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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浙江任職

1856年9月初上邊再次傳來調令,一世祖調浙江任布政使。家史中說這是因為得罪了總督和巡撫大人,利用他們在朝中關系網,把一世祖派到作戰前方去。陳氏問為什么會讓你去正在打仗地方?“想一想似乎沒什么理由,我對督撫大人一向很尊敬。肯定是學洋人乘馬車和開礦辦廠,引起很多人反對,讓我離開他們好重新走老路。”“那我們馬車怎么辦?”“馬給承杰馬車裝船運到寧波去,長毛離杭州不遠隨時可能攻城。你租個房子住在寧波,我寫信把玉杰叫過來和你做伴。走之前和雷家人見一面把老大親事定下來,最好先結婚咱們再走。”夫妻二人和兒子商量之后帶上禮物一起去雷家。雷家當時在廣州郊區開設一家小工廠生產瓷器,傳到雷師傅已經是第5代人。一家3口到雷家后說明來意,雷師傅和夫人錢氏對馬上辦婚禮倒沒什么意見。錢氏問:“你們那些東西怎么辦?”“衣服和常用書籍帶走,其他東西留給承杰,我已經給他娘郡主寫了信。”雷師傅問:“為什么要調走?”“理由說是那里戰事耗費大,需要能理財之人。隱含意思是督撫大人不喜歡我這種新派做法,我不后悔,全省財政有盈余是非自有公論。”“房子怎么辦?”陳氏回答:“親家現買房已經來不及,只能先住在你家里當個上門女婿,以后他們再自己買房子。他一個人去杭州上任,我住在寧波叫老二跟我做伴。”兩家商議結果婚事從簡3天后是個好日子舉行婚禮,婚后雷氏放腳,生了女兒也不裹腳。

老大承杰婚禮很簡單,婚宴在離雷家很近一個酒家舉行,只請了雷家近親和海關幾位同事。藍家除了夫妻二人之外,玉杰從**回來參加哥哥婚禮,順便買回三箱洋酒,啟杰一家和他娘裘氏還有陳昌哲一家也來參加。婚禮后一世祖去一次**了解市場行情,第5天夫妻二人乘一艘貨船離開廣州去寧波,那艘船早晨到達鎮海碼頭短時間停留。夫妻二人下船把行李和馬車卸下來,當地常知縣來迎接準備了轎子。一世祖告訴他們自己不乘轎子,讓他們幫忙在碼頭附近租一匹馬。把行李放進馬車,乘馬車前往準備好房子。常知縣給準備房子面積不大,一世祖在寧波住了4天,和常知縣及當地其他官員見面交流。走訪當地碼頭和市場,與當地富商和紳士代表見面。下鄉查看農業生產,走訪當地駐軍領導。他讓常知縣進口西洋機器加工銅錢,協助解決財政開支問題。家史中記載說他和地方官員富商交流結果一致認為受長毛威脅,浙江地方要完成朝廷和前線清軍將領要求那些糧餉很困難。一世祖問那些人是否去過**和新加坡,有3位商人曾去過。一世祖說要滿足前線需要必須增加出口,除了茶葉生絲以外,還要努力開辟成品絲綢外銷。增加出口才能換回我們需要東西,解決財政困難。為增加生產希望你們能進口西洋機器,派兒女去西洋留學。走訪月湖書院時他向師生發表演講,要求他們學習西洋新東西,學習西洋工業技術。學生問為什么要學習工業技術?“不學習西洋工業技術就無法抵御外侮,無法實現富國強兵。”對于書院增加課程后畢業授學士功名,等同于舉人功名師生都非常感興趣。有書院老師問:“大人準備如何實行?”“只會讀古書則大清必亡,必須學會造蒸汽機造火車頭,修鐵路工廠以自強。浙江三百多所書院當然不能都有資格授學士功名,先選幾所重點進行試點,當然要開設算學、世界地理等課程,還要請洋教習來講課。”對請洋人來任教不少學生表示可以接受,教師們則認為萬萬不可,爭論一番沒有結果。

視察當地駐軍時和駐軍領導發生爭執,他認為要打敗長毛必須進口洋槍,還有部隊必須加緊操練,統一武器裝備軍服。沒想到那位叢將軍勃然大怒,大叫你文官不要來管我如何操練。1858年底這支部隊調往前線和李秀成部相遇被全殲,叢將軍陣亡。去教堂拜訪神甫時一世祖掏出脖子上帶十字架項鏈讓對方看,洋人誤以為他是教友接待很熱情。一世祖希望對方能辦好學校和醫院,能從西洋引進農作物新品種,為百姓謀些福利。洋人漢語說得不錯問你對科舉怎么看?“已經實行1千多年必須要改,只會讀古書在今天形同廢物。但是廢科舉必須給讀書人個新出路,你們西洋讀書人有何種功名?”“我們那里大學畢業授學士,繼續讀授什么士我還無法翻譯,最高授博士。當然博士這個詞只是借用你們中國名詞,還有和功名不一樣,你取得后官府無權撤銷。”“宋朝有蘇門四學士我想可以代替舉人功名,書院畢業授學士功名,多謝神甫指點。”“中國官員要是都和藍大人一樣開明,事情就好解決了。”“多謝夸獎希望以后多合作,明年開春前把種子送到。也請神甫能提供你們國家大學課本,我請人翻譯后發給書院做課本。”

