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林子中的冷風(fēng)颼颼,月光打在樹梢上,在地上投下了圓圓的影子。四人雖說在這裡重逢,各自的心情卻又完全不同。
“您好,我叫秦晚,不知道道長怎麼稱呼?”秦晚很有禮貌的說道。
聽見這個名字,老道腦海中閃過一道光,但又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想起,乾脆丟掉了這個念頭:“貧道在外漂泊的太久了,究竟姓什麼叫什麼早就給忘了,只依稀能記得很多年前師傅喚過貧道爲(wèi)小祁子。”
“那稱呼您祁老可以嗎?”秦晚也不太清楚是哪個祁,見老道的態(tài)度也不是很想聊這個話題,便不多問了。
“秦道友隨意就好。”祁老點頭,話語間也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
“既然我們都遇到了,接下來去哪兒?”呂般也不糾結(jié)在範(fàn)南身上,看著秦晚問道。
秦晚沒有著急說話,而是看向了祁老,似乎是想聽聽他的說法。
祁老猶豫的開口:“貧道也不清楚具體發(fā)生了什麼,一睜開眼,就在一個大宅子裡,看樣子,那家人是剛給我過完壽辰,我感覺,好像失去了一段記憶。現(xiàn)在去哪裡,應(yīng)該沒有什麼講究吧。”
“祁老,我記得拍賣會的時候,您好像就是衝著這幅古畫來的?”秦晚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祁老也不否認(rèn):“對,這幅古畫的前主人與我的一位朋友相識。據(jù)說,這古畫從幾個月前就會莫名其妙的在半夜閃爍深紅色的光,隨後畫主人一家相繼病倒,他們本來是打算聯(lián)繫貧道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在最後關(guān)頭,畫主人後悔了,他擔(dān)心貧道會銷燬他的畫,便瞞著我們把畫拍賣了。”
“這麼說來,您對這幅古畫的情況,瞭解的也不算太多?”秦晚反問。
祁老輕嘆氣,解釋道:“秦道友誤會了,貧道雖說一直沒有接觸到這幅古畫,但是在很久之前就在古籍中見到過一些相關(guān)的記載了。”
“還請祁老賜教。”
“賜教不敢當(dāng)。”祁老謙虛的搖了搖手,“這幅古畫最初是沒有怨氣的,但這並不代表著它就沒有怪異的地方,比如說這幅古畫配上的文字就很奇怪,內(nèi)容根本就不是介紹失落古鎮(zhèn)的,而是一個男子給自己亡妻寫的悼詞。”
秦晚質(zhì)疑的說道:“古籍上有寫這個?”
“不,這是古畫的前主人研究的結(jié)果,只是他們向來視此畫爲(wèi)傳家之寶,一直遮掩的很緊,研究出來的成果也從不往外說,我之所以知道,還多虧了那位朋友。”
“原來是這樣,祁老,您繼續(xù)。”秦晚瞭然的點頭。
“好。古畫上的悼詞使用的文字,到今天已經(jīng)基本失傳了,至於悼詞的意思,也都是畫的前主人,家中幾代人慢慢揣摩出來的。大致的內(nèi)容是這樣的說的,我的妻子,你因爲(wèi)生產(chǎn)犧牲了自己,自從你離世後,我每晚都會夢見你,有時候是夢見我們拉著手走在鳳城河邊;有時候是夢見我們一起在古塔上虔誠祈禱;有一次我好像還看見你站在高高的城牆上,轉(zhuǎn)身對我粲然一笑,醒來後,枕頭都溼透了。我們的兒子漸漸長大,從嗷嗷待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喊爹、娘了。我還是多年如一日的思念你,我們不能同年生,但願死同穴。因爲(wèi)太想你,我把你畫在了畫上,只想每天擡頭都能見到你,就好像你還在陪在我身邊的日子一樣。”
“這個研究靠譜嗎?畫的作者總不可能爲(wèi)了紀(jì)念亡妻,畫了一整個城池吧?”範(fàn)南在秦晚前問出了這個疑問。
“古畫的前主人也有這個疑惑,但是悼詞裡,出現(xiàn)了許多地名,恰巧的是這些地點在畫中都可以對應(yīng)的地方,所以,他們也沒有多想了。他們覺得也許古畫的作者,只是在畫好了這座城池後,突然悲喜夾雜,憶起了自己的亡妻,所以才寫了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話。”
“古畫作者的亡妻會不會也在這座城池裡?找到她是不是就代表著有線索了?”範(fàn)南跟著祁老的思路在走。
“亡妻是亡妻,畫中人是畫中人,兩者之間不一定會有聯(lián)繫。”秦晚時不時插上一兩句話,“其實我還有一個疑惑,一幅普通的畫就算經(jīng)歷了上千年、上萬年的時光,也並不是說能產(chǎn)生靈性就能產(chǎn)生靈性的;所以說到底是什麼喚醒了這幅畫?”
祁老也思考起了秦晚的問題:“想要喚醒一個畫靈算不上容易,普通凡人更是需要足夠深的情感或者執(zhí)念纔可能辦到,修道之人可以嘗試著用天靈地寶堆積,但是畫靈沒有攻擊力,就算形成也只是個雞肋的角色,很少有人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聽到這裡,一直都是祁老一個人在說,秦晚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也該把知道的信息分享給祁老。
隨後,秦晚花了不少時間,才把畫中藏著一隻厲鬼,以及自己白天在古畫中的經(jīng)歷籠統(tǒng)的說上了一遍,這才讓老道和呂般對於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都有所瞭解。
“那隻厲鬼不可能是畫靈,不然我們現(xiàn)在不會這麼輕鬆。畫靈的意願與喜怒就是畫中世界的天道,他要是憎惡我們,除了讓我們幾個同時都魂飛魄散有些難度外,施計讓我們怎麼都見不到、或者下其他絆子還是容易的。”祁老肯定的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秦晚點頭默認(rèn),“這幅畫裡至少幾千個人,真的畫靈只有一個。我們想找到線索,就一定要找到畫靈,我覺得厲鬼之所以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什麼手腳,肯定和真正的畫靈有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繫。”
“可畫靈該怎麼找?就算它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們也認(rèn)不出來啊。”範(fàn)南矛盾的開口道。
秦晚停了會:“所以說線索到這裡就再一次的斷了。不過也罷,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我同意秦道友的看法,畫靈說不定現(xiàn)在正躲在哪個角落偷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要是它什麼時候覺得無聊了或者說等不及了,自然會自曝身份來找我們的。”祁老補充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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