以爲如何?”
言及此處,我卻是看著一旁的李胖子笑了笑道。
“極好,極好,有聖上所賜佳釀,卻是極好!”
聞我此言,李胖子明顯有些遲疑之色,不過立馬卻是笑道。
“既是此般,來人啊!與本王擡上來!”
其實父皇賜酒這事,雖是有的,不過至於多少那也是除了父皇、我外加相關辦置人員之外是沒人知曉的,哪怕是李胖子。
實則御酒有三十瓶,都是些西域產的葡萄佳釀,要說我大唐自從‘玉門釀’大規模作坊化之後,這御酒反倒使用上西域葡萄酒,這不可謂不是一大笑話。
不過喝著這葡萄酒,又只有這區區十壇,這數百十口人喝上去那也沒有多少,何況還是葡萄酒,重要的還是這喝完御酒再喝其他的那就有些說不開了。
畢竟相比一般的酒,這御酒那就是天上的‘鳳凰’,這一般佳釀只能是野雞了,充其量也就一隻漂亮點的野雞,哪怕這野雞比那鳳凰還要漂亮許多。
“好酒!好酒啊!”
……
衆人很快便是喝開了,不過許久下來,這李胖子似乎並未提及所謂建廠一事。
看來還需我先出手啊!
此情此景,我卻是暗自揣度道。
“叔父,聽聞叔父有新擴建作坊一事,不知是否當真啊!”
接著三成微醺,我卻是道。
“三郎啊,此事你從何聽來啊!”
聞我言及此事,李胖子有些詫異。
“哈哈,叔父,此事小侄早有耳聞,只是一直未有時間與叔父論及,不過叔父,這作坊擴建雖然乃是我聯合作坊大事一樁,叔父自行決斷便可。”
“哦。三郎,這。”
我的話李胖子顯然倍感意外,本來還想將我灌醉,再多佔些利,哪像我竟是這般說辭。
畢竟在他眼裡,我可是出了名的奸猾。
當然在我眼裡,他也一樣。
其實長安的作坊與我而言,現如今作用已不是太大,這長安雖是國際大都市,不過現如今我大唐交通便利,我閩地的作坊貨物同樣遠銷各地,所以說我看的並不太重。
至於之前換酒一事其實也並不是一味的想要避免喝醉,當然其中也是因爲我想與這些隴右之人的結交,更爲重要的是我不喜歡被人玩弄罷了。
“叔父,作坊一事,小侄就不多問了,以前是多少小侄讓利一成給叔父您,叔父您歲數漸大,小侄也是一番心意,還望叔父收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