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忱不禁問道:“大爺,您這是在刻什么呢?”有這手藝的是一位老人家。
“喔,這是再刻木雕花兒,這會兒要刻名字了呢!”老人家停手,抬起頭看著顏忱說道。
“好漂亮的手藝,大爺,這個難學么,我看您的手上好多口子。”顏忱還算是一個心思細密的人,看到了老人家手上的一些傷口,有老的,有新的。
老人家看看自己的手,笑著說道:“做木雕這個活兒的,哪能沒有傷口啊。這個要手法好,手腕發力自如,沒個十年八年的,成不了氣候。這個呀,講究個熟能生巧,要勤練。”
就這樣,顏忱看著老人家,兩人一問一答,倒也讓顏忱了解不少。那頭,牟姐姐已經買好東西,對著這頭的顏忱喊到:“忱兒,咱們要回去了。”
“哎,我這就來。”轉頭回了牟姐姐,然后在轉回來道:“大爺,我要回去了,等有空再來陪您聊天兒。”
“娃子,明兒我就不在這里了,我家老婆子最近傷寒了,我不能經常出來擺攤,你要找我,可以去東平街的那個小木店,那是我家,就是離這里偏些,晚上可別來,不安全。”老大爺伸手摸了摸額頭的汗說道。
顏忱一點頭,麻溜兒的說道:“哎,行,反正我還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得空了我就找您玩去。大爺再見。”接著就跑去那頭等她的牟姐姐和小魚姐姐那里兒了。
回了小院,顏忱把豬蹄子,分給寶寶和妞妞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就吃的好,還是他們真的是稀罕物,兩只雪虎的黑白灰顏色分明,毛色發亮。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晚上吃飯的時候,牟大哥和顏忱說了下,明日表演的事情。因為是第一次,誰都沒有經驗,明天就讓雪虎先叼著物件跟著顏忱,給臺上的角兒送。露露臉,反響好,到時候再加點動作。
夜晚一個睡覺,白天自然就很快過了。晚上,顏忱吃過飯便帶著寶寶妞妞去了場地。一路上顏忱盡量把它們往路邊上帶,可是還是一路嚇到了不少人。大伙兒對著兩頭雪虎指指點點。
到了場地的時候,還沒開演,門票費用,牟大哥也就是取了本地費用,均值,然后在多加了十幾文,顧名思義,咱們的戲班因為有老虎做表演,所以就是貴了點,但也不是很貴,就多了十幾文錢。
顏忱的任務也很簡單,就是關哥商場的時候,給他把長槍送上去,因為是木頭,倒也不是很重,因為怕事先暴露雪虎,所以就把寶寶和妞妞留在了后臺,有幕布遮擋。
還沒論到關哥上場,所以顏忱就開始到處溜達起來,走到前臺旁邊,來看的人不是很多,后面還有好幾桌沒坐滿,顏忱就挑了一個空地,聽著上臺上唱詞。顏忱依稀看出,是牟大哥和柳姐姐,這場的,不知道是什么段子,但是情濃慢語的,到是讓顏忱摸索出個大概。故事是說一對苦命鴛鴦,父母不同意婚嫁,難舍難分,最后準備私奔,卻落得一個粗茶淡飯的布衣生活。
聽著,聽著,便聽到背后有人嚼著嘴里的東西,議論著,聲音不大,聽的不是很清楚,顏忱換了一個坐姿,這回能聽清了:“聽說沒,城東的綢布莊把城西的貨給吞了,這些,又要斗起來了。”
另一人聽了也插嘴了進來:“哎,你們說,是不是城東那家又給城西使絆子了?”
