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三個男人不在家,家里只有四個女人,各自吃完了飯就回臥室里,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就連阿月似乎也失去了和亦云斗嘴的欲望,病懨懨的了無精神,這下好了,又可以熱鬧起來了。
莫姨手腳輕快的忙碌著,廚房里一派溫馨。
染墨陵園,林瑞峰從里面走出來,站在山前向身后看了看,轉(zhuǎn)身向著黑色的法拉利走去。
這三天他去了兩家陵園,一一查找過陵園的記錄,竟然都沒有林花影的名字,難道徹底失蹤了?
整個臺北一共八處陵園,還有六家。黑色的法拉利向著山下疾馳而去,他抿緊了唇,不管有幾家,既然已經(jīng)開始,他就要一查到底!
但愿他的這些都是無用的勞動,姐姐一定還活著!
市中心一處復(fù)式公寓中,卡翠娜披頭散發(fā)的坐在頂樓臥室的床上,低頭快速的翻看著平板電腦上的消息!
一雙狂亂的眸子中恨意越來越濃,她猛然揮手,手中的平板電腦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撞擊在隔著陽臺的推拉門上。
“林鐺鐺,盧子豪,這都是你們的詭計,是你們一對狗男女合起來做的事情,我不會饒了你們,不會!我要報復(fù)你!”
她瘋掉的消息不僅公布在各大網(wǎng)站,而且已經(jīng)上傳到世界銀行網(wǎng),這是要干什么?莫氏集團即將倒閉的消息一浪高過一浪,她很清楚此時爸爸所承受的壓力。
在盧家大宅發(fā)生地事情過后,她覺得無臉見人所以才裝瘋賣傻,沒想到爸爸竟然沒有過多的責(zé)備她,更沒有提起蕭然和孩子之死,可是這三天她看得出來,爸爸蒼老了許多。
如今整個公寓里,只剩下他們父女二人,她感到分外的冷,莫長峰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寵溺的對她,好像她只是他的一個責(zé)任,一個需要照顧的乞丐!沒有感情只有物質(zhì)!
爸爸已經(jīng)因為她,失去了蕭然和另一個孩子,她不能再讓他失去莫氏集團!
盧子豪,如果盧子豪死了,是不是盛世集團就會倒閉?哈哈哈,她瘋狂的笑著,直笑得眼淚落下來,林鐺鐺!盧子豪要死了,你們家破人亡了,等著吧!
“卡翠娜!”莫長峰從總裁辦公室直接到了地下停車場,開車回家,進門聽到她的臥室中傳出的笑聲,心里一驚,走了過來,開門叫道。
“爸爸。”卡翠娜轉(zhuǎn)身傻呵呵的看向他,甩了甩頭上蓬亂的頭發(fā),“爸爸回來啦,陪我玩兒,陪我玩兒跳山羊。”
莫長峰默默的看著抓著他的胳膊,撅唇哀求的卡翠娜,疲倦的抬手拿開她擋在眼前的頭發(fā)。
“女兒,乖,怎么不梳頭呢?來,爸爸給你梳梳頭發(fā)。餓了吧,早上不好好吃飯,待會兒換件衣服,爸爸帶你出去吃飯。”
絮絮叨叨說著,莫長峰拉著她在梳妝臺前坐下。
手中的梳子小心翼翼的梳著她濃密的長發(fā),鼻子一酸,他深深的嘆了口氣。
曾經(jīng),卡翠娜是他最驕傲的女兒,她那么美,好像從天邊走來的天使,在他的眼前跳躍著,讓人忍不住的去心疼。
曾經(jīng),他以為他的卡翠娜會永遠(yuǎn)快樂下去,就好像被他深深呵護著的公主,永遠(yuǎn)住在他的城堡中,一生幸福下去。
可是沒想到……
寬
寬的梳子一下一下輕輕的梳過波浪卷發(fā),他不敢去看鏡中那張傻呵呵的臉,只怕看過去禁不住淚水就會落下來。
卡翠娜呆呆的注視著鏡中的莫長峰,三天的時間,爸爸蒼老了很多,眼窩深陷,布滿了血絲,臉上的皺紋多了,悔恨從心里升起。
她猛然轉(zhuǎn)身摟住他的腰,哽咽著說道,“爸爸,你在怪我嗎?我……我殺了蕭然,殺了弟弟!”
莫長峰猛然一怔,手中的梳子舉著,他呆呆的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兒,嘴唇抖了抖,神情恢復(fù)了平靜。
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輕聲斥責(zé)道,“傻孩子,不要胡思亂想,你沒有殺過人,蕭然和你弟弟是吳媽殺的,她已經(jīng)承認(rèn)了,記住了,你從沒殺過人!”
如今卡翠娜是他唯一的親人,雖然已經(jīng)瘋癲了,可也是他的女兒,既然蕭然和孩子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無力挽回,他只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爸爸!”卡翠娜低低叫了一聲,伏在他的懷里,淚水滂沱而下。盧子豪,盧子豪,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絕不會放過你!
新銳汽車公司,是一個集買賣/維修/租賃為一體的汽車公司,盧子豪蘭博基尼停靠在道邊,目光落在公司門前的位置,果然,沈華思白色的別克停在道旁。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子豪會讓他明白,什么叫陰狠!
