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彩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臉上驚魂未定的神色顯示了她有多麼的慌張,茶水裡有滑胎藥,她竟然不知道,若是她自己誤食用了豈不是量成了大錯,難怪娘娘吩咐日後萱妃的點心都要經過她的檢查,娘娘她這是拿自己的性命來保護她和她的孩子啊!
許久畫兒纔回過神來:“娘娘是說~”
葉萱微微點頭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定以爲是我懷了王爺的孩子,若真知道是彩麗懷了孩子這王宮早就鬧翻了天豈會如此平靜,在這王宮之中就算只有兩位妃子也難逃你爭我斗的命運,從那日她阻止你救我開始,我想便早已埋下了今日禍事的種子,我雖算不上絕頂聰明,但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愛慕之情我豈能看不透,呵呵,只是不曾想到本來恬靜柔美的她竟然如此狠毒!”
“娘娘如今想要如何做?”吳彩麗擔憂的問。
葉萱看了看畫兒又看了看吳彩麗:“靜觀其變!”
“娘娘想忍下這口氣?她定是以爲娘娘懷了身孕才如此的,好在不是娘娘懷有身孕,若是真是娘娘懷有身孕那還得了!娘娘爲何靜觀其變呢?”畫兒道。
葉萱淡淡一笑微微搖頭:“這一次我饒過她是因爲她愛王爺,若是有下一次,我定不會再善罷甘休!”
“都是奴婢的罪孽,娘娘爲奴婢如此,奴婢無以爲報,奴婢~”吳彩麗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盡是痛苦和擔憂的神情。
“快快起來,我豁出命去保護你的孩子可不允許你就這般不愛惜!”葉萱故作生氣。
吳彩麗自知無顏:“奴婢聽娘娘的,定會好好保住她!”
“日後小心便是,這萱妃殿從即日起。除非彩麗安全誕下孩兒,不然不論是誰,都不準進入這萱妃殿!”
“諾~”
啪!
一個耳光打在了一名太監的臉上。纖纖細指卻打得人生疼。
“娘娘,娘娘饒命啊!”小可子捂著臉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敲著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女人。
“哼。莫不是你拿了好處不辦事?今日本宮瞧那王妃活蹦亂跳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喝了滑胎藥的神情,看來本宮是指望錯人了!”賀紫嫣冷眼盯著下面的小可子:“你這般沒用,本宮留你何用?”
小可子忙跪伏在地:“奴才知罪,奴才的確有將藥放在王妃的茶盅裡,只是不知爲何,王妃竟然沒事,許是王妃並未喝那盅茶水?求娘娘再給奴才一個機會。奴才定竭盡所能報答娘娘不殺之恩,娘娘留下奴才定有用得上奴才的地方,與其殺了奴才髒了娘娘的手還不如留下奴才,讓奴才成爲娘娘的左膀右臂!這樣娘娘定能如虎添翼的。”
“如虎添翼?”賀紫嫣嫣然一笑。恬靜的臉上多了些許妖媚。
小可子瞧見有一線生機便像抓住救命的繩索一般:“奴才定不會讓娘娘失望!”
“哦?哈哈哈哈哈!”賀紫嫣突然大笑,緩緩的起身走到小可子身前,打量了一會才轉身:“你本就是本宮的一條狗!也罷,本宮就留你一條狗命,要你好好留意萱妃殿的一切動向。一旦有風吹草動即刻來稟報本宮,本宮要讓王妃狼狽的就像當初京城的葉皇后一般,被王爺拋棄,這次不再是像王爺那般的英俊少年,而是嫁給一個豬狗不如的傢伙!”
“諾!”小可子也陰險的笑了起來。這般的主子,這般的他,只有他們纔是一夥的!
黑暗中,聽琴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回道:“王妃讓奴婢不得稟報王爺,奴婢看得出王妃真的很在乎您,她怕傷害您和靜妃娘娘之間的感情纔不得不忍氣吞聲的,好在此次王妃發現及時,若是發現晚了,只怕吳彩麗和她的胎兒不保,那藥本是針對王妃下的,可王妃爲了保護吳彩麗,竟然吩咐日後的食材除非經過她手,不然不準吳彩麗食用,娘娘爲了一個小小宮婢竟然以身試毒!”
“你說這件事是紫嫣做的?”東方瑾陰沉著臉坐在前方。
聽琴感覺到東方瑾身上的殺氣:“回王爺,王妃娘娘猜測是如此,奴婢也覺著應該是如此,其實上一次~”說道這頓了頓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說!”東方瑾冷聲吼道。
“娘娘中毒,畫兒拿藥給娘娘途中竟然遭遇靜妃的阻難,王妃吩咐奴婢不準說出去,奴婢當時想許是靜妃娘娘不知事態嚴重纔會如此吧,可如今瞧來,靜妃娘娘早已非當初的靜妃!”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妄言,聽琴忙磕頭:“奴婢該死,奴婢不該自作主張,隨意下定論!奴婢該死!”
