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爺是離的遠了就飛板磚,離的近了就是用鐵棍子。最後打架的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膽大的全趴下了,膽小的全跑了。猴爺只是受了點輕傷,就把這二十多人的菜刀隊打服了。
然後猴爺又幹了件讓他們吃驚的事。當時張揚的臉上捱了一棍子,就一直沒起來,連槽牙都被打掉了幾個。不過猴爺還是沒有放過他,當著那些人的面,他拿起板磚,照著張揚小腿的迎面骨,狠狠的砸下去,板磚落下去的同時,張揚也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不過幾下過後,張揚就不叫了,不是因爲他骨頭硬,而是丫疼暈過去了。
猴爺確定張揚的腿斷了以後,這才停手。他告訴張揚的手下,“等這孫子醒了,就告訴他,要是再敢找我對象,我就把丫那條腿也打折嘍。”說完之後,才轉身離開。
再說張揚,他醒了以後並沒有遵守提前那個“打傷,打殘,自己的負責”的約定,而是直接就報了案。公安局調查了一下,把這件事定性成聚衆鬥毆,於是就把猴爺拘留了十五天。猴爺交了罰款,又賠了張揚的醫藥費,這纔出來。不過從此猴爺的名聲就傳開了,成了北京四九城有名的大混子。從此認識他的人,都不敢再叫他“猴子”了,而是改口叫他“猴爺”,好多小混子也是慕名而來,巴結猴爺,不過猴爺卻沒把他們當回事,平時都是拿他們當孫子使喚,他的心思全都放在掙錢和搞對象上面。
而張揚的名聲從此就臭了,二十多人都打不過一個人,丟人丟大了。打不過還報警,更是讓混子圈裡的人瞧不起,沒多久菜刀隊就解散了,張揚也就沒臉再混了。
猴爺過起了真正當爺的生活,錢不少掙,對象處的也挺好,日子過的倍兒美。不過一年多以後,猴爺就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原因是人家嫌他文化水平太低,又是個混子,在一起沒有共同語言。
不過沒過多久,猴爺就發現他前女友又找了一個新男朋友,那人是琉璃廠倒騰古玩的商人,三十多了,比猴爺都大了十幾歲,不過人家可比猴爺這種做小買賣的有錢多了。最後猴爺終於明白了,他跟女友分手,其實都是錢鬧的,這跟文化水平壓根兒就沒有關係。
於是猴爺被氣的咬牙切齒,也消沉了很久。自從猴爺消沉了,就迷上了賭博,幾個月下來,他就把積蓄和老本都輸了個精光。等到他輸無可輸的時候,才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就沒辦法生活了,於是他只能調整好心態,準備過正常的日子,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本錢再做生意了。於是猴爺只能在社會上找點零活兒,掙點小錢,維持著生活,同時他也在攢錢,準備東山再起。所以猴爺現在雖然是個大混子,不過他的日子並不好過,最近他正在靠拉排子車過日子。生活過的怎麼樣那就甭提了。
聽猴爺說完,我心裡挺不是滋味兒,本想安慰安慰他,不過轉念一想,既然他都挺過來了,再說些安慰的話也就有點多餘了,而且我也知道猴爺並不是那種脆弱的人。於是我就問他:“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猴爺有些憤恨的說:“掙錢唄!”
“你這麼看重錢哪?”我感覺猴爺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有錢就他媽什麼都有!”猴爺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他肯定又想起以前的女朋友了,這件事可能對他的打擊不小。
其實仔細一想,猴爺的話也有點道理,現在改革開放了,全國上下都在搞市場經濟,不想掙錢,那我們幹嘛?
於是我就對猴爺說:“那咱就一塊幹吧。”
猴爺眼睛一亮:“你也愛錢呀?”
“廢話!誰不愛錢哪?”
“等我攢夠了本金,咱就乾點大事兒。”猴爺一臉的憧憬。
“那哥們以後可就跟你混了啊。”我拍著猴爺說道。
“那就爲了掙錢!”我舉起杯,看著猴爺。
猴爺也舉起杯:“爲了掙錢!”
“幹!”
“幹!”
這頓飯我們倆吃了一下午,喝乾了三瓶二鍋頭。我把我這三年的經歷也都和猴爺講了。當說到黃大仙差點要了我的命時,猴爺滿臉震驚,他不敢相信傳說中的黃大仙真有那麼大的本事。當我說到《伏羲天機卷》的神奇之處時,猴爺更是不敢相信,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說實話,這些奇異的事雖然發生在我身上,但現在回想起來,我自己都不太相信這是真的,不過它又偏偏就是真的。如果當時我知道了後來發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那估計我肯定瘋了,因爲那些事情更加的離奇。
當我們離開工農兵飯店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猴爺一隻手推著自行車,一隻手搭在我肩上,晃晃悠悠的走著。我一隻手提著行李,一隻手也搭在猴爺的肩上,比他晃悠的還厲害。
回到家後,把我家老頭和老太太嚇了一跳,我退伍的事並沒有和他們說,看著我醉成這樣,他們也沒說什麼,早早的就讓我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剛起來,就被我家老頭一頓臭罵。退伍這麼大的事都沒和他商量,他有點接受不了。而且他還等著我在部隊裡報考軍校的好消息呢,所以這次我又讓他失望了。我家老頭不厭其煩的訓了我半天,但他也只是出出氣而已,我人都回來了,還怎麼報考軍校?最後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
中午我家老太太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她纔不管我考不考軍校呢,只要兒子回來,她就高興。飯桌上我和我家老太太有說有笑,侃的樂此不疲,只有我家老頭沉默不語,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敢去問,因爲我怕又招來一頓臭罵。
吃過飯以後,我本想睡個美滋滋的午覺,但是剛一躺下就被我家老頭叫了起來。我迷迷糊糊的問:“爸,什麼事兒呀?”
我家老頭一拉我的手,說:“跟我走。”
“去哪啊?”我不解的問。
“安置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