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結(jié)束戰(zhàn)斗。
場內(nèi)立馬又變得劍拔弩張。
周浩等人看著賈行紹,神識卻紛紛往后面的鐘延掃去。
確確實實感覺出來的是練氣三層,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根本不像一個老妖怪。
所以,一個個都不由得懷疑賈行紹是不是故弄玄虛,想要震懾、誆騙以占據(jù)謀取熊皮的優(yōu)勢。
沉默少許,周浩開口道:“貪狼,怎么說?”
賈行紹嘿嘿一笑,扭頭看向鐘延,“那你可得問問前輩。”
鐘延背著雙手一臉淡淡的笑意,走上前,只往地上的金剛熊掃了眼,就看向周浩一行。
“老夫也不以大欺小,你們既然談不攏,那就比斗決定,贏了這金剛熊拿走,成套的材料價值更高。”
說著鐘延抬手指了下青鸞,“她剛剛晉級筑基三層不久,你們那邊任何一個修為都比他高,隨便派一人與她比。”
周浩等人一怔,這么簡單?
剛剛青鸞參加戰(zhàn)斗的時候,他們可是注意過,一眼就看出青鸞缺乏戰(zhàn)斗經(jīng)驗,臉上緊張情緒明顯,扔了幾張攻擊符箓,所釋放的神通攻擊力度也一般。
別說最高修為的周浩,即便派戰(zhàn)斗力最弱的上,也有把握勝。
賈行紹苦笑,知道鐘延這是給青鸞找練手機(jī)會呢。
蕭芷上前一步,問道:“輸了呢?”
剛剛鐘延只說了贏的情況,一般人都會認(rèn)為,輸了無非就是金剛熊歸鐘延等人。
她卻足夠謹(jǐn)慎,怕鐘延玩文字游戲,不認(rèn)賬。
鐘延眼中露出一絲贊賞,笑道:“輸了么,熊皮、材料什么的,老夫也不要,只需分一塊肉給我們回去打打牙祭,另外……”
鐘延頓了下,盯著蕭芷:“你跟老夫走!”
“我?”蕭芷一愣,沒想到鐘延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由得上下審視鐘延,若真是老妖怪,難道是好色看上自己了?
她自問長得還不錯,卻遠(yuǎn)沒到那種顛倒眾生的絕色之姿。
周浩和賈行紹等人也跟著發(fā)怔,暗自猜測鐘延的目的。
只有鄭哈幾個了解鐘延的人心中了然,怕是鐘延這又是想拉人入伙了。
鐘延曾多次提過,要將天華宗發(fā)揚光大,遇到好苗子就收進(jìn)宗門。
而這蕭芷年紀(jì)輕輕,作為散修能修到筑基四層,資質(zhì)自然過關(guān)。
鐘延提醒道:“抓緊時間,一會等其他修士路過,多生事段。”
周浩七人互相對視,都看向蕭芷,最重要在她。
周浩六個自然沒意見,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損失。
只是,畢竟組隊很多次了,互相之間有了些許感情,雖沒到那種生死相交的地步,也不可能就這樣明晃晃地賣隊友。
至于直接放棄,那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不確定鐘延是不是所謂的前輩修士,就這金剛熊的價值就值的賭一把。
太值得了。
筑基五層的金剛熊,一整只兌換的話,在七星閣有明碼標(biāo)價,值一千二百枚靈石,相當(dāng)于十多萬粒愿力珠!
五十年了,都沒人獵殺到金剛熊去換。
也是他們這次運氣好,恰巧遇到了,還正好實力足夠斬殺。
七人圍在一起傳音討論。
鐘延看向拿起葫蘆喝酒的賈行紹,“你沒意見吧?”
怎么可能沒意見,分點邊角料也好啊!
賈行紹立馬咽下酒水,滿臉堆笑:“怎么會,前輩做主就好。”
鐘延點頭,“等再進(jìn)去一段,老夫助你獵殺幾頭筑基圓滿的妖獸!”
