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坐在馬車外,馬車還未走出多遠,武刀便迎了上來:“主子可好?”
問劍點頭拉了武刀一下,他便飛身坐在了馬車的另一端,問劍問:“何御史他們呢?”
“他們在前面等著大家。”
武刀剛回答完,葉萱便從裡面探出個腦袋道:“問劍,我們還是快些得好,以免出大事。”
“是!主子,您坐穩了!”說著便長鞭一揮:“駕~”
走出很遠看到何盛名與聽琴等在那裡,身邊還有幾匹好馬,問劍拉住繮繩:“籲~”
“主子,請下馬車!”問劍與武刀跳下馬車,問劍朝裡面喊道。
畫兒撩開簾子,問劍要上前去扶住畫兒卻不曾想畫兒反而從另外一邊跳了下去,絲毫沒有女子的嬌弱,葉萱從馬車內走出來,畫兒去扶葉萱,葉萱微笑著伸手,她可溫柔可霸氣,可小女人可女漢子,總歸葉萱會選擇任何場合去做任何形式的自己。
問劍聳聳肩也不覺得尷尬,他們都是知道的,這裡除了王妃,其他人都要充當殺手與侍衛,而他們本來就是殺手與侍衛。
葉萱瞧著那幾匹好馬滿意的點著腦袋,何盛名與聽琴下馬,何盛名單膝:“微臣參見娘娘。”
會兒跪拜在地:“奴婢參見娘娘。”
葉萱看了看周圍除了他們並未有其他陌生人,於是無奈的揮揮手:“起來吧,你們還是快點來幫忙把馬車中的行李運到馬背上。金銀便由一個人帶回旱地,讓王爺把他們熔掉重新打造,至於珠寶,我自有安排。”
何盛名上前撩開簾子:“這,怎麼會這麼多袋子,莫不是裡面裝的都是金銀財寶?”
葉萱揚揚眉:“日後有機會再向你解釋,現在把馬車扔在這裡,把上面的東西都駝到馬背上!”
“是!”
衆人做完這些。葉萱朝何盛名拱手:“何大哥,我拜託你一件事!”
“你是想讓我把這幾袋金銀帶回旱地?”何盛名問。
葉萱點頭:“我不是不相信問劍他們,只是想著你身爲御史回到旱地能比較快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見到王爺,若是你擔心路上有什麼危險,問劍與武刀你挑上一位,這樣我也好放心些。”
“呵呵,是娘娘看得起微臣,不怕微臣中途夾帶著這些金銀逃走,微臣能應付路上麻煩。還是讓他們留下保護娘娘安危,微臣回到旱地向王爺稟明情況後定會快馬加鞭去赤地找尋娘娘。”說著一躍上馬。
“總之一路上多加小心,我可不希望財沒了。人也沒了!”葉萱略帶玩笑的說道。
“是!”何盛名拱手:“微臣告退!娘娘保重!”
“保重!”葉萱也拱手。
何盛名一揮鞭子。馬便奔跑起來,撅起一些塵土,他不想多問,他想若是她想說定會說的,若是她不想說,他也不會再多問。只管信任她就是,因爲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她與王爺是一樣的信任自己的。
“何御史走了,我們也快點上馬吧!”葉萱說的有些輕巧實則她並未學過騎馬,不過事先她知道。身爲東方瑾訓練過的人,會騎馬是最基本的課程。
“娘娘~”畫兒擔心的看著葉萱。因爲那些事,畫兒成爲東方瑾的人,在學習武功的這些年她倒是也學會了騎馬,只是這位從小在深宮庭院中長大的主子不會啊。
“你們誰的騎馬術最好!”葉萱問。
“屬下的騎術很好。”武刀站出來道。
葉萱點頭:“好,那你就帶著我大家快上馬吧!”
葉萱根本就是沒有男女意識的主嘛,不過她的確是心如明鏡所以覺得沒什麼,而且她不也是怕黃明發現後四處搜尋殺手去殺他們,派遣官兵去追捕他們,如此一來她可能會拖後腿讓後面的追兵追上他們。
武刀卻有些爲難:“娘娘~這男女有別何況娘娘是千金之軀,屬下豈敢與娘娘同坐一匹馬。”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婆婆媽媽,既是你有這麼多顧慮,問劍,你來帶我!”說著便拉出一匹馬有些躍躍欲試。
問劍看了看聽琴,聽琴聳聳肩不知所措的看看畫兒,畫兒也沒法子,因爲她的騎馬術還不能帶上一個人急速奔跑,只怕到時候急功近利傷了主子就不好了。
葉萱嘆口氣不理會他們自個便要騎上馬去,只是這沒學過的人就是各種糟心,上個馬也差點摔倒在地。
衆人忙上前去扶住葉萱,葉萱推開武刀與問劍:“不是說男女有別嗎?我看你們是有病吧,逃命要緊還是這些繁文縟節要緊?我們清者自清,哪裡需要那麼多顧慮!做古人真煩!”
