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到了靜兒,又有考古隊在這里,我們?nèi)齻€自然是跟靜兒他們走到一起了。不過,韓國的考古隊成員對我們表現(xiàn)的極其冷淡,尤其是聽說我們是要去參觀李舜臣墓之后,不知道他們哪里來的民族自豪感,腦袋更是揚(yáng)起了幾分。對此,愛屋及烏的李允兒也對他們有點看不慣了,不過在聽說李允兒是李舜臣的第幾十幾代孫女后那些高麗棒子們立刻又熱情了起來,還真是……不知道該咋說了。
“我說,小沈啊,平時老聽靜兒提起你,一天到晚的跟我說她的表哥多么的有本事,既然你這次來了,不妨就跟我們一起走一趟吧,平時我都是跟老劉一起的,結(jié)果老劉這幾天身體不太好,我就單獨帶著靜兒出來了,靜兒有一雙好眼睛,能給我們省掉不少麻煩,不過這心里啊,總是不踏實。”靜兒的導(dǎo)師陳教授,是個年逾六旬的老者,短短的頭發(fā)以及刻意留起來的胡茬,透露著一股干練的味道。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陳教授居然會對我提出邀請。
“陳教授,你們還考古工作,都要帶上我們這種人?”剛剛他提到了靜兒的眼睛,還提到了一個老劉,那意思似乎是說他們在搞考古的時候,也經(jīng)常會遇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不過請我入隊這事兒,我還得好好考慮一下,我現(xiàn)在可不是旅游,身上背著人命呢。離魂時間太長的話,那三個員工就算找回了魂魄,也是沒辦法醒來的了。可是這邊的話……我不由得回頭瞟了一眼考古隊中一個坐在床邊并沒有參與其他人聊天的年輕人,那個年輕的男人也就二十五六,一頭紅毛,打扮的也有些非主流,跟這支考古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看樣子,他又確實是隊里的成員,最重要的是,我能感覺到他雖然看起來是在欣賞窗外的景色,可是實際上,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我和林逸的身上。
“是啊,有些東西,我們做考古的是必須要注意的,哪些所謂的唯物主義世界觀,我們這些老東西信的不多,畢竟考古這行當(dāng),接觸的都是老東西,老思想,遇到的怪事兒也是不計其數(shù),要是單純的相信科學(xué),恐怕我這把老骨頭都不知道扔在古墓里多少次了。”陳教授是個雙狂人,說話很實在,我喜歡,
“表哥,那個人叫金捷炫,是他們那邊請來壓場子的,咱們先不說他是不是壓得住腸子,就說如果出了事情,你說他是閑保護(hù)他們還是先保護(hù)我和陳教授?表哥,你就給我們搭把手嘛。”靜兒抱住我的一條胳膊開始撒嬌,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靜兒的感染,李允兒也抱住了林逸的胳膊,用她還不是很豐滿的胸脯在林逸的胳膊上蹭來蹭去。
“這樣吧,沈總,在咱們行動過后,可以先幫忙照顧靜兒這邊,反正咱們現(xiàn)在得到的也只是一個似是而非的線索,等到了李舜臣的墓地,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找到我們想找的東西,給他們幫個忙,說不定還會有一些意外收獲呢。”林逸適時的發(fā)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最終,我也應(yīng)承了下來。說到底,我最關(guān)心的還是自己人。親人,當(dāng)然是位于頂層的自己人。
陳教授和韓國方面姓金的領(lǐng)隊交涉了一下,對方卻對我們的身份提出了質(zhì)疑,并且表示,這一次考古活動的經(jīng)費有限,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接納不相干的人參與。林逸告訴我的這些話,真是聽得我直翻白眼,說到最后,居然是錢的問題。沒啥好說的,我讓林逸直接丟給他們一張一萬美金的支票,讓那個喋喋不休的金領(lǐng)隊閉了嘴。
正式加入了考古隊,陳教授就開始給我們講述一些有關(guān)于這次考古行動的事情。考古隊的目的地是於羅山后山的山谷里,那里平時都沒什么人去,半個月前,一對情侶在游覽過李舜臣將軍墓后,突發(fā)奇想的跑到這里來玩,結(jié)果在山谷中的一處小山包上,一腳踩出來一個窟窿,而踏進(jìn)去那只腳好像被什么東西給敲了一下。拔出腳來之后,發(fā)現(xiàn)窟窿下面居然是空的,而在他們通過窟窿向下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有個人在下面看向他們,當(dāng)時這對情侶嚇壞了,急忙往外跑,男的沒有事而那個一腳踩進(jìn)窟窿里的女人卻是跑了沒幾步就癱軟在地上,不管男人怎么喊都沒有反應(yīng)。后來男的背起女的出山報了警,并把女的送進(jìn)了醫(yī)院。警察趕到后發(fā)現(xiàn)那個窟窿下面其實是一個古代墓穴,他們看到的那個人也并不是真的人,而是一個泥塑人偶。而那個昏迷過去的女人在醫(yī)院一直沒有醒過來醫(yī)生說她的身上并沒有任何可以導(dǎo)致長時間昏迷的傷患存在,至于她昏迷的原因,很可能是在踩開了墓穴之后,接觸到了墓穴里殘留的未知毒素。
