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蛋剛清醒過來。氣息奄奄地殘喘著。
“咋弄得?只這不大的工夫,怎么修煉成這樣了?”大白蛇幽怨地調侃道。
鳥蛋看到自己的恩人來了,禮貌性的抬了抬身子。他想坐起來,但沒有成功。嘴里好像要說什么,似啞巴一樣“啊啊”個不停。
“我不是問你,你躺著別動?!贝蟀咨哧P切地對鳥蛋囑咐道,隨后轉向石丹說:“我問你呢?你這兄弟,變化的也忒快了,真是兩袋煙的工夫不見,就讓我刮目相看呀!”
“你答應為他造耳朵,我高興的不能自抑,猛不丁給了他一掌,結果這小子沒站穩,就滾下去了。還多虧小黑的出手相助,要不,他早就屁眼發涼了。若是那樣的話,你現在歇著就行了,也不用費心勞神地為他造什么耳朵了?!?
“你這么穩重的一個人,也犯多動癥呀?”大白蛇白了石丹一眼,埋怨道。
石丹羞愧難當,低著頭立在一邊,面朝昏昏沉沉的鳥蛋,像默哀似的。
大白蛇忽然急速地翻轉兩掌,運足功力后,兩掌同時出擊,朝鳥蛋推去。只見一股泛著水汽的光芒射向鳥蛋,隨即將鳥蛋的整個身體籠罩。
大白蛇始終保持著同一種姿勢,兩掌并排著立于胸前,光芒源源不斷地從她的掌心發出,并射向鳥蛋。
鳥蛋在光芒的籠罩下,劇烈地扭動著身子,像極其痛苦的樣子。牙關緊咬著,且面目猙獰。
石丹再也沉不住氣了,靠近大白蛇急急惶惶地問:“小白,你這是做啥呢?”
“你別管,靠一邊去,別影響我發力!”大白蛇面無表情地說。
“你是不是在報復他,給他增加痛苦呀?!”石丹看到鳥蛋痛苦不堪的樣子,急切地問。
“……!”大白蛇咬著牙,狠勁瞪了石丹一眼,沒理他。
石丹預感事情不妙,慌忙俯下身子,欲想抱住呻吟不斷的鳥蛋。
大白蛇看出了石丹的心思,在兩掌發著力的同時,突然伸出一腳,朝石丹翹起的屁股蹬過去,毫無防備的石丹,就勢趴在地上。
“你這是干啥——?!”石丹坐在地上朝大白蛇喝問道。
大白蛇只是冷冷地看了石丹幾眼,好像懶得理他。
劇烈掙扎的鳥蛋,終于消停了。氣息也有力了,眼珠轉動起來也靈活了。一時看看大白蛇,再一時看看石丹。好像眼睛不夠使。
大白蛇立即將兩掌收回。泛著騰騰水汽的光,漸漸散盡。
鳥蛋輕松地坐了起來。
石丹見大白蛇忙完了,開始與她交涉,沒好氣地問:“剛才,你踹俺干啥?!”
“你在這里添亂,我不踹你嗎?”大白蛇笑瞇瞇地說。
“俺怎么添亂了?”石丹頗委屈地嘟嚕道。
“你知道,剛才我在做什么嗎?”大白蛇拿眼瞪著石丹,問道。
“你的事,俺咋知道?。俊笔擂蔚卣f:“我看著你,像是在整治我的兄弟。所以我就想抱住他,給他減輕點痛苦!”
“呵呵,你小子真是小人見識?!贝蟀咨邞崙嵉溃骸皼]有那么一段的痛苦,他能好的了嗎?我剛才是往他的體內發真氣,加速他恢復元氣的。你倒好,想抱住他,你想吸收了我的那些真氣呀?!”
“哦,哦!你當時沒有提醒我,我哪能知道?”石丹汗顏道:“對不起,我還真是犯了一點小人見識!”
鳥蛋覺著渾身輕快了,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坐下!”大白蛇突然朝他喝道。
鳥蛋打了個寒戰,機械地坐回到地上。兩眼帶著滿眼的疑問,呆呆地看著大白蛇的臉。
“我發給你的真氣,正在轉化成元氣,充實到你的體內?!贝蟀咨呖吹进B蛋被她剛才的那一嗓子,嚇著了,急忙解釋道:“你這樣劇烈地活動,會消耗一部分真氣,且影響元氣的轉化進度?!?
鳥蛋心悅誠服地朝大白蛇點了幾下頭。
“小白,真有你的!”石丹極其佩服地說。
大白蛇沒有理會石丹略帶拍馬屁嫌疑的話頭,自己的目光一直盯著鳥蛋,監視著他的反應。
過了一
會兒。
大白蛇將臉面轉向石丹問:“他那里劃破了?”
