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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宋黎的話,李千昊面上的神色越來越冷,李千昊最是厭煩后院的女人爭風吃醋鬧起來,從前季如煙的事情算是給眾人都敲了個警鐘,這大殿下莫說是自己寵著的姬妾了,就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也是可以不顧,這些年來便是誰得寵一些也是不敢太恃寵而驕,幾個女人暗地里斗一斗便罷了,到底不曾掀起什么大風浪來。
如此也算是相安無事地過了兩三年,安逸日子過慣了宋黎等人差點忘了李千昊的手段,瞧著魏央似乎會威脅到她們的地位就是起了旁的心思,偏偏近些日子李千昊忙著找大巫醫(yī)也是不曾整治她們,倒真叫宋黎信了紅鳴的話,以為李千昊無論如何會顧忌著她娘家的面子,不會給她難堪。
宋黎的話音剛落,萬洛洛的臉色便是不好看了起來,當時宋黎說有事情和自己商量,便在那湖邊散步,可巧就瞧見了魏央和正在低頭找東西的方婉,幾人說了幾句話,湖對面的亭子處就傳來了一陣驚呼聲,這幾人偏頭去看,就不知道誰推了萬洛洛一下,她一個站不穩(wěn),可不就將方婉撞了下去。
事后再去找那丫鬟卻是找不著,這大皇子府這么大,誰知道到底是誰在對面尖叫了一聲。
雖說當時只有魏央站在自己身后,可這也不能說就是魏央做的,萬洛洛雖是心中對魏央也是不滿,可是經(jīng)由了前些日子的事情,萬洛洛也是知曉自己最好還是夾起尾巴做人,不要總和魏央作對,可這宋黎一轉(zhuǎn)眼就將自己送到了風尖浪口,實在是煩人得很。
李千昊聽完了宋黎的話便是微微一笑,雖是眉眼動人,卻是無端端地叫萬洛洛心頭一顫,偏偏宋黎還不知覺,繼續(xù)說了一句:“妾身也覺得魏姑娘應該不是故意的,可這方姐姐到底是受了寒,現(xiàn)下昏迷不醒,到底是要殿下回來決斷一下的。”
宋黎都已經(jīng)說了這話,魏央?yún)s只是抬了抬頭,并未為自己辯解句什么,李千昊臉上的笑容卻是越開越盛,仿佛下一秒就要給宋黎抬了位分一般。
“殿下明鑒,”萬洛洛終究是按捺不住心中忐忑,趕忙上前福身說了句,“當時妾身腳下一滑,一時不慎才拉了方夫人一下,這夏日里湖邊最是滑,臣妾也不是故意的,殿下便饒恕了臣妾這一回吧。”
萬洛洛這便是將全部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且言明了這夏日腳滑,依著李千昊素日里對她的寵愛,萬萬是不會對她多加苛責。
宋黎未能料到萬洛洛會這般說,一時也是慌了神,便往李千昊的方向看去,李千昊微蹙眉頭說了句:“方才本殿聽著宋夫人說,是魏央推了你一把?”
