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月在那,臉都快嚇白了,她心里想,這要是從里面跳出一副骷髏,或者一個僵尸,她就直接暈過去吧。
石棺打開,沒有跳出骷髏和僵尸,僅僅是一封信,從棺內緩緩飄出,落到巴石那帶著戒指的手上。
巴石看了看信,又看了看權明三人。
薛晨攤開手,聳聳肩,“看吧,我們不會偷襲你的,本來也沒什么仇怨,也許能幫我們找到出口。”
巴石沒說什么,當這三人的面打開信封,信紙依舊潔白,三百年的時間,沒有在這張紙上留下痕跡。
信上寫著:
吾一生縱橫帝海,為帝界立下功勛,奈何瑞帝不容,相逼甚緊,皇城門前,世人皆以為我打敗瑞帝,攜部族逃離帝都。其實為瑞帝故意放行,臨行前,瑞帝曾言:“以子之才,不為我所用,則為所殺,不過如今給你一條活路,他日你的后輩,當來還我權氏這個人情。”若他日權氏有難,吾之后人當全力相助,不違當日之約。
吾與族人遷至北境,在此建立陵墓,吾一生好寶物,此處皆吾畢生所藏之物,吾之寶,取之天下,當還于天下。他人入,可隨意取之。但吾所著之書,外人不可碰,僅后人可得,所得后人,當勤加練習,繼承發揚。
吾與族人遷至北境,重建家園,又遇魔獸猰貐作亂,后人謹記,冰湖之底,千年猰貐,若危及部落,舉族遷移。若我后人有能者可降伏魔獸,吾在天之靈,甚感安慰。
棺木即為墓穴出口。
巴石看完信。將信裝回去,藏在懷中。對三人說,“算了,風后遺書上說了,他的寶物也是取之天下,當還于天下。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這棺材就是出口。你們走吧。”
“就這么算了?”權明問。江曉月白了他一眼,“不算了能怎么辦,他又打不過我們,還能那我們怎么辦。”
薛晨走上前去,朝著棺內看了看,那棺里果然空無一人,看上去,那棺材底下是一個密道,原來這墓室的出口竟然是這個樣子。
但薛晨依舊謹慎,回頭對巴石說,“我怎么能信你。”
“你不信,那這風后的遺書你看看吧。”說著巴石把信拿出來遞給薛晨。薛晨看了一遍,看到最后那里,“棺木即為墓穴出口。”
薛晨把信還給巴石,說,“你先走。”
巴石無奈,跳進棺內密道。薛晨回頭對二人說,“走吧。”說著也跳進去。
權明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江曉月先走。
四人就這么走進密道,密道不長,沒走多久就看見一道光幕。
權明走上前,伸手探了探,“這后面是水,這是一道避水結界,”
“避水結界?我們現在是在地底,這么說來,這外面應該是地下河?”江曉月說著,也伸手探了下。“不對,這水那么冰,地下河沒這么冰,這是湖底。”
“湖底?”薛晨看著巴石,“這就是你說的出口。”
“算是吧,這也是一個出口,但卻是一條死路。”巴石說著,將懷中的信拿出來,遞給薛晨看,但卻沒有離開自己的手。薛晨一驚,原來那封信的最后一句后面還有幾句,“此為死路,通冰湖之底,千年猰貐所在。吾之后人,可于東面墻壁上開啟結界,離開此處。”
原來,那封信后面隱藏著幾句話,只是只有在巴石那枚族長之戒下才能看到。
“為什么要這么做?”薛晨伸手卡住巴石的脖子,把他按在石壁上。
“哈哈哈!我沒辦法阻止你們偷走我祖先的遺物,那么就和你們一同葬送在這冰湖之底。你們沒有退路了,這前面的冰湖,就是唯一的路。”巴石有些癡狂的笑著。
“唉!”權明嘆口氣,這巴石為了害他們,把自己都搭上去,世上最可怕的,無非就是這求死之人了吧。
“混蛋,帶我們出去!”江曉月暴怒了,一把月刃憑空出現,抵在巴石脖子前。這姑娘,一生氣,叫誰都是混蛋。
“沒有路可以出去了,這前面的冰湖,就是唯一的路,你們若能在那猰貐手中逃脫,游到湖面,估計還能活命。”巴石說道。說時是那么輕松,可這湖深不見底,湖底水壓能將人活活壓死,更別說還有一只猰貐魔獸了。再說這冰湖水寒冷刺骨,人又能再里面撐多久。
“這不可能,依我們的實力,甚至擋不住猰貐半刻鐘,何況在這冰湖之底,猰貐的老巢。”薛晨說道。
權明沒說話,也沒把巴石揍一頓,摘下身上的弓箭,只握著一把劍向前面的結界走去,“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們要么把他殺了,然后在這等死,要么跟我一起去迎戰那所謂的猰貐。”
