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一行人來到了莫錦玉的房間里,只見莫錦玉躺在床榻上,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緊閉著雙眸,口中卻一直叫著天河,天河。蕭王爺見狀也顧不得其他人的看法,忙走上前,一把握住莫錦玉的手說道:“玉兒,我在這呢,你醒醒,醒醒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
莫錦玉似乎受到了莫大力量的支撐,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當(dāng)她看到蕭王爺就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眼淚再也忍不住緩緩流淌下來,虛弱的說道:“終于見到你了。”
族長和法老見狀,陰沉著臉色,心中大驚,這么看來莫錦玉應(yīng)該是記起來了,可是這種情況并不是特別好。
“族長,您快想想辦法,照這樣下去,錦玉會沒命的。”站在蕭王爺身后的沃剛一臉焦急的說道,他比誰都要清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如今他并不在意莫錦玉是不是還會嫁給自己,他現(xiàn)在只希望她能好起來。
程婉月這個時候也挺著肚子走過去說道:“按理說我應(yīng)該叫您一聲外祖父,您若是真為了母妃的性命著想,就請告訴我,喝下那忘情水的藥引子是什么?”
族長看了一眼這個年紀(jì)不大卻一臉沉穩(wěn)的女子,于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沒用的,與其說是忘情水,倒不如直接說是忘情蠱,那是一種叫忘蜂的毒蟲所致,它會破壞人的腦神經(jīng),一旦記起,就會觸動那根神經(jīng),然后喚醒蠱蟲,那蠱蟲會一點點吞噬她的腦部神經(jīng),直至她完全沒了意識,到最后死亡。這種過程也是非常痛苦的。”
程婉月一聽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那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將它引出來呢?”
族長搖了搖頭說道:“老夫想了這么多年,也沒有研制出來破解它的辦法,不過我曾聽聞,巫族最早的時候有一本書,書上倒是寫過破解它的辦法,只可惜,傳到我這一代的時候,那書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許是遷徙的途中遺失掉了。”
程婉月閉上眼睛,腦海中便出現(xiàn)了一本牛皮書的模樣,若是她猜想的沒有錯的話,前世她從尹千夜那里見過的就應(yīng)該是族長所說的那本書,不過她現(xiàn)在顧不了那么多了,必須要想起解忘情蠱的方子。
族長見程婉月不說話了,也回過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苦苦掙扎的莫錦玉,想當(dāng)初他只是希望她能夠回來跟法老的兒子成親,只有這樣才能壯大巫族,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是如此的執(zhí)拗。
忽然程婉月睜開了雙眼一臉興奮的說道:“我找到救母妃的辦法了。”
她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是一臉驚奇的看著程婉月,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族長問道:“真的嗎?要怎么做?”
程婉月捏著下巴說道:“我曾經(jīng)在一本古書上看過解這種忘情蠱的方法,不過需要一個陰年陰月陰時出生人的鮮血,這樣才可以將那個忘蜂引出來,不僅如此,那鮮血中還要加入一滴陽年陽月陽時出生人的心頭血一滴。”
除了蕭王爺父子,其他人聽完之后,皆是一臉陰郁的神情,程婉月見狀忙問道:“怎么了?難道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族長搖搖頭,嘆了口氣,雙手拄在手杖上說道:“你有所不知啊,這陰年陰月陰時和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人根本就沒有,這不單單要從出生年月上看,還要從五行八卦中算,所以,你說的這個方子基本上沒有一丁點用途。”
程婉月瞇了一下眼睛,她好像記得曾經(jīng)那個巫醫(yī)說過,她就是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血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可這會兒倒也不想隱瞞,“我就是陰時出生的人,可以先用我的血試試。”
所有一聽,尤其是族長和長老,表情呆怔了一瞬間,雖然不是很相信,但是還是有些吃驚的說道:“即便是如此,那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人這里也沒有….”