這一句宋夫人一句魏央,親疏立見,饒是宋黎再是沒眼力見此刻也是吞吞吐吐地說了句:“許是……許是妾身看錯了也有可能。”
“宋夫人這掌家之位坐的時間也忒長了些,”李千昊繞著自己的手指,說得云淡風輕,“可能是忙昏了頭,眼睛也是不好使了,依著本殿的意思,就是好生養(yǎng)一下,后院的林晚院還空著,平日里也是清靜,正好是養(yǎng)病。掌家之位先讓出來,就叫……”
李千昊本想叫萬洛洛做這掌家人,可這萬洛洛籠絡男人的心思倒是有一套,可她心思太重,若是做了掌家人,怕是這后院會更加不安寧,秦淺雖是溫婉,可這性子太軟了些,平日里又和萬洛洛交好,這么一來還不如直接叫萬洛洛當家。
李千昊環(huán)顧四周,忽然眼前一亮說了句:“這巫靈小姐是我請來的客人,將來大巫醫(yī)的女兒,這后院的事情交給巫靈小姐我十分放心,你們也老實些,不許給巫靈小姐添麻煩。”
巫靈微微張大了嘴巴,不明白李千昊為什么會忽然將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可是瞧見李千昊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睛,便知道李千昊既是不和自己商量,定然就是不想叫自己拒絕,他這樣做定然是有苦衷的。
心中這樣想著,巫靈便起身微微笑了笑說了句:“既是殿下這般信任我,我也就不好推辭了。”
宋黎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沒想到李千昊就這么輕松一句話就剝奪了自己的掌家之位,還將自己遣到了林晚院那樣荒涼的地方去。
這林晚院正好是大皇子府最后面的位置,院子后面就是一片荒地,旁邊不遠處就是從前季如煙被關(guān)押的水牢,自從季如煙死了之后就鮮少有人往那里走,倒是顯得那里像一個鬼屋一樣。
如今自己被遣到了那里,都不知道晚上還能不能睡著覺,宋黎剛想開口求饒,鷺枝卻是帶著大夫急匆匆地趕了進來。
先是和眾人見了禮,那大夫便也過去給方婉把起了脈。
“殿下,”那大夫是大皇子府上用慣了的,是以此刻他并不慌張,只彎腰說了句,“夫人是受驚落水,著了涼,這才發(fā)了燒,老夫開上幾副藥,用了便不打緊了。”
宋黎聽大夫這樣說,才松了一口氣,上前說了句:“幸好方姐姐無事呢,要不然妾身這掌家人可就落下大禍了呢,也是妾身不好,沒能替殿下照顧好方姐姐。”
李千昊斜眼過去,淡淡瞥了宋黎一眼,眸中冷意叫宋黎在這三伏天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只聽得李千昊冷冷說了一句:“還不快滾,是等著本殿送你一程嗎?”
宋黎腿肚子一軟,差點跌倒在地,她如今方才想起來李千昊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善人不傷仇敵,君子不動婦孺。他們家殿下是連君子都算不上,更遑論善人,也是自從季如煙去了之后李千昊不曾再動過別人,這才叫她們忘了,在季如煙之前,稍稍惹了李千昊生氣的姬妾,都是被直接亂棍打死,扔到了后山喂狼。
紅鳴在一旁扶著腿已經(jīng)軟了的宋黎,匆匆忙忙回了院子里收拾東西準備往林晚院里搬,李
千昊的氣性可不容小覷,若真等到了他送宋黎一程的時候,怕就不只是送到林晚院那么簡單了。宋黎此刻也是有些恨紅鳴,說什么自己娘家有勢力,再有勢力又如何,她爹不過是個司空,難道能越得過大皇子去不成。