在寧波住了幾天夫妻商議陳氏先留在寧波,給在**玉杰寫封信讓他過來陪陳氏。買一匹馬雇一個人趕車,只帶上少量必須要用書籍文檔和衣物去杭州上任,其余東西都放在寧波由陳氏保管。雇來趕馬車那個人叫蘇平海21歲寧波城里人,家中還有哥哥和妹妹。曾經在碼頭當裝卸工,父親是建筑工人。一世祖感覺此人比較忠厚老實,上過4年私塾識字就決定雇傭這個小伙子。讓他妹妹來陳氏那里幫工,每天上午過來幫忙買菜做些家務。陳氏讓那個女孩子放腳,姑娘問放腳以后嫁不出去怎么辦?“那你就嫁個洋人鬼佬,實在不行嫁我兒子,我替你爹娘做主把你嫁出去。”臨走前夫妻二人一起去蘇家一次,陳氏承諾如果小蘇干得好會資助他結婚,先給他三身新衣服。去杭州那天一世祖身穿深藍色毛料上衣,腳蹬黑色皮鞋,吃過早飯就出發。路上小蘇問:“大人你為什么不坐轎坐馬車?”“洋人來了你必須學習他們那些好東西,再說假如遇上長毛坐轎子如何逃走?別叫我大人叫我董老板,有人問就說我是從廣州過來辦貨商人,萬一遇上長毛探子估計他們不會殺商人。”“那咱們在哪里吃飯?”“既然是老板肯定不能在路邊小攤上吃飯,你放心飯費我掏。”路上在一個小鎮進飯館吃飯,店里跑堂問:“先生要點什么?”“我們有急事去杭州,你來點上的快葷菜素菜,我們不喝酒,幫我們看一下馬車。”“你穿洋服應該是做生意老板了。”“我是做出口生意,不該問不要多問。”吃完飯在鎮上一家店鋪買些糕點,一世祖對小蘇說:“晚飯就不進飯館了,我們到余姚找個車馬店住宿,天快黑時路邊停車讓馬吃草我們吃飯。”

路上在余姚住一宿,客店里遇到一位從江西過來商人,他問長毛快到杭州了你怎么還去送死?一世祖回答越是危險地方獲利越大,我是現錢交易通過錢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兩個兒子住在**廣州和洋商打交道。兩個人討論了一番**市場行情,江西人問:“我現在家里瓷窯被長毛破壞也不敢回去,老兄有何辦法幫我找個吃飯地方?”“那你就去泉州,那里也是向外出口瓷器地方。雖然沒你們江西東西做得好,只要能賣到海外就能掙錢。你會不會做瓷器燒窯?”“制作瓷器是我家祖傳,我從小就跟著長輩學做瓷器。”“那你到泉州附近應該能找到吃飯掙錢地方。”離開余姚到紹興住一宿,小蘇問老板為什么不去官府住宿還要自己花錢住店?“住到官府暴露行蹤恐怕會引來危險,你敢說這里就沒有長毛探子。再說這樣才能了解到民間實際情況,明天停一天你跟我去街市里看看。”第二天主仆二人到紹興市區一游,特意前往當地幾個店鋪較多街道了解市場行情。回到客店一世祖與幾位客人聊天詢問前方戰況,回房間后自己寫了一段解決財政問題辦法。在紹興客店住兩天第3天早飯后離開,馬車到錢塘江邊天色已晚,雇船過江后馬車加速往前趕。車到鳳山門陸門外,把門兵丁正準備關門。小蘇大喊一聲:別關,新任布政使藍大人到。馬車在城門前停下,一世祖穿上黃馬褂從車里下來,守門軍官馬上過來行禮:給大人請安。“這個姿勢不對,來我教教你們,以后要這樣兩腿并攏站直了,右手舉起來行西洋式軍禮。”“大人小的不明白為什么要行西洋式軍禮?”“糊涂,你比長毛更強壯跑的更快力氣更大嗎?”“都不是。”“他拿著刀劍你手里家伙和他一樣如何取勝?只有拿著洋槍才能剿滅長毛,所以你們都要換洋槍和西洋式軍服,請洋人來對你們進行訓練。你叫什么名字?”“小的叫浦巨發。”“好了,等我進城你們關門。”

到杭州城里先找到布政使衙門,小蘇下車去敲門。里面有人出來見新任布政使到來忙打開大門;“藍大人小人姓曲叫曲政銘,在府內當差已有12年。”“前一任焦大人還在嗎?”“早已走了,他說這里不安全,請問大人家眷是否隨行。”“我老婆郡主在北京,陳氏在寧波只來我一個人,好了幫我把東西搬進去。”曲政鳴喊來兩個人幫忙把東西搬進去:“大人我去叫廚房徐嬸給你們二位做飯,我們已經吃過晚飯了。馬車怎么辦?”“先把馬牽進來韁繩綁在院子里樹上,找些草來喂馬。馬車只好先放在外面,明天再看看怎么安放。”第二天早起一世祖換便服外出在附近街道轉了一圈,街上人來人往并無什么異樣之處。早飯后先去見巡撫羅大人送他1瓶紅酒1瓶威士忌,羅巡撫說你是理財高手有什么辦法應付前方需求?一世祖回答:“大人還有省里各位主管都很清楚,長毛攻勢兇猛要靠種地增加收成,只能供應軍糧不能滿足餉銀需求。只有發展工業通過寧波增加出口才能減少白銀外流增加稅收,增加稅收之后方可應對前方戰事需求,購買洋槍洋炮,自己設廠生產。”“為什么要購買洋槍洋炮?”“我在寧波看過當地駐軍,軍服不整不操練形同乞丐。我在廣東時那里一位參將也是這樣,結果一上戰場就被長毛全殲。你拿著大刀長矛要去剿滅長毛實在太難,只有裝備洋槍洋炮才能滅長毛。”羅巡撫聽完一下子站起來很不高興:“什么洋槍洋炮,祖宗之法不能改下去吧。”

