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事情變化的太過詭異,讓我一點防備都沒有,曾經是我著力培養的干部,為何轉瞬之間就成為敵對的雙方呢?你的身份擠壓了我為你開脫的任何空間,所以我難以放過你,放過你我們在尖閣列島的計劃就會曝光,那么駿太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你在我心中很重要,可是駿太郎對我更重要。”
美智子打得累了,她扔下皮鞭,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這世上唯有真誠的愛戀最值得尊重,大姐頭付出的愛沒錯,可是總要看清對象,宮本是個極具野心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是不會被情感束縛的,你只不過是他‘宏偉’的計劃執行者,不同等的付出得到的只有被利用后遭到拋棄的下場。宮本公開的身份是公務員,這就意味著如果他繼續在政壇上打拼,那么他黑幫頭目的妻子對他的仕途帶來說就是個負面資產,如果被政敵以此來攻擊,對他的打擊將是毀滅性的,所以你煞費苦心為他付出這么多,到頭來最多做他的秘密情人,難道這就是大姐頭傾力付出后的得到的?”
楊文豐雖然胸前被抽打的鞭痕累累,但還是慢條斯理地解說著他的推理。
美智子平靜如波的眼神忽然散射著飄忽的波動:“你啊,都這時候了還改不了用犀利的言詞來蠱惑對手,讓對手在迷惑中放松警覺,然后在伺機而動。你就像那條凍僵的毒蛇,只要在農夫懷里蘇醒過來,就會毫不猶豫的用的毒牙致對手于死地,陷入了絕境還想著惡毒的反擊,真是個有耐性的男人!”
“大姐頭何必轉移話題,你不否認我說的多少有些道理吧?”
“你繼續你的表演,如果沒了觀眾,你是否還能夠保持這般洋洋灑灑般的熱情呢?”
美智子說著,徑自走了出去,她怕與他待久了真被其煽動性的言詞所蠱惑。美智子走后不久,菊美端著一個盤子進來了。
“秀志哥哥,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知道違逆小姐會付出代價,為何還這么固執?不過小姐心里仍放不下你,雖然鞭刑疼痛難忍,但畢竟不會傷筋動骨,小姐真是用心良苦。”
菊美一邊說,一邊用藥水涂抹在楊文豐胸前被抽打過后傷口上。只要藥水涂抹到傷口上,楊文豐都不由得疼得皺皺眉頭。
“菊美,謝謝你。只是之前的事你能不能給我個答復?”
“不行,這不行。你要是日本人,我或許會幫你,但是你卻是中國的諜報員,我幫你就是損害日本國家的利益,讓我背叛國家我做不到!”
“菊美,你應該知道他們這些人所作所為不是為了日本的利益,他們只顧及自身的利益,他們所做的一切會把中日兩國推向戰爭的邊緣,你幫我也是在幫助你的國家,而且并不妨礙你愛著你所愛的國家。”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幫你就是叛國,這我做不到!”
“菊美你怎么就不明白當前事態的嚴峻程度呢?如果任憑他們完成島上的工程,那么中日兩國必定會發生沖突,要是事件升級成戰爭,這與兩國都不利。日本國土狹小,資源匱乏,加上老齡化社會的架構,日本要是執意選擇與中國對抗只能是自取其辱,要是習慣性的跟隨美軍行事,那日本永遠都是個躲在美國身后難以自立自強,維持現狀不是更好嗎?”
“何以見得?”
“只要化解了中日兩國交戰的可能性,你就是拯救國家的英雄。”
“很復雜的事情在你嘴里說出來就這么簡單?”
“當然就是。凡事你從不同角度去觀察,再怎么復雜的事你都能找到最簡便的突破口從中切入的……”
“要我和一個中國的諜報員合作我很難做出決定……”
“這個你可以考慮,不必立刻回復我,但今晚過后你必須做出選擇!”
“我不能保證我會考慮。”
“可我會等你的回復。”
“可以問秀志哥哥一個私人的問題嗎?”
“可以。”
“你為什么選擇做諜報員這個職業?這個職業有不可預知的風險,以秀志哥哥的才智,選擇商業發展的話一定前途無量,這樣遠比你現在這樣子更具高品質的生活享樂。”
“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理想,我的理想是讓中國人過上有尊嚴的日子奉獻我個人有限的微薄之力。”
“你們中國人都是這么想的嗎?曾經的中華帝國輝煌無比,近現代卻飽受列強的凌辱,國政也一度走向崩潰的邊緣,是不是每個中國人都憋足了勁頭趕超世界,重回昔日巔峰狀態呢?”