“我指給你看?!笔て嵉囟椎进B蛋的跟前,托起他的胳膊,對大白蛇說:“你看,在這里,很長的一道劃傷。”
大白蛇俯下身子,看著鳥蛋的胳膊上有一道五指長的劃痕,傷口上的血,已經變成了紫黑色。且已經結痂。
“這樣的血,不行!”大白蛇面無表情地說:“得重新在他的身上取血!”
“怎么不行了?!”石丹驚詫地問。
“干巴了,不能用了!”大白蛇冷冷地說。
“還有那么多將就呀?湊合著用不就是了?”石丹顯現出一副不屑的模樣與口吻。
“若是能用的話,我還犯得著跟你費這口舌嗎?!”大白蛇沒好氣地朝石丹喝道。
“大仙,你別和俺哥計較,他當然也是為俺好??芍尾〉氖?,不能湊合呀!”鳥蛋抬起胳膊,并急忙擼起袖子,對大白蛇說:“你想咋取,就咋取吧!俺聽你的。”
“小白,你想怎么個取法呀?”石丹惶惶著問。
“再在他的胳膊是劃一道口子!”大白蛇說著,就蹲下身,攥住鳥蛋的手腕。隨后,她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運了一會兒功。
石丹看著大白蛇的食指指甲長長的、尖尖的,在陽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極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粗}人之極。他本能地抖了一下身子,膽怯地問:“小白,這造耳朵,非要用人血嗎?”
“嗯!”大白蛇陰沉著臉道。
“鳥蛋剛才流的血夠多的了,要不你取我的血如何?”石丹慌慌張張地擼起自己的袖子,并將自己的胳膊遞到大白蛇的眼前。
“是給你造耳朵呀,還是給他造耳朵呀?”大白蛇看也不看石丹一眼,冷冰冰地問。
“這耳朵,我又不缺!”石丹指著旁邊的鳥蛋說:“當然是給他做了。”
“給誰造,就得用誰的血!”大白蛇一臉嚴肅地解釋道:“不同人的血,互相排斥,不容易相容。用旁人的血造的耳朵,其血液不能和他的血液流通,就是一個死的,根本不中用,說的難聽一點,就是一個擺設?!?
“啊,是這樣,你還是取他的血吧!”石丹尷尬地說。
“我當是,你想要再長一只耳朵呢!”大白蛇對屎蛋取笑道:“錢多了是個好事,可這耳朵多了,還好嗎?呵呵,真是的,看著別人造耳朵,你也眼紅!”
“我可不是你說的這個意思呀!”石丹紅著臉說:“你可別拿著這個當話說!”
大白蛇將自己的指尖朝鳥蛋粗糙、黝黑的胳膊上輕輕一劃。一道一手掌寬的傷口立即形成,且滲出殷紅的血液。大白蛇立刻用自己纖細的手指順著傷口刮了一下,瞬間將鳥蛋的血液刮到了她的掌心。
鳥蛋坦然地面對著大白蛇的動作,好像沒有一絲痛苦。
石丹目不轉睛地看著大白蛇劃傷鳥蛋,心想,這個女人的心怎么這么狠呢?傷害人,連眼也不眨一下。
大白蛇托著鳥蛋的鮮血,風一樣旋到洞里。急急惶惶地蹲到小溪旁,分別朝嫩草團和老草團各滴了一半的血液。隨即抓起嫩草團在掌心急速地揉搓起來。稍后,張開兩掌,看到血液和草團相容了,便朝石塊上一放,接著又抓起老草團,使勁地揉搓。用了揉嫩草團時的兩倍的時間,才張開兩掌看了看,感覺還不怎么行,二番又狠勁揉搓起來。
造耳朵的原料,終于炮制好了。大白蛇不覺長出了一口氣。并作了短暫的歇息。
待自己消了汗,喘氣勻實了,大白蛇開始將老草團置于掌心,并翻轉著兩掌使勁拍打著,逐漸將其拍成水餃皮一樣的形狀,隨后將嫩草團放到其正中,像包餃子一樣,迅疾用老草團做成的皮,將嫩草團包起來。不怠慢,又使勁揉搓起來,使它們做到極盡融合。
一切準備就緒。大白蛇興沖沖地走出洞口。
石丹興沖沖地迎上去,并急不可耐地問道:“造好啦?讓我先看一眼行嗎?”
“你閃到一邊去!”大白蛇厲聲說:“這里沒有你的事,你過來瞎湊合什么?!”
石丹沒想到自己的熱
臉貼到了冷屁股上,尷尬地退到一邊嘟嚕道:“這人是怎么了,怎么時冷時熱的不正常?”
