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那個男人比得過朕嗎?”襄揚王冷冷的道。面前的女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神一片迷離。
“說,山下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襄揚王陰沉著臉,停在桃灼身上的手也跟著大力了幾分。
這種刺激太激烈了,桃灼嘴唇抖動得很厲害,幾乎沒來得及喘口氣。
這個男人只是要征服她,要報復她,哪怕在床上也是如此。
桃灼無奈的搖了搖頭,微微笑起來。
仿佛是朵帶刺的花,寂寞孤獨而美麗。沒想到這樣的女子竟然也會笑?襄揚王突然覺得心里一陣疼痛。
她那樣的輕笑眼神幾乎令自己冰冷的心為之一震。不,她是雁山國的公主,是他的仇人,自己再也不能被她迷惑。襄揚王閉上眼睛,昂然的進入她,厲聲道:“你休想逃出朕的手心!”
自此,為了不讓桃灼逃出去,襄揚王將所有的奏折都移到南亭院來批復。一向冷清的南亭院也開始熱鬧起來。
這一切,讓沁妃原本就不安的心里更加波濤洶涌。她不明白,為什么宮中莫名其妙的就多了這樣一個女奴,就是這人女奴難道就能毀了自己這些年的努力,這些年的心血?
難道自己就這樣被莫名其妙的取而代之了。襄揚王已經將南亭院賜給她了,現在居然還在她那里批復各地的奏折,她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那個女奴總有一天將奪走本應屬于自己的一切。
東方國的兵力始終在不斷的集結,越聚越多,恐怕是傾國之兵。看來不久與襄揚國定有一場大仗,襄揚王平靜的看著手中的奏折。
經過那夜逃跑未遂后,桃灼似乎平靜了。她再也不想逃了,甚至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了。
不管什么,她都淡淡的,連笑起來也是淡淡的。哪怕是襄揚王強行與她床第之歡,她竟也平靜。
襄揚王在房中看著手中的奏折,珠簾內桃灼呆呆的坐著,以往俏皮的小辮子,如今垂順的披散在她圓滑的肩上,瓷白色的肌膚散發著白玉一般的光芒,秀挺的鼻子,粉嫩的薄唇,一雙清冷而又狹長的水眸,神情中卻散發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淡然。
這些日子她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安靜的可怕。
襄揚王暗思,也許離開些時日她會慢慢好起來,象以前一樣可愛,活潑。他縱然心里有些放不下。況且他也沒有更多的時間來守著桃灼了。
現在襄揚國的邊境每日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搔擾,他唯有在南亭院增派更多的人手來保護桃灼。而自己則要回宮上朝,處理無數的政務。
有時候往往事與愿違,人越是怕什么就越是來什么!
半個月后的一天夜里,南亭院突然急速奏報:“桃灼不見了!”
襄揚王的心突然揪了起來。他氣極而令:“馬上將南亭院戒嚴,給朕仔細的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給人找回來!”
只見鏡中的人兒桃花媚眼萬種風情,齒白朱唇含笑如同罌粟,曼妙身資嬌媚動人,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是!”侍衛們領命道。
“慢著,除了桃灼,其余人等格殺勿論!”襄揚王瞇了瞇眼睛,不知道這個女奴又勾搭上誰了,他皺了皺眉頭道:“傳令,關閉南亭院下面各個路口的城門,一只蚊子也別想飛出去!”
“是!”侍衛們得令連忙奔了出去。
沁香殿中,沁妃正對著鏡子一遍遍的看著自己,只見鏡中的人兒桃花媚眼萬種風情,齒白朱唇含笑如同罌粟,曼妙身資嬌媚動人,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忽然,小六子急急的奔進來道:“娘娘,不好了,那個桃灼不見了!”
“什么?不見了”沁妃起身疑惑的問道。
那個戲子不是在南亭院里,享受著萬千恩寵嗎?怎么突然間就不見了呢?
“確實不見了,王上正讓侍衛們到處找著呢?王上可是急壞了啊!”小六子小心的看著沁妃的臉色。
“太好了,不見了,看來真的是不見了!”沁妃突然笑道。
沒想到啊,她不明不白的來了襄揚國,又不明不白的走了。天意啊,天意啊,看來自己前些日子的擔心是白費了啊!
見沁妃開心的笑著,小六子又壯著膽子小聲道:“娘娘,也不能太掉以輕心了,聽說王上現在已調動了宮中的所有兵馬,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她呢?!”
“小六子,快些下去打探一下那個戲子的下落,一有情況馬上通報!”沁妃冷冷的道。
一個戲子,難道就值得王上如此嗎?既然王上如此在乎她,那自己便更不能讓她回來了!
在南亭院山腳下一個一座不起眼的宅院里,一個矮小身材的男子,正在更衣。他一身粗布衣服,焦黃的臉上滿臉的麻子。
另一個男子身材高大,滿臉的絡腮胡子,濃黑的眉毛,頭頂的寬帽遮住了大半個臉。
只聽絡腮胡子他笑著道:“灼灼,你這身打扮可真是不一般啊。”
“唉!我自己都認不出來了。”矮小的男人皺著眉頭道。聽聲音不是桃灼又是誰?