蕭王爺看了一眼蕭天玦,蕭天玦點點頭說道:“我可以試一試。”
族長和長老他們本身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如今也只能是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于是命人拿來一個白玉的小瓷碗,程婉月拿起鋒利的小刀,輕輕在手腕上割了一下,鮮血頓時緩緩流淌下來,只是她的血色跟其他人的有些不同,并不是殷紅,而是有些粉紅色,族長他們見狀,表情皆是一怔,和長老兩個人四目相對,瞇了一下眼睛。
很快鮮血便流入小碗中,多半碗左右的樣子,蕭天玦見程婉月的臉色有些蒼白,忙說道:“夠了,你有沒有不舒服?”說著便為程婉月輕輕的包扎起來。
程婉月?lián)u搖頭將頭輕輕靠在蕭天玦的懷中,說實話,她這會兒真的是有些疲憊不堪,連日來的奔波加上營養(yǎng)不足,而且又流了這么多血,這會兒倒是有些頭暈。
“我沒事,還能堅持。”
蕭天玦點點頭,一只手摟著她的肩膀,然后運功,將心頭血聚集在中指的手指間處,很快一滴殷紅且發(fā)黑的血珠滴落在碗中,就看碗內(nèi)原本平靜無奇的鮮血突然如沸騰一般不斷的翻滾著。蕭天玦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精神頭還算是不錯,忙問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程婉月說道:“剩下的就有勞族長代勞了,輕輕割開母妃百會穴上的頭皮,然后將鮮血放置頭頂即可。她的話音剛落便昏厥了過去,蕭天玦見狀也顧不得其他,忙一把抱起程婉月帶著她往自己的房間匆忙走去。
就在他們離開的一瞬間,那碗鮮血漸漸翻騰,然后冒出一道紅光,直達(dá)房頂,耀眼的紅色令在場的人都大驚失色,而外面原本晴朗無比的天空,此刻正烏云密布,忽然間電閃雷鳴。
“族長,快點吧,先別想其他的了,救錦玉要緊。”沃剛見族長跟自己的父親一直盯著那碗血液,臉上帶著一絲震驚且狂喜的表情忙提醒道。
族長這才回過神來,忙按照程婉月所說的方法輕輕割開莫錦玉頭上的表皮頭層,然后將那白玉小碗放在她的頭頂,靜靜的等待著。
所有人的眼睛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莫錦玉的頭上,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始終還是沒有一丁點動靜,長老有些按耐不住的問道:“怎么會沒有反應(yīng)呢?莫不是這招根本就不好使?”
族長剛要開口說話,耳尖的蕭王爺聽到了一股細(xì)微的細(xì)碎聲,忙說道:“噓,不要說話,有東西出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從莫錦玉的頭頂上忽然爬出一個有指甲蓋大小的蜂子,只是它尖銳的觸角比一般的蜂子要長,還要堅硬。“噗通”一聲響聲過后,那忘蜂跌落進(jìn)那碗血液中。似乎受到鮮血的洗禮,變得更加精神,尤其是它的尾巴處,自從被血液浸泡之后,那里始終亮起紅色的光芒,就像是車的尾后燈似的。
“真的有效,真的有效。”族長和法老兩個人相視一眼,瘋狂的大叫起來,只是他們不僅僅是替莫錦玉感到開心,而是對整個巫族都有了希望。
蕭王爺見那東西出來之后忙問道:“怎么樣?是不是蠱毒解了?”
族長看了一眼蕭王爺,見他一臉方正,劍挺的眉毛,血氣方剛的樣子,這會兒倒也覺得順眼了一些,于是點點頭說道:“嗯,已經(jīng)破解了。”說著便將那個白玉小碗從莫錦玉的頭上拿走,又命人拿來一個瓷瓶,小心翼翼的將那個忘蜂放在瓷瓶內(nèi),只是一瞬間,那個忘蜂就要比剛才出來的時候大了整整兩圈,而且通體紅色,尤其是那只觸角,仿佛帶著光,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
蕭王爺趕緊走過去,坐在小踏上,雙手緊緊的握著莫錦玉的雙手,嘴里不斷的喊著:“玉兒,玉兒。你要快些醒過來….”
沃剛見狀,心里說不出的失落感,他等了莫錦玉足足有十幾年之多,卻終究還是敗給了這個男人,他似乎很不甘心,卻又沒有辦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嗎?
長老似乎知道他的心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哎,一切都是緣分啊,若是沒有這血光,我定要為你爭取一下的,可如今,一切皆成了定局了。想必族長也是這樣想的吧?”
說著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還處于興奮狀態(tài)中的族長一眼。
族長摸著手杖,半瞇著眸子點點頭說道:“是啊,看來一切皆是天意,上天眷顧,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孩子如今懷著身孕呢,那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
聽他這么一說,法老似乎也想起來了,忙催促著族長說道:“走,趕緊過去看看去。這可是巫族的希望。”
-本章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