“瘋了。”江曉月說,“不過也沒辦法了,帶著我。”說著便跟上權明。
薛晨松開巴石,對他說:“如果還有出路,現在就帶我們出去,沒有,你跟我們一起去湖底。”
巴石整了整衣服,“走吧,我帶你們一同赴死。”
巴石闊步向前,走到那結界前,大吼道:“猰貐,來吧。”他與猰貐可以說是有著一些仇怨,白狼死在一頭幼年猰貐口中,他也殺了那頭猰貐,那頭幼年猰貐也一定是這湖底的千年猰貐的后代,今天,他又要面對這北境中最可怕的怪物。手指碰了碰胸前的狼牙。巴石毅然跳進湖底。
權明回頭看著緊隨其后的江曉月,向她伸出手,想拉著她一起進去。
其實權明不過是想江曉月不會水,拉著她的手防止被水流沖散,也可以照應一下。
江曉月可不這么想了,畢竟是女孩子,心思細膩,當然也容易想歪,“干什么!”一巴掌打在權明手上,直接跳進結界。
權明無奈,正準備跳進去,突然發現后面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權明立馬舉起雙手,“薛大哥,別誤會。”說著也跳進去。
“這小子,很危險啊。敢打表妹注意。”薛晨嘀咕幾句,也跟上去。
薛晨進去后,看見三人都在向上游動。湖底的水冰徹骨髓,又是是在百丈湖底,巨大的壓力下,三人都不好過,權明自生體質極好,在這么惡劣的環境下居然撐住了。巴石的戒指發出光芒,形成一圈屏障,避開水,形成一個氣泡向上浮,江曉月就難過了,她在這里修為最低,又是個女孩子,體質自然不能和權明等人相比。權明一邊扛著巨大的壓力向上浮,一邊向江曉月游去。
權明抓住江曉月的手,這不會游泳的姑娘在如此冰湖之底能撐過這么一會已經很不容易了,此時她渾身已經冰冷,權明抓住她的手她居然沒有發覺。
一股熱流從江曉月的右手流入身體,快凍僵的她也緩了過來,她扭頭看著權明,眼中有些說不出的情緒,他們只是第二次見面,第一次還是對手,她敗給了他,第二次,生死關頭,他在幫她,即使他自己也幾乎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權明沒說什么,江曉月也沒有掙扎,任由權明拉著她向上游。
一道氣流從兩人之間散開,將冰冷的湖水驅開,一層堅冰形成,漸漸形成一個空心的冰球,將兩人籠罩,冰球即將閉合時,薛晨沖了進來,一個冰泡泡就這么形成,帶著三人向上浮。原來這冰球是薛晨所化,薛晨精于冰系,這湖底的寒冷對他來說沒什么。
江曉月幾乎撐不住了,極度的寒冷與缺氧幾乎要了她的命,整個人都癱軟了,權明剛張開雙臂要抱住他,薛晨立馬上來把江曉月抱過來,“我來照顧她吧。”
權明點點頭,想松開抓住江曉月的手,但昏過去的江曉月卻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權明無奈的看著薛晨,好像在說:“不是我,她不放。”薛晨瞪了他一眼,心里罵道:“混小子,還以為你是個君子”嘴上卻說,“多謝權兄弟剛才幫我表妹了。”
江曉月拉著權明的手不放,薛晨越看越不爽,可又沒辦法,總不能把他倆的手給砍了吧。盡管薛晨現在心里想的就是把權明手給砍了。
再說那巴石,也不知那戒指竟有怎樣的力量,一圈屏障給他裹的嚴嚴實實,水底的壓力,低溫,都沒能影響到他分毫。看來風后給自己的后人留夠了保命的方法,有這戒指的保護,他逃出生天一點問題都沒有。
權明看著最上方的巴石,“這家伙不簡單啊,那道屏障看上去至少是四重陣法,這人實力不怎么樣,怎么會如此高階的陣法。”
修習陣法的人本就少,大多是一些修行之人隨便學了些陣法,不是專修陣法的,一般也就會布個一二重陣法,還滿是破綻。但陣法本就繁雜無比,也沒有其他元素力那樣的威力,自然修習陣法的人就少之又少,帝界百年來,就沒有一個陣法大師,更不用說和三百年前的風后媲美了。
“那不是他的陣法,是風后的。”薛晨肯定的說。
“那個戒指?”權明看著巴石指上那發光的戒指,問道。
薛晨點點頭,“那應該是風后留給他族人的物品,上面應該鑲嵌著一些陣法,那小子,誆我們。自己能逃命,把我們帶帶入這絕地。”
“這是絕地不假,但他們能不能逃命也說不準。”權明說著,示意薛晨向下看。
那是一頭巨大的白色怪物,身體沒在湖泥之中,頭上沒有一點毛發,也沒有耳朵,像是一只光禿禿沒有耳朵的白色獅子,只露出巨大的頭顱,看上去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