“絕倫王子,你的易容術真高明啊!”桃灼對著高個子由衷的道。
“易容術,其實也是一種醫術!”高個子淡淡的笑,竟是絕倫王子。
正是他帶走了桃灼,回想昨夜,絕倫王子正是化妝成了圓圓才混進了南亭院,將桃灼帶了出去。后來他們又靠著這副打扮才避開了所有侍衛的搜捕。
“灼灼,為了不被別人發現,我們得再換個妝容了。”只見絕倫王子提起那人皮面具,走到桃灼面前,道:“灼灼,冒犯了啊!”說罷,他將人皮面具放在桃灼的面前,遮住了桃灼的視線。從這個角度看上去,那面具竟然和現代的面膜差不多。
“灼灼,閉上眼睛!”
桃灼依言閉上眼睛,然后感覺到人皮面具被放落在臉上,令人驚訝的冰涼。明明見他從柜中拿出,怎會如此清涼呢?如同臉上被拍了冰水一般。接著有手指在桃灼的臉上輕按。短促的停落,卻讓人感覺到他手指的靈巧和方位的準確。
桃灼幾乎能聽到絕倫王子在自己臉前的呼吸,她不禁有些臉紅。她甚至無法相信就這樣的簡單拍打后自己就會變成傳說中的另一個人?
“好了!灼灼!”絕倫王子說。
桃灼睜開了眼睛,面前是絕倫王子滿意的神情。而臉上冰涼的感覺也一片火熱。
桃灼不禁暗罵:你這個色女,帥哥拍拍臉,你就成這樣子了?
見桃灼一臉的不自在,絕倫王子遞過柜子上的小銅鏡。桃灼湊上去一看,只覺得眼睛一陣炫暈。
只見鏡子中的人臘黃的臉,布滿了皺紋,上面遍布的都是老年斑!
“灼灼,時間倉促,做的還不是太完美,你就委屈一下吧!”絕倫王子道。
“這還不完美?”桃灼驚訝的撫上自己的臉,并沒有摸到小說中常說的縫隙,反而是連那皺紋摸起來都有深深淺淺的凹凸感。
“你對自己要求太高了!對了,這面具需要天天拿下來嗎?”桃灼看向鏡中的絕倫王子。
絕倫王子在身后搖搖頭,“無需摘下,從現在開始,你只要慢慢適應它就好。等到出了東方國,用醋水清洗,便會消溶掉的!”
“嗯,這么神奇的東西!消溶掉?多可惜啊!”桃灼一邊摸著臉,一邊激動的道:“除了這個人皮面具,你還會做一種更深層次的易容嗎?嗯,那個叫做整形的?―――”。
絕倫王子在身后淡笑,垂眸道:“灼灼要是喜歡,我以后可以慢慢教你!”
他說到此處,接著從柜子里拿出個藍色的小瓶子。
“喝下這瓶藥水就會改變你的聲音了!”絕倫王子道:“到時候誰也認不出來,這次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離開這里。等一切收拾妥當后,明日下午我們便出城。”
桃灼點點頭,接過藥水一口氣吞了下去,感覺喉間如薄荷般的清涼。她興奮的大叫:“哇,味道不錯啊!”可是發出的聲音卻低沉而沙啞。她不由的捂住自己的嘴,不可思議的看著絕倫王子,似乎被驚嚇到了。
絕倫王子見她那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不用擔心,兩天后你的聲音自動會恢復過來的!”
桃灼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到了第二日下午,兩人帶著那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慢慢向城外走去。
南亭院的山腳下是個不大的小鎮,而鎮上的東南西北四處城門都已戒嚴。
兩人一路走過去,只銅陵路邊四處貼滿了桃灼的畫像,看得桃灼心里怦怦直跳,她四處看了看,見絲毫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心里多少平靜了一些。
桃灼與絕倫王子混在密集的人流中緩緩向前,轉眼就到了城門口,這時守城的侍衛喝道:“出城文書!”
只見絕倫王子慢慢的從懷中拿出份出城令。侍衛們拿著出城文書仔仔細細的看了個清楚,又對著畫象上上下下比對良久,終于揮手道:“放行!”
桃灼見狀也照例獻上出城令,一個侍衛們接過出城令,見是一個老態龍鐘,丑陋不堪的干瘦老頭,便極不耐煩的將她推攘了出去。
桃灼心里怦怦亂跳,幸好絕倫王子讓自己全身下下裹滿了厚厚的紗布,就連胳膊和腿里都纏了好幾圈。否則,這一推之下不就露陷了。
桃灼被侍就衛推出了城,便緊緊的跟上了絕倫王子,兩人靜靜的穿過下城門,鎮定的走過了城墻,走過護城河,走向遙遠的東方。
人流如潮水,緩緩的前進,然后象潮水一樣在遠方慢慢消失。桃灼穩穩的走著,忽然一陣驟風吹過,將她頭頂破舊的草帽吹落,桃灼突然慌亂起來,她本能的回頭。
此時,襄揚王就在城樓之上,他死死的盯著城門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