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的事情剛處理完,清明節(jié)就到了。
百里願抽空進(jìn)了千秋的夢,問她是選擇重新入輪迴還是留在人世間;千秋表現(xiàn)的很爲(wèi)難,百里願也沒有逼著她,一定要在什麼時間前給出答覆;只說讓她好好想想,自己過幾天會再來。
清明節(jié)的假期到了,子軼也在前一天的下午收拾東西從學(xué)校回來了。家裡四個人,秦佩就跟個老爺似的,成天不是盯著電腦,就是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電視,家務(wù)活一點都不碰。
子軼幫忙拖地的時候,秦佩還在旁邊一直指指點點,就連地上有一根頭髮絲都要嫌棄上好久。氣的子軼恨不得把拖把砸在秦佩身上,還好被秦晚拉住了。
“姐,這位祖宗什麼時候才走啊。”子軼委屈的扯著秦晚的衣角。
秦晚安慰的拍了拍子軼的背:“你就當(dāng)作看不見他吧。也別拖地了,這次學(xué)校留的作業(yè)不少吧。”
子軼不情願地停在了原地,忍不住討價還價道:“姐,你看他電視聲音開這麼大,我也沒法寫作業(yè)啊,我明天再寫行不行?”
“好吧,放假就放鬆一回。”秦晚裝作仔細(xì)思考了很久樣子。子軼就這麼眼巴巴的望著秦晚,拒絕的話根本就說不出口。
“耶!姐,我玩手機(jī)了啊!”子軼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驚喜地跑回房間拿自己的手機(jī)了。
秦晚轉(zhuǎn)身看了眼,正漫不經(jīng)心地半躺著的秦佩,也不搭理,在身上繫了圍裙後進(jìn)了廚房。
“千秋,你在這裡幹什麼?”秦晚一進(jìn)廚房,就驚訝的發(fā)現(xiàn),千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了把椅子坐在水池前面,正盯著水龍頭上落下來的一條細(xì)流發(fā)呆。
千秋揉了揉眼睛,宛如是睡夢中被驚醒一般,趕緊站了起身:“晚晚姐...我是想幫....你洗菜的...”
秦晚偏頭看去,千秋的臉色發(fā)暗,黑眼圈也變得明顯了許多。秦晚順勢拉起了千秋的一隻手,仍舊是冰冷的,千秋下意識的想要把手縮回去,可惜作用不大:“你最近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就是有點睡不著。”千秋的聲音很低。
“你現(xiàn)在要回房間睡會嗎,飯好了我會叫你起牀。”秦晚摸了摸千秋的軟發(fā),她怎麼覺得,自己像是多了一對兒女,子軼表面上是沒心沒肺的,心思其實比很多女孩都要細(xì)緻的多;千秋則是喜歡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起來,裝得叛逆獨(dú)立,實際上比誰都脆弱。
“晚晚姐,我?guī)湍阆床恕!鼻镅b作沒聽見,露出一個笑容,乖巧的把水池旁邊的兩根黃瓜放在盆裡泡了起來。
秦晚無奈的笑著,轉(zhuǎn)身從冰箱裡取出兩個雞蛋,打在了碗裡:“行啊,千秋越來越懂事了。”
“晚晚姐,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千秋似乎很隨意的問道。
“你都叫我姐了,還是說你心裡還沒把我當(dāng)姐?”秦晚調(diào)侃了句。
“沒有沒有,我一直覺得晚晚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千秋用甜甜的嗓音說。
秦晚忍不住輕笑了出來:“趕緊問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把你給難住了。”
千秋糾結(jié)了片刻,不太流暢的問著:“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不會。”秦晚用筷子攪起了雞蛋,好像只是在回答一個非常普通的問題而已。
“啊?”千秋有點茫然,“晚晚姐,我問的問題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你是不是聽錯了?”
秦晚不急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盛有雞蛋的碗:“沒聽錯啊。人死了爲(wèi)什麼一定要難過,這不是必然的事情嗎?今生的緣分盡了,是誰都改變不了事實。”
“哎。”千秋老成的嘆息,“晚晚姐,你這話說的是沒錯,可也真的很傷人。”
秦晚取下掛在牆上的砧板,清洗了刀具後,輕輕切起了千秋洗好的西紅柿,繼續(xù)補(bǔ)充道:“但是我肯定會時常想念你,在任何的時間,在任何的地方。”
千秋的眼睛裡漸漸泛起了一層水霧,很快又被遮掩住了:“那你希望我死嗎?”
“從我心裡來說是不希望的。你畢竟還小,還有很多精彩的東西沒有見到過。”秦晚回答的很快。
“那如果我不是死,而是選擇去了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過另一種生活的話,你會支持我嗎?”千秋想了許久,猶豫著問道。
“做自己想做的決定,最糟糕的事情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前程再坎坷又什麼可怕的呢?”秦晚一直沒有正面回答千秋的問題。
“晚晚姐,如果可以,我真想一直都跟著你。如果有來生,我能當(dāng)你女兒嗎?”千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畫面,眼睛裡帶上了笑意,“其實當(dāng)兒子也可能。”
“希望不大。”秦晚一邊熱鍋,一邊回答著千秋的問題。
“爲(wèi)什麼啊?”千秋不甘心的問。
“那你又爲(wèi)什麼會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秦晚反問。
“我......不知道。”
“你就是爲(wèi)這些事情睡不著的?”秦晚表面上是笑著千秋是孩子天性;心中卻明白,要求一個九歲的小女孩學(xué)會取捨確實是爲(wèi)難了。
“我沒事,晚晚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不要......算了算了,我什麼都沒說,是我想的太多啦,唔,菜洗完啦,我先走了。”
“嗯。”秦晚低著頭,餘光裡,千秋搬著凳子,給人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千秋心裡應(yīng)該是有答案了吧……
秦晚在千秋睡著後,去地府逛了逛,清明節(jié)的這個活動辦的還挺熱鬧,只是這一次見不到孟恬慵懶的抱著嚕嚕的場景了,秦晚總覺得心裡缺了些什麼。
我不會難過,只是會時常想起。
秦晚腦海中不自主地浮現(xiàn)了白天對千秋的說的話,這種話,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了,如果不是被牽動了情感,又怎麼可能會時常想起?
不想還好,想的越多,心中就越像是被重物壓得喘不上氣。
百里願的電話。
秦晚從口袋裡掏出手機(jī),按下了接聽鍵。
“秦老大,沈千秋做決定了,她說她想活下去,想這一世活到壽終正寢。”電話剛接通,百里願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好吧,怎麼會這樣?”秦晚驚詫地皺了眉。
百里願也帶上了鬱悶:“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她昨天晚上還是另一個想法。”
“你是怎麼和她說的?”秦晚停頓了會又繼續(x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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