問劍與武刀還不是很習慣葉萱的這種跳躍式思維:古人?這從何說起?
“武刀,你技術好,你去帶娘娘,快點!”畫兒突然發話了:“只怕現在他們醒了,一會追上我們就麻煩了。大家還是快點啓程吧。”
衆人看畫兒都這麼說了,只好遵命,問劍不放心的看了葉萱一眼,便與聽琴各自騎上一匹馬,葉萱白了武刀一眼:“你自己說的自己騎馬術好,若是把我摔下馬去,看我不求王爺治你的罪!”
武刀滿臉的黑線,滿身的冷汗,很明顯這王妃娘娘是記上仇了,她這是威脅加逼迫的口吻啊!
“娘娘~得罪了!”說著武刀便把葉萱攔腰抱起飛身上馬,然後一甩鞭子:“駕!”
葉萱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坐在了馬上,怎麼說呢,東方瑾選的人就是一絲不茍!
侍郎府此刻正鬧翻了天,黃明一覺醒來便覺著身下疼痛難忍,身邊的夫人看到黃明的身體後驚叫著暈了過去,黃明疼的兩腿發軟,準備伸手去探視一下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裡握著什麼東西,當他彈開手掌,嚇得一個踉蹌從牀上翻滾了下來。
“這~”黃明發現自己被人閹掉之時整張臉都猙獰恐怖起來,冒著冷汗打著寒顫,不知道是噩夢還是現實,似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爹~爹~”黃瑟哭叫的聲音從門外慌慌張張傳來,他忙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慌亂,換了身衣服走出內室,因爲兩腿還有些發軟,身下一直在流血,於是他只好靠著門站著,用自己的手撐住自己的全身。
“什麼事一大早便吵吵嚷嚷。”黃明心中也是一陣煩躁,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難看不恥的事情。
“老爺!”下人剛一看到黃明便嚇得兩腿發軟的跪在地上磕頭:“少爺,少爺他~”
“少爺怎麼了?”黃明激動的看著下人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來。
“爹~”黃瑟悽慘的叫聲再次傳來:“孩兒~孩兒~”
黃明忙不顧一切的跑到黃瑟的房間,此時房間裡丫鬟正跪在地上哭泣,而黃瑟縮在被窩裡全身顫抖,牀單上一灘紅色的血燃燒了黃明的眼睛,一截像手指一樣的東西正安靜的躺在地上,他頓時明白了什麼厲聲吩咐道:“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是~是!”下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跑了出去。
黃明舉步維艱的走到丫鬟跟前,死死的抓起丫鬟披散的頭髮,丫鬟疼的只好配合的往上升起,害怕,屈辱,震驚,恐懼,整個身子都已經癱軟了:“老~老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黃明盯著那個丫鬟,滿臉的青筋暴露,眼睛裡可以看出佈滿的血絲。
“奴婢,奴婢~不~知~道~”丫鬟泣不成聲用顫巍巍的聲音回答。
黃明氣的甩開丫鬟:“給我滾出去!”
丫鬟忙連滾帶爬的來到門外跪著。
黃明關上大門走到窗前扯開被子,兒子下半身的褲子已經被鮮血染紅,紅得刺痛了他的眼睛。看到兒子發青的臉他大吼一聲:“啊!”然後暈倒在地。
“爹~爹~”黃瑟看到自己父親暈倒在地也顧不上自己上前去扶住黃明,這才發現自己的父親似乎也遭受了同樣的待遇。於是便不知所措的大哭大喊起來。
本來出奇平靜的侍郎府,如今卻雞飛狗跳,哭喊一片,怎麼說人人都常說暴風雨的前夕都異常的平靜呢!
黃明醒來已經是晚上了,一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真發生了還是假髮生了,是夢境還是虛幻,大夫顫顫巍巍的跪在他牀前。
黃明看到大夫之後整個人都崩潰了,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的夫人正跪在那眼睛紅腫泣不成聲。
“瑟兒,瑟兒~”黃明發狂似得從牀上下地要去看自己的兒子。
夫人上前拉扯著黃明的衣角:“老爺~瑟兒,瑟兒他~誒,真是報應,報應啊!嗚嗚,唔唔唔,我可憐的瑟兒啊!”
黃明一個踉蹌坐回牀邊,他握緊拳頭梳理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太過突然,太過不著痕跡,看到大夫後冷冷的道:“如今你知道這府上發生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大夫忙磕頭:“小人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給我傳令下去,今日侍郎府的事若是有人走漏半點風聲,我便讓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黃明冷冷的揮手讓衆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