本以為今日好歹會扳倒魏央和萬洛洛其中的一個,如今宋黎方才懂了,女人若是想在后院里掀出點風浪,靠的就是自己夫君心里頭自己那點分量。
鷺枝趕忙依著大夫開的方子去熬了藥,這一時間屋中便無人說話,只剩下幾人錯落有致的呼吸聲。萬洛洛沒想到這一個魏央還未解決,李千昊就又帶回了一個巫靈,甚至直接叫她做了掌門人。
從前李千昊往府里帶人可不曾帶得這般頻繁,況且從前就算是帶了也是帶的姬妾回來,并不曾隔三差五就帶個“客人”回來。
還是巫靈最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清脆,笑起來又有兩個梨渦,很是甜美動人,“殿下還不曾給我介紹一下幾位姐姐呢。”
萬洛洛哪里敢叫李千昊介紹自己,趕忙福身說了句:“妾身怎么敢當?shù)梦嘴`小姐一句姐姐,妾身是殿下的侍妾,母家姓萬,床上躺著的是方丞相家的庶小姐,和妾身一樣,都是伺候殿下的。”
萬洛洛雖是介紹了自己和方婉,可到底沒有立場介紹魏央,故而李千昊便朝魏央那邊努了努下巴,對巫靈說了句:“這是魏央,也是我請回來的客人,你平日里若是無事,可以去找她說說話。”
魏央對著巫靈笑了笑,巫靈這便起身走過去拉住魏央的手說了句:“我一瞧見魏姐姐就覺得親近呢,魏姐姐的面相瞧著很是有貴氣,若是能和魏姐姐在一起玩,也算是我的福分呢。”
巫靈和巫俎也學了一些巫術(shù),這看相觀氣說起來也不是空穴來風,此話一出李千昊就更是要好生待著魏央,又想著等和巫俎交情深了以后,再請他好生來給魏央來看一看。
他實在是想知道,從前大巫醫(yī)為什么偏偏給他指了這么一個千里之外的人。
第二日這巫靈管家一事就傳遍了整個大皇子府,府中上下都不知道為什么大皇子會突然將管家之位給一個初次入府的外人,巫俎也是覺得不妥,和李千昊說了幾句,李千昊卻是用巫靈懂得幾分巫術(shù),自己身邊又沒有可信賴的人搪塞了過去。
知曉了宋黎被送往林晚院的消息,這府上人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眼瞧這魏央被人壓了一頭,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原來討厭魏央的人卻沒有討厭巫靈,像葉小魚這樣活泛的,還早早地帶了東西去了巫靈處套近乎,見巫靈很是開朗健談,不似魏央一般整日關(guān)著門不許人進,這心里就更偏向了巫靈幾分。
只是巫靈不知為何總是喜歡和魏央親近,葉小魚去尋巫靈的時候,五次總有兩次都被她院子里的丫鬟告知她去找了魏央。
葉小魚連著兩次去找巫靈都不在,總算是托巫靈院子里的丫鬟和巫靈說了一句,第三日巫靈便未去魏央那里,只在屋中等著葉小魚。
“靈妹妹,可算是叫姐姐見著你了呢,”葉小魚一進門就對著巫靈笑道,身上的香味嗆得巫靈差點咳了出來,“你這些日子都去和魏姑娘說什么了呢。”
巫靈微微笑了笑,面上的兩個梨渦襯著她的笑容甚是甜美,“小魚姐姐來了呢,可是我不好,前幾日姐姐來找我的時候我都不在,我去找央姐姐說話了,央姐姐肚子里可有好些故事呢,等有機會我也帶著小魚姐姐一起去聽。”
葉小魚哪里和巫靈一樣喜歡聽些故事吃個茶點,只是李千昊如此看重巫靈叫她無論如何也想著和巫靈處好關(guān)系,連帶著在李千昊心中的地位也可提升一個檔次。
宋黎卻是就這樣被李千昊棄若敝履,本以為李千昊氣個幾日也就好了,誰能料到這接連著五六日李千昊都不曾再見過自己,宋黎也瞅著就要在這林晚院里白頭,心中自然是不忿,日日只知道抓著紅鳴出氣,紅鳴也是敢怒不敢言。
