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哎喲,我還以爲多少錢呢。”
看著一臉無助的慕千賀,張三彪卻是眉頭一挑,根本就沒正眼瞧慕千賀一眼,心裡嘀咕:“就這樣就軟了?還以爲這小舅子能有多大脾氣。”
辦公室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帶著金手鐲的女子挽住了陳冰父親的手臂,張三彪這時恍然大悟,難怪剛纔獅子大開口的那女人難怪會如此霸道,敢情是護犢子的母獅子在亂叫。
陳冰他娘到也長得挺標緻,濃眉大眼,皮膚白皙,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很是有一股成熟風韻,要不是如同蛇精一般的尖下巴讓整個人看起來多了許多刻薄,到也不失爲性感尤物。
校方的幾個老頭子面面相覷,周副校長面露難色思索了一陣,想到慕千賀畢竟是李校長欽點的學生,沉吟道:“陳先生這是不是有一些過了?”
“過了?這就叫過了嗎?周校長你怎麼不去問問慕先生膝下的崽子出手傷人是不是過了呢!?”
陳父也就是陳耀輝聽到這話,很是有氣勢的拍桌子繼續喊道:“敢打我陳耀輝的兒子,要是不先給一百萬醫藥費,今天就休想從校門口離開,無論是誰!”
“對!要麼給錢,要麼留下來,我們慢慢談!”
陳母冷笑一聲,擺明了是準備把‘慕家父子’往死裡整,簡直是囂張得不像話。
“這是什麼意思呀?沒看見這是敲詐勒索的行爲啊……我靠,閃得真快!”
張三彪起初還沒怎麼生氣,最多隻是把這一家子人當成跳樑小醜罷了,然而等他扭頭去找剛剛還在場‘維持秩序’的兩名警察時,人家竟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雖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張三彪自認爲自己是一個守規矩的‘五好青年’,在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上他還是會選擇走正常的渠道,實實在在的去當一個守法公民。
就好比虎盟的一幫人雖然背景複雜,大多都有案底在身,這類人半黑不白,本就是混黑的潛質,但張三彪始終不願承認這一點,他可不認爲混黑就一定光榮,就一定有多威風八面,相反他很是忌諱別人把虎盟當成涉黑的組織。
這也就有了東方月口中的‘多此一舉’,正兒八經的註冊保安公司,哪怕暫時還只是個空殼子公司,但那也僅僅只是暫時。
從這些方面就不難看出他虎爺絕壁是個守規矩的好人!至少他自個兒是這樣認爲的。
不過,想法很豐滿現實卻相當骨感,當兩個‘明哲保身’的警察一走,張三彪只能無奈的搖頭,到也不是說對華夏政府寒心了,只是不太樂意在這個聖潔的校園裡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出來!
而且——是用他虎爺的方式!
“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考慮,我陳耀輝很不喜歡等耐。”
陳耀輝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張三彪,如同一條吐著蛇信子的響尾蛇。
等過了好一會兒,一直不動聲色的張三彪忽然長舒了一口氣:“唔,你真就想要做成這筆買賣?”
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陳耀輝,後者心頭莫名的一冷,非常小心的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語氣放緩:“那慕先生那照你說該怎麼辦?陳某洗耳恭聽。”
此話一出氣氛出奇的古怪,這陳耀輝的口氣怎麼說變就變,居然有種進退兩難的味道。
“媽……都怪我沒聽您的話,到處惹禍讓您擔心了。”
拄著柺杖的陳冰嚎啕大哭,往前走了兩步,就像個小屁孩兒要喝奶似的,想回到他孃的襁褓中去。
這煞是‘悽婉無比‘的場景,讓一干爲人父母的校方領導心裡不是滋味,無疑是爲陳家贏得了不少的感情分。
陳母身爲女人的天性顯露無疑,連忙上前抱住了‘哭號不停’的兒子,一臉的慈愛安慰道:“冰冰乖,放心媽媽不會讓你委屈的。”
噗!
然而就在此時,冷臉旁觀的張三彪突然是嘴巴子往上一扯,哭笑不得:“小夥兒!你他孃的演戲能不能演像一點啊!說好的瘸子呢?說好的大腿骨裂呢?”
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一個細節,但這細節卻沒能逃過張三彪的眼睛,就在剛剛的一剎那,看似受到重創的陳冰居然‘忘記’自己現在是半殘廢的身份,嘖嘖,剛纔上去抱他孃的那兩步邁得簡直他孃的相當帥氣!
不得不說陳冰這小子在班上當體育委員,確實有‘班幹部’的幾分好演技,在他父母面前他可表現得是相當的乖巧,與天生傲氣冷臉又愛惹禍的慕千賀呈鮮明的對比,很是會博取同情。
“你們爺爺的個嘴巴,奶奶的個吻,老子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欺負俺小舅子也就算了,居然還準備訛詐老子!”
瞬間張三彪徹底的明白了是什麼情況,差點沒把鼻子都給氣歪。
他就說嘛,才屁大一點的崽子打架又沒動刀玩槍的怎麼會骨折,原來是他大爺的在逗他玩呢!