“這還用說嗎,這都折騰好幾年了,臨著這次又是獻給皇妃娘娘的,這兩家不卯足勁兒互掐才怪呢!”三人一言,我一語的。
顏忱剛想在把脖子耳朵伸長點,多聽聽八卦,結果猛然間瞄到關哥四處張望著什么。不好,這前段已經結束了,要輪到關哥上場了,估計再找自己呢。不能壞了表演,不然真對不起牟大哥和牟姐姐了。
緊接著,顏忱蹭蹭蹭,趕緊跑回去。關哥一看見跑來面前,氣喘吁吁的顏忱,立馬著急說道:“跑哪兒去了,班主找你都快瘋了,我要上場了,你人又不在,誰能帶老虎上去,非演砸了不可。趕緊去后面找班主。”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聽的太入迷了,沒注意。下回一定注意,嘿嘿。”說著,顏忱吐吐舌頭便一溜兒跑到了后臺。
聽著牟大哥的安排,等著關哥上去自報戲名之后,便帶著寶寶和妞妞送長槍上去,牟大哥的意思是,上一只老虎看看效果,顏忱一點頭,把長槍給寶寶咬著,然后對著寶寶說:“寶寶乖,看你得了,以后和妞妞表現好,我就經常給你買那豬蹄子吃。”摸摸寶寶的腦袋,手一揮:“走,跟著我身旁。”
寶寶自然是有靈性的,一看動作,顏忱兒小腿一邁,它便一跨。動作剛剛好,頭正好和顏忱的身體平行,場上一片肅靜,顏忱有點怯場,不過還好,她無須說什么,但是她想了想還是說:“關哥,給你長槍。”
關哥看著蹲坐在地上的寶寶,本想彎腰拿槍,誰知,顏忱對著寶寶說:“寶寶。站立,讓關哥拿槍。”
話音一落,寶寶立馬叼著長槍,直起身子,兩后腿蹲坐,這高度,剛剛好差關哥一個頭,抬起兩手正好接過長槍。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關哥眼中露出贊許,然后,顏忱微微一笑,拍拍寶寶的頭。然后一轉身,讓寶寶走在外側,露在人前,帶著往幕后走去。
所有人都看呆了,驚呼道:“太神奇了,這老虎竟能聽懂人話。”
“這老虎成精了吧。能聽懂人話。”
“太精彩了,讓老虎在表演一個。”
“爹,能不能讓兒子摸摸那老虎。”
“相公,我也要養老虎,你瞧那老虎太可愛了。”
一時間,滿場叫好,關哥是最后一個節目,班子也就是每天表演一兩個時辰,結果關哥剛下場,就聽見很多人說要老虎在表演一個。
牟大哥推托說,剛來此地,還不熟悉,沒有準備多的節目讓老虎參與。容他回去好好在編排一下。如果喜歡老虎表演,就請明日請早。
大家依舊依依不舍,最后別無他法,讓顏忱帶著兩只老虎上臺謝幕。眾人一看兩只長的差不多的老虎,就顏色稍稍不一樣,紛紛要求表演,最后顏忱別無他法,讓兩只老虎各做一個翻滾的動作才作罷。
收拾完東西,戲班準備會小院,一路上,后面都跟著人,好些都是剛剛看戲的。誠然,這個效果很好,老虎會聽人話表演的消息,不脛而走,像長了翅膀似的散播開來。
白天在場地練習的戲班,一下子被很多人追著問今兒老虎表演什么,班主保密的說:“等晚上,大家看了就知道了。”原來戲班還帶保密的。
由于顏忱只是晚上帶著老虎去走走過場,所以白天的事兒,不知道,更何況是祁府的小院,有護院看守,外人也不敢亂闖。
寶寶和妞妞一夜之間成名了,大人們紛紛帶著孩子來看,年輕的夫妻們相攜來看,朋友們勾肩摟背的來看。就連那青樓的小女子們,都成群結隊的來看老虎表演。
還好著場地是露天的,不然這人山人海,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擠著都嫌熱。不過,昨天一表演,驚動了幾個大商人,今天他們舉家來看,牟大哥思量著還是告訴顏忱:“今天還是送東西,今天,白天買了一些水果,晚上讓寶寶和妞妞叼著果籃去貴客那里送水果讓他們挑著吃。不過,時間不可太長,怕沒人聽戲。”
“嗯,好。”等開戲沒多久以后,顏忱便帶著寶寶和妞妞開始第一輪的送水果,這下可好了,看到雪虎的,人人都想摸一下,寶寶和妞妞被擠在人群里,擠的難受,別扭的不行。
于是顏忱就想了法子,帶著寶寶和妞妞一路小跑,每次駐足不足五秒,便又開始動起來,這樣大家就看著一抹黑白從眼前飄過。所以只能乖乖聽戲。好歹也是出了錢不是。
有幾個大商人,貌似看中了這里面的商機,對著寶寶和妞妞露出綠光。顏忱不喜歡他們看寶寶妞妞的眼光。礙著戲班子,也就沒發作了。更加加速帶著寶寶妞妞離開。
而這些大商人,自然是發揮了無奸不商,無商不奸的本質。都在暗自打這兩只雪虎的主意,都想為自己的財路天上一份力量。于是暗自思考,想著怎么背地里動手,弄到這兩只雪虎。這樣子的奇珍異寶,肯定能成為自己的搖錢樹,財源滾滾。
從這一晚開始,寶寶和妞妞陷入了商人暗地搶奪之戰,礙著是住在祁府小院,不能公然出手,只能背地里下撂子,這么快轟動全城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傳到祁明蓮的耳朵里。
而他,也和奸商們一樣,正在打著寶寶和妞妞的主意。想著本就是他祁府上的東西,自然不能落入外人之手,占為己有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