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癌?白血病……而且還是獨臂?這難道是……”
張三彪一陣驚疑,頓時一個撲克臉男人浮現(xiàn)在腦海當(dāng)中,有些驚訝道:“黑桃陳???”
“誰是黑桃陳?”皮猴一愣,有些沒聽懂。
張三彪無奈的笑了笑,指著自己的房間:“那傢伙被砍斷的那隻手還被我放進了冰箱呢?!?
“虎……虎爺,你可別嚇唬俺,俺膽子小……”
皮猴一聽這話,腿一軟,手心手背全是汗,看著張三彪就好像是在看某種有著特殊嗜好的殺人狂魔,被張三彪拍了拍肩膀,狠狠的打了一陣哆嗦。
說起斷手,張三彪蹙了蹙眉頭,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冰箱的上層,果然那被他‘收藏’的斷手已經(jīng)被人拿走。
這樣一來,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黑桃陳那個傢伙闖入了謝珊的閨房,將謝珊擄走的!
難道那傢伙還想把斷手給接上?這怎麼可能???
不過張三彪還是有些搞不懂一隻被冷藏了這麼久的斷手,怎麼可能會有續(xù)上的可能。
就算是一直保持在零下的溫度,但斷手中的神經(jīng)細胞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壞死了纔對,哪怕是強行的接上斷臂,估計要不了幾個天斷手就會徹底腐爛,那麼黑桃陳那老傢伙爲什麼還會花這麼大工夫過來取他的斷手,這就很是奇怪了。
張三彪沉吟了一會兒,知道時間緊迫,也顧不上這些細節(jié)了,開口道:“走吧,帶路?!?
“恩,好?!?
看著漆黑的樓道,再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張三彪,皮猴只感覺像是走進了冰窖當(dāng)中,渾身上下都有些發(fā)寒,甚至都有點不太敢去看旁邊那個被他稱之爲“兄弟”的男人。
就如同張三彪看不懂皮猴一樣,皮猴同樣是無法看懂這個被他打心眼裡當(dāng)做兄弟的男人,兩個人的身上都藏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不可預(yù)知。
“這邊?!?
走下了公寓,皮猴如同一隻真正的獵犬,低矮著身子不斷從空氣中攫取線索。
“這犢子的跟蹤偵察能力真不是蓋的。”
張三彪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心裡面驚起了不小的浪花,哪怕是他有著五字真言的輔助,自問他現(xiàn)在也做不到像皮猴這樣的程度,更何況還是追蹤半個小時候以前的蹤跡,其中的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黑夜當(dāng)中,兩道顯得有點鬼鬼祟祟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穿行於大街小巷,之所以沒有選擇坐車,據(jù)皮猴自己說是因爲速度太快的情況下,他無法精確的捕捉到謝珊的蹤跡,只能老老實實的步行。
“你確定從這兒走?”
張三彪停住了飛奔的腳步,眼前是一座沿海地區(qū)非常少見的山峰,不過說是如此,其實也就是一個地勢較高的土坡而已。
“有點奇怪,嫂子的氣息怎麼消失了?”皮猴大驚失色,沒敢將這情況告訴張三彪。
擡頭仰望遠處昏暗的點點燈光,連皮猴都有些疑惑了,實在沒能搞懂那歹徒爲什麼會選擇往這裡跑,難道是他自己的鼻子失靈了?但貌似還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皮猴所說的廟其實是一幢有著百年曆史的古剎,地處南雲(yún)城與郊區(qū)的
邊界,古剎的名字叫做‘小十殿’,也就是被南雲(yún)城居民稱之爲閻王廟的地方。
說來也奇怪,這座古剎存在在於南雲(yún)城的時間不短,甚至對於一座新興的沿海城市來說還比較悠久,但這座古剎並沒有隨著南雲(yún)城的發(fā)展而輝煌,根本不能與其他供奉財神爺或者觀世音的菩薩廟相比,周圍更是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樓盤在開發(fā),顯得非常不符合南雲(yún)城高速發(fā)展的格調(diào)。
“我相信你,你帶路吧,管他孃的是什麼地方,只要能找到你嫂子就行了!”張三彪沉聲道,皮猴點了點頭,沿著羊腸小道往古剎進發(fā)。
“等等……前面有動靜!”
大約四五分鐘後,前面帶路的皮猴忽然停住了腳步,扭過頭衝身後的張三彪示意。張三彪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的五感同樣不差,立馬就聽見了二十幾米遠的地方有人在說話。
“有點不對勁,這半夜三更的怎麼會有人跑這種鬼地方來?!?
張三彪意識到了一些不同尋常,如同一頭伺機而動的猛虎匍匐草叢中,一手已經(jīng)摸到了腰間的洛洛克。
“真他孃的可氣,要不是老子顧大局,早就把那幾個俄國毛子幹翻了,真是囂張!也不想想這片土地上的主人是誰!嗎的?!?
“青哥消消氣,不跟那幫人計較,上頭都已經(jīng)吩咐過來,只要這筆買賣能做成,保準每個弟兄都能分到至少十萬上下!嘿嘿,只要錢一到手,兄弟幾個敲悶棍總是可以的吧?!?