回到布政使衙門一世祖把所有人員召集到一起,和大家見面了解情況。他讓衙役老賀去找人施工,在府門西邊另開一個小門,建一個車庫停放馬車。老賀從沒干過這事問做成什么樣子?一世祖帶他到大門外:“就這個地方把墻拆掉,裝2扇木門把里邊房間收拾一下東西搬出去。讓蘇平海住在西邊一間里,平時負責喂馬趕車,錢到蔣師爺那里去領,快去辦馬車不能總放在街頭。”上任頭一件事就是清理上一任留下文書和未完成事宜,前任留下不少衣服鞋襪,小蘇問徐嬸這是怎么回事?“焦大人離開時走的匆忙,他從路上去上海怕半路被截。只帶了細軟和一些值錢東西,其余東西都存在這里讓我看管。”一世祖看過后說:“你們兩個給清理一下,男人東西蘇平海留下你能穿衣服鞋襪,其余分給府里當差那些人,女人衣服都歸徐嬸。以后房間里徐嬸打掃,院子蘇平海打掃。”處理完積存公文后乘馬車去周圍各縣巡視,與地方官員和富商士紳見面。請他們出主意商討如何對付長毛,還發給他們20本《西洋軍法概要》。一世祖把府里人員進行清點后只留下小蘇徐嬸,蔣師爺侯師爺和衙役老賀小封,其余人安排到官學和火器營(清軍炮兵部隊)。“我不會讓你們沒飯吃說我對下人刻薄,歲數大去官學當差,其余人去火器營。長毛估計以后要攻杭州,你們都回家提前做些準備,每人多發你們3個月銀子。”

徐嬸中等個44歲身材苗條結過婚娘家姓童,大女兒嫁到寧波后來隨婆家人下南洋沒了音信。兒子曾在富陽縣城居住已經沒了1年,兒媳帶著兩個孩子回娘家住。小女兒還沒結婚在鄉下跟著爺爺奶奶,徐嬸前夫是軍官在前線戰死后她出來當傭人,經以前在府里當差彭師爺介紹來這里做飯。平時就住在府里,也沒有地方去。住下幾天后一世祖對她說:“你手藝不錯就留在這里吧,吃飯不收錢每月有工錢。還有不要再裹腳放開吧,你這年紀也不怕嫁不出去,萬一長毛來攻城放開腳還跑得快。”“那豈不讓人恥笑?”“洋人女子和滿族蒙古族女子都不裹腳,你在這里干活怕什么。”“那我就放開。”“給你銀子你去買布做兩身新衣服,做一身新棉衣。在府里當差不能穿得太破舊,腳放開后還要重新作鞋也要買布料。讓蘇平海去幫你買皮革,皮鞋底花布鞋面。以后外邊采買等事讓蘇平海負責,平日你不用走出大門,過年過節會放假讓你回娘家住幾天。”“謝謝大人。”

小蘇私下問:“大人為什么平日不讓徐嬸出門?”“如今這里就咱們3個人吃飯,事情少了怕她外出串門把府里事情對外傳揚。長毛隨時都有可能攻城,咱們要提高警惕。”很快陳氏來信,玉杰辭去**工作來寧波。仍然是和外國人打交道,給商行當翻譯兼管記賬。老板許諾工錢不低,夠他們母子開銷就是該找個媳婦了。到任后一世祖走訪了20多家書院和師生座談,反復告誡他們不能再只讀古書。向朝廷起草報告送上去后禮部回復可以少量實驗,因為浙江形勢不穩朝中沒有人愿意來視察,讓地方自行辦理。最終確定3家書院從明年起聘請洋教習講課,跟隨洋教習學習滿兩年以上考試合格者,畢業時授學士功名等同于舉人功名。這項新政實行時間不長,一世祖調走后被保守勢力廢除。一世祖召集屠宰業一些老板們開會,讓他們殺豬時把豬皮剝下來加工成皮革。那些人問要豬皮做什么?“前線將領催要軍鞋,女人們納鞋底哪能滿足需要。你們去加工豬皮,我組織其他行業生產粗麻布做鞋面,即耐穿又能大量生產。以后從西洋進口機器和橡膠,為軍人生產膠鞋。”他還召集方回春堂等藥店老板開會,要他們多派人進山采藥,增加創傷藥生產。走訪一些工商業大戶,請他們進口橡膠生產膠鞋。那些人問從沒干過也不會干怎么辦?“你們去請洋人來當師傅,或者去**澳門請人來傳授技術。”

年底前徐嬸對一世祖說:“大人我這腳放開后變大了,過去鞋都穿不進去又重新做鞋。你看我這鞋豬皮底藍布面自己繡花好看嗎?”“你抬起腳我看看,挺好看,我看你做衣服做鞋繡花手挺巧。”“從小在家學做針線手藝平常,如今就3個人吃飯我事情少多了,我想回去看看。”“你家里還有什么人,爹娘還在嗎?”“爹娘都沒了姐夫也沒了公婆還在,姐姐和外甥一家住在縣城,家里我哥當家土地不多日子挺艱難。”“這樣吧工錢之外我給你30兩銀子,拿回去給你哥嫂和姐姐兒媳一家10兩。前任留下女人衣服20多身,你留下幾身好衣服自己穿,其余給他們送回去。過幾天蘇平海要送侯師爺回家看望老人,從他家再往前走不遠就是你家。你就帶上那些衣服搭車讓他把你送到家,回來沒人接。平時不讓你外出習慣嗎?”“多謝大人好意,我這幾個月沒出過府門沒見過外邊人不礙事。這就是我家悶了做針線去花園走走,我走了誰來做飯?”“讓老賀媳婦來幫幾天忙,我管飯還給工錢,你選一身女人衣服留下我給老賀媳婦。這次去別超過10天,去忙你自己事情吧。”

