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大人,那些東西真能起到作用?”
“既然天下的人都信的東西,我們何不利用。”
“但這樣會不會對神不敬?”
好笑的看著暗冉,“這世界沒有鬼神,他們只是活在人心。”暗冉不解的看著我,眼裡滿是迷惑。
在封建統治年代,要他們無神論也太強人所難。況且經歷這些日子,我也不能完全堅持自己的世界觀。
桑其國開始謠言漫天,怪事連連。
夜裡瀰漫街道里的咳嗽聲,怪異得讓人戰慄,但街道上卻沒有一個人影。有時會聽到那咳嗽聲就在窗外,膽戰心驚的推窗,除了夜色中的咳嗽聲,什麼都沒有。
天上開始飛下白色的紙片,‘違天囚帝,誅連蒼生’。
大家都惶恐不安,傳言著釋神帝在現。被囚於桑其天牢之中,天怒衆生。公主未婚先孕,將桑其國拱手交與外族叛徒。要將桑其推入戰火中,國破家亡。
民心不穩,上寺拜神,求得全家安康。
大雄寶殿上,煙火繚繞,人聲鼎沸。誰也沒注意到神像上的瓦礫破了口,雨水順著破口落到威嚴的如來身上。慢慢形成一道道血痕,當有人驚惶失措的指著神像大叫時。人們才從虔誠的跪拜中發現,金色的神像周身流出了暗紅的血液,隨著雨勢的做大,血液更快的吞噬著神像的全身。
再環眼周圍的羅漢像,全都流出了血,稱著他們嚴厲的目光更加駭人。
人們倉