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余長寧正想探起頭看看甄云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不料甄云已是一揮而就,吹干信紙上面的墨跡便折入了信封之中,并用紅漆將封口緊緊地密封了起來。
余長寧心頭止不住的疑‘惑’,暗暗嘀咕道:“她寫的最多十幾個字,這甄云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呢?”
杜禹英鄭重其事地將甄云寫給李世民的書信放入懷中后,猶豫半響突然開口道:“汗王,外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甄云笑道:“杜姑娘但說無妨,甄云一定竭盡全力辦到。”
杜禹英面‘色’復雜地點了點頭,美目突然望著余長寧不說話了。
余長寧愣了愣,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好氣又好笑地開口道:“杜副使,你這樣看我,莫非是想讓我出去不成?”
杜禹英長吁一口氣點頭道:“對,我有些話想單獨與汗王聊聊,不知余大人能否行個方便?”
見余長寧滿臉的不情愿,甄云笑著說道:“我與杜姑娘談的都是‘女’兒心事,夫君留在這里多有不妥,還是出去等候為上。”
一句“夫君”頓時令余長寧有些飄飄然,甄云的面子不能不給,他只得故作理解地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先回避一下reads;。”
出了帳篷走到崖邊望遠方風景,余長寧負手而立衣袂飄飄,不禁大感愜意。
漠南戰(zhàn)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結(jié),只要兩國能夠順利達成和平協(xié)議,以后自己有時間便可以前去漠北看望甄云與思遠琉夜,甚至還可以將思遠琉夜接到長安來玩耍,想想便是一件令人大覺爽快之事。
不過若是長樂公主得知自己與甄云重歸于好,想必肯定會大發(fā)雷霆吧。
想到此點,余長寧的心頭不禁又有些忐忑,暗暗決定返回長安之后,一定要妥善處理婚姻之事,再也不能讓陳若瑤、房‘玉’珠等‘女’苦苦等候。
王帳內(nèi),甄云聽罷杜禹英提出了要求,俏臉陡然就紅了,語氣也有些結(jié)巴了起來:“你,你為何要這般?”
杜禹英一臉凄然地笑道:“七年苦苦癡戀,蹉跎了多少青‘春’歲月,沒想到不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而是這般令人哭笑不得的結(jié)局,難道汗王就不能答應我最后一個要求么?禹英別無他求,只想有始有終而已!”
甄云猶豫了一陣,終于喟嘆一聲點頭道:“本王的確是欠了你不少,好,你等著我。”言罷站起身來走入了后帳之內(nèi)。
杜禹英默默點頭,獨自坐在案前呆愣了半響,通往后帳的帳簾突然輕輕一動,已是走出了一個英俊的青年來。
那青年身材纖瘦,一方白巾挽著漆黑如墨的長發(fā),面白如‘玉’,俊秀英武,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fā)中,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此刻站在杜禹英身前嘴角含笑,當真如同潘安宋‘玉’復活于世。
“齊,齊建?!”杜禹英陡然之間如遭雷擊,嬌軀瑟瑟抖動猶如秋風中的落葉,兩行清淚也是不可遏止地奪眶而出,在俏臉上不停奔涌著reads;。
見她癡癡呆呆的模樣,甄云這才明白昔日自己給她帶來的傷害有多么的深,暗暗一聲喟嘆之后,拱手瀟灑作禮道:“在下齊建初來國子監(jiān),人生地不熟,敢問姑娘大學堂所在何方?”
充滿磁‘性’的嗓音輕輕地回‘蕩’在了杜禹英的耳邊,朦朦朧朧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個令人難以忘懷的‘春’天,英俊瀟灑的少年士子正矗立在桃樹之下向她拱手問路,隨風而下的桃‘花’‘花’瓣點點落在他潔白如‘玉’的長衫上,他的笑容如同旋窩一般將她深深地‘迷’醉其中,再也難以忘懷。
“你這負心的‘混’蛋!”杜禹英語帶顫栗地哽咽說了一句,已是不能自禁地撲入了甄云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仿佛要將心里所有的悲傷釋放出來。
感覺到杜禹英摟住自己嚶嚶‘抽’泣,甄云心里可謂五味雜陳,猶豫半響,她伸出手環(huán)住杜禹英纖弱的腰肢,輕嘆出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竟會……忘了齊建吧,重新開始屬于你的生活!”
對于甄云輕聲的勸諫之言,杜禹英卻是置若罔聞,不知過了多久才止住哭聲離開了甄云的懷抱,以手拭淚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汗王,謝謝你。”
“舉手之勞何須言謝。”甄云淡淡一笑,探手摘掉頭上方巾讓長發(fā)披散而下,柔聲道,“我聽夫君說因為我的事情而造成你與房姑娘多年不合,甄云實在深感愧疚。待你回到長安,也請代我向房姑娘道歉解釋一番。”
杜禹英怔怔地看了她半響,這才點頭笑道:“好,若是汗王有機會,不妨來長安一敘,‘玉’珠肯定也特別希望再見汗王。”
“會的,若有機會,本王一定會來的。”甄云頷首一笑,心里不由生出了幾分期盼的感覺。
……
得到甄云無條件罷兵撤退的承諾后,平夷道大總管李績這才松了一口氣,滿是感嘆地開口道:“這次真多虧你和余駙馬,否者后果真是難以想象。”
杜禹英掏出懷中甄云的那封書信道:“這封書信乃是突厥汗王呈送給陛下的,請大總管代為轉(zhuǎn)呈。”
李績點頭道:“好,本帥這就令人將書信送回長安。對了,不知汗王準備多久撤兵?”
