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青鸞,鐘延若是開口直接問呂錚或者耿氏,他們肯定不反對。
但這樣無疑會引得呂一桐不滿,她那刁蠻叛逆的性子,只有順著捋才行,否則說不定鬧出什么幺蛾子。
青鸞自己,她的身份在那里,去留不由自己說了算,但鐘延若是強迫,她內心難免不認可。
這不是鐘延想看到的。
而這種交易的方式,雖然也有變相脅迫的嫌疑,但至少決定權在她們自己手上。
正如此刻,兩人就沒有多少不滿情緒。
鐘延心情大好,對呂一桐道:“那就這樣定下了,解除婚約的事看你自己決定什么時候跟你父母說,或者要我出面?”
“當然是你去說,你就說你看不上我,悔婚!”
呂一桐理直氣壯,要她自己說怕是會被小娘扒皮,怎么可能錯失這么好的一門親事。
想了想又道:“等你離開的時候再說。”
人都要走了再想挽救也來不及。
“行,你覺得什么時候合適通知我。”
這點小事鐘延一點都不在意,“至于青鸞,三天后到我這邊來,理由嘛……”
呂一桐譏笑:“理由就是你強搶霸占民女!”
“……”鐘延苦笑,取出兩本冊子給她,“以后沒青鸞陪著你,這個給你解悶。”
一本《霸道公子愛上我》,另一本《冷酷王爺的刁蠻小王妃》,是他這幾天連夜寫出來的。
“話本?”
呂一桐接了過去,有些詫異鐘延竟然還打聽出來她喜歡看話本故事,不過這會興致不高,隨手丟進儲物袋。
“現在這么晚了,你們是回去還是在這客棧住下。”
“回家。”
呂一桐拉著青鸞就往外面走。
馬車上,青鸞見呂一桐悶悶不樂,試著道:“小姐,要不青鸞還是不去海外了,嚴公子與那錢騰不一樣,與他好好說,也許可以不用嫁給他。”
“什么嚴公子,鐘延!整天一幅笑嘻嘻的樣子,我看他比錢騰還壞!”
呂一桐一臉不爽,恨恨地拿出休書又看了看。
“我沒事,定都定下了!再說你修煉資質這么好,待在呂府要被耽誤,到海外修煉有成以后還能照呂家呢。”
以前宗門收徒的時候,她有想過放青鸞去宗門,以青鸞的資質肯定能被收下。
但那個時候還沒現在懂事,只想著青鸞留在呂府陪她。
青鸞一臉認真,“小姐放心,奴婢不會忘記呂家對我的恩情,青鸞以后一定會好好報答。”
想起在呂府的種種,她也舍不得離開,舍不得朝夕相處的小姐。
當初要不是呂家,她早就在街頭被餓死了。
要不是呂一桐,她現在可能像其她丫鬟一樣天天有做不完的雜務,做完雜務還要禱告凝聚愿力珠到半夜。
更不可能踏入修行遇到今天這樣機緣。
呂一桐笑了笑:“別奴婢奴婢的了,你現在拜入海外仙島,還是圣主門下,身份比我還高,以后直接叫我一桐姐姐……對了,拿出靈石來看看!”
青鸞取出儲物袋,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看。
“那家伙真有錢啊,真是亮瞎本小姐的眼睛,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靈石!”
青鸞道推了推儲物袋:“小姐,這些都給你,嚴...師尊以后還會給我。”
“不用!你留著自己修煉趕快把修為提高,自己有實力才踏實,免得去了被其他弟子欺負,我可跟你說……”
她將在話本里面看到的那些宗門弟子勾心斗角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眉飛色舞,瞬間就將青鸞要離開的傷感拋諸腦后。
突然話頭一轉,眨眼道:“誒,青鸞,你說到你離開的時候我偷偷跟著一起去海外好不好,鐘延總不能直接把我掃地出門吧,他叫我父親叔父,我還是他姐姐呢,而且,他剛剛不是說了,歡迎我去做客嘛。”
青鸞早已習慣她這種跳脫的思維,“聽說海外很遠哩,小姐走了老爺夫婦怎么辦,要是我不能隨便出山門,到時候誰陪小姐回來?”
“那我就自己一個人闖蕩,家里還有大哥二哥,嗯......”
說著她從儲物袋拿出五枚靈石,猶豫了下又拿了五枚,“我還是拿一點,看能不能修到練氣七成,能駕馭飛劍就方便多了。”
青鸞咯咯一笑,跟著從儲物袋里取出十塊靈石,然后將整個儲物袋給呂一桐,“我十塊就夠了,里面還有三百多塊,小姐多花點時間一定能趕上我。”
她知道小姐并不拒絕修煉,只是忍受不了煉化愿力珠的痛苦,每次有靈石都會很快用掉。
但是哪有那么多靈石用。
所謂的世家只是不愁吃穿,不用像普通百姓那樣擔心餓死,修煉資源卻是很缺乏的。
平時繳納稅貢都捉襟見肘,再除去必要的武者、法師扈從的月錢支出,到最后分到家族子弟手上的愿力珠也沒幾顆。
呂一桐只是稍微猶豫便接受了,“也好,你需要了再去找鐘延,我看他很重視你,但記住了,到了海外還是要低調些,別讓其他弟子嫉妒你……”
幾百塊的靈石,就這樣在兩人手里來回。
但凡底層修士都做不到這么隨意淡定。
并不是她們不知道靈石的珍貴,而是,這就是她們的常態。
……
七星閣。
陸亭皺眉道,“所以,他想支持楚玨?”
趙元平:“不一定,這小子滑頭的很,嘴上說的話反復無常,跟我說不摻和爭儲之事,見了楚玨卻又是另一番言語。但可以肯定的是,海外仙島要到大陸爭底盤了。”
陸亭點頭,這是毋庸置疑的,海外仙島的修士原先也才來自大陸,被趕到那邊去的,只是后來發展壯大了。
“在等等看,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好,若是他真選了楚玨,我們也可以往那邊靠。”
陸亭嘆息一聲,“若是楚國日后能夠壯大,提高分部收成,也許我還有機會回總部。”
以他丹榜前百的戰力,原本在中州皇都混得很好,奈何得罪人被競爭對手弄到了這里。
趙元平也很向往,陸亭發達,他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定然可以的!對了,他又提到了王德發。”
陸亭滿面不解,“查過了,沒有任何不妥,王德發這廝低調得簡直令人發指!不喝酒、不賭錢、不逛窯子、不交朋友,除了按時在閣里出現,就剩下修煉!”
沉吟少許,他問:“甄蓉與他關系怎么樣?”
趙元平笑道:“還不錯,這小子今天又從雙玉宮帶回去一個女修士,與楚玨一路貨色。”
想起那天在花海樓看到鐘延摟姑娘的動作,他不由得感慨:“大勢力出生的公子哥就不一樣,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連青樓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陸亭跟著一笑,“改天讓甄蓉回來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