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宮女滿臉潮紅,雙腿更加用力圈緊了他的腰肢,不自覺拱起身體,姿勢從平躺在花叢中改為了坐在禁衛(wèi)軍的身上,雪白的胳膊盤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火熱的香吻,“奴婢怎敢?有了你,我怎么會覬覦別的男人……啊……”
“妖精!算你識相!”男子似是被宮女的答案取悅,托住她下身,上下?lián)u動著,被月光拉長的剪影在昏暗的青石地上折疊成一條,宛如交頸鴛鴦。
嬌喘聲,悶哼聲,此起彼伏,莫筱苒看得正起勁,對于她這個現(xiàn)代人來說,這種場面絕對不多見!嘴里時不時發(fā)出“嘖嘖”聲,越看呼吸愈發(fā)重了幾分。
忽然,頭頂上一陣冷風刮過,莫筱苒眉心一凝,眼底一抹厲色一閃而逝,衣襟被人從后抓住,整個人因慣性,朝后方跌去,后背抵在一個結(jié)實、溫熱的懷抱中,緊接而來的便是那股讓她咬牙切齒的龍舌花香味!
白青洛!
莫筱苒雙眼徒然睜大,四肢凌空揮舞著,被人提著領(lǐng)子,被動從大樹上朝著遠方飄去,徹頭徹尾體驗了一會什么叫高空飛行。
凌厲的晚風刮在面頰上,吹得她兩腮撲撲抖動,扭頭惡狠狠瞪了一襲黑色錦袍,眼若寒星,眉目如畫,臉廓宛如刀削般鋒利的白青洛一眼:“又是你!”
Fuck!她和這個男人要不要這么有緣?這是第三次!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寢宮,第二次是在冷宮,而現(xiàn)在是第三次!
他已經(jīng)阻擋了自己兩次逃離的機會,難道今晚又要無功而返?
“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你最好閉嘴。”白青洛深幽的眼眸緩緩滑過莫筱苒的臉,嗓音平平,聽不出任何情緒,雙足在枝頭輕輕一蹬,身若疾風,飛快從冷宮飄過,只留下一道殘影,快得人幾乎看不清。
“放開我!”莫筱苒只想離他遠遠的,她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想離開這里嗎?怎么偏偏每次都被這個人阻止?
“你確定?”白青洛悠然停下輕功,站在御花園一座灰白的山石之上,古井無波的眼眸,深邃得猶如這無垠的夜空,似能吸人魂魄,面容無悲無喜,透著一股子涼薄的冷漠。
莫筱苒被他單手攔在懷中,可以清晰的嗅到,從她身上蕩開的,傳入鼻息的那股清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尚算稚嫩的容顏,卻難掩日后的傾國容貌,眉宇間透著絲絲厲色與怒氣,呆傻的雙眸閃爍著的是沖天的怒火,像極了揮舞著爪牙的貓。
“我非常確定!”莫筱苒咬牙切齒的開口,隨后,她明顯感覺到束縛在自己衣領(lǐng)的手臂驀地一松,她整個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傻乎乎的朝下方墜落,高度至少有兩米。
“Fuck!”莫筱苒驚呼一聲,在墜地的瞬間,調(diào)整了落地的姿勢,雙手撐住草坪,借力一個后空翻,精確的站穩(wěn),杏眼閃爍著怒火,怒視山石之上黑衣凜冽的白青洛,“你想摔死我?”
“你自己讓我松手的。”白青洛一臉漠然,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飄然落下,與莫筱苒只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那股熟悉的龍舌花香,迎面撲來,像是一張迎頭落下的漁網(wǎng),將她籠罩其中。
莫筱苒深呼吸幾下,勉強克制住想要一拳揍上他面部的沖動,胸口因怒氣上下起伏著,面頰上迅速染上兩團紅暈,似怒似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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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輩子和你有仇是不是?”要不然,為什么會屢次栽在他手中?
“或許。”白青洛不痛不癢的開口,神色淡漠,仿佛一塊千年難化的寒冰,他輕輕扯了扯黑衣的袖口,三千青絲用白玉的羽冠高高豎起,自額頭兩份垂下,氣息內(nèi)斂,仿佛鋒利的刀刃被一把刀鞘封印住,卻愈發(fā)危險。
“說吧,這個時辰身為皇后卻不在鳳棲宮就寢,反而離開宮殿,你究竟打算做什么?”難道是想要暗中尋找什么東西?更或者是想要刺殺?白青洛在心底揣測著莫筱苒的動機,深不見底的黑眸,有暗光涌動,長袖下的雙手,已凝聚了內(nèi)力,仿佛下一秒就會狠狠擊中眼前這女人的心臟,讓她命喪于此。
空氣里漂浮著的危險味道,讓莫筱苒渾身的寒毛倒豎,她瞇起眼,戒備的凝視著眼前殺機已起的男人。
“你想殺我?”該死!她究竟招誰惹誰了?莫名其妙死在任務(wù)中也就罷了,睜開眼還從現(xiàn)代穿越時空來到這么個架空的朝代,不僅成為了不得寵的傻子皇后,還舉步維艱,想逃,卻兩次被這個男人抓住!
當真是流年不利!她是不是和這個地方犯沖啊?