頓時,賈行紹五人眼睛放光,“多謝前輩提攜。”
那邊,周浩等人商量出結(jié)果。
蕭芷上前道:“好,我們同意了!什么規(guī)矩?”
看樣子是她自己要上場動手。
也是,事關(guān)自己,她修為又比青鸞高,較為合適。
鐘延瞧了她一眼,“沒限制,直到一方倒下無力再戰(zhàn),神通無眼,生死不論!”
眾人一驚。
包括青鸞,心中異常緊張,看著鐘延,嘴唇動了動輕聲道:“師尊,我……”
鐘延一臉平靜,淡淡道:“別讓為師失望,死了,我便再收個弟子。”
無情!
青鸞感覺這一刻師尊看自己的眼神陌生得有些可怕,一臉堅定咬著嘴唇道:“青鸞不會讓師尊失望的!”
鄭哈和百里追想要說些相勸的話,接觸到鐘延的目光卻不再敢開口。
周浩等人又商量了一陣,最終由周浩出手,把握更大一些。
就算陰溝里翻船要輸,周浩高出青鸞三個小階,自保不死還是有些把握的。
兩人走到中央,隔著兩丈站立。
鐘延道了一聲‘開始吧’便往后退。
眾人紛紛跟著讓出場地。
周浩手握長劍朝青鸞略一抱拳,正當(dāng)青鸞要還禮的時候,他口中低喝一聲‘得罪了’,長劍便往地上一撩,頓時靈力化作的劍弧將地面斬出一條深溝,帶著爆鳴直往青鸞襲去。
這一記他用了九成實力,想試試青鸞的斤兩。
青鸞一驚,感覺那靈力的強(qiáng)勢,快速閃身后退,同時長劍往前不斷劃圈,筑起一道屏障抵擋。
周浩第一擊后,緊接著一躍而起,以三枚符箓開路。
正中一枚火球攻擊符緊隨地爆術(shù),左邊一枚土墻護(hù)盾符,右邊一枚陷空符。
然后便長劍往前一拋,手中快速掐訣,將長劍以一化百形成一片劍幕,眨眼間便到了青鸞后方頭頂,劍尖朝下,劍鳴顫顫,隨時落下無差別攻擊。
接著,周浩閃身到土墻護(hù)盾后面,另外招出的一面黑幡法器……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個呼吸間就全部完成,可見其戰(zhàn)斗經(jīng)驗之豐富。
反觀青鸞,手忙腳亂。
筑起屏障抵擋地爆術(shù)后,見火球符扔到眼前,想要繼續(xù)后退,可那劍幕卻早已等著她。
而左邊方位,周浩已經(jīng)閃身過去,在土墻護(hù)盾后面催動下一個法器神通。
她只好往右邊躲。
只不過剛騰挪過去,周浩一聲‘爆’字落下,陷空符炸開,青鸞頓時如身陷泥沼,身體動作遲緩起來。
戰(zhàn)局完全在周浩的掌控之中。
外圍觀戰(zhàn)的眾人,鐘延面上古井無波,實則心中搖頭不已,青鸞這戰(zhàn)斗意識太弱了,完全就是空有修為的紙老虎。
以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去,別說周浩,就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練氣修士都可能將其斬殺。
火球攻擊符、土墻護(hù)盾符、陷空符,都是修士常用的符箓。
只不過因為所含靈力多寡,效果有差距而已。
青鸞自己儲物袋里一大把,比周浩扔出來的等級還高。
是她自己慌了神,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
那火球符威力根本傷不到她,隨手一記法術(shù)就能化解掉,偏偏只想著躲!