說完話,那人陰笑了幾聲,那被稱作青哥的小頭目很滿意手下能有這等覺悟,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不錯,還是你小子會辦事兒!以後有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青哥!”
“是是是?!?
那人連忙點頭哈腰。
俄國毛子?交易?還能分每人分十萬大洋的買賣?
張三彪和皮猴對視了一眼,皆是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訝的眼神,而張三彪更爲驚疑的卻不是這些,而是……給青哥搭話的那人聲音好他孃的熟悉,就好像是……
東方月!
張三彪心頭一驚,又往前面爬了幾米,藉著一點月光,終於是看清楚了正撒野尿的兩個人——瓜子臉、尖鼻頭、狐貍眼、這他孃的不是東方月那臭小子能是誰?
“這下有趣了,這小子跑這裡來幹嘛?”張三彪喃喃自語道,就算是東方月那臭小子帶著一個假鬍子,跟平時有點不太一樣,但這根本就不可能瞞得過他虎爺?shù)难劬Γ@小子絕壁是東方月!
過了一會兒,見東方月和那青哥轉(zhuǎn)身準備走人,張三彪連忙衝皮猴使了使眼色,皮猴心領(lǐng)神會的點了點頭,如同一隻靈貓一般從草叢中竄了出去,幾乎沒有發(fā)出一絲動靜就摸到了青哥的身後。
“你……”
就在皮猴伸出手準備扭斷對方的脖子時,一旁的東方月竟然是先他一步使出一記漂亮的手刀將青哥撂倒,轉(zhuǎn)身頗有點無奈的衝皮猴說道:“早就發(fā)現(xiàn)你這傢伙潛伏在前面了,還有虎爺你能別賣弄你那爬樹的本事了嗎?”
剛爬到樹梢上準備預(yù)防突發(fā)狀況的張三彪聞言一怔,很是尷尬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小子……”
剛準備開口詢問東方月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兒,突然有兩道手電筒發(fā)出的光束就射了過來,三個人身子同時一矮,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一劫。
隨後又有幾道亮光一閃而過,皮猴衝張三彪和東方月做了一個‘八’的手勢,張三彪大吃一驚,今天這閻王廟是在開晚會嗎?光是巡邏的人就這麼多。
還好巡邏的暗哨雖然多,但是張三彪他們也不是什麼楞頭青,距離最近不到十米的兩個巡邏,並沒有注意到有什麼異樣,還時不時的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還真是毛子!”
不過張三彪越聽著說話聲就越是狐疑,這嘰裡呱啦的語音,怎麼聽俄國毛子的語言,同時有聯(lián)想到了剛剛東方月所說的‘交易’,頓時就嗅到了一絲貓膩的味道,看來這古剎今天有大事要發(fā)生!
“你這傢伙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說你這幾天有要緊的事情在辦嗎?”張三彪忍不住開口問道。
雖然他很相信東方月這個朋友,但是剛剛他分明看見東方月跟那個叫青哥的混在一起,而那青哥的‘上頭’似乎有與俄國人有某種交易,這不得不讓張三彪起了疑心,而且……
就衝東方月能輕易的發(fā)現(xiàn)他跟皮猴,就足夠證明這傢伙的實力!恐怕還有不少東西都對他張三彪有所隱瞞!
東方月?lián)u了搖頭,似乎料定了張三彪會對他起疑心,開口道:“別廢話了,以後再跟你解釋,計劃也被你兩個打亂了。要是我被人看見我一個人沒有和青哥一起,那到時候就真壞了大事!”
“反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今晚的這筆交易要是讓龍騰會或者說龍騰集團與俄國人完成,那麼以後南雲(yún)城就真的要變天了!”東方月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張三彪大吃一驚,果然又是與龍騰集團有關(guān)!那麼也就是說謝珊被綁架也是騰龍集團所爲?但爲何又會派一個殘廢去抓人?還差點被謝珊給弄死。
張三彪的心底疑惑重重,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謝珊的處境也就會變得越來越危險,而且這樣乾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便試探性的說道:“殺過去?”
“你確定能行?”東方月有些不太放心,張三彪不屑的冷笑一聲:“廢話,三點鐘方向交給你,一點鐘方向的交給猴兒,老子解決剩餘的四個人!”
“也可以,不過要注意,千萬別打草驚蛇?!?
東方月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溜到了一顆白樺樹的背後,緊接著身形一晃,幾乎沒有發(fā)出半點動靜便往前面推進了十多米。
“這傢伙藏得真夠深的?!?
見到這一幕,張三彪不禁搖了搖頭,顯得是被東方月這廝的身手驚到了,要換著是他估計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與此同時,一間被巖石密封的房間內(nèi),一個斷臂的中年男人痛苦的捂住肚子,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淌,幾乎是連腸子都差點飆了出來。
“今天……我要你們……都死!”
中年男子忽然獰笑了一聲,從隨身攜帶的揹包中拿出了一隻散發(fā)著陣陣惡臭的斷臂,如同虔誠的信徒在朝拜自己心中的神,單手舉起斷臂,跪在了一尊兇神惡煞的閻王相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