這日紅鳴趁著宋黎鬧夠了歇下,趕忙從這林晚院出來往前走,看了看周圍便迅速閃到了一個院子里。
“這幾日宋夫人過的怎么樣?”桌邊的一個華服女子緩緩飲著茶,連看一眼紅鳴都不曾。
紅鳴卻是一臉恭敬地低著頭,幸災樂禍地答了句:“這幾日宋夫人從天上掉到地上,這林晚院里可是陰森得很,晚上風吹過樹林都是嗚嗚地響,像是誰在哭一樣,她日日被折磨得睡不著覺,整個人都憔悴了好些。”
“她到底也是你舊日的主子,你倒是一點兒都不念舊情。”桌邊的女子雖是溫溫柔柔說了一句,面上卻盡是冷意。
紅鳴如何不知,雖然她這種背主的人行事的時候會被人厚待,可一旦事成了誰不會忌憚著她從前背叛過自己的主子,任誰也是要防著她,那她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紅鳴也不是傻子,聽得那女子這般說,趕忙抬起頭來,捋起了自己的袖子,哭哭啼啼說了句:“夫人您可瞧瞧,這宋夫人這幾日只要是一個不順心就打罵奴婢,不是踹就是擰,您瞧瞧,奴婢這身上,叫她打得一塊好地都沒有了……奴婢要是再不為自己尋個出路,恐怕就要死在宋夫人手里了,夫人你心慈,可要救救奴婢啊……”
桌邊的女子抬眼去看,紅鳴的胳膊上確實青一塊紫一塊全是傷痕,便點頭示意了一旁的丫鬟,又伸手拉起了紅鳴來,“你也是個可憐的,這跟著主子受了這么多苦,既然我能幫一把,自然是要幫你一把的,你呀,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說。”
那女子接過丫鬟遞過來的一只玉鐲,親手戴在了紅鳴的腕上,“這個東西你先拿著,將來我定然不會虧了你。”
紅鳴瞧著那鐲子的成色
極好,也是眉開眼笑地說了句:“這幾日宋夫人日日惦念著魏姑娘,說是有機會一定要好生懲治她一番,可您說她日日呆在這林晚院里,哪里有機會接觸魏姑娘啊。”
“她沒有機會,可有人有啊,宋夫人的母家大小也是個司空,萬萬不能眼看著自己家的嫡女受這樣的欺負吧。”
紅鳴聽著那女子這般說,便是知道她要交待自己做什么事情,趕忙往前湊了湊說了句:“可這宋司空最是知禮的,萬萬不會幫著宋夫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
“宋司空后院姬妾不少,自然兒女也是不好,可我聽聞司空夫人可就這么一個親生女兒,司空夫人在司空府上待了這么些年,不能連自己的私房錢和侍衛(wèi)都沒有吧,只要司空夫人出馬,還怕宋夫人不能出了這一口惡氣嗎?”那女子輕描淡寫地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倒是讓面前的紅鳴驚了驚。
從前司空夫人為著宋黎只入了大皇子做了個侍妾就和宋司空吵了好些日子,現(xiàn)如今若是知曉了宋黎被剝奪了管家之位還被打發(fā)到了最偏僻的院子里,還指不定要和宋司空怎么鬧呢,若是宋黎遣人回娘家訴訴苦,說不定還真能叫司空夫人出手幫她一幫。
紅鳴又和那女子說了幾句,怕宋黎醒來瞧見她不在又要鬧,便趕忙趕了回去,幸好紅鳴前腳剛進了林晚院,就聽著宋黎醒來的聲音。
“紅鳴,紅鳴?你個賤蹄子,又死到哪里去了?”宋黎在屋中扯著嗓子叫了紅鳴幾聲,這林晚院最是陰森,她無論如何也不敢一個人在屋里呆著,現(xiàn)下見著紅鳴不在,便是慌了神。
紅鳴聽見宋黎在屋子里罵她,暗暗白了一眼,掩住了腕上的鐲子便應了一聲,“夫人,奴婢在這兒呢!”
