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梅太醫(yī),這孩子是本宮從京城帶來的一名宮人所生,王宮中從來都是是非不斷,紛爭不消,若想這孩子保住一條性命只怕得離開這是非之地!”說著葉萱緩緩的起身:“本宮爲(wèi)這孩子的母親懇求梅太醫(yī)~”
梅林立馬站了起來慌忙的上前扶住俯身的葉萱然後一下子跪拜在地:“王妃娘娘若是有事只管吩咐,如此大禮,微臣受之有愧啊!”
“過些時日本宮與瑾瑜王要秘密出使西楚國,梅太醫(yī)深受王爺信任,此事只怕王爺也知曉其中輕重,這一去雖說只有十天半月可本宮不在著實擔(dān)心這孩子與他母親的安危,本宮想託梅太醫(yī)將這孩子秘密帶出宮外,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若是起了事端,本宮也難保他性命無憂,若是能得到梅太醫(yī)的幫助,本宮定當(dāng)感激不盡!”梅林跪在地上有些猶豫:“此事王爺可曾~”
葉萱微微一笑:“依著王爺對本宮的寵愛,難不成此等小事還要勞煩王爺處理?你只要相信本宮如梅太醫(yī)一般,一心只想王爺好便可!”
“有娘娘這句話就算是赴湯蹈火微臣也在所不辭!”梅林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葉萱忙上前扶起梅林:“我倒是要多謝梅太醫(yī)的信任了,朝中大事小事我也略知一二,不少大臣都覺著我是京城派來的細作,呵呵,難得梅太醫(yī)深明大義信任我,此事關(guān)係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望梅太醫(yī)定要按照我的囑咐好好去做!”
梅林瞧著眼前這個約莫十六七歲的丫頭。她眉目中的英明,她那清澈透明的眼睛,任誰瞧了也會信任萬分吧。
“微臣謹(jǐn)遵王妃旨意!”
葉萱微微一笑,她不知道梅林是不是真的就這麼信任她了。她也不管梅林會不會將此事告知給東方瑾,因爲(wèi)吩咐完此事她自己會親自對東方瑾說個明白。
按照葉萱的吩咐,梅林連夜帶著吳彩麗的孩子出了王宮,家中妻子對憑空出現(xiàn)的嬰兒很是不解,但也不敢多問什麼。
梅林並未將孩子放置在自家屋裡,依著葉萱的吩咐找了一剛生完孩子的好人家,託他們代爲(wèi)好生撫養(yǎng),並用重金收買了他們,希望他們對外宣稱他們家生的是雙胞胎。待到時機成熟,梅林便會去要回那放置在他們家中的嬰兒。
葉萱疲倦的回到萱妃殿,東方瑾早已等候在殿中了。
“王爺來啦!”葉萱朝畫兒他們揮了揮手,畫兒等衆(zhòng)宮人退到了殿外。
東方瑾瞧著葉萱凍紅的臉頰心疼的皺了皺眉:“若是支撐不住,我命人~”
葉萱急忙搖頭打斷了東方瑾還要說下去的話語打趣的說道:“我支撐的住,這點冷都受不了,那又豈能享受冬去春來的喜悅呢?”
“隨你!”東方瑾無奈的搖搖頭:“這吳彩麗我已命人將她搬去了安全的地方,不論你再怎麼寵愛一個宮婢也不能讓她長久霸佔你的寢宮吧!這若是傳了出去又得招致閒言碎語了!”
葉萱輕笑一聲:“嗯,還是王爺您想的周到,吳彩麗的孩子我已命人帶去安全的去處撫養(yǎng)。這萱妃殿總算要歸於平靜了!”
“你啊!”東方瑾寵愛的將她攔在懷裡。
葉萱吸收著屬於東方瑾獨特的氣味,窩心的靠在他的懷裡:“這些日子萱妃殿大門緊閉只怕短暫的平靜將有一場暴雨襲來,王~爺~”
“嗯!”
“有一個特幼稚的問題一直想問你!”
“嗯~”
“假若我與母妃同時掉入水裡你會先救水,當(dāng)然我說的是假若!”葉萱真的害怕自己與賀蘭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越來越長,東方瑾是個孝子,她也相信東方瑾真心愛著自己,可自古以來的婆媳之處,葉萱始終也不得其中道理。因人而異的變化多端。使得葉萱不敢想象東方瑾日後真會義無反顧處處都信任她不拋棄她?
使得葉萱驚奇的是東方瑾沒有絲毫的猶豫,只見他氣宇軒昂的說道:“本王定不會讓你與母妃掉入水中。相信我,你與母妃的結(jié)日後自會解開,我愛你。母妃也定會喜歡你,只是她還不瞭解你!”
葉萱淡淡一笑:他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真不知他哪裡來的自信敢說出此番言語,他說不會讓我與賀蘭爭鋒相對,他說他定會保護我與母妃兩者並存,他說的話每句都打在我的心底,波瀾壯闊,洶涌澎湃!
“你說什麼?”淑蘭殿賀蘭橫眉豎目的瞧著手中的棋子,還差一點她便贏了卻毫不客氣的推翻桌子,使得黑棋白棋散落一地。
“太妃娘娘息怒!”