未知毒素?我真心笑了,毒素說一直是對抗古墓詛咒說的利器啊,也正是因為這種利器,耽誤了多少人的性命。不過陳教授口中,那個發(fā)現(xiàn)古墓的女人的癥狀不就和我那三個倒霉的員工一樣么?這算不算是誤打誤撞找對了地方?充滿戲劇性的韓國之行,就好像背后有什么人在推動一樣。
考古隊沒有從正面進(jìn)山,而是找了一條事先探查好,并且由當(dāng)?shù)鼐旆怄i了的小路進(jìn)山。走了近一個小時的山路,走在最前面那個名叫金捷炫的非主流青年突然揮手示意大家停下。我們本來是走在靠后的位置的,發(fā)現(xiàn)前面出了狀況,靜兒用指頭捅了捅我,示意我過去看看有什么稀奇事兒,回來給他說說。
我和陳教授打了個招呼,走到了隊伍的前面,對于隊伍中那些韓國人的吆喝,我只當(dāng)沒聽見,好吧,就算聽見了,我也聽不懂。
隊伍的最前方,就是一個山谷的谷口,而在谷口的地面上,卻丟著大大小小足有三十多條蛇。這些蛇成“一”字形攔在谷口前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金捷炫從地上拿起其中的一條看了看,然后扔在了地上,那條蛇依舊一動不動,看起來是已經(jīng)死了。
我也過去撿了一條看了看,蛇身上沒有任何致命傷的存在,捏開三角腦袋,蛇嘴里的毒牙也是完好的,平白無故的就死了么?還真是蹊蹺。
就在我想更仔細(xì)的查看一下的時候,金捷炫突然吆喝了一聲,伸手指了我一下,然后手掌向后一扇,那意思,似乎是讓我退后。這種做法讓我非常不舒服,不過,他立志成為第二個樸仁勇的話,我也不會攔著他,唐僧說的好,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去。我還巴不得你丫的把有危險的部分全都包攬過去呢。
金捷炫看到我退后,好像很滿意似的點點頭,然后從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一個念珠,我在手上,接著,就開始了一連串類似于跳大神的動作。說實話,我挺難以理解他的動作的,在他的動作中,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姿勢,比如觀音托著玉凈瓶的姿勢,面門口怒目金剛的姿勢,千里眼順風(fēng)耳的姿勢等等,這應(yīng)該不是佛教之類主流宗教的施法方式。
折騰完之后,金捷炫扭過頭來對著那個金領(lǐng)隊,說了點什么,金領(lǐng)隊很是開心的點點頭,示意大家繼續(xù)往前走,我想,他說的不外乎就是一些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攔路的妖魔已經(jīng)除掉了之類的話吧。
我站在谷口不遠(yuǎn)的地方,沒有著急進(jìn)去,而是等靜兒來了,和他們一起走,靜兒剛剛走到我身邊就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臉上似乎有些驚恐的表情。“靜兒,你看到了什么么?”因為這一路都是在甘露,而且是大白天的,我并沒有往自己的眼皮上涂抹牛眼淚,說起來,我還真得是應(yīng)該早早的找時間把我身上的陰煞之氣散散,好讓我的陰陽眼恢復(fù),不然總這樣還真是不方便。
“表哥,你沒注意到么?”靜兒說話的時候,兩只眼睛不停的往兩面的山崖上掃著,我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卻什么都沒看到。
“注意到什么?我什么都沒看到啊。”的確,什么都沒看到,就連地上的那些死蛇身上都沒有什么特別濃烈的陰氣之類的東西。到底是什么讓靜兒變得好像驚弓之鳥似的。
“不是看,我也什么都沒看到,不過,我能感受的到,這附近,好像有很多雙眼睛在偷偷的窺視著咱們,而且……”靜兒轉(zhuǎn)過頭來,非常鄭重的看著我,“那種窺視,對你們?nèi)齻€好像特別的重。”
對我們?nèi)齻€?我們?nèi)齻€,不就是我、林逸還有掛在林逸胳膊上的李允兒么?有意思,這還真的是很有意思。喜歡窺視,那就繼續(xù)窺視吧,我倒要看看這些家伙能夠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靜兒轉(zhuǎn)了一圈,突然伸手摸到了林逸的公文包,不等林逸說話,就把那公文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個首飾盒子來,正是那個裝著詛咒珍珠的首飾盒子。“很不好的感覺,窺視感,這東西里面,有那種窺視感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