杜禹英回答道:“汗王說明日就走。”
“什么,竟如此之快?”雖然巴不得突厥人早點離開,但此刻李績也忍不住一陣驚奇。
杜禹英也是一臉疑‘惑’地開口道:“是啊,歸期如此倉促,實在有些奇怪,余大人或許知道原因,大總管若想了解具體原因,不妨問問他吧。”
李績點了點頭,皺著白眉問道:“余駙馬還在突厥王帳?”
杜禹英輕輕頷首道:“對,離別在即,他恐怕會很舍不得汗王與那一對兒‘女’,請大總管不要責怪他。”
“這也是人之常情而已,本帥豈會責怪!”李績淡淡一笑,顯然已經(jīng)默許了此事。
此刻的余長寧卻不知道甄云明日將要離開的消息,以為兩人還有很多天的日子可以共同度過。
甄云心里雖然充滿了離別的哀愁,但她哀傷不行于‘色’,依舊笑盈盈地陪著余長寧逗‘弄’正在榻上腳蹬手抓的思遠和琉夜。
看到兒子纖嫩的小手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指頭,余長寧驚訝地笑道:“呀,這小子力氣可真大,以后肯定能與你這般引弓落雕,漠北。”
甄云自信滿滿地點頭道:“那是當然,我的兒子一定能夠出類拔萃統(tǒng)領漠北,做個頂天立地的君王。”
見她現(xiàn)在就給小思遠立下了如此宏偉的人生目標,余長寧不禁搖頭苦笑,輕聲叮囑道:“其實只要思遠琉夜能夠平安快樂的成長,我覺得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未來之事還是未來再說吧。”
甄云點了點頭,美目微微閃爍地開口道:“夜已經(jīng)深了,你還不回去?”
余長寧笑嘻嘻地說道:“現(xiàn)在外面漆黑一片,我又不認識路,今晚干脆就不回去了,就在這里將就一宿便可。”
甄云芳心頓時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別過視線紅著臉道:“突厥大營所有帳篷人滿為患,唯有馬廄一間,不知余大人是否能夠?qū)⒕鸵凰蓿俊?
余長寧撫‘摸’著甄云的‘床’榻笑道:“這張‘床’榻又寬又長,四個人睡恰到好處,今夜我就睡這里了。呀,你看思遠和琉夜多么歡迎我。”
甄云噗哧笑了出來,媚眼如絲地嗔怪道:“你這無賴妄想霸占我們的‘床’榻,思遠琉夜趕你走還來不及,怎會歡迎你?”
余長寧意味深長地看了甄云一眼,淡淡笑道:“他們是否歡迎我倒是其次,只要汗王歡迎我睡在此處便行了。”
感覺到余長寧的目光陡然火熱了起來,紅‘潮’迅速的彌漫上了甄云臉頰,像是秋天里滿山遍野的紅楓林,半響之后她才聲如蚊吶地輕輕道:“嗯……好吧。”
眼見甄云竟然同意了下來,余長寧不由大喜過望,握著她的手一臉驚喜地開口道:“甄云,你真是太好了。”
甄云含羞一笑,鼓起勇氣開口道:“我先去沐浴更衣,你照顧孩子。”
余長寧點了點頭:“好,我先哄他們?nèi)胨闳グ伞!?
甄云頷首一笑,紅著臉長身婀娜地去了。
思遠和琉夜出生沒幾天,本就十分嗜睡,余長寧吹滅油燈嘴中哼著輕輕的歌謠,片刻之后他倆便閉上了雙目呼呼睡去。
細心地替孩子蓋上絲被,余長寧慵懶地展了展身子,正‘欲’坐到榻邊休息一會兒,卻聽見隔帳傳來甄云沐浴的輕輕水聲,頓時讓他心里猶如貓抓一般難受。
“如果我就這樣進去,她會不會生氣呢?”
這個念頭在余長寧腦海中久久盤旋,猶豫半響,他終是打定了注意,大步朝著隔帳走去。
隔帳內(nèi)水霧蒸騰,煙霧裊裊,余長寧站在‘門’邊仔細一看,甄云正背對著自己坐在寬大的木盆中,半截羊脂‘玉’背‘露’在外面,她發(fā)髻高盤膚若凝脂,‘玉’藕般的纖纖手臂伸出水面搭在木桶兩側(cè)邊沿,活生生一副香‘艷’至極的美‘女’沐浴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