1857年2月教堂神甫把法國大學教材和從南洋送來玉米、土豆、紅薯、木薯種薯,還有蔥頭、青椒、番茄、菜花、四棱豆等蔬菜種子運到寧波,一世祖派人前去接收并寫信表示感謝。他讓人把玉米土豆送到山區不能種水稻地方去試種,菜種由杭州郊區農家試種,衙門后院和花園里也種菜。書籍送到杭州后馬上組織人翻譯,請教堂外國神甫也來幫忙。3月陳氏來信說小蘇妹妹人長得漂亮也勤快,就讓她和玉杰結婚吧,我已經給郡主寫信征得她同意。兩個人結婚后我和他們一起坐船去天津回一次北京,出來多年想女兒們了。一世祖接到信后馬上回信表示同意,定下日期后他去寧波參加婚禮和蘇家人見面。婚禮很簡單只在酒家里請了3桌,婚禮后第3天陳氏和小兩口帶上禮物坐船回北京去見郡主。一世祖出錢在寧波城郊給蘇家買個面積不大二手房,蘇家人自己維修后搬進去住。玉杰在北京住了10天返回寧波繼續上班,陳氏和兒媳蘇氏5月底回寧波。6月老大承杰從廣州來信,雷氏生個兒子取名如東。陳氏回來后為避免和兒媳鬧矛盾,帶上自己東西來杭州住。陳氏來后能幫丈夫起草文書整理文檔,她還喜歡外出買東西。一世祖提醒她這里形勢不穩不要多買東西,她回答以后帶到寧波和北京去。陳氏多次讓小蘇趕馬車送她去城外西湖邊上,還有其他景點游覽,有時候也帶上徐嬸去廟里燒香。夏天番茄收獲后做成雞蛋湯大家都說好吃,陳氏說徐嬸這東西你一定要種好。留下種子我拿到寧波和北京去種,明年花園里多種些菜,這年頭誰還有心思看花。

秋天玉米土豆紅薯都取得好收成,一世祖下鄉查看后要當地明年擴大種植規模。即為百姓增加收入,也為解決前線軍糧供應。他讓地方官把部分玉米送到前線充作軍糧,自己帶回100斤玉米和一麻袋土豆。小蘇去把玉米磨成粉,府里一連多日吃玉米面餅和煮土豆。徐嬸說:“老吃煮豆沒有味道。”“那就讓蘇平海去買糖蘸糖吃,學洋人土豆燉肉,你準備一鍋加上玉米餅請二位師爺和衙役吃飯。”土豆燉肉加玉米餅,二位師爺和衙役吃過后都說頭一回吃這東西味道不錯。“那就讓山區不能種水稻地方多種玉米土豆,解決缺糧問題,蘇平海再去弄些紅薯來吃。”1857年底陳氏說兒媳快要生孩子她要過去照顧,讓小蘇趕馬車送她回寧波。臨走前她說:“徐嬸我看人不壞,大人要和她一起睡我不反對,只要錢歸我管就行。這里太危險,我還是和兒子住在寧波。”一世祖讓衙門里下屬清理財政帳目,盡管受戰亂影響過去1年對外出口增加3成多,財政收入增加2成。但因前線軍費開支巨大,收支仍有很大虧空。自制銅錢只解決了一部分人員開支,對全局影響不大。羅巡撫看過報告后說:“藍大人不愧理財高手,我簽字蓋章上奏朝廷,請戶部給他們增加軍費。”1858年2月蘇氏生兒子如海,他是藍柏林3世祖。3月首次前往前線和清軍將領們見面,協商地方糧餉供應問題,讓蔣師爺代管府里事情。路過山區時一世祖開槍打死一只野豬,隨行護衛十分驚訝。“到前邊店家把這野豬讓他們開膛給咱們燉肉吃,記住練好洋槍是你們護身之本。”和那些將領們一起查看過軍營后他對那些人說:“是比過去那些形同乞丐舊軍人要強多了,但是還沒有解決統一軍服標志,統一武器目標。”有個人問:“藍大人認為該怎樣統一?”“你看洋人軍隊軍服樣式統一,有肩章標志一看就知道官階大小。依我看首先要統一軍服,其次要統一軍服標志。洋人有總參謀部負責指揮全軍作戰,我大清也要有,7品都司以上換毛料軍服以示威嚴。”“那毛料哪里來?”“目前要進口,以后自己辦廠生產。”“那你準備給我們做成什么樣子?”“仿照法國軍服樣式。”“這恐怕不行,朝廷尚未準許哪能自定號衣樣式。”

去前線順便下鄉視察,到沿途幾個縣處理公務后回到府里,徐嬸問:“大人去前線就不怕長毛?”“沒什么可怕,不少地方是兩邊反復爭奪百姓遭殃。我每到一地都要召集官紳協商恢復生產,重建村鎮事宜。你為百姓做事是非自有公論,但絕不能固守祖宗成法。”“夫人走之前對我說過一次,讓我和大人睡在一起伺候大人,我啥時候搬過來?”“暫時不用,你還是睡在自己房間里。”“那我想夏天晚上和你在一起時只穿條花褲子,露著上身行不行?”“你以前在家也這樣?”“農村婦女生孩子以后夏天在家不都露著嗎,我只讓你看見不讓師爺衙役們看見。到府里干活后我還沒露過?”“陳氏夏天在家露著,郡主戴個兜兜擋住前邊。”這天晚上一世祖在書房里寫公文時,徐嬸過來幫他研墨,“我脫衣服了。”“把門插上不許脫褲子,把鞋襪也脫了。”“我坐你對面,來看看我兩只腳好看嗎?”“比裹緊好看,以后夏天不用穿襪子,穿雙繡花鞋就行。有人來你到里屋去,不和來人見面。”“這沒問題,從明天起我不穿襪子,我好幾年沒和男人在一起了。”“洋人女子夏天穿涼鞋樣子挺好看,要不你就這樣下面豬皮底。上面縫上幾層布,鞋面上縫幾根布帶子做雙涼鞋穿。”“那你給我畫個樣子。”一世祖留下日記里說,從這一天起兩個人有時會摟著親熱一下,吃飯時坐在一起,有時候讓徐嬸喝一杯洋酒但沒有睡在一起。第三天下午徐嬸把涼鞋做好了,晚上兩個人在一起時她說:“大人你看我光腳這樣子好看嗎?”“挺好你手藝不錯,以后夏天就穿涼鞋用其他顏色布條再做兩雙。”“光腳露著大腳趾頭在府里還行。”“你又不出門怕什么,花園里有鳳仙花你把手上指甲和大腳趾頭都染上顏色。”二位師爺看到徐嬸穿涼鞋,大腳趾頭染成粉紅色后連連搖頭說有傷大雅,一世祖對她說沒關系我喜歡你這樣。

