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白刖微垂著頭,欲言又止。
“什么事?”白墨凝了凝眉,喝了一口茶,白刖的表情告訴他,一定有不尋常的事情發(fā)生了。
白刖抿抿嘴,猶豫著沒有說話。
“快說!”白墨皺了皺眉頭,他越是這樣,他就越急于知道。
“有消息說,軒轅無傷立柳千妍為皇后。”白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白墨的表情變化,補(bǔ)充道,“只是聽說,應(yīng)該不是真的……”
“哧”白墨喝進(jìn)口中的水一下子全都噴了出來,臉色一下陰沉下來,“什么?她與軒轅無傷?”
“是的。”白刖小心翼翼地回答,“消息是從軒轅皇宮傳出的!”
白墨的表情變了又變,片刻的陰沉過后,眼底又泛起了幾分冷冷的笑意,輕輕地“嗯”了一聲,好像并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皇上,你怎么想的?”白刖驚愕地睜大了眼睛,這么重大的事情,他竟然……
“軒轅國的皇后,不錯啊!”他嘴角牽出一絲笑意,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茶,“聯(lián)照樣要將她綁回來!”
“搶軒轅國的皇后,這……”白刖再次被驚到,這不是要天下大亂的節(jié)奏嗎?
“柳千妍她不是糊涂人,依我看,這個消息應(yīng)該是假的!”白刖沉思著說,“況且她重傷未完全愈,這個時候是不適宜辦喜事的!自從她重傷醒來之后,就裝做不認(rèn)識皇上,由此看來,她是故意逼皇上離開,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連你都看出是假的,那還會是真的嗎?難得出來一趟,我們就在軒轅國多呆些日子也不妨!”他凝了凝眉,如果不是因為她,他現(xiàn)在還得坐在東耀國皇宮中處理國事吧?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他也有一天能御下蘩瑣的國事,一身輕松地站在離東耀幾千里的軒轅國呢!
只是,不知道此時的白青洛會在東耀國怎么咒罵他呢!
“軒轅無傷那家伙費盡心思將柳千妍留在軒轅國,肯定是心懷不軌,柳千妍在軒轅國停留太久的話,恐生變數(shù)啊!”白刖不無擔(dān)憂。
為了盡量避免軒轅無傷的搔擾,柳千妍特意選擇與紫月一同住在倚藍(lán)閣中,倚藍(lán)閣的空間不小,房間少說都有六七個,供她,紫月,千紫,王小靈以及侍候她們四名宮女居住是綽綽有余了!
軒轅無傷倒也識趣,除了有時會過來坐坐,抱抱千紫,或者談?wù)剣轮猓挂矝]有什么別的動作。
“柳姐姐,藥好了。”王小靈小心翼翼地端著藥過來,一臉心疼地看著她,
“柳姐姐,這藥那么苦,你還要喝多久啊?”
“不知道……也許,一輩子。”柳千妍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道,端起藥喝了一口,皺著眉頭咽下去,被王小靈這么一說,本來就很苦的藥似乎變得更難喝了。
“這是什么藥?還總是偷偷摸摸的喝?”冷不丁軒轅無傷一下子走了進(jìn)來。
“出去!”柳千妍皺了皺眉頭,這人還是改變不了玩世不恭的毛病,招呼都不打亂闖別人房間!
“孤要看看!”軒轅無傷大手一撈,竟然將她手中的藥搶在手中,看了兩眼,竟昂面就喝。
“孤看看有多苦。”他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你快停手!不能喝!”柳千妍急要喝止他,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咕嚕咕嚕幾聲就把藥喝得干干凈凈,還向柳千妍亮了亮光光的碗底。
“你!”柳千妍指著他,為之氣結(jié),“神經(jīng)病!”
“好苦!”軒轅無傷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你,你怎么能喝柳姐姐的藥呢?”王小靈惱怒不已,指著他怒罵道。
“如此苦的藥,你居然能天天喝,佩服!佩服!”軒轅無傷豎起了大拇指,閃爍的丹鳳眼中卻分明有幾分心疼,“你到底還有什么瞞著孤?”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柳千妍別開了臉。
“孤就要管!要知道你是孤的國師,你還要幫助孤平定天下呢!”軒轅無傷也不生氣,紅色長袖甩了甩,走過來挨著她坐下,湊過腦袋對著她的耳朵就一口氣吹過來,“你說是不是?”