莫筱苒在心底一陣怒罵,面上卻一片沉著,眼眸冷清,死死的警戒著白青絡(luò)的每一個動作,隨時準備反擊。
“說!”言簡意賅的一個字,卻冷入了骨子。
莫筱苒對上那雙猶如深淵般冰冷的黑眸,眉心一凝,下意識倒退了兩步,隨后,昂起頭,平靜的盯著他,暗中卻在盤算著要怎么逃脫現(xiàn)在這樣被動的局面。
大叫嗎?那她要如何解釋自己出現(xiàn)在御花園?
用武力鎮(zhèn)壓?想到白青洛神出鬼沒的輕功,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就被莫筱苒PASS掉。
“又打算耍什么小聰明嗎?”低沉喑啞的嗓音如同鬼魅般扎入莫筱苒的耳中,她錯愕的抬頭,只見自己面前,居然出現(xiàn)了白青洛那張被放大的精致面容。
鷹眉微翹,薄唇?jīng)霰。橇焊咄Γ樌缤系圩钔昝赖慕茏鳎岷诘碾p眼猶如夜空,深不見底。
綿長的呼吸噴濺在她的臉頰上,心剎那間漏了半拍。
“那什么……”莫筱苒訕訕一笑,急忙后退將距離扯開,心跳不知何時加快了幾分,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充斥在心尖。
該死!這個男人長得也太妖孽了。
“我不會給你第三次蒙混過去的機會,”白青洛徑直開口,冰冷的視線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殺意,直直盯著莫筱苒,指尖微動,仿佛隨時都會出手打碎她的心臟。
雙目交對,一個冷漠如刀,一個清明如月。
靜,靜到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以及御花園中徐徐而過的風聲。
許久,莫筱苒才像是被打敗一樣,慫嗒了雙肩,任命的開口:“我只是半夜無聊出來透透氣。”
雖然這個理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但是,在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前,她不敢露出自己的底牌!
誰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哪路人馬,皇帝的?太后的?丞相的?萬一他知道自己打算偷溜出皇宮……
莫筱苒打了個機靈,擺出一副無辜到極點的表情,真摯的看著白青洛。
“哦?”他眉梢微微一挑,“那你十六年來裝瘋賣傻,難不成也是因為無聊嗎?”
“是……是啊……”莫筱苒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手中鋒利的短刀已經(jīng)劃到指縫間,森冷的光暈,在袖口不自然的閃爍著,此時的白青洛像極了挖坑等著莫筱苒自覺跳下去的獵人。
“我已經(jīng)說了,你還想讓我說什么?”莫筱苒一聲低吼。
“看來你是真的想死。”白青洛遺憾的嘆了口氣,緩慢舉起右手,刀尖直指莫筱苒的咽喉,神色淡漠,好似要殺的只不過是一只腳下的螞蟻。
這樣一個目的不明的女人,與其留下她禍害東耀,還不如此刻,除了她去!
未知的危險應(yīng)該斬殺于搖籃中。
莫筱苒眼眸迅速一瞇,剛要后撤,豈料,白青洛早已看清了她的打算,嘴角滑開一抹譏諷的弧度,身影如閃電般在視野中一閃,下一秒,她的咽喉已被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握住,呼吸仿佛被遏制,肺葉里的空氣正以極快的速度流逝。
臉憋得通紅,莫筱苒只能瞪大眼睛,憤憤的瞪著白青洛,雙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想要解放自己的脖子,卻是徒勞。
“說!”他冷聲質(zhì)問著。
被單手抓住脖子,莫筱苒難受得想吐,她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連反擊的機會也沒有,柔弱得好似一只羔羊,只能任人魚肉!
“你……你他媽的……究竟要讓我說什么?”生命最后關(guān)頭,莫筱苒再也忍不住,斷斷續(xù)續(xù)的怒罵,無辜慘死的憋屈,被迫穿越的不甘,為了生存只能偽裝成傻子的糾結(jié),以及此時,生命即將消失的恐懼,這一刻統(tǒng)統(tǒng)化作了怒火。
白青洛眼底劃過一絲錯愕,完全沒有料到,一個深閨淑女,一個名門閨秀,居然會吐出這么粗鄙的字眼來。
對上莫筱苒那雙復(fù)雜的眸子,看著她眼底的憤恨與委屈,五指猛地一松。
莫筱苒咚地一聲跌坐到地上,捂著喉嚨干咳,噴火的視線狠狠刺向白青洛,要是視線能殺人,估計他此刻早已死了無數(shù)次了。
“告訴我,你和丞相到底在謀劃什么?”白青洛下意識摒除掉心底那抹極淡的不忍,一襲黑衣凜冽,衣擺在風中劃出墨色的痕跡。
“謀劃?”莫筱苒諷刺一笑,身體里因空氣被抽空的虛弱感還沒有褪去,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怒不可遏的開口:“你覺得我在謀劃什么?我他媽是個傻子你知不知道?你覺得一個傻子能謀劃些什么東西?要不是太后那惡婆娘下旨讓我進宮,我現(xiàn)在還好端端在外面過我的逍遙日子,我需要大費周章大腦皇宮,只為了從這里離開嗎?是啊,我是有謀劃。”一聲聲自嘲似的怒吼,參雜著的,是莫筱苒這幾天來所有復(fù)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