8月小蘇回寧波去結婚,一世祖送他20兩銀子做結婚費用。喂馬趕車暫時由衙役老賀負責,半個月后小蘇回來兩個人換班。小蘇問:“大人我以后怎么回家看望?”“要是你媳婦不想過來你每月可以回去3天,她要是過來住你們就住在前院空房子里,給你騰出兩間房。”“那我下次回家商量一下。”9月小蘇回家把他媳婦隋氏帶過來,他們夫妻在前院自己起火做飯,后院徐嬸只管做兩個人飯,吃飯時改成兩個人一張桌子坐對面,晚上睡在一起。年底徐嬸回去探親,給她30兩銀子做她小女兒結婚費用。小蘇把已經懷孕隋氏送回寧波交給他娘照顧,府里暫時由老賀媳婦來給做飯幫幾天忙。徐嬸回來后說她姐姐和嫂子聽說她夏天穿涼鞋,露著腳趾頭都極力反對。“沒關系,舒服涼快大人你喜歡就行。”1859年2月一世祖去寧波視察,和陳氏在一起住了幾天。3月太平軍李世賢部攻湖州,11號李秀成率部奔襲杭州。杭州城內清軍不到3千人在開始階段守住了城墻,府內幾個人問一世祖如何應對?“就留下徐嬸和蘇平海,其余人都回自己家不用來當差。等打退長毛你們再來我工錢照開,記住不要穿官府衣服以免被作為清妖殺死。”11號晚飯后一世祖對徐嬸和小蘇說:“你們晚上都別脫衣服,萬一長毛攻進城來隨我逃走,徐嬸換上舊衣服黑布鞋打扮成老太太。”“好幾年只年底坐馬車回一次家我都不敢自己出門。”等徐嬸睡覺后深夜一世祖帶小蘇把黃馬褂和府內重要文書材料裝進2個壇子封好,埋在花園內假山旁邊。

12號早晨布政使衙門照常開門,小蘇在門房看門。上午一些官員來匯報工作,他們問:“大人你看我們會不會有危險?”“根據以往收集來消息,長毛不殺普通百姓單殺各級官員。你們趕快脫下官服換便裝,萬一長毛攻進來躲在家里別出來,這幾天沒重要事情也不要到我這里來。你們看我這里就我一個在辦公,外加一個下人一個做飯傭人。”“大人為什么不換衣服?”“我一換衣服大家都以為我要跑會渙散軍心,長毛圍城根本跑不出去,我自有辦法應付。”下午一世祖去拜訪羅巡撫,和他一起上城墻視察軍情。一世祖拿著望遠鏡查看太平軍軍營后對守城洪參將說:“長毛長途奔襲沒有帶來大炮,暫時還沒有危險,我們只能等外面援軍趕到了。”19號早晨城外傳來炮聲,一世祖馬上叫小蘇換衣服離開衙門,把重要東西藏起來。給徐嬸10兩銀子讓她留下看門,等我們出去后把門從里面插上。“炮聲剛響你們就跑?”“炮聲一響長毛肯定沖進來,再不走我命休矣。長毛來了就說我們去巡撫衙門躲避,你自己注意安全。要不你換身好衣服和我們一起走,就說你是我老婆,插好前門出后門。”“那好我跟你們一起走。”一世祖換上毛料衣服皮鞋,帶上一個皮箱內裝衣服金幣銀元和假**身份證明,小蘇帶一個裝衣服小包,拉上徐嬸一起出后門。“從現在起我是廣東人董老板,你是我隨從姓陳明白嗎?”“明白了,為什么不帶槍和望遠鏡?”“那東西讓長毛搜出來你我必死,徐嬸現在身份是我老婆童氏,你叫她老板娘或者夫人。”

3個人跑過幾條街躲進一家旅館,旅館老板問:“客官要住店嗎?”“給你一天定金先給我們開個房間住下。”3個人住進房間時間不長,外面一陣吶喊聲有太平軍沖入旅館。很快他們在院子里大喊讓住店客人都出來檢查身份,一世祖和小蘇童氏來到院子里。一個太平軍下級軍官問你是什么人怎么穿洋服?一世祖用廣東話回答,對方用客家話提問。雙方一問一答,一世祖還掏出脖子上項鏈下面十字架,說自己也信上帝,拿出**身份證明給對方看。沒想到他不識字,找來一個識字太平軍看過后說他是**商人不是清妖。那個人說:“你們趕快離開杭州不要在這里停留,我們不殺信上帝教友,來人帶他們去見忠王千歲。”從外面進來5個人押著主仆二人來到一座教堂院內,等候時間不長有人叫他們進去。一張桌子后面坐著一位穿紫色絲綢服裝男子,旁邊有人介紹這是我們忠王李秀成千歲,二人連忙鞠躬行禮。對方回答不必行禮了“你們難道不知道這里有危險嗎?”“回千歲話,越是危險地方越有錢可賺,別人拿不到東西你有自然能賣高價。”“既然你戴著十字架就給我講一講教義。”一世祖給他簡單講解了天主教教義,旁邊幾個人都點頭稱是,對方沒有懷疑二人身份就說:“我事情太多,給你們兩個通行證馬上離開杭州。這個通行證遇到我天國其他隊伍也可以使用,下去吧。”兩個人拿到通行證給那個千歲鞠躬后走出教堂,去旅館叫上童氏3人直奔城門,守門太平軍看過后放3人出城。