“坐遠(yuǎn)點!”柳千妍皺著眉頭,嫌惡地挪了挪身子,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可是軒轅無傷又挪了過來,硬是挨著她坐著,一邊說道,“孤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上次你身受重傷,你師父白云道姑為了給你逼毒,持續(xù)一天一夜運氣,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是,就在這要緊關(guān)頭,敵人來了,他們一心要置你于死地,他們在洞口放火,企圖燒死你們!就在這千均一發(fā)的時候……”
他一滔滔不絕的正要繼續(xù)講下去,一眼卻瞥見她蜷縮著身子,渾身都在微微發(fā)抖……
“千妍……”軒轅無傷頓時慌了神,一把抱著她,轉(zhuǎn)過她的臉,卻見她呼吸急促,雙頰泛白。
“發(fā),發(fā)作了……我去拿藥!”王小靈慌張地走了出去。
房間外面,白刖趴在樹上透過窗臺靜靜看著,由于距離的緣故,他看到的就完全是另一副景像:軒轅無傷摟抱著柳千妍坐在那里,情狀異常親密……
該死的軒轅無傷!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一邊咒罵著一邊從樹上跳下來。
“砰”的一聲,王小靈正端著藥急匆匆地往前走,冷不丁前面突然跳下一個人,受驚之下,連碗帶藥都摔到了地上,剎那間摔得粉碎,藥也濺了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光線朦朧,王小靈看不清他的樣貌,一連倒退了好幾步。
白刖正一肚子的怒火,不由分說上前揪住她的衣領(lǐng),怒道,“快告訴我,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啊……救命啊……”王小靈猛然被一寵然大物抓住,來不及看清他的樣貌,本能地尖叫起來。
“有刺客!有刺客!”急促而忙亂的腳步聲奔走而過,剎那間火把通明,無數(shù)手執(zhí)武器的士兵將白刖周在中央。
“什么事?”
白刖睜大了眼睛看著軒轅無傷與柳千妍相擁著走出來,軒轅無傷一身火紅衣裳,柳千妍則一身清輕白衣,一紅一白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軒轅無傷一手?jǐn)堉难齽t全身渾若無骨一般整個重量都倚在他身上。
“柳千妍,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白刖氣憤之極,顧不得身處包圍圈,指著柳千妍就破口大罵,“我真是看錯你了!你,你除了勾引男人,你還會什么?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越罵越難聽,越罵越生氣,甚至都忘了自己危險的處境。
“閉嘴!”一聲冷喝之后,無數(shù)的長槍伸了過來,密密麻麻地對準(zhǔn)了他全身每一處要害。
就這樣白刖還沒有動手,就被生擒活捉了。
“把他押過來!”通紅的火光中,軒轅無傷的臉容顯得格外的妖艷,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與此相反的是,他那陰冷如鷙的目光,卻令人不寒而栗。
“跪下!”五六個人押著白刖過來,硬是按著要他跪下。
白刖憤怒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瞪著柳千妍,硬是挺著身子不肯跪下。
“原來是你!”軒轅無傷顯然認(rèn)出了他就是白墨身邊的人,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不想跪是吧?”話音未落,突然一腳踢向白刖的膝蓋,白刖支撐不住,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白刖臉上的肌肉**著,抬眼望了一眼柳千妍,卻見柳千妍也正看著他,她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整個人都軟軟地搭在軒轅無傷身上,一雙眼沒有任何情緒地望著他,她的臉上,更沒有半分情緒。
仿佛頭頂挨了一重拳般,白刖急忙垂下頭,悶聲不吭地瞪著地面。
“東耀皇帝讓你來的?他自己怎么不來?”軒轅無傷摟著柳千妍走了兩步,修長十指伸出,勾起白刖的下巴。
白刖臉如死灰,這輩子他都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廢話少說,要殺要剮,請便!”
“好!有骨氣!拉出去殺了!”軒轅無傷輕描談寫,仿佛他下令要殺的僅是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哎……”柳千妍沒說話,卻扭了扭身子,腦袋在軒轅無傷肩頭上蹭了蹭。
那撤嬌撤癡的情景,在白刖看來,簡直就不堪入目,他張口又怒罵起來,“柳千妍,主子真是有眼先珠,竟然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啪!”的一聲,軒轅無傷目光一冷,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轉(zhuǎn)而問柳千妍,“我的寶貝,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柳千妍親昵地望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才將目光投到白刖身上,“東耀皇帝?你說的可就是那位叫公孫滕蛇的?”
“柳千妍,你不用為我求情!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不配!不配!”白刖緊繃著臉,目光轉(zhuǎn)向別處,沒有再看她一眼,除了極端的憤怒,他的臉上還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白刖雖然罵得難聽,柳千妍卻并不理會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反倒是擁著他的人狠狠地扇了他兩巴掌,打得他的雙頰高高地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