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姨上樓,看著盧子豪抱著林鐺鐺,不住的親吻著她的額頭,走過去看了看,嘆了口氣,“子豪啊,現(xiàn)在王杰還沒來,先給她吃些退燒藥吧?這樣總燒著也不行!孩子都那么大了!”
“不行,莫姨,鐺鐺現(xiàn)在懷有孩子,是不能用藥的,要不?用酒精擦擦吧,雖然收效不大,可是總比這樣束手無策強(qiáng)!”張亦云不高興的看向她,立刻阻止了她的話。
莫姨什么意思?她和林鐺鐺從懷孕以來都很少用藥,退燒藥更是禁忌,這個時候讓鐺鐺吃退燒藥,不是害人嗎?
“拿酒精來!”盧子豪慢慢的放下懷里的女人,命令道。
看了莫姨一眼,張亦云快速沖回到自己的臥室里,拿著一瓶酒精和干凈的繃帶出來。莫姨既然說出那樣的話,她不放心。
“都出去!”接過酒精,盧子豪起身把她身上的浴巾除去,低聲命令著。
觸手滾燙的溫度讓他抓狂,他想要瘋狂的奔跑,想要脫掉全身的衣服躺在冰天雪地中,用超出與林鐺鐺高燒的痛苦,來麻痹自己心疼的感覺。
因?yàn)楦邿怀チ嗽〗碇蟮牧骤K鐺一陣陣的哆嗦著,痙攣著。
她費(fèi)力的睜開眼睛,看到如夢如幻的燈光下盧子豪的身影,呢喃著,“子豪,你怎么起來了?我還好困啊!”說完,再次陷入昏沉中。
“鐺鐺,待會兒你就沒事兒了!”
盧子豪低聲安慰著,站著冰涼酒精的繃帶從她的額頭開始擦起,一點(diǎn)點(diǎn)的往下到了眼睛上,他的手頓住了。
酒精有腐蝕性,他跳過了她的臉,擦拭在脖子上,慢慢的往下移動著。
沾酒精,擦拭身體,潤白如玉的身體中透著淡淡的紅,整個人猶如被貼滿桃花的玉體,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一親芳澤。可他的眼中沒有任何欲望,只有疼惜與神圣!
反復(fù)的,一遍又遍,直到門外響起腳步聲,王杰來了!
拉了一床被子蓋在林鐺鐺的身上,觸手的溫度不再那么燙人,他略略放寬了心。
“病人已經(jīng)不再那么燒了,不過還要繼續(xù)觀察,目前只能用物理降溫療法,掛些鹽水以防病人因高燒脫水!”
王杰看過之后,搖了搖頭,懷孕七個多月的孕婦,尤其要格外注意,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行。
鹽水掛上了,眾人都松了口氣,逐漸離開了病房,盧子豪這是才在睡衣外套了一件衣服,繼續(xù)用酒精擦拭林鐺鐺的身體,用冷毛巾敷額頭。
客廳中,莫姨送走了王杰,回來站在玄關(guān)處,抬頭看了看樓上的方向,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驀然想起晚上林鐺鐺的話,身體仿佛遭受到重大的打擊似的,虛軟的腳步倒退一步,靠在了墻壁上。
那個孩子的事情,是她的無奈之舉,真的是無奈之舉!她不能眼看著麗薩徹底的失去盧子豪,更不能看著這個家從此四分五裂!
可現(xiàn)在,鐺鐺的孩子已經(jīng)七個多月了,過兩天麗薩跟著大老爺回來,事情似乎重新回到了原點(diǎn)!這個孩子……
她握緊了拳頭,不能直接動手,否則就會被抓個現(xiàn)行,一切都會陷入被動中,恐怕事情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想到這兒,她慢慢站直了身體,決然向著臥室走去,在麗薩回來之前的時間里,她要好好想一想,想出一個一箭雙雕的萬全之策。
一夜無眠,直到天剛蒙蒙亮,張亦云就從臥室里走了出來,這個夜晚她一點(diǎn)兒睡意都沒有,幾次想要給阿耀打電話說出心里的郁悶,可還是忍住了。
鐺鐺怎么樣了?
她走到房門前,想要抬手敲門,又擔(dān)心敲門會驚醒了房間里的兩個人。
猶豫了一下,大著膽子輕輕推開門,探頭進(jìn)去,看到坐在床前盯著林鐺鐺沉思的盧子豪,這才略略放寬了心,直接推門走了進(jìn)去。
“鐺鐺怎么樣了?盧總……要不你休息一下,我來照顧鐺鐺!”張亦云站在他的身后,看著男人僵直寬闊的背脊,心里想了想鼓足了勇氣試探著說道。
雖然盧子豪是林鐺鐺的男人,她在心里也曾經(jīng)千萬遍的問候過盧子豪的祖先,可當(dāng)著面她還是叫盧子豪盧總,她害怕他啊!
“怎么不多睡會兒?”盧子豪拿起林鐺鐺額頭上的毛巾,伸手摸了摸,溫度已經(jīng)完全降了下來,這才松了口氣,情緒也自然跟著好起來。
“哦,我睡不著,擔(dān)心鐺鐺,怎么樣了?我看看!”驟然聽到他低沉得沒有絲毫威嚴(yán)的話,張亦云有些受寵若驚,她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去摸林鐺鐺的額頭。
“溫度已經(jīng)降下來了,真的是太好了!”驚喜的淚水從眼中流下來,她語無倫次的說著,有些手足無措。
“謝謝你啊,盧總,真的謝謝你!我……我去讓莫姨給鐺鐺熬些粥,鐺鐺待會兒醒來一定需要喝粥的,她一定渴了,我這就去!”