大白蛇徑直走到鳥蛋的跟前,招呼道:“你來,跟著我到洞里去!”
“干啥?”鳥蛋愣怔著問。
“呵呵,我又不吃你,你這么緊張干啥?!”大白蛇看到鳥蛋的樣子感覺很好笑,禁不住呵呵道。
鳥蛋表情呆滯地跟在大白蛇的后面,走進洞口??此^于緊張的樣子,好像要去挨宰似的。
“你先在水里將你的耳朵洗干凈?!贝蟀咨咧钢∠獙B蛋吩咐道。
此時的鳥蛋緊張的一點思維也沒有,像大白蛇掌控的機器人一樣,機械地按著她的指令行事。
待鳥蛋將自己的獨耳洗浴干凈,大白蛇一指旁邊的石墩,吩咐道:“坐在那里候著。”
鳥蛋俯首帖耳,蹲到了石墩上。他還沒有適應洞里的黑暗環境,兩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到。好像失明了一般。
大白蛇將自己的纖纖玉指插進洞壁上的石縫里,使勁地摳著。過了一會,她摳出了一大把粘土。隨后來到小溪邊,將粘土放到平整的石塊上,并撩上了些許清水。立即像和面一樣,揉搓起來。少頃,一個大大的泥團,靜靜地躺在了石塊上。
鳥蛋的眼睛,逐漸適應了洞里的暗淡,看到了大白蛇所做的一切。只是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怔怔地看著,沒敢多問什么。
大白蛇用兩掌托起泥團,走向鳥蛋,并對鳥蛋吩咐道:“把你的脖頸挺直!”
鳥蛋很聽話地將自己過長的脖子挺起來,其形象近似于長頸鹿。
大白蛇將泥團扭成兩塊,分于兩掌間。稍后,端詳了鳥蛋的獨耳一會兒。接著揮起兩掌,照著鳥蛋的獨耳,相對著拍過去?!芭尽钡囊宦曔^后,鳥蛋的獨耳被裹到了泥團中。大白蛇沒有立即撒手,還一個勁地用力,撮合著。
鳥蛋不知道大白蛇在做什么,戰戰兢兢地挺著身子與脖子,任憑大白蛇發落,抑或是處理、修理。
片刻過后,感覺差不多了。大白蛇兩掌一用力,將泥團掰開,放于石塊之上。但見分裂的兩塊泥團中間各自凹陷著,一個耳朵的形狀清晰可見。
鳥蛋呆傻地看著,不明就里。
大白蛇突然揮出右掌朝泥團一推,頃刻間,泥團冒起了騰騰的蒸汽。蒸汽漸漸變大,隨后又漸進變小,以致沒有丁點的水汽可冒。大白蛇這才將右掌收起。
泥團就在這轉瞬見變成了兩塊干巴的泥塊。一個耳模就這樣形成了。
待泥塊涼下來。大白蛇拿起它們走近鳥蛋,并將它們扣到他的獨耳上面。大白蛇看著嚴絲合縫的耳模,對鳥蛋問道:“你感覺咋樣?”
“不咋樣。”鳥蛋想也沒想,隨口道。
“你說啥?!”大白對鳥蛋的回答,大吃一驚,接著問道:“你現在覺著,不舒坦嗎?”
“舒坦,呵呵,舒坦!”鳥蛋忙不迭地說。
“剛才,你咋說不咋樣呢?”大白蛇極其不解地問。
“俺,剛才,都不清楚大神問的是啥意思,怕怠慢了你,俺就隨口說了?!兵B蛋不好意思地說。
“哦——!”大白蛇松了一口氣。接著道:“我還認為這耳模不合適,裹夾的你的耳朵生疼呢!”
“不疼,不疼,真的不疼!”鳥蛋傻呵呵地說:“呵呵,俺根本覺不出,這只耳朵被東西裹夾著。”
“這樣就好!”大白蛇頗欣慰地說:“這就說明,我做的耳模正合適!”
“嘿嘿嘿嘿,大神做的什么,樣樣都好!”憨傻的鳥蛋也知道好話不傷人,不禁不著邊際地奉承道。
大白蛇聽著鳥蛋的話,感覺自己細膩的肌膚上要起雞皮疙瘩,沒再理會他,立刻轉身走到小溪邊,蹲下身將金耳草團摁進耳模里。待兩塊耳模的凹陷處填滿,且讓平面稍微鼓一點,留下增加密度時的余地。若是不多放上一點而正正好的話,造出來的耳朵就不密實,質量上就不過關。
大白蛇置辦停當,立即將兩塊耳模合上,并用兩掌使勁擠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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