“算了,你先起來,此事就此打住,日後好生服侍著王妃便是,若是再有什麼變故,本王會出手的,以後遇到這樣的事也要前來稟告本王,本王知道王妃是爲了本王好不忍本王分心,可若是她受了什麼委屈本王還裝看不見的話,那本王就辜負了她的一片真心,下去吧!”東方瑾揮揮手道。
“諾!”
聽琴,東方瑾特意安排在葉萱身邊的宮人,他的目的是爲了保護葉萱,聽琴看似柔弱溫婉,實則可是東方瑾培育多年的殺手,這樣的殺手放在一個王妃身邊的確可惜了,可對於東方瑾來說沒有什麼比葉萱更重要的東西了,在他那裡,母后和葉萱一樣重,其次便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請原諒他的自私,他只是太愛那個女人了。他從未承認過自己是個偉大的男人,他也是有七情六慾的平凡人罷了,其實若是東方凌把江山管理妥當能不那麼心狠手辣,他根本不必僞裝自己和他爭奪什麼,只是一切早已註定容不得他抵抗,唯一能做的便是擔起肩上的責任,愛家後還要愛國,當初的雄心壯志還埋在心中,如今葉萱回來了,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國了!江山社稷,父皇的意願,他都不能忽略。
“棋兒,近日高將軍經常來探望你,莫不是你們真的~?嗯?”李姑姑滿面堆笑的拉著棋兒的手,似乎早已忘記了當初她是怎麼折磨棋兒的。
“瞧李姑姑說的,奴婢哪能高攀得起高將軍啊,這不是要過年了嗎?奴婢雖身在宮裡也是極喜歡宮外的小飾品的,所以就託了高將軍置辦些年貨罷了,若是李姑姑喜歡,等高將軍帶進宮來,奴婢送李姑姑些便是!”棋兒揶揄的笑著,客氣而聰明,圓滑而不失得體。
“是這樣啊!”李姑姑顯得有些失望。
“好了,奴婢還要去打掃大道,若是李姑姑無事,奴婢便先行告退了!”說著棋兒府了俯身子緩緩離去。
李姑姑看著棋兒的背影總覺著有什麼事要發生卻始終不知道到底是何事,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此事與棋兒有關!本以爲是她和高昌的好事卻瞧見棋兒不溫不火的態度便覺著此事定另有蹊蹺。
傍晚,棋兒被召見到金姑姑那裡去了,棋兒瞧見一臉慈祥的金姑姑,近日來不安的情緒便安定了不少,日子一天天的接近,離開還是留下,死亡還是忍辱偷生,她毅然而然的選擇了前者。
“金姑姑~”棋兒拿著一大包東西放在金姑姑的桌上笑著打開它。
“棋兒,這是?”金巧巧不解的看著棋兒,直覺告訴她,棋兒有心事瞞著她,而這件事之所以瞞著她是因爲這件事太重要了。
“這啊是棋兒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積蓄,想著留著也是留著還不如將它們都送與姑姑,棋兒承蒙姑姑照顧才能在宮中平安無事,這也算是棋兒的一點心意,還望姑姑收下才是!”棋兒打開包袱,裡面有不少的首飾和碎銀子。
“棋兒,你莫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姑姑,你這般做讓姑姑的心很是不安啊!”金姑姑握著棋兒的手,一臉的感慨。
棋兒微笑著搖頭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淚花:“哪有什麼事啊!姑姑莫要胡思亂想,眼瞧著就到了年關,棋兒送不出什麼好禮物,只得將這些送與姑姑罷了,若是姑姑嫌棄,棋兒收回便是!”說著便故作生氣的要離開。
金巧巧忙拉著她的手,擦了擦已經溼潤的雙眼:“既是棋兒送的,姑姑哪有不喜歡的道理,只是姑姑擔心啊,瞧著你近日魂不守舍的樣子,姑姑便擔心棋兒是不是要~”
“姑姑~”棋兒咧著嘴強顏歡笑:“棋兒哪有什麼需要姑姑擔憂的,您看看,棋兒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呵呵~”金巧巧被她逗得有些樂了,她慈祥的拍著棋兒的手臂:“你也莫要怪姑姑多管閒事,聽聞棋兒你近來和高將軍走的甚是近乎,怎麼?難道此事的傳聞有假?”
棋兒尷尬的笑了笑:“姑姑,奴婢只是託高將軍置辦一些年貨罷了,這宮中向來風言風語,高將軍又豈會瞧得上棋兒?姑姑莫要聽從他人笑話纔是!”
金巧巧點點頭,兩鬢的白髮顯示了這兩年的勞心勞力,她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這皇宮,只是這皇宮待她猶如萬千沙子中的一粒,只怕油盡燈枯的那日也無人知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