“這個問題很寬泛,既然菊美問了,我就淺顯的他談談我個人的看法。說起中國,他有傲然的輝煌歷史,以博大寬厚的胸懷影響著周邊、乃至世界,同樣他依舊保持著謙遜的處世哲學在歷史的長河中贏得了尊崇。但是世界格局變化無常,他曾一度守舊保守,導致百十年來飽受列強的欺凌,對于你們所接受的教育,你們也許并不切身理解中國人的感受,二戰中日本對于中民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難書,對于每一個中國人來說那是種刻骨銘心的傷痛!”
“是不是你們中國人老是放不下過去的事?糾結于過去有幾分是真正的痛恨日本人?我想更多的還是大國心態作祟,覺得輸給過去的學生面子上過意不去而已。其實你們中國人不是一樣嗜血好斗,看看你們的課本和影視劇中充斥著對內戰大量麻木不仁的宣揚,人為的把一個民族分割成好人與壞人,不去檢討造成內戰根由,明明是一場民族災難史的卻堂而皇之為勝利者大唱贊歌,要知道無論死去的是哪一個陣營的軍人,他們是自己同胞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這個有什么值得大肆慶賀的嗎?就拿你們中國人痛恨的靖國神社來說,日本的文化是不追究死去的人責任,而且政府勇于擔當,他們可以頂住壓力攬下外界對靖國神社的壓力和批評,也不讓為國家捐軀將士沒有可歸宿的地方,日本至少做到了讓每一個死去將士有個供奉尊嚴的地方,而你們那些為國家捐軀的將士有多少得到此等的待遇?”
“想不到你說的頭頭是道,可是縱然說辭華美也不能掩蓋侵略者真實的嘴臉,既然日本歷屆政府這么勇于擔當,那為什么不建個神社來祭奠死于日軍屠刀下各民?殺人的屠夫堂而皇之的要有尊嚴,而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就沒有尊嚴嗎?”
“我們著這個問題上是不會有一致的看法,為了維護民族的尊嚴,我們不可能改變自己的觀點,因為有不能背叛自己國家的前提,所以我不能給予你幫助。”
“不要勉強自己就是,只是你浪費了一次為家人復仇的好機會。”
“這種誘惑對我不管用,秀志哥哥用不著費這心思了。”
“你這么愛著這個國家,可你所愛的國家給過你什么?你得到只有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委身在仇人身邊茍且偷生!”
“我……我不懂秀志哥哥在說什么……”
菊美漲紅著臉顯得很激動。
“你真名叫豬口涼子,是前任警視廳廳長豬口嚴一的遺孤,我說的沒錯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菊美神色緊張地看了看門外的看守。
“那日撈魚游戲時你對攤販大叔說過你十歲時參加過郡山市的‘全國撈金魚選手權’大會,好奇的我第二日上網查找了當時的資料,那次所有參賽的的選手只有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豬口涼子。我之后查找了豬口涼子的背景資料,想不到她是當時東京灣岸警署署長、也就是后來升任警視廳廳長豬口嚴一的女兒——豬口涼子小姐。對此,你能否認嗎?”
“你……你太可怕了!難怪小姐對你這么忌憚,因為只要你嗅覺到事情的異常,你這顆好奇之心就會揭露出一切。”
“追本溯源沒有錯吧?”
“你難道不為現在這般的下場反思嗎?太過好奇會遭人忌恨的,對你現在的處境沒有好處。”
“先不談這些了,還是談些實質性的東西,我們可以合作,你幫助我脫困,我幫你間接的對付美智子。只要這次事件暴露后,美智子就會元氣大傷,之后你再趁機出擊,那就是最致命的一擊!這是個你等待了多年的絕佳機會,你這么多年一個人背負著家破人亡人倫悲劇茍活著,顛沛流離艱難度日,最后以女傭的身份委身于她身邊,不就是等待這一刻到來的機會嗎?你幫我就是在幫你自己,而且機會就在眼前,明晚輪換的人員就要出發了,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你我都會達成各自的目的。”
“我的事我會解決,我不需要別人幫助,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復仇的!”
“用自己的方式?可是直到現在你都沒成功過。”
“曾經有過,眼見就要成功了,可是卻被該死的那人破壞了!”
“我救下大姐頭的那次那些偷襲的蒙面人應該是你父親昔日的部下,而那個后來被原田和山崎在現場尋獲的GPS電信干擾器應該是你慌里慌張之后遺失在現場的。所以那個該死的人是我,是吧?”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為什么你們總盯著我的一面呢?我的可怕除了施予我的對手外,其實我是個挺好相處的人。”
“秀志哥哥這是在推銷你自己吧?你很想脫困,只得哄騙我為你解困,你還是收斂些,少打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