“阿陳,你幹嘛!?你跟他廢話什麼?海子現在就去通知人,今天不給錢就別想踏出校門一步!”
陳母做撒潑狀扯著有些猶豫的陳耀輝,一副老孃不活了的表情,看起來哭喊得厲害,卻沒有流半滴眼淚,全然是在鬼哭狼嚎的作怪。
看得張三彪直想狂吐,真是噁心的一家子!
“你給我閉嘴!我讓你插嘴了嗎?”
“你……好呀,姓陳的!
陳耀輝猛地一甩胳膊,居然是把結髮夫妻給推到了一邊,這可沒把陳母給氣瘋,指著陳耀輝氣得半天說不出整話。
“好!你這個沒骨頭的男人,冰冰可是你兒子!既然這樣,我自己來處理!”
“媽……您別走啊!”
陳母如同一頭咆哮的母獅,惡狠狠的瞪了張三彪一眼,也不顧陳冰的勸阻,一邊拿出電話打電話,一邊徑直走出辦公室直奔校門口。
“瘋狗一樣的女人!”陳耀輝咬牙自語。
張三彪聽了個真切,心裡很是驚訝,看樣子這陳家還真挺複雜的。
那跟著到教導處鬧事的七大姑八大姨到沒流露出驚訝的神情,可見是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
“到底是誰?居然還這麼淡然,城府真深啊!這傢伙到底在依仗什麼?”
陳耀輝不禁猜測,光從眼前這個男人面對鉅額賠償時的淡然,他就不得不提起百分之一百二的警惕。
“看來是有這麼一點意思,還真挺精明的
。”
見狀,張三彪笑了笑,心道這傢伙能在這麼亂的南雲區能混得風聲水起,看來也不是不無道理嘛,就憑這股小心謹慎,就能省去很多麻煩,生意想不做大做強都難。
“那誰……哦,陳老總,你當真是差這一百萬?你如果真是差這一百萬,我現在就叫人給你‘取’來,就是看你敢不敢接這錢嘍。”
張三彪像極了一隻狡猾的狐貍,總是在恰當的時機讓人覺得話裡有話,好像背後有什麼了不得的大背景一樣,對於一百萬只是毛毛雨而已。
“呵呵,醫藥費多少我不在乎,慕先生暫時不要急嘛,這錢什麼時候給都是可以的,但是……”
陳耀輝鼻腔冷冷一哼,繼續說道:“慕先生可不要以爲我陳某是在害怕!”
“哦,既然是這樣的,馬上都要放學了,那咱們就出校門好好洽談洽談?”
張三彪一臉滿不在乎的掏出磚頭諾基亞看了看時間,心裡卻是在咆哮:“尼瑪,不裝能死啊?分明就在害怕,有種你丫的動老子試試,他大爺的!”
說什麼校門口談判,到有點學生時代獨有的韻味。張三彪不自覺的想到當初打架鬥狠放的那句經典的臺詞:“放學了有種給老子在校門口等著……”接著再擦擦擦的問候幾句對方的母親。
陳耀輝點了點頭,約好了時間,就在學校附件的茶餐廳談判,就算他有氣咽不下去,但在拿不定主意的情況下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說白了,這所謂的一百萬賠償他根本看不上,其實是在想爲他兒子出氣罷了,不過隨著事態的進展再結合起眼前這個男人不凡的談吐,還是讓生性多疑的陳耀輝有些疑慮。
“嗨,美女,我叫慕千賀,今晚有空嗎?大爺的車就停在外面,那可是瑪莎拉蒂哦!兩百多萬!”
“啊……變態,流氓!”
“記住哦!我叫慕千賀,喜歡和小妹妹做運動!”
放學的路上,張三彪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校園內的空氣,時不時的與青春美少女來一番親切的攀談,而且很是無恥的盜用了慕千賀的名字。
就在張三彪身後不遠處,慕千賀這個小舅子就如同被殺得丟盔棄甲的敗軍,而且自從有了張三彪這個‘父親’以後,他的臉上一直就是綠的,然而卻是敢怒不敢言,憋屈到了極點。
“我給你姐打過電話了,說你跟我一塊兒吃飯。”
“可是……”
“可是你妹啊!老子叫你吃你還不樂意了?”
“我沒有啊………”
一個響亮的糖炒栗子敲得小舅子眼裡泛淚,根本就不敢正眼看張三彪一眼,欲哭無淚。
張三彪‘很是親熱’的摟著小舅子,找了一家檔次還不錯的餐館,點了幾個炒菜加一份火鍋,又叫了兩大瓶勁酒,一對賊溜溜的眼珠子亂瞟個不停,他簡直是愛死了周圍皆是學生妹子的這種氣氛!
被張三彪揍得鼻青臉腫的慕千賀低著頭,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真的喜歡我姐?”
張三彪呵呵一笑,猜都猜到這小逗比會這樣問,於是撇了撇嘴說:“恩,不僅是喜歡,我還想上她呢!怎麼?該不會你小子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