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想死,也不能死。銀行里的票子,市區里的房子,車庫里的車子(雖然都是分期)。還有那些股票,國債基金,房屋公積金``````我不能死,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身體高高落下,身體有一種撕裂的劇痛從腳尖傳到頭皮。不由得深深喘了口氣。死了還疼?還有氣?難道~~~一種莫名的喜悅難以壓抑的串上心頭。我再吸一口,再吸一口,我動動手指。哈~哈姑奶奶我還活著,被雷劈了還能活著。待會一定要何陽幫我買張彩票,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忽然打了個寒戰。全身又傳來一陣劇痛。睜開眼睛,有什么東西粘著睫毛,視線看不真切,隱約中黑色羽翼間射下星星點點的夕陽的余光。
“少~爺~我們快走吧,這~這這也
?”少年哀求著男子,希望馬上離開,這里每一寸空氣都讓他窒息,每一個微小都能成為他一生的惡夢。
烏鴉飛旋,或許是畏于男子身上所散發的的生氣,一直不敢再下地。
男子環眼一圈,不受控制的在著地獄屠場的地方希望找到一個活口。因為這個不受控制的想法而眉頭蹙得更深,身體卻已經輕躍下馬,走向尸體更為密集的方向。
他到最后也不清楚自己為何下馬,或許就象一種魔法,命中注定般和她相遇。
少年見自家少爺躍下馬,驚叫起來:“少爺!你~你~你~快回來啊,會沾上不干凈的東西。”
紹葉?是醫生嗎?你們這家醫院的護士怎么大呼小叫的,還有什么鬼鳥叫得那么難聽,不知道病人需要靜養嗎?還有這床怎么又硬又冷,一屋子腥味一點消毒水的味都沒有。何陽你他媽富得冒泡,竟然就這樣把我扔到條件這么惡劣的一個鄉村診所,太不仁道了。
風,靜靜的吹著,一雙帶血的手單薄而微弱努力想撐起身,無法站起來,無法看清,只是紅隱隱的一片。
“啊~”醫生你快來關下窗戶,快冷死我了。還有我要止痛針。
男子敏銳的聽到尸體中發出微弱的聲音,箭步跨過腳下的尸體,朝聲源走去。
突然一只手拉住他的腳,全身一陣閃電擊過,心膽具裂。丹田中迸發出一聲巨吼,震得山林樹葉瑟瑟發抖,他反射的一腳踢開那只手。
黑暗中我跌進洶涌的海里,巨大的漩渦如同饑餓的野獸想把我吞掉。我奮力游離它,卻不斷被它拖進那最深的黑暗。救救我,誰來救救我。一根游木飄過,我用盡所有力抓住它,哪怕它只是跟稻草。在暴風中木頭試圖逃離我的手中,難道我始終逃不了一死?
沒死在雷劈,竟要死在一個鄉村診所土醫生的腳下?我不服,我要告這家診所,告到他們垮臺,告到那個踢我的醫生被吊銷。但我躺在床上,怎么會被踢了一腳?難道這里是地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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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一片白色羅帳。的一件事就是伸手摸了摸左胸,OH!MY GAD!它還咚~咚~咚~跳得很有力。沒錯,我還活著。
“我說,你醒了能不能把我的手放開。”耳旁一個低沉富有磁力的男音傳來,因為太近,讓我的耳朵有些癢癢。順這聲音扭過頭,一張放大N倍的臉瞬間填滿我的眼眶。
“叮當~~!”巨大物體跌落悶響聲。
“我靠~~!”活著的感覺很好,但被醫院糊弄的感覺很差。一腳把身邊不知名的男人踹下床,那人在完全沒反映過來的情況被踹下去后只發出一陣悶哼。
“這那家醫院?病床再怎么急,也不能一個床上放兩人啊,交叉感染了怎么辦?”我氣得渾身發抖,那有這樣的醫院,就算把我擱在過道,也不該兩人擱一個床上,還男女混睡。我不狠狠敲你們一筆,我自己把自己滅了。“我呸~~呸~呸~”不能再拿自己賭咒了,被那球形雷劈得差點見了□□。
這么變態的安排,難道我還在那間該死的鄉村診所?應該不是,這里的病床舒服多了。
對了,怎么一個護士也沒有?環眼一看,喲呵!病房還是一張床位的私人病房,裝修品位也還不俗,古香古色的格調。既然是私人病房,剛剛那男的不會是溜進來的什么變態吧?