來到城外3人沿大道去江邊,小蘇問:“大人你怎么會廣東話會講圣經?”“不會就要學習,我在廣東時曾苦練當地方言,以后把翻譯過來圣經看過兩遍,要不會這些今天必死于長毛之手。”“長毛也信上帝?”“他們那不叫信上帝,只是借上帝之名來哄騙嚇唬人。童氏要是不放腳今天走這么多路你可就難受了。”“多謝大人有遠見。”來到江邊一條船都看不見,3人沿江邊向上游方向走了一個時辰才找到一條小船,花錢渡他們過江。小蘇問劃船中年男子“長毛來過這里嗎?”“他們和官軍都沒來過。”過江后小蘇問:“老板我們去什么地方?”“去蕭山縣城,到前邊村里先問一下這邊有沒有長毛,記住不論碰到什么人都不能說你我見過長毛忠王。那個通行證上有李秀成私人印章,收好也許以后還要用,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為什么?”“萬一傳出去你我會被人誣陷為勾結長毛做內應,腦袋都要砍掉記住沒有。”“記住了。”3人沿大道向東走了沒多遠被一群人截住,小蘇見他們不像長毛就高喊一聲:“這是浙江布政使藍大人,你們想干什么?”有個高個子中年人走過來問:“你這洋鬼子打扮怎么會是藍大人,有官印碼?”“我要是穿補服帶官印一出門就會被長毛砍頭,帶我們去前邊鎮上見聚昌號葉老板,或者去谷舉人家就見分曉了。”“這里離谷舉人家3里地,你們3個跟我們走。”路上小蘇問:“你們是什么人?”“我們是由鎮上有錢人出錢組織起來民團,負責保衛地方,長毛攻進杭州城了?”一世祖回答:“長毛長途奔襲沒帶大炮所以前幾天沒攻破城墻,今天他們開炮轟倒城墻占領杭州。估計李秀成帶領人馬不多,不然早就渡江攻下蕭山。”

跟著那些人走進一個村莊來到一個大戶人家門前,那位高個子中年人走在前面進去高喊一聲:“谷舉人你來看看這人是不是布政使藍大人。”谷家一進門是個天井門窗新油漆過,一個小男孩兒正在房門前玩耍:“孫大伯我爹在后院書房。”“讓他趕快過來和貴客見面。”小男孩兒走后從西房里走出一位中年女傭:“既然是布政使大人和夫人駕到,請到正房上座休息我給你們端茶水過來。”進北房剛坐下后面走出來一位年輕人:“哎呀藍大人今天怎么換一身洋裝沒穿黃馬褂?”“我要是還穿那身衣服一出門就會被長毛砍頭,我換上洋裝說廣東話自稱是從**來董老板才逃出來。”“羅巡撫吶?”“我不知道他那里消息。”“今天有人說江北傳來炮聲,我想是長毛開炮轟城墻,來大人和夫人請用茶。”“我和羅巡撫將軍瑞昌每日都上城墻查看匪情,長毛穿官軍號衣長途奔襲沒帶來大炮所以前幾天都不礙事。今天他們大炮運到,轟倒城墻攻占杭州。長毛人數不多故此沒有過江,你這里有沒有馬車,送我們3人去蕭山縣城。”“有馬車,我支持大人革新故此仿西洋樣式造了兩輛四輪馬車,不過這一舉動也遭到族中很多長輩反對。錢嬸去通知老紀備車。”“以往見面我讓你開辦工廠你開工沒有?”“浙江不太平沒人敢辦工廠,我出錢在寧波開辦鐵工廠。進口機器和蒸汽錘,生產農具和日用品由我弟弟在那里負責生產和經營。工廠不大20多個工人,我家收入主要還靠田產。蒸汽錘那東西不錯,大鐵塊用人工根本敲不動。有這東西我可以給他們加工船上鐵錨,加工犁鏵。”“就是種地也不能全用老辦法了, 要改進農具提高產量。”“我家小工廠用進口鋼材仿造西洋式農具也是這個意思。”“不錯不錯,以后你一定能成大老板。”兩個人聊天時間不長,有下人進來說車備好了。谷舉人說:“我再給大人拿幾樣我自家制作點心,送大人出門上車。”“你這馬車我可能要借用幾天,我管車夫吃住保證還車。”“大人盡管用。”

谷家四輪馬車仿照西洋樣式有玻璃窗,但是沒安裝彈簧路上比較顛簸。到蕭山城門前有官軍盤查,把門軍官認識一世祖:“大人運氣好沒被長毛抓住,快請進城。”馬車到縣衙門前停下3人下車,一世祖讓車夫把馬車停到路邊去。走到縣衙門前把門兵丁問:“什么人?”“布政使藍俊剛。”“大人怎么沒穿黃馬褂?”“穿黃馬褂遇上長毛還能活命嗎?孔知縣在不在里面?”“在里面,大人請進。”走進縣衙大堂里面站著不少人,小蘇喊一聲:“布政使藍大人到。”那些人閃開一條道,3人走過去孔知縣站起身迎接:“大人從杭州過來城里情況如何?大人和夫人請坐。”“長毛運來大炮轟開城墻已經進城,不過他們人數不多估計不會過江,但是你們也不要放松警惕。這是在商議何事?”有個老頭回答:“我們是來問一下孔知縣,用不用馬上去逃難。”“長毛首領李秀成已經進了杭州城,前幾天我和羅巡撫等人登城觀看長毛來人不多。他們遍插旗幟但不見多少人影,說明他們人少不會大舉渡江,遍插旗幟是為嚇唬守城兵卒。而且我估計海寧方向援軍應該快到了,大家要做好準備但不要馬上去逃難。我在廣東時就提出要建設鐵路,假如我們這里有鐵路上海援軍幾個時辰即可到達。各位我懇請大家將來頂力支持修筑鐵路,目前沒有多大危險,大家先回去干自己營生去吧。”等那些人全都走后孔知縣說:“請大人和夫人到后堂休息。”“先不忙,去把縣里衙役和捕快首領叫來我要問話。通知各州縣把文書送到你這里,讓童氏去后邊休息。”

