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鶯也不像是平時大大方方的樣子,就連穩(wěn)重的影子都看不見了,捏著衣角扭扭捏捏的模樣,讓甄平樂錯以為紫鶯是不是被人偷梁換柱了?
就連甄平樂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周嬤嬤也沒給她說話的時間,見著兩人開口了,算是認(rèn)識了,周嬤嬤就想拉著興致勃勃的甄平樂離開。
紫鶯一看到周嬤嬤和甄平樂要走,條件反射的跟著兩人轉(zhuǎn)身,李叔郄眼巴巴的看過來,腳下還往前邁了一步,可是很快就緊張兮兮的在原地矗立,不進(jìn)不退的姿勢十分尷尬,那樣子簡直要多傻有多傻。
周嬤嬤沒好氣的讓紫鶯站住,翻了一個白眼道:“還跟著我們做什么,你要見的人是他,你今天好好的跟他相處就行了,不用惦記著你的大小姐!”
對于周嬤嬤的打趣,甄平樂只在心里笑笑,她裝著大家小姐的樣子,矜持的擺擺手道:“紫鶯,你今天要好好的招待客人呀,不能讓人家以為我身邊的人沒有規(guī)矩,不懂得待客之道,你懂我的意思嗎?”
紫鶯一點都不明白甄平樂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適可而止,于是慎重的點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看紫鶯如臨大敵的樣子,甄平樂就覺得好笑,周嬤嬤往前走去,甄平樂趕緊跟上了周嬤嬤,也不管后面的兩個人會發(fā)生什么樣的好笑的事情。
紫鶯和李叔郄留在了酒樓,甄平樂和周嬤嬤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閑逛。
雖然一開始是甄平樂提議要出門逛街,但是看周嬤嬤自己越逛越高興的樣子,甄平樂就只好陪著了。
紫煙沒跟出來,因為紫鶯不想把她自己的事情鬧大,可能也想著留點后路,就沒讓紫煙現(xiàn)在知道。甄平樂讓紫煙在家里管事,也是為了看著一點甄平丹,甄平丹雖然來了京城之后,性子就收斂了很多,但是就憑春柳和初春,還不至于能壓制住她的野性。有紫煙在家里面,紫煙就代表了甄平樂,甄平丹看在甄平樂的威脅下,總歸要知道不能闖禍。
這個號稱是,一個大餅就能砸到一個大官的地方,甄平樂還是很小心的,京城可不是蜀南,一點點的事情都會被鬧大,她可不想再來一次蜀南的風(fēng)波,讓她在京城也家喻戶曉,那不是好事。甄平樂自己注意隱藏身份,也讓身邊人克制自己,最不放心的就是甄平丹,甄平樂也在煩惱,要怎么才能徹底解決甄平丹的問題?
周嬤嬤在一個首飾鋪子停了下來,就算家里面也在經(jīng)營首飾,可看見那些與蜀南不同的簪子玉鐲,周嬤嬤還是起了想買的心思,任憑甄平樂如何勸說,周嬤嬤也不罷休。
無奈之下,甄平樂和周嬤嬤在首飾鋪子駐足了好一會兒,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周嬤嬤花了她身上所有的錢,給甄平樂買了一只玉鐲,當(dāng)時就戴在了甄平樂的手上。
甄平樂對著陽光看了看鐲子,還真不是凡品啊,晶瑩剔透的樣子,讓就算覺得破費了的甄平樂,也在心里隱隱的喜歡著。
甄平樂也想給周嬤嬤買些首飾,可是周嬤嬤的理由非常正當(dāng),她已經(jīng)老了,不需要戴這些花里花俏的東西。甄平樂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玉鐲,就算是花里花俏,她也喜歡!
離開的時候,甄平樂磨破了嘴皮子,好歹讓周嬤嬤收下了一只簪子,很普通的木簪子,其實不管的金銀首飾,周嬤嬤都看不上眼,正好木簪子算不上破費,做工也精巧,周嬤嬤左右看看,覺得還喜歡,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收下了。
甄平樂覺得木簪子和周嬤嬤的感覺很相似,樸實無華,但卻相當(dāng)耐看,她也想不出有新意的禮物,如果有時間,她真希望可以親手給周嬤嬤做一件小東西,比起這些花銀子買來的,可能更能讓周嬤嬤歡心。
不過不著急,她相信以后肯定會有時間,一定能讓周嬤嬤滿意她送的禮物。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甄平樂在街上,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一個人影,與甄平祿的樣子很相似。錦衣華服,小小年紀(jì)身邊就跟著一圈的人,看上去與之前她知道的,過得不好的消息很不一樣,他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嚴(yán)肅的一張小臉,正和身邊的人說著什么話,舉手投足間和在蜀南的日子大不相同。
因為難得見到一個舊識,甄平樂就有點恍惚,周嬤嬤看她停下來不走了,也站在她的身邊遠(yuǎn)望,看見甄平祿的背影,周嬤嬤便一切都明白了,也不多說什么,淡淡的道:“走吧。”
甄平樂恍恍惚惚的跟隨周嬤嬤往回走。周嬤嬤自己身懷武功,不擔(dān)心她們會遇到危險,而且蕭鐸留在甄平樂身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還有靳玄霽暗中安排的人手……周嬤嬤瞥了一眼甄平樂,心里止不住的想,要是沒有這些人在暗中周旋,甄平樂早就被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了,她卻還不自知。
就連李榮,也是請了李大人,把住在狀元巷的甄平樂的消息封鎖了起來,要不然,甄平樂的日子就精彩了。
周嬤嬤會這么想,是因為她不知道甄平樂現(xiàn)在打的什么主意。甄平樂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一步一步走過來,反而有點心寬的感覺,再加上親眼目睹寧蓋成了親,甄平樂更是有一種躲過命運的感覺,在她的心里,只要不和上輩子的軌跡重疊,那么最后的絕境就不會出現(xiàn)。
甄平樂和周嬤嬤回到酒樓,一眼就看見紫鶯和李叔郄相談甚歡的樣子。和甄平樂猜測的沒錯,李叔郄真的是一個很適合紫鶯的人,不管是作為丈夫,還是作為朋友,李叔郄好像都能夠準(zhǔn)備的摸清楚紫鶯的心思,總是在紫鶯透露一點點的想法的時候,李叔郄就可以成功的說出她的愿景,這樣子的默契,想不相交甚篤都說不過去。
甄平樂當(dāng)然知道,如果不是有當(dāng)年那一出事情,如果不是李叔郄偷偷的觀察過紫鶯,他現(xiàn)在怎么可能那么了解紫鶯。(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