時間悄然流逝著,沈華思從里面走出來,目光警惕的掃過道邊,看到寶藍(lán)色的車,眼神凝住,他猶豫了一下,進入車內(nèi),上了道路。
盧子豪的車緩緩跟了上去,他坐在車內(nèi),盯著前面寶色的別克,突然眼神一冷,車速加快,寶藍(lán)色的車猛然提速,閃過幾輛車后直奔白色的別克。
沈華思一直注意著身后的車輛,突然看到瞬間到身后的蘭博基尼,踏下油門,車子一聲低吼,竄了出去。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兩輛車,一白一藍(lán),恍然若跌落凡間的天使與魔鬼,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追逐與擊殺。
一時之間鳴笛聲次第響了一路,那些剛剛躲過兩輛車的司機,驚魂未定的把車停在道邊,注視著絕塵而去的兩輛車,擦了把頭上的冷汗,沒敢說話。
白色的車輛他們不認(rèn)得,可蘭博基尼只有一個人擁有,盛世集團的盧子豪。前段時間蘭博基尼飛車的精彩畫面在網(wǎng)上一閃即逝,可還是被人看到,并很快流傳出來。
他們眼巴巴的看著已經(jīng)看不到尾巴的車影子,崇拜之色流露于臉上。這一輩子,他們都不可能有那樣的膽量和技藝!
一處偏僻的街道上,樹影婆娑,遮天蔽日,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把一切的躁動摒棄在外。
“吱——”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過后,白色的別克車輪劃過一道白煙猛然停下來,沈華思拉開車門跳到了人行道上,轉(zhuǎn)身看著身后。
盧子豪的車緊緊相逼,大有不趕盡殺絕不退縮的趨勢,他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這座瘟神,上次在南山腳下,他差點兒命喪對方之手。
他明白盧子豪是為了讓他能夠在大老爺面前做足前戲,可他再次緊緊相逼,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盧子豪又意欲何為?
寶藍(lán)色的蘭博基尼“嘩”,瀟灑一個剎車,良好的剎車性能使得整輛車紋絲不動,在距離沈華思的車緊緊一毫米的
地方,生生止住了前沖。
“你……”沈華思心狂跳了一下,目睹著兩車幾乎親密接觸的瞬間,他幾乎要發(fā)狂的跳起來,望向車內(nèi)的盧子豪,勉強壓下心頭的跳動,竭力維持著臉上的淡定。
沈華思的一切表情盡收他眼底,盧子豪瞇了瞇犀利的眸子,推開車門走出來。
“盧子豪,你想干什么?你還嫌你的車不夠招搖,這么明顯追逐我的車,大老爺如果知道你和我……”
沈華思看著他悠閑愜意的走過來,那神情明顯是貓剛剛戲弄完老鼠的清閑,他不覺怒從心頭起,質(zhì)問道。
“招搖?難道你會嫌招搖?”盧子豪站在距離他一米處,轉(zhuǎn)臉看著自己的車,語氣不善。
“為什么?”他話語中明顯的敵意,讓沈華思忍不住心一動,難道在他養(yǎng)傷期間發(fā)生了什么?
“你到新銳汽車公司干什么?”盧子豪不答反問,遽然轉(zhuǎn)身盯著他,不容許他有絲毫猶豫。
沈華思面對如此咄咄逼人的氣勢,往后倒退了一步,“我來找醫(yī)生,給我換藥的醫(yī)生,他說在這兒等我!”
“換藥?”盧子豪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心里冷笑一聲。
“是,換藥!”他似乎預(yù)感到什么,為什么給自己換藥的醫(yī)生,突然到新銳汽車公司,而他又恰恰被盧子豪逮了個正著,事情好像太巧合了!
解開紐扣,露出里面剛剛包扎一新的紗布,展示在他眼前,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事實勝于雄辯。
盧子豪凝眉,對于他的話,只相信一半,眼前的紗布是新的!
“你懷疑什么?這些天我一直在養(yǎng)傷,幾乎沒出過門,難道在我養(yǎng)傷期間發(fā)生了什么?”沈華思往前走了一步,臉上閃過焦急。
“你以前的兩個保鏢死了。”盧子豪拋出一句,“一周多前在南環(huán)路撞死的,當(dāng)時我在場。”
沈華思頓時明白,盧子豪沒有明說,但這兩名保鏢一定妨礙到了他。
他深吸了口氣解釋道,“那次事件之后,大老爺就割去了我所有的勢力,保鏢全部被收在林瑞峰手下,我想這件事有可能……“
“好了,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盧子豪冷笑一聲,大步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片刻之后,藍(lán)色的車影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初步判定,林瑞峰和沈華思不合,兩個人都想除去對方,很明顯有人想要借助他的勢力從而達到目的,哼!
他冷哼一聲,林瑞峰和沈華思,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內(nèi)部斗爭,自己解決,拿他當(dāng)槍使,要問他有沒有這個時間!
如果誰再拿鐺鐺的安全當(dāng)籌碼,他的利劍就會出鞘!
沈華思呆呆的站在原地,眉頭皺了起來,盧子豪到底什么意思?
驀然手機震動,來自盧子豪的消息:斗爭,我不會管,可拿我的女人生事,我絕不容人!與此同時,林瑞峰接到了相同的信息。
林瑞峰打開手機上的一張圖片,圖片上,盧子豪與沈華思并排而立,一藍(lán)一白兩輛車異常鮮明,唇角勾了勾,有這張照片就夠了!
盛世別墅,一派祥和,其樂融融。
餐廳中,潔白的桌布延伸出喜悅的情緒,飄蕩著的每一道流蘇都透出飯菜的香味。莫姨在廚房忙碌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