正在這時一群穿著復古的‘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入,可他們徑直涌向在床地下的家伙,那表情就象自己主宗牌位從供臺上摔了下來。那才一個緊張,完全忽略我的存在。
“請問誰是我的主治醫生啊?”我想我不搭腔過去,準會透明。我可是重傷也,怎么弄得割雙眼皮都來得我還重要。
這時數雙眼睛齊刷刷望向我,那眼色充滿敵視的目光,特別是女護士,眼睛都有充血了。處于自保的往后挪了點點,這里給人的感覺越來越詭異。可那怪一時半會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剛剛死里逃生大腦還沒正常運轉。
“你這丑鬼竟敢踢我下床?這世上還沒那個女人踢我韓商久下床過。”韓商久回過神來時已被一群家仆扶起,這可是陰溝里翻船,竟被眼前這個絕世丑女踢下床,傳出去還怎么混。
“什么?什么你叫我丑鬼?!”一雙細長上挑的桃花眼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一個男人竟精致得不失陽剛的性感。可再怎么帥,再怎么好看,他犯了所有女人的大忌。就是說她丑。
這世界,你可以說一個女人笨,說她蠢,但決不能說她丑,這是要和你玩命的禁忌。我蘇洛混了二十三年,不打扮也是學校三朵金花之一,要是稍稍打扮一下那鐵了定的是朵霸王花。
他竟然說我是丑鬼,看我親手撕了你。
“你瞪什么瞪,丑鬼。”韓商久看著坐在自己床上的女人,披頭散發,一張臉從左邊額頭到右下巴三分之一全是豬肝色,(就是俗稱的陰陽臉)就現在看見也覺得活見鬼,那天在風過嶺被她拉住腳時差點背過氣。
同情心泛濫撿回來,卻把他緊拽著死活不肯放手,當時要不是他老娘攔著,肯定把這丑婆娘手給砍下來。
害他在著陪她躺了整整五天五夜,這輩子怕都陰影了。
“來人,把這丑婆娘給我扔出去。”韓商久火冒三丈,不僅踹了他下床,還敢這樣瞪著自己。大出生到現在除了他老娘,還沒那個女人敢這樣對自己分毫。
“你這死變態,今天活廢了你。”我沖起來正準備給他一耳光,全身痛得我一抽,胸口一股濁氣涌上噴出一口污血。剛好濺了這王八蛋一臉。我捂著胸跌坐回床上。
“少爺~你沒事吧。”身邊的女護士驚叫,另一個跑開趕緊端水給他擦臉。其他的人也亂了套,總之都圍著他忙活起來。
有沒有搞錯!我才是吐血的那個好不好,這家什么醫院啊。沒人給我交住院費還是我曝光了你們亂收費的黑幕。
“都鬧什么鬧。”一個很有威嚴的聲音從人群后傳來,瞬間安靜下來,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一個身著華服,端莊秀麗的婦人向我走來。
“娘!你怎么來了?”只見那龜孫子恭敬的移過去。
“我不來,你不就把這苦命的丫頭扔大街上去了。”婦人瞄也不瞄他,徑直走向我,坐到床頭。
“姑娘,我這混帳兒沒有傷著你吧。”多溫柔啊,這還是我醒了第一個問我身體怎么樣的人,
再世南丁?格爾啊~就是他們之間的互動和對白讓人越聽越發毛,該不會上了什么真人秀類的節目吧。
撐起身子,胸口一陣巨痛,受不住剛好倒在她懷里。大嬸愣了一下,輕輕撫摸我的頭,溫和的說著:“真是苦命的孩子,頃刻之間失去所有家人,小小年紀怎么受得了啊。!”
敢情以為我在撒嬌?呵呵~真是充滿母性啊。對了失去家人?我哪來什么家人?
這里的人怎么這么怪,穿得復古不說,說話也是。周圍裝飾也是,全是古香古色找不到一點現代痕跡。
打住!現代痕跡,大腦飛速運轉起來。一股子寒意從背脊骨冒上來。這些人那是什么穿得復古,根本是古裝。
我慢慢揚起頭,盡量穩住聲音的問了一句:“阿姨!可不可以叫導演N機一下,隨便幫我打下120。”
“
??”120又不要錢,真是摳門。
“娘,這女人說什么瘋話。”韓商久更加不耐煩,這女人夢里就不斷的說著旁人聽不懂的昏話,醒了說的話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孩子肯定是受了太大的驚嚇,神智有些不清。”大嬸溫柔的扶著我的腦袋,就像我平日里摸我班上的學生一樣,眼里盡是慈愛。
“阿姨,要不你就把何陽叫來也行,我退出,不要錢。”我敢肯定是何陽把我弄得什么真人秀里來出丑,那什么球型閃電肯定是特技效果,剛剛吐血和心口疼該不會是催眠什么的吧。
“
???”只見那婦人嘴角明顯抽搐了幾下。
“阿姨,那要不你把手機借我?我給你錢。”
“
?”劇烈抽搐。
沒有手機?你拍電影的怎么會沒有手機。你以為你真是古人嗎?
“阿姨,你們是在拍戲對吧?就那種娛樂真人秀,呵呵~你的演技好好哦
”
“
姑娘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到腦子了?”
“
?”
換我無法對話了,自己不是白癡,現在眼前這一切最好只是一場夢。迅速躺下,閉上眼。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夢,要不就是我受了傷還沒清醒,一切只是幻覺。等我睜開眼他們全都不在了,只有白色的病房,還有何陽何付婷婷眼淚婆娑的看著我。
好我睜開了,真的睜開了。
??瀑布汗流下
我還是死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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