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沁嵐與明凈相互對視一眼,后退了一小步。
來的人由侍衛統領親自帶隊,氣勢逼人。
冷沁嵐跟明凈一聲不響的被帶回興華苑,不管怎樣,此時她們只能束手就擒,反抗,只能讓事情越描越黑。
云妃正對著皇上泣不成聲,見到明凈,發瘋似的撲過來,“明凈道長,求求你把小皇子還回來,本宮懇請皇上不會為難你,求求你……”
“明凈,你要把擄走小皇子一事跟朕交代清楚,小皇子少一根毛發,朕就鏟平了你白云觀!”
皇上雖然快六十歲了,但老當益壯,氣色極好,說出的話也凌威生風,難怪這般年紀還能喜得皇子。
“皇上,白云觀與小皇子失蹤一事無關,懇請皇上明察!”
明凈與冷沁嵐一齊被侍衛押跪在皇上面前。
“無關?小皇子跟著你們離開就不見了!你們在興華苑做法事,宮中夜里就鬧起了賊,事情怎么會這么巧?明凈道長,本宮求你,不論你想要什么,求求你不要拿一個小孩子下手,白云觀不是一向慈悲為懷的么?”云妃痛哭流涕的苦苦哀求。
明凈雖然為之動容,可她們是冤枉的,好不好!就算夜里宮中鬧賊,跟小皇子失蹤又有什么關系?
這時,送她們出宮的宮女已經被人弄醒,跟宮女一起跪倒的是那幾個第一批追上明凈與冷沁嵐的侍衛。
當時時間極短,冷沁嵐沒有顧得上查看,原來這些人都沒有被幽冥使者殺死,而是被故意留下了活口!
無疑,他們成了指責白云觀的證人。
果然,不出冷沁嵐所想,那宮女率先開口,“回皇上,回娘娘,陳隊長帶人追來時,有人突然出現對我們下手,所幸孟統領帶人趕到,否則奴婢怕是無緣回來侍奉娘娘了。”
“是,卑職帶人緝拿白云觀的人,有人刻意阻攔,白云觀難脫與人勾結合謀之嫌!”陳隊長也跟著道,“所幸宮內守衛森嚴,孟統領及時趕到,打破他們的計劃,沒有讓白云觀的人逃脫。”
“皇上,貧道沒有想逃,何況就算逃出皇宮又能逃往何方?如此一來,白云觀也再無立足之地,貧道斷然不會做這等于己不利之事。下手的人與貧道并非一路,白云觀實屬冤枉,請皇上明察!”明凈叩首道。
“既然如此,你告訴朕,那些人哪兒去了?為何眾人都被打倒,獨有你倆無事?”皇上厲聲質問。
宮內竟然混入了歹徒,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小皇子的下落要查,這些藏身在宮中的人也要查!
明凈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那些人逃了,但逃往何方?說假話被識破豈不是更讓白云觀不利?
說那些人死了,但是尸首呢?
說那些人其實是“幽冥使者”,侍衛統領都沒認出來那些飄散四處的黑末來歷,她一個小小白云觀的觀主又怎能識得,怎能打敗這種江湖中讓人聽來就畏懼幾分的怪物?
如此追查下去,會把白云觀背后的秘密翻出,或許也會揭了她背后主子的底,不知此時小姐是何想法?
明凈想著,微微側首,瞟向身邊的冷沁嵐。
冷沁嵐此時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小鼠,倚在明凈身邊瑟瑟發抖,兩手緊緊的拽著明凈的衣袖,但是,指尖挨著明凈的胳膊,隨著渾身的抖動,一下下輕輕的敲打,傳遞出一串有規律的訊號。
明凈識得,這是一種暗中交流的“語言”,冷沁嵐曾告訴她,這叫什么碼。
依照冷沁嵐傳給她的意思,明凈調整了下呼吸,鎮定的回答,“皇上,此事事發突然,必是有人借機誣陷白云觀,貧道懇請皇上準許沁嵐代貧道回白云觀傳話,著白云觀上下參與查尋小皇子下落,貧道甘愿以一觀之主的身份被扣留宮中,為小皇子受過。”
順著明凈的話,皇上看向她身邊的冷沁嵐,嚇得小臉慘白,雙目呆滯,哆嗦不止,憑他幾十年高居龍位的眼光,這根本就不是一個能做些什么事的人,何況還是個啞巴。
“不要以為白云觀曾得先皇封賞便有恃無恐,這件事是跟隨你們進宮而起,朕給你們三天時間,若是交不出小皇子,朕不僅要你的腦袋,還要白云觀眾弟子一起陪葬!”皇上勁拍扶手,凌聲道。
一番話便不管白云觀到底跟小皇子的失蹤有沒有關系都聯系到一起,擔負上存亡之憂。
在皇上鐵青著臉,殺氣騰騰的逼視下,冷沁嵐離開了興華苑,臨走,暗中用力捏了捏明凈的胳膊,讓她放心。
明凈會意,輕輕點頭,現在她就是要用自己作擔保換小姐正大光明的離開,只要讓小姐出面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皇宮正門外,長安街上的一家茶坊樓上,靠窗的位置,洛辰楓一大早就坐在那里喝茶,偶爾抬起眸子,掃一眼通往宮門的街口。
這個身著玄色長衫,沉著如冰,渾身裹著一層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之氣的男子是當今東楚國唯一封王的皇孫,皇上已故四皇子留下的兒子楚王殿下。
“楓,我派去的三名幽冥使者都亡了。”一個墨衣男子直接從窗口掠進來,坐在洛辰楓身邊有些沮喪的道。
“早就說低級的不管用,你不聽。”洛辰楓把玩著茶盞,冷冰冰的道。
不聽自己的忠告,吃虧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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