等他們到來后一世祖仔細詢問了這8天錢塘江邊情況:“看來長毛是要調動官軍主力解南京之圍,你們要瞪大眼睛不分晝夜巡視江邊。你們有洋槍嗎?”“回大人沒有。”“這哪行,靠弓箭無法抵擋長毛,本地有作鞭炮作坊嗎?”有個人回答:“前邊街上有個福昌號。”“好我喝口茶,你們也喝杯茶帶我一起過去。”孔知縣問:“大人要鞭炮做什么?”“我查史書記載元朝時蒙古人就做過一種鐵殼彈,外面是薄鐵殼內填**,兩軍陣前扔出去就可以炸死炸傷敵軍。以前忙于公務沒想起這事,我們去問他能不能再造這東西。”由捕快老宗帶路出縣衙時間不長就到了賣鞭炮鋪子。老宗對伙計說:“布政使藍大人和孔知縣要見你們宋老板。”“老板正在后面帶人干活,各位大人請進后院。”走進鞭炮鋪子后院,一排棚子下面幾個人正在干活。“宋老板布政使藍大人要見你。”一位正在加工**中年男子跑過來彎腰施禮:“請問大人有何吩咐?”“做過鐵殼彈嗎?”“小民只做過紙殼鞭炮,沒做過那東西。那東西做什么用途?”“拿紙筆來我給你畫個圖,要你做這東西是拿去炸死長毛,讓他們暫停加工鞭炮。”“請到我家正房說話。”到宋老板家正房內他拿來紙筆和墨硯臺,他老婆給客人送來茶水。一世祖給他畫了一張圖:“史書記載元朝蒙古人做過這東西,我想這樣外邊鑄鐵殼內填**,圓柱形或者球形都可以。就看鑄鐵作坊能做成什么樣子,還有你放進**還要蓋緊。”“這都好辦殼子由鑄鐵作坊加工,那你在戰場如何使用?”“假如我拿著香火上陣,把捻子點著扔出去太麻煩。要是做成和拉炮一樣一拉就響那不是把自己炸死了,我要你做成線一拉等一會兒再炸開。也就是我扔出去飛過一段距離落地或者快要落地時炸開行不行?”“這東西從未聽說過,就算是馬上開工我還真想不出怎么達到大人要求。”“那就先做成一個鐵疙瘩,里面裝**和鞭炮一樣做個捻,點著后扔出去。本縣有化鐵爐能澆鑄鐵殼嗎?”老宗回答:“出城往南5里地有個鄭家鐵匠,他家有化鐵爐能澆鑄鐵鍋。”“把馬車叫過來我們過去看看,宋老板你也一起過去。”

乘馬車到鄭家鐵匠鋪找到鄭老板說明來意,鄭老板說這東西從沒聽說過請到店內帳房說話。大家來到賬房一世祖又畫了一張圖,鄭老板說:“要是做成球形恐怕不好加工,做成圓筒形比較容易。你要它容易炸開我就鑄幾道楞,從這地方炸開形成碎片炸死長毛。蓋子當中掏個孔這我能做到,如何安裝到一起呢?這樣,我把圓筒上邊鑄成坡口,裝完**和藥捻把蓋子蓋上,用錘子敲一下就能安裝牢固。宋老板要是這蓋子一敲里面**爆炸怎么辦?”“我們小心點,用木錘干活。”孔知縣說:“那你們就馬上開始干,需要多少錢到縣衙支取。”乘馬車回到縣衙一世祖和孔知縣先吃午飯,飯后到后院童氏(徐嬸)一個人坐在客房內椅子上:“大人回來了,到里邊坐床邊說話吧。”兩個人進臥房坐在床上放下幔帳,童氏說:“感謝大人今天帶我出來救我一命,不過以后怎么辦我是什么身份?”“等回杭州你還是干你那些活,以后我調走時你要愿意就跟我走,到北京再改身份對別人說你是我三房一個妾行不行?”“可以,但是在這里怎么辦?”“你現在身份是夫人就不用干活了,不過沒事你一個人不要到外面去。等晚上讓他們燒熱水你我都洗過后再睡在一起,現在躺下休息你可以多睡我下午寫信還要和洋人見面。”下午一世祖和洋人見面,協商如何對付長毛,巡視縣城內外情況。給陳氏和郡主各寫一封信,交民信局發出(當時還沒有郵政只有民間開辦民信局負責送信)。晚飯后回客房點起油燈閱讀各地送來文書,童氏過來問:“你要我幫你做什么?”“不用了,等他們把水燒熱你先洗澡然后我洗,洗完還要看這些文書,起草給朝廷奏報文書明天一早發出去。你先睡,明天你去告訴那些下人該干什么吃飯由你安排。還有以后你身份是夫人,要記住不收禮不收錢,不貪污受賄。”“記住了,不過問大人政務不收取錢財,花錢找你要。”據家史記載從這一天起童氏成為第3房夫人,她沒有再生孩子。因為不識字她一直都很少出門也很少見客人,她手很巧一直自己做衣服穿,給孫子孫女們做衣服做鞋。1878年秋一世祖病重時把二兒子玉杰夫妻叫來讓他們以后要善待童氏給她養老,以后童氏一直足不出戶生活聽從兒媳安排,1899年底她在北京去世享年87歲。

