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道別
要說這全天下臉皮最厚最無恥的人,元白棣終于是見識到了!
望著自家王爺從剛才收到一根黑色羽毛后就又惱怒又有點的雀躍的樣子,龍蝶不由嘆了口氣。
自從那日王爺帶著他們?nèi)バ倥姞I里一打,天朝的軍隊雖然士氣大為上漲,按理說也不可能擋得下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進(jìn)攻,畢竟他們這邊只剩下了區(qū)區(qū)三萬軍馬,對方可是自己的幾十倍啊!
龍蝶自然是不知道元白棣心里在想什么了,那日和赫連勃大戰(zhàn)一天一夜,最后獨自騎馬回來把那個胡渣男丟在茫茫草原里,元白棣沒高興多久就發(fā)現(xiàn)赫連勃真是和自己耗上了。
“打架不打戰(zhàn),如何?”對方拋來這么一句奇怪的話,顧不得是不是什么計謀,元白棣決定先答應(yīng)再說。
結(jié)果倒也出乎他的意料,赫連勃當(dāng)真是遵守諾言,后來的兩軍交戰(zhàn)就跟過家家似的,你把草原馬牽出來溜溜,我把中原戰(zhàn)車開出來吹吹風(fēng),你拋一個媚眼,我回一個瞪眼,然后各自就回家了。
這簡直是什么跟什么?!元白棣嘆了一口,對龍蝶說道:“照看軍營。”然后便又和以往一般騎馬不知去了何方。
望著遠(yuǎn)去的王爺,龍蝶眼里透著些許失落,也是從那日開始,王爺開始經(jīng)常獨自出去,無論他如何請求,都不會帶任何人一起出去。
風(fēng)吹草地現(xiàn)牛羊,大漠茫茫,卻是連只牛羊也見不著,涂有滿地瘋狂的草地,偶爾聽得不知何處聲聲高唱,震得天地萬分豪邁。
“骸現(xiàn)在才來!”在遠(yuǎn)處就聽見那人的歌聲,元白棣嘴上抹出一絲笑意來,這些日子兩人時常偷偷跑出來互相切磋一番,從開始的不打到?jīng)]力氣到現(xiàn)在的談天說地,有時候元白棣也在想,如果他不是匈奴的賢王,自己不是天朝的王爺,倒也是今生難得的好友……
正在思緒飄飛之時,未見其人先聞歌聲的男子也騎著一匹赤色烈馬出現(xiàn)了,元白棣一眼就見到了馬上的人,只是突然呆住了,這個人是誰?
“呵呵!王爺如此看著本王,難道是看上本王了?”是赫連勃的聲音不錯,可這外表就和以前變了不是一分兩分。
“你這是打算相親去不成?打扮的花枝招展。”元白棣悶哼了句,以前的赫連勃每次都沒個賢王的樣子,滿臉胡渣子不說,連衣服也像是從來沒有拉整齊過。
可今日的赫連勃,不只換了一身華麗勁裝烘托出一副好身材,臉上也干凈的很,以前沒注意,今日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人五官深刻,英俊之中透著一股懾人的霸氣,比之元白棣毫不遜色,或許了一份大漠男子的豪邁之氣。
從中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元白棣說道:“你們終于打算進(jìn)攻天朝了嗎?”
沒想到元白棣如此敏銳,赫連勃咧嘴一笑:“不錯,可進(jìn)攻的人不是我,你大可放心。”
“骸不能在戰(zhàn)場上把你打趴下,真是可惜了。”把自己喊出來,就為了通知這么個事情?元白棣的臉色開始不好起來。
“哎!可惜我要回去一趟處理些家務(wù)事,王爺?shù)綍r候可別太過思念本王了。”
“哦?放心,下次我一定親自帶領(lǐng)我那些不成材的手下到賢王府上拜訪。”二人仿佛一日不斗嘴,就覺得不舒服似的。
“哈哈哈!”仰天一陣大笑,赫連勃直視元白棣道,“好!要有那一天,我赫連勃也認(rèn)栽了。”笑過后,赫連勃難得正色地說道:“此去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元白棣,你乃是我赫連勃生平唯一一個真心佩服的人。只可惜你我雖有惺惺相惜之意,奈何天意弄人,不能共處一室。”
見元白棣沉默不語,赫連勃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天朝皇帝對你似乎很是忌憚,你又何必對他俯首稱臣、勞碌邊關(guān)?所謂伴君如伴虎,聰明如你,為何還要待在他身笨”
為了什么嗎?元白棣不禁露出一絲苦笑,腦海中劃過一個女子的笑靨來。
“原來你有喜歡的人。”似是惋惜,赫連勃順著元白棣的目光望向遙遠(yuǎn)的另一方,仿佛在想著那個人究竟是誰。
“呵,大概是人,便都會有那么幾個牽扯不清的人。”元白棣似是嘆了口氣。
“不錯……”赫連勃望向了男人的側(cè)臉,剛毅而不失柔和,他突然騎馬至元白棣身旁,笑道,“半月后的戰(zhàn)你一定要贏,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
“骸不客氣什么?”元白棣回望過去,這刮了胡子的人臉突然放大還是有一定的沖擊力的。
赫連勃嘴角一揚(yáng)不置可否,卻突然拉過元白棣對著他咬耳:“落到我手里,便讓你嘗嘗草原共騎一馬的味道。”
那時元白棣尚不明白赫連勃那一臉壞笑說的是什么意思,待他后來了解了赫連勃話里深層的意思,想要拿刀砍人時,匈奴左賢王赫連勃已回了皇城。
而元白棣,也面臨著一場不再數(shù)家家的決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