驚喜的喃喃說著,張亦云不等盧子豪說什么,快速的離開了臥室,下樓看到廚房中忙碌著的莫姨,舒了口氣。
“莫姨,給鐺鐺熬些蓮子羹吧,對感冒會有些療效的!”她推開廚房門,看到砂鍋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粥,走了過去,低頭看了看,果然是蓮子羹。
“亦云,你一晚上都沒有睡吧?趕快回臥室休息,鐺鐺的粥我會熬好的,阿耀把你托付給我,我就要照顧好你,別等到鐺鐺身體好起來,你身體熬垮了,鐺鐺會心疼的。”
莫姨看了張亦云一眼,紅紅的眼睛蒼白的臉色,一看就是一夜未睡的表現(xiàn)。
“沒事兒的,我睡不著,反正我白天沒什么事情,等鐺鐺把粥喝了我再睡覺也不遲,我在這兒守著,待會兒給鐺鐺送上去。”
張亦云牢牢的站在灶臺前,看著砂鍋里的粥,固執(zhí)的說道。莫姨的心思現(xiàn)在還猜測不清,她要親自把粥端給鐺鐺。
“你這孩子啊,熱心腸,為了鐺鐺什么都不顧,鐺鐺也是,對你是一百個誠心啊!
就像子豪阿耀和麗薩,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最先想到的是對方,任何時候自己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一個人一輩子能遇到這樣的朋友,該是多么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要加倍珍惜。”
莫姨自言自語的說著,似乎是說給張亦云聽,又是說給自己聽。
是,不容易,盧子豪麗薩阿耀三人真的不容易,所以她要維護(hù)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容許任何人去破壞!更重要的,她要找到自己的孩子。
“鐺鐺心疼我關(guān)心我,我都知道,所以為了鐺鐺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張亦云由衷的說著,想起鐺鐺曾經(jīng)遭受過的一切,心里一陣陣難過。
樓上臥室里,林鐺鐺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全身因?yàn)楦邿齻鱽硪魂囮嚨乃崽?
,她動了動身體,這才定睛看向周圍的一切,看到坐在床前的盧子豪,愣了愣。
“子豪,你怎么沒睡啊?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看著她醒來,盧子豪唇角勾起溫柔的笑,伸手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把臉上的頭發(fā)攏到耳后,輕聲說道,“什么事也沒有,你感冒了,高燒,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燒了,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觸手撫摸著她柔嫩潤滑的肌膚,他因?yàn)椴粩嗟恼褐凭父蛊鹆笋薨櫍植谂c柔嫩磨合在一起,傳來一陣陣異樣的感覺。
眼前的女人,是那么脆弱,脆弱到他稍稍一個疏忽她就消失的地步。
“你的手!”
林鐺鐺臉上傳來異常的感覺,握住他的手,看到五根手指一個個指腹上的褶皺,不覺皺了皺眉頭。
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他的臉上,敖紅了的眼睛,泛青的胡茬,一臉的滄桑使得他更具有男人冷硬的色彩,他一夜未睡。看到酒精和紗布,她明白了。
重新握著他的手放在臉頰上,她要用自己的臉撫平他手上的褶皺。
“餓不餓?亦云下去給你拿粥了!”看出她眼中的依戀和感動,他鼻子猛然一酸,深深的吸了口氣掩飾掉,坐在床邊,把她抱入懷中。
“不餓,你躺下睡一會兒。”女人嬌弱的翻身抱住了他的腰,胳膊用力想要把他拖入身邊的棉被里。
“不餓就好。”盧子豪靠在床頭上,攏了攏懷里的女人,又拉起被子把她完全蓋起來,下巴埋入她的肩窩里,閉上了眼睛。她好了,他怎么樣都能睡得著。
林鐺鐺伸手把燈光遙控器抓在手中,熄滅了床頭的燈光,房間里陷入朦朧的黑暗中,重新抱住男人的腰,她要陪著他一起睡。
房間再次陷入寂靜中,端著粥上樓的張亦云聽了聽房間內(nèi)的動靜,把托盤放在門外小客廳的吧臺上,推開門看到房間內(nèi)的情景。
想了想,重新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回身把粥重新端入廚房,找了個保溫桶倒進(jìn)去,這才坐在餐桌旁,靜靜的等著。
因?yàn)榱骤K鐺高燒剛退,所以在家里休息兩天。
“看來你只有生病的時候才能休息,你真需要上一場病呢,只是千萬不要高燒啊什么的,太讓人擔(dān)心了!”
張亦云歡快的在客廳中走來走去,手中的毛線團(tuán)變得越來越大,她靈活的身體根本不像懷孕八個多月的孕婦。
林鐺鐺在家里休息兩天了,也已經(jīng)休息充足,二人商量著跟莫姨學(xué)手藝,給未出生的孩子織一件毛衣。
雖然現(xiàn)在不穿這些了,可是親手織著毛衣等孩子出生,更能充分的表達(dá)對孩子的感情,而且莫姨答應(yīng),她會幫忙的。
林鐺鐺靠在沙發(fā)上,看著莫姨手上七彩的毛線,曾經(jīng)夢中的情景再一次的回應(yīng)在眼中,心里一陣陣的難過。
距離南山寺十公里的深山中,一處被平整出來的空地上,一陣陣巨大的翁鳴聲過后,幾架小型直升飛機(jī)停下來,門打開,大老爺站在了門口。
麗薩跟在后面,緊接著是沈華思。
沈華思目光落在麗薩身上,往前走了兩步,想要伸手卻縮了回來。
此時周圍到處都是眼線,他的任何舉動都會落入大老爺?shù)谋O(jiān)控中!腦海中浮現(xiàn)出幾天前在洛杉磯和麗薩第一次會面的情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