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擔心這十隻惡鬼,萬物相生相剋,他們自然會有弱點。我現在就怕那十位殿下還有後招。我能想到的東西,前人或多或少也會有想到的吧,可是他們最後都失敗了,是爲什麼?”
“不清楚。我都找過了,地府裡面對這一方面的記錄幾乎沒有,唯一留下的就是這個檔案室。”張復歸擡頭看了看放滿了檔案的櫃子說道。
“地府的存書量本身就少的可憐,不過也確實用不到多少書。如果真的想找一些東西的話,或許茅山派能幫的上忙。”
“人間修士?”
“對。茅山派有個藏書洞,我上次就去打算去那裡看看的,結果正好遇到了你的事情,就錯過了。”
“那我們要趕緊去茅山找找相關記載嗎?”
“先別急,再緩緩。目前我們最好的狀態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晚讓自己的心境恢復了平靜,冷靜的思考著。
“不過,老大你也別太擔心了,既然十殿閻王找上你來擔任這個地府之主,那你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必定會逢兇化吉的。”張復歸本想安慰一下秦晚,讓她稍微放鬆些。卻不想一聽這話,秦晚乾脆笑了起來。
“誰告訴你說我是被十殿閻王找上的?”
看著秦晚的笑意,張復歸心裡也有些發毛,有點猶豫的說道:“老大?”
“地府之主的產生是算過的五行八卦定位產生,在特定的時辰,特定的地點,特定的亡魂。人的生辰有八字輕重、命貴命輕之說,同樣的鬼也有逝辰八字,這八字也有講究,而地府之主的產生對這個格外看重,據說是因爲這個八字能看得出來一個鬼魂和地府的契合程度。”
“老大,你不會就是這樣被選中的吧?這也太冒險了?萬一選的是個德才兼無的人呢?”
“哪有那麼容易,確定了特定的時辰後,十位閻王爺會再次確定在那個時間點死去的所有人,確定那些人的品行、能力,然後從中篩選掉不合格的。畢竟死於同一個時間段的人雖少,卻也肯定能找得到。”
“老大,你被選中的時候還不到十八歲?還沒成年,怎麼看的品性?”
“古人十六歲成人禮。”
“這樣說好像也對。”張復歸還沒來及點頭,卻又被秦晚的下一句話給震驚到了。
“十殿閻王選中的不是我,我的正常死亡日期也不是地府之主命定的日期。只是最後可笑的是,十殿閻王最後看中的幾個人居然一個都沒能到地府,我就被趕鴨子上架了。”
“這也許就是最好的安排呢?”張復歸有些試探地說。
“但願吧……”
“對了,老大,檔案我都看完了,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我還要幹什麼嗎?”
秦晚想了想,“你對地府的環境熟悉了嗎?”
“差不多吧。十殿閻王還沒認全,四位判官只見到了兩位外,其他人都差不多了。”
“嗯。地府現在還缺一位專門的人間修士聯絡員,之前,我一直都讓黑白無常去做,不過他們本身的工作就很忙,你先去試試看。”說到這裡,秦晚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話說的並不具體,會不好辦,“這樣吧,我在地府建設計劃書裡有寫過一條,是讓地府文化傳到人間,主要是提升活著的人的價值觀以及對生命的定義。具體的實行我也分了不少小點,我今晚把內容發給你,你選其中一方面,做一份詳細的策劃出來,如果策劃通過,你就是接下來的方案的負責人。”
“真的。”張復歸眼前一亮,他早就眼饞了想要親自動手,參與到地府改革中來。雖說答應得快,張復歸下一刻又想到自己會不會辦不好,心裡再次忐忑了起來。
秦晚似乎看出了他的糾結,繼續說道:“你的策劃書要是沒有可行性,我是不會通過的;既然孽鏡都承認你的能力強,那麼你做的東西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聽見秦晚這麼多,張復歸這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秦老大十八歲就能大刀闊斧的開始地府改革了,自己一大把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嗎?
“行,秦老大,我肯定盡全力。”
“這兩天找下黑無常,讓他和你講一下人間修士的概況,順便讓他給你準備幾件地府的法器,保護好自己。”
“謝謝老大。”
“我先回人間了,有什麼事情再聯繫。”秦晚摸了摸自己有些熱的腦袋,不會發燒了吧?
果不其然,這次回到人間,秦晚光榮的發熱加感冒了,本來就打算請個三、四天的假期,可是這三四天假期一過,又到週末了,秦飛揚找到秦晚的班主任乾脆一口氣請到了下週一。
好久沒有休息過的秦晚終於感受了一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
在家修養的第二天。
章琴還在書房寫作,秦晚躺在牀上翻看著這幾天要落下的專業課。醫學專業雖說是理科性的專業,對學生的記憶要求同樣很高。
自家的大門被敲響了,秦晚有些詫異的思索著誰會在這個時間段來自己家。章琴從書房直接起身去開了門,秦晚也跟在了老媽後面,打算看看情況。
門外的是一位拎著果籃類東西的中年男人。
秦晚倒是覺得有幾分眼熟,卻也沒有想的起來以前在哪裡見過。
男人卻面帶禮貌的笑容說道:“秦晚同學是嗎?你好,我是呂怡靜的父親呂鑫達。”見章琴有些迷茫,趕緊補充道:“我女兒前兩天掉水裡,真的是非常感謝秦晚同學挺身而出,真的是萬分感謝!萬分感謝!”
“原來你就是那位的家長啊,先進來坐吧。”章琴有些恍然的招呼道。
呂鑫達趕緊拒絕道:“不了,不了,我今天就是來探望一下秦晚同學的病情,順便來道個謝。我就這一個女兒,平時我工作忙也疏於管教,沒想到,居然會出這樣的事情。”
“叔叔,進來坐會吧,我水已經倒好了。”
秦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端了兩杯熱水放在了茶幾上。望著秦晚清透的眼睛,呂鑫達有一瞬間呆愣,但若是問他呆愣的原因,他也說不出來,或許只是覺得從前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特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