百里追一臉緊張,縮著瞳孔盯著場中,一只手攥緊鄭哈的衣袖。
他修為尚低,還看不透徹,只覺得是師姐實力低過對方,無法硬拼,又缺乏戰(zhàn)斗經(jīng)驗。
鄭哈那慣于掛在臉上的笑容不在,恨不得自己上,恨鐵不成鋼地嘀咕道:“儲物袋里這么多好貨留著下崽呢!”
賈行紹連連搖頭,之前同行時,從言語交流中,他就看出青鸞和百里追缺乏歷練經(jīng)驗,沒曾想竟小白的這種程度。
他自問,第一次戰(zhàn)斗也比青鸞好上百倍,就連百里追對戰(zhàn)妖獸的表現(xiàn)也好過青鸞不知凡幾。
祝姓男子幾人也暗自搖頭,偷偷往鐘延看去,不知道要是輸了,這位會怎么處理。
另一邊,周浩的隊友一個個臉上露出喜色,結(jié)局似乎注定,他們沒想到可以勝得這么輕松。
畢竟,鐘延先提出來的比斗,還以為青鸞是個能越級戰(zhàn)斗的高手。
“結(jié)束吧。”周浩淡淡道,已經(jīng)催動黑幡法器。
一團(tuán)團(tuán)形似骷髏的火球不斷從黑幡中釋放,旋轉(zhuǎn)著朝青鸞攻去。
他也很意外,先前那一套動作只不過是試探用的,青鸞能輕松化解是理所當(dāng)然,他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招數(shù)準(zhǔn)備著。
哪曾想……
他算看出來了,之前以為青鸞缺乏戰(zhàn)斗經(jīng)驗還是高估了,這完全就是個剛剛出世的雛鳥,也明白鐘延要求這場比斗應(yīng)該是為了歷練青鸞。
所以,最后這一記,他暗中將八成威力卸下到五層,以免真的將青鸞重傷或者打死。
畢竟,他現(xiàn)在還摸不透鐘延的底,要真是一個老妖怪,自己把他弟子打死,無法善了。
說是生死不論,可在強(qiáng)者為尊的世界,所謂的規(guī)則還不是誰強(qiáng)誰說了算。
此刻,青鸞額頭布滿細(xì)汗。
那陷空符只遲緩了她行動很短的時間,可就是這短短的時間,那劍幕就來了。
疲于應(yīng)付的同時,骷顱火球又來了。
而且這火球溫度高、速度快、數(shù)量源源不斷,密密麻麻地環(huán)伺四周接二連三地攻來。
好在她體內(nèi)靈力充盈,拜了鐘延為師,練氣十二層之后的每一層都盡可能的凝練體內(nèi)經(jīng)脈到極限,體內(nèi)所存靈力根本不少于周浩。
所以,到目前為止,筑起的圓球光罩還能抵擋,不至于受傷。
但這么下去,根本不是辦法,以為防守消耗,他的靈力的基本強(qiáng)度不如周浩,還是要敗。
“我現(xiàn)在一定很狼狽,師尊一定很失望……”
青鸞還有心思走神,抽了個空隙往鐘延的方位瞧了一眼,只不過看到鐘延一臉淡然,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鄭哈注意到她這個動作,有些無語,這都什么時候了!
于是忍不住提醒一句,“你儲物袋里的東西不會用嗎?”
這一喊,青鸞又扭頭看過來,“哦……”
然后就被一個火球擊中肩頭。
鐘延:“……”
鄭哈:“……”
百里追:“……”
場內(nèi)眾人全都無語。
連控制黑幡的周浩都嘴角一抽,差的沒笑出來,這也太逗了,還有點可愛。
甚至,在鐘延懷里的混子珠子都一陣抖動,哈哈大笑聲在鐘延心頭響起,“笑死老子了,青鸞女娃這樣子,以后是怎么成為一方女帝的?!”
鐘延:“……”
前世,青鸞尚弱小的時候,很多事情鐘延并不了解,只在她出名后,聽說過一些威名赫赫的事跡。
但,毫無疑問,定然吃了不少苦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