三天后宋老板來報告鐵殼彈已經完成6個,請各位大人想辦法進行試驗。一世祖自己掏錢讓人去村里買兩頭大肥豬,趕到村外一片稻田中一棵大樹下。把兩頭豬用繩子綁在樹下,當中放一個鐵殼彈。從衙役中選一個年輕人過去點火,告訴他點著后跑出10步趴在地上,其他人在遠處蹲著觀看。爆炸聲過后傳來豬嚎叫聲,大家過去一看兩頭豬都已經血肉模糊,樹上掉下不少樹葉。孔知縣說:“大人辦法真高明,拿到兩軍陣前一定能炸死長毛。”“宋老板鄭老板你們一人拉走一頭豬去給那些干活工匠吃,由孔知縣寫文書上奏給二位獎勵。我們回去從衙役和官軍中選幾個會武術年輕人,宋老板你做幾個只裝藥捻里面裝沙子空彈讓官軍練習用。后天夜里派他們進城,先殺幾個長毛試一下。”23號后半夜6名精干民團帶鐵殼彈被送過江去襲擊長毛,第二天上午他們回來報告長毛隊伍正在撤出杭州。得到消息一世祖馬上讓孔知縣召集各路民團聚集江邊準備渡江,傳令下去進城后要維持秩序禁止搶劫。下午有人來報告杭州長毛全部撤走,民團已經進城。一世祖決定馬上進城,孔知縣說太危險,從縣衙挑選10名年輕衙役跟隨進城,帶上些燒餅點心做晚飯。一世祖和童氏乘馬車到江邊,告訴車夫可以回谷舉人家去了。過江后有人給找來1匹馬,一世祖讓童氏騎馬自己步行進杭州城。“我騎馬大人步行這怎么可以?”“你現在身份是夫人自然該騎馬。”

回到衙門進去一看,大門有些損壞,前院里東西基本沒動。一世祖從那10個人中選一個年齡較大者為領班,分成5個班每班兩個人兩個時辰換一次班。一個人在前院看守大門,一個人在后面花園放哨,其余人先到前院東西房內休息。他和童氏查看之后馬和馬車沒有了,估計讓長毛首領拉去乘坐。前院房間內書籍文檔全部都散落在地上,他讓小蘇幫二位師爺整理放回書架上。后院房間柜子里衣服全都被拿走,被褥也拿走不少。廚房里糧食木柴還有,花園里樹木大部分都被砍伐,估計是做飯燒火用了。一世祖對童氏說你不用回你以前那個房間,過來和我一起睡把屋里收拾一下,給他們燒一鍋熱水喝。我要和他們出門去巡查,還要給上司寫報告你自己先睡。一世祖讓小蘇幫忙把埋在地下東西挖出來,換上補服和黃馬褂,挎上火槍帶領6名衙役出門巡查。太平軍撤走后駐杭州八旗兵出來到處搶劫,一世祖所到之處都加以制止。到巡撫衙門里面有人報告羅巡撫被長毛殺死:“你們下葬沒有?”“還沒有?”“這樣哪行,趕緊找個棺材送城外遠一點地方山上埋了,再給他立個石碑,棺材要買好點的。”“錢從哪里來?”“我先出點跟我去拿,不行就買個便宜棺材。”到八旗軍營拜訪將軍瑞昌,一見面對方非常驚訝:“藍大人你怎么沒事?”“長毛進城后我裝扮成商人逃出城外,在蕭山縣衙住了幾天。”“羅巡撫被殺新官到來之前就由你代理巡撫,從明天起你就到巡撫衙門去上班。”二人協商結果八旗兵先回營,派人去尋找沒有蹤跡杭州鄺知府。官軍到達杭州之前先由民團負責城內治安,官軍到來后民團返回。

回到府里他問童氏:“這幾天你感覺如何?”“在縣衙當幾天夫人沒干活當然舒服了,我愿意伺候大人給大人做小,只求大人離開時帶我一起走。”“衣服都沒了明天你讓蘇平海跟著你去買布回來趕制衣服,你身份不同過去買三身絲綢好衣服見客人時穿。”“做飯怎么辦?”“明天從那10個人中選個人幫你做飯,我還要趕寫公文明早發出你先睡。還有以后要跟我學會外國洋數碼,學習記賬和認字,以后家里銀子由你管。”“她們兩個人管賬嗎?”“當然要管,我家在外面有生意,她們兩個誰在家誰管賬。有時候二女婿過來幫忙,要不然家里開銷從什么地方來?”晚飯后童氏開始跟著丈夫學文化學記賬,很快她就能管理二個人日常開支,管理府里日常事務。幾天后從上海方向開到官軍增援部隊,民團撤回鄉村,杭州知府衙門和各縣衙都恢復正常辦公。一世祖帶人下鄉巡視,組織恢復生產修復水利工程,恢復工商稅收。4月底童氏問:“今年穿不穿涼鞋?”“在家一定要穿,你就4、5、6、7、8、9這6個月在家穿涼鞋不穿襪子露腳趾頭,等花開以后染指甲。”“那我在家還是脫了上衣?”“在咱們這房子里可以,出門就要穿上衣。家里可以先不雇人,還讓小蘇管采買你做飯平時不要走出大門,盡量不和客人見面。”“我用不用改口音說官話?”“不用,我挺喜歡你浙江口音,以后不用改。”1個月后福建喬巡撫調到杭州任職,一世祖還回布政使衙門辦公。

1860年5月蘇氏生女兒如寧,秋天郡主來信,大女婿伯彥其格跟隨僧王(僧格林沁)在天津和英法聯軍交戰受傷被人送回家。英法聯軍到北京后夫妻二人夜間騎馬襲擊敵軍營地,打死一名洋兵打傷二人,繳獲洋槍3支子彈若干,為免遭報復夫妻二人帶著孩子逃到后套草原上女婿叔叔家去了。二女婿全家逃往密云親戚家,家產交給伙計代管,事后返回損失不大。她帶小女兒和自己大哥一家逃到南口一處軍營里暫住,暫時沒有問題請放心。1861年春天大女兒來信,女婿伯彥其格被派往阿山任職守衛邊疆,帶著他叔叔家弟弟一同前去上任。女婿父母和叔叔家有大片土地和草原,但他們文化不高不會經營只會放牧,她要留在那里招募山西河北流民興修水利開荒種地。一世祖接到信后馬上回信,希望大女兒能組織流民多開墾荒地,要請能工巧匠來勘測興修水利。還告誡女婿伯彥其格要組織移民實邊,和俄國人接觸引進糖蘿卜(甜菜)來進行試種。還要引進西洋機器,生產呢絨制品上市銷售。給大女兒寄去10本《西洋軍法概要》,讓她給丈夫寄去好做到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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