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約畢竟是練過《龍象般若功》的,在這本功夫里面,有關于龍,有關于象的描述。龍,只在傳說之中,但并不表示簡約沒有見過龍的畫像;象,現實生活中就有,他又是簡強的少子,見一見象是如何模樣,也是極其方便的。
那條蟒蛇雖說已經修煉了數百年,境界已經達到融合境界,其血液中包涵著極其豐富的精華,這精華雖然使得簡約昏迷不醒,但在暗影的影響下,并不危險他的生命。
他本是一個簡單的人,便會想起簡單的事情。他看見蛇,便會想起龍,所以,他便想起了龍,想起了龍在廣闊無際的天際中遨游。
他自小便生活在府內,很少出去,便也對外界有著向往。
《龍象般若功》共分十三層,他練的是第一層。
簡強經常拿棍棒打他,就是為了讓他把第一層練好。
身體只有一個好的基礎,剩下的才能更好的修煉。
簡靜走的路線,是道術;簡約走的卻是體術。
道術和體術所追求的都是使人強大,只是重點不同而已。
道術,追求的是認識這天地間的規則進而借天地間的力量使自己強大起來;體術,追求的卻是自身潛能的開發,讓自己的身體強大起來,不借天地,卻是使得自己強大。
簡約自小身體孱弱,簡強便考慮到這一點,再加上簡約是個男子,便讓他練了《龍象般若功》。
這《龍象般若功》極其難練,古往今來,少有人能練到第十層,更何況有人練到第十三層!
簡強當然知道這本功夫的秘密,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他只想要簡約的身體強壯起來,能好好的活下去。至于練習到第十層時候,是否會發生走火入魔的情況,簡強并沒有多想,因為他認為簡約不可能練習到第十層!
第一層是練皮,使得自己的抗打能力足夠強大。
所以,簡強常常拿著棍子擊打簡約。
當然,他擊打是有順序,有技巧的,并不是蠻橫的擊打。
他手中力道有大有小,擊打部位也是不同,給簡約的感覺便是又痛又癢。
簡約自小便被簡強放在藥罐子里面侵泡,又練有《龍象般若功》,其皮已經達到深入筋脈里面。正是要突破的時節。
蟒蛇精血雖然猛烈,但畢竟經過暗影的疏導,那精血已經溫順了許多;又加上暗影的那一句話,使得簡約觀想起巨龍,觀想起廣闊無際的天空,這又和蟒蛇相互配合。
簡約吃了麻黃,便沉沉睡去。
深秋的晚霞,似乎留戀著這秋天的美景,慢悠悠的消散在天際邊。
又是一個夜晚。
天空中一輪彎月掛起。
簡約已經醒了過來,只是睜開眼睛太困難。
簡靜手中拿著一封信簡,楞楞的抱膝發楞。
那是她帶著弟弟臨走前的夜晚,父親鄭重其事的交給她的。
她知道信簡里面有一封信,一封寫給他往年老友的信。
她不知道信里面的內容,但她知道父親一定為他們準備好了后路。
她要帶著弟弟去到那個地方,去見那個人,接受不一樣的命運。
她沒有選擇,所以,她只能接受。
人,只有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有更多的機會去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
這是董爺爺經常說的話,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的落寞,眼神中卻是滄桑。
簡靜還小,他們都還小,所以當生活改變后,他們無能為力,只能按照父親安排的道路去走,因為別無選擇,他們太小,太弱,沒有選擇。
她想到董爺爺,又想到那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父親和母親滿臉血污的抱著弟弟從外面歸來。
她看向弟弟,滿臉的溫柔。
簡約的臉色慢慢紅潤了起來,簡靜摸了摸弟弟的臉蛋,笑了笑。
“姐姐,是你嗎?我好難受!”簡約低聲呢喃。
“你醒啦。”簡靜笑道。
她知道弟弟會醒來,也知道弟弟一定會安然無恙。
簡約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姐姐的眼光看著自己。
兩人相視而笑。
“我的嘴巴好苦,姐姐,有沒有水,我要喝點水。”
“給你!”簡靜笑著把水壺遞給他。
簡約翻了翻白眼,明白姐姐嘴角的笑意,當下也不說什么,只是拿起水壺,喝起水來了。
他休息了一會兒,便靜靜的躺在地上,用手枕著腦袋,望著明亮的天空。
篝火燃燒著,冒著煙。
他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火紅的火焰映襯著簡約的臉紅彤彤的。
“今天,我們就在這里休息嗎?”簡約忘了忘周圍,黑兮兮的,瘆人。
簡靜搖了搖頭,指向背后兩顆三人粗的柳樹,笑道:“我們在樹洞里面去住。”
簡約楞了下,扭頭望去,只見背后有兩顆樹,一顆柳樹,另一顆還是柳樹。
一顆柳樹中間是空的,另一顆中間顯然也是空的,而且還是剛剛挖出來的。
“里面可以住嗎?”簡約滿臉驚喜,起身走到身后,摸了摸姐姐開鑿的樹洞。
“當然!”簡靜抬起她那驕傲的下巴,看著弟弟。
“誰教你的?”簡約從來沒有發現姐姐有這項本事。
她整天和姐姐玩耍,怎么就不知道姐姐會這項本事呢。
“一個婆婆。”簡靜聽到這句話后,滿臉的驕傲換成了滿臉的落寞,“一個很好很好的婆婆。”她又在心中自語。
只可惜,她已經不在這人世間了。
她抬頭望向天空,一輪彎月掛在天空,還有一顆星星在閃爍著光芒。
聽老人說,故去的人,沒有死去,而是化成了天空中閃亮的星星,每天關注著他所心愛的人。
簡靜知道那只是安慰人的話,可是,她還是很固執的對自己說,那顆最明亮的星星就是婆婆。就是那個慈愛的婆婆。
她正在天空中看著自己呢。
所以,無論生活中遭遇多么大的困難,你都不能哭泣,無論生活中給你開了多大的玩笑,你都不能把生活當做玩笑,你要好好的活著,只是證明自己還活著。
她摸了摸弟弟的頭,想道:“我不但自己要好好的活著,而且還要弟弟快快樂樂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