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宣一回到府上,田瑾就來了。
落座后,田瑾正色道:“夫君,情況如何?”
對于劉宣前往賢人坊見董樸的事情,田瑾是知曉的。
如果董樸可托付一生,田瑾也樂見其成。
如果董樸無用,田瑾也會阻止。
劉宣一副惋惜模樣,道:“唉,外面這么辛苦,連一口茶都沒喝啊?!?
田瑾白了劉宣一眼。
“夫君辛苦了,妾身這就備茶。”
她親自去煮茶。
好一會兒后,田瑾才端著煮好的查進入房間中。
給劉宣斟茶,道:“夫君請用?!?
看著劉宣,田瑾心中一陣好笑,劉宣竟是和她耍賴皮了。
劉宣呷了口茶,道:“好,好茶。”
喝了茶,劉宣見田瑾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便不再開玩笑,連忙道:“董樸這孩子,的確是不錯。有自己的想法,是個有主見的人。重要的是,他真喜歡月兒?!?
“呼!”
田瑾聞言,也是松了口氣。
她和月兒隨是主仆,卻情同姐妹。
如今劉宣見了董樸后,認為董樸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他也就放心了。
田瑾問道:“夫君,接下來怎么做呢?”
劉宣笑了笑,道:“接下來,給月兒弄一個身份出來。”
“什么身份?”
田瑾炸了眨眼,有些不解。
劉宣從案桌上拿起一卷竹簡,遞到田瑾手中,道:“這是為夫寫的請帖,你也看看?!?
田瑾打開來看,看完后,田瑾也笑了起來。
她的眼中,更有感動。
田瑾心中感激,道:“多謝夫君?!?
劉宣道:“你我夫妻,本為一體,何必言謝。我還得運作這件事,你去后院安撫一下月兒。這幾天看著她,別讓她出去私會董樸。如果這幾日橫生枝節,事情就不好辦了?!?
田瑾正色道:“切身明白!”
她又給劉宣斟了一杯茶,才轉身離開。
劉宣坐在房間中,拿出一卷卷竹簡寫好,然后又裝在一個個袋子中。
忙完這一切,天都已經快黑了。
劉宣擱下手中的筆,起身往后院行去。
月兒見到劉宣,真心實意道:“月兒見過大人,多謝大人?!?
劉宣擺了
擺手,道:“不必客氣。”
他讓月兒退下,便徑直來到田瑾的房間中。
兩人吃過晚飯后,在府上的后院轉了轉,便早早的歇息。
次日一早。
劉宣吃過早飯,便讓李牧準備馬車。
不過,劉宣卻是先去了廉頗的府上拜謁。
廉頗得知劉宣前來,很是歡喜。
兩人是知己好友。
廉頗把劉宣引入大廳中,落座后,廉頗正色道:“先生在外面忙碌了大半年,真是辛苦了。如今回到邯鄲,總算是能喘口氣了?!?
劉宣道:“將軍說的是?!?
頓了頓,劉宣道:“將軍,小恒在軍中怎么樣?”
如今的廉恒,早已經在軍中為將。
只不過廉恒是基層的小官,官職幾乎不值一提。
提到廉恒,廉頗臉上有著一抹自得之色,歡喜道:“小恒這臭小子,自從跟了先生,聽從了先生的教誨,一改往日的憊懶,懂得專心做事了。如今他在軍中,也算有些大人的樣子?!?
廉恒是廉頗的兒子,家學淵源,精通兵法,更通曉人情世故。
這小子在軍中,可謂是如魚得水。
劉宣道:“如此最好,小恒是個聰明的孩子,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廉頗捋須道:“承蒙先生吉言了?!?
父母都關心子女。
廉頗同樣如此,劉宣夸贊廉恒,廉頗也是倍兒有面子。
廉頗說道:“先生近日來,有何要事?”
劉宣道:“十月初三,請將軍前往我府上赴宴?!?
當即,劉宣取出請帖。
他的請帖,便是一卷卷寫好的竹簡,都是裝在袋子中的。
廉頗取出看了眼,有些驚訝。
不過,廉頗沒有多問,直接道:“十月初三,本將一定到。”
“多謝將軍捧場?!?
劉宣微笑著說話。
“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先生來了嗎?先生在哪里?!?
忽然,清脆悅耳的聲音,自大廳外傳了進來。
人未到,聲音先到。
劉宣聽到這聲音,嘴角噙著一抹笑容。
昔年他出入廉頗府上,剛在府上落腳時,廉玉也是這般人未到聲音先到。
片刻
后,一道靚麗身影出現在劉宣的視線中。
這女子赫然是廉玉。
時隔兩年多,廉玉是真的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烏黑的頭發梳著馬尾,身上穿著武士服,苗條身材展露無遺。她額頭上,還有些許香汗,走路時,呼吸都略微急促。
她在后院練武,聽到丫鬟說劉宣來了,便急匆匆來了。
見到劉宣,廉玉倍感高興。
雖然廉價和劉家僅僅是一墻之隔,但劉宣大多數時候在外面,廉玉很少見到劉宣。
尤其是,她也不想去劉宣府上,就更少見到劉宣了。
如今見到,心中喜滋滋的。
“見過先生!”
廉玉進入大廳中,恭敬向劉宣行禮。
劉宣笑了笑,微微頷首。
廉頗把女兒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卻嘆了口氣,他冷著臉,呵斥道:“玉兒,看看你的樣子,哪點像女兒家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男孩子,還不下去。”
廉玉聽到呵斥,頓時不高興了。
撅著嘴,很是委屈。
她只是想看到先生而已,并未想太多。
劉宣看到廉玉今天的模樣時,心中也掠過一抹驚艷。時光在廉玉身上流過,把廉玉鐫刻得越來越精致了。
這想法,他轉瞬就壓下了。
劉宣神情柔和,道:“玉兒,將軍說得在理,忙你的去吧。”
廉頗道:“為父和先生還在談事情,退下吧?!?
“喏!”
廉玉點了點頭,委屈的離開了。
劉宣看在了眼中,心中有一絲的不忍。但他并非不懂廉玉的心思,但劉宣是有婦之夫,而且廉玉又是廉頗的女兒。
所以,劉宣只得壓下心中不忍。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所以劉宣便任由廉玉離開了。
小姑娘心思,也就一段時間,過去就好了。
劉宣覺得再呆著也尷尬,便起身道:“將軍,我還得前往丞相府送請帖,告辭。”
廉頗道:“我送先生,等哪天空閑了,我們再暢飲一番。”
“一言為定!”
劉宣應下。
劉宣起身往外走,廉頗則親自送劉宣出府。
站在廉府的大門口,廉頗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嘆了口氣,背負著手轉身回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