紅鳴趕忙進了屋子,這林晚院坐西朝東,白日里也是黑得很,一進門就叫人覺得陰森森的,偏偏這大白天的也是很悶,根本就不涼快。
“夫人,”紅鳴一進屋子就擠出幾滴眼淚來,哭哭啼啼地說了句,“奴婢瞧著您這幾日都瘦了好幾圈,想去廚房給你要點吃的,不管怎么說您還是個夫人,可吃食可是不能虧了您去,可這廚房的人狗眼看人低,您不就是一時失了寵,這一個二個的直接就將奴婢攆了出來……”
宋黎聽紅鳴這么說,面上神色一黯,卻是沒有再動手打紅鳴,只在吱吱呀呀的桌子邊坐下,嘆了口氣說了句:“也是我失了勢,要換在從前,誰敢這樣對我。”
“夫人說的可是呢,要照奴婢說啊,夫人母家大小也是個司空,可不比其他的夫人強多了,這夫人重獲新寵還不容易,一個個都是眼皮子的淺的。”紅鳴討好地給宋黎捏著肩說了句。
紅鳴這話倒也提醒了宋黎,自己眼見著就要被李千昊拋在了腦后,可萬萬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如今自己能利用上的,也就自己母家的勢力了。
見宋黎面上有幾分動容,紅鳴趕忙趁熱打鐵說了句:“夫人您從前在家中哪里受過這樣的苦,若是叫您娘親知道了,可是要心疼死了呢。”
宋黎瞇了眼睛,想了一會兒,從旁邊的首飾匣子里拿出了一支金釵,對紅鳴說了句:“如今我身邊也只你一個可信任的了,你拿著這個去司空府上找我娘,叫她借幾個暗衛(wèi)給我用一下,務必要盡快將魏央解決了,不然留在府里終究是個禍患,到時候我再叫我爹給我說幾句好話,想來復位也不是不可能。”
紅鳴趕忙說了幾句場面話,說是自己待宋黎如何忠心,如何死心塌地,宋黎也是應承了紅鳴,若是事成,定然會給她重謝。
紅鳴拿著那金釵并未廢多少事就進了司空府,同司空夫人添油加醋地將宋黎如今的遭遇說了說,司空夫人便是遣散了身邊的丫鬟好一陣地哭,直說從前就是宋司空古板,不肯去求了殿下給宋黎一個位分,但凡是做個側(cè)妃,如今也不會讓日子這樣難過。
紅鳴好生勸了司空夫人一番,又說了自己的來意,司空夫人倒是不曾多想,看了看外面無人便說了句:“黎兒受了委屈我自然要幫,從前黎兒可是我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哪里吃過這樣的苦,那個小賤人這樣糟踐我的女兒,我定然是要將她碎尸萬段的。”
司空夫人給了紅鳴一個信物,又說過幾日探明了李千昊不在家就會派暗衛(wèi)前去。
這下紅鳴倒是一臉掩不住的開心,宋黎那邊自己能得一份獎賞,到時候魏央去了,這臟水又潑到了宋黎身上,一箭雙雕,自己還能再得一份大禮,等到了歲數(shù)去換了賣身契,嫁個好兒郎是指日可待。
紅鳴這樣想著,回去便將信物交給了宋黎,宋黎被李千昊趕到了林晚院來,身上也不曾帶多少東西,見著紅鳴將信物帶了回來,也不曾再提重謝的事情,紅鳴也不曾要,想著到時候宋黎倒了臺這些東西都是自己的,也就按捺住了心中的不屑,出門給宋黎拿飯去了。
李千昊正好打點好了宮中的一切,第二日便帶著巫俎入了宮,宋黎從紅鳴處得了這個消息,趕忙喚了紅鳴去拿信物將那些暗衛(wèi)找出來。
此時魏央剛剛起身,穿好了衣裳梳洗一番等著秋棠去小廚房拿飯,正坐在桌邊百無聊賴,卻突然覺得四周一冷,大夏日的無端端打了個寒噤。
魏央屏氣凝神,好像聽見自己屋子上有人的腳步聲,自從宋黎被關(guān)到林晚院之后,府中再無姬妾敢來打擾魏央,平日里也不過是巫靈來找魏央說話,想著魏央也逃不出這府去,李千昊也就撤了棠安院門口的侍衛(wèi)。
是以此刻聽見屋頂上的腳步聲,魏央第一個反應就是李千昊派人來監(jiān)視她,可轉(zhuǎn)念一想李千昊沒有理由做這種事,便是心中一寒,剛想轉(zhuǎn)身,就聽得身后一把匕首劃破空氣帶著風聲朝她射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