“母妃息怒!”
大殿中衆(zhòng)人跪拜,各個顫抖的好似面臨死亡一般。
“這個瑾瑜王真是越來越迷戀賈萱那個賤人了!本宮還真是小瞧了那賤人的狐媚之術(shù)!”她瞧了瞧跪在地上一臉委屈的賀紫嫣,語氣緩和了不少,還夾帶著些許的安慰,她略顯尷尬的扶起賀紫嫣:“紫嫣,你先起來,本宮想來這王爺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俗話說路遙知馬力事久見人心,能陪在王爺身邊的本宮只認(rèn)可紫嫣你一人!”
“母妃~”賀紫嫣靠著賀蘭,委屈的眼淚傾瀉而出。
賀蘭心裡五味雜陳突起,這東方瑾是她的親生兒子,不論過去他有多反抗自己,但從未像今日這般擅自帶著寵妃出遊,置旱地的大臣於不顧,置朝中得大事於不顧!她不管是因著她信任東方瑾,她不管是因著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定是一個聰明睿智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瑓s不曾想她這一撒手,抱著眼不見心不煩爲(wèi)靜的心態(tài)到讓葉萱這個狐貍精乘虛而入,此番出去遊玩已經(jīng)一日了才得人通傳!
賀蘭帶著浩浩蕩蕩的人羣出現(xiàn)在萱妃殿的門前,明知屋裡早已沒人卻還是不死心的命人踹開了大門。
“母妃,您瞧,這王妃娘娘不再寢宮。”賀紫嫣用絲巾擦拭著眼睛,大顆大顆的淚珠滾滾而下。
“擺駕王爺?shù)臅浚 ?
“諾~”
東方瑾的書房人去樓空,幾日的摺子已經(jīng)堆得像小山一般,賀蘭瞧見了氣的直喘氣。
“娘娘,您放寬心吧,奴婢瞧著王爺長大,王爺豈是一貪圖美色的昏君?奴婢想來王爺不是這樣的人!”紫霞端著茶水進來勸慰道。
賀蘭嘆口氣:“本宮的孩子本宮豈會不知,瑾兒向來不會因著美色耽誤大事,自小磨礪的意志又豈會因著葉萱這小小的丫頭摧垮,可這葉萱長著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本宮豈會不懂男人的心思,若是瑾兒只想玩玩本宮倒也放心了,可若瑾兒是認(rèn)真的,本宮得另想對策了!”
紫霞想了想道:“奴婢隨娘娘在深宮幾十年,皇宮的爾虞我詐娘娘豈會不懂?可像王妃娘娘這般出水芙蓉玲瓏睿智的女子,奴婢生平還是第一次瞧見,她能裝瘋賣傻的逃過東方凌的魔爪可見她不是一般人,奴婢曾暗自裡觀察過王妃娘娘,她待人彬彬有禮,單純可人,不像是會對王爺不利的人,娘娘何不換種種方式去看王妃娘娘?”
“紫霞,你~”賀蘭不可思議的瞧著紫霞,這個跟了她幾十年的婢女生平還是第一次爲(wèi)誰說這麼些好話,紫霞向來不會收人好處爲(wèi)誰說話,也從來不會出賣自己和瑾兒,如今紫霞這般說來,看樣子葉萱這丫頭還真是不好對付啊!
紫霞府了俯身子:“奴婢在深宮中也算得上是個老者了,娘娘您心如明鏡萬不可因著過去的誤會而傷了王爺與娘娘之間的母子情義啊!”
“可若本宮容下了葉萱這丫頭,本宮心中憋著一口氣啊!”
紫霞微笑著搖頭:“娘娘的氣奴婢知道,若不是王妃娘娘如今娘娘您已經(jīng)是太后了!可世事難料,即是已經(jīng)發(fā)生,此事也是王爺自己決定的,改變不了便只能看開些,其實奴婢瞧著娘娘您雖每日苛刻的待王爺,可在這旱地的兩年,奴婢瞧娘娘氣色好了,心情也安定了不少,曾經(jīng)在皇宮這繁華的地方,娘娘您時常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可在這旱地,若不是還記掛著老皇上,娘娘定會更加年輕許多!”
賀蘭聽著這話氣倒是消了不少,她淡淡的笑了笑:“這些年若不是有紫霞你在本宮身邊,本宮真不知該如何熬過啊!”
“奴婢也是照實說話,若不是有娘娘在,奴婢也不會有今日這安逸!服侍娘娘全當(dāng)是報答娘娘這些年的體諒與恩賜了。”
賀蘭喝了一口熱茶:“罷了,罷了,由著瑾兒去吧,本宮老了,累了,乏了,好歹也是自己的兒子,幾斤幾兩本宮最是清楚,他斷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丟棄先皇曾經(jīng)的期望的事兒來,你扶本宮起身吧,雪越下越大,但願他們在路上不會有事纔是!”
“奴婢聽聞王爺此次帶了丁校尉保駕,就連新晉的何御史也跟隨而去了,王爺武功高強,機智過人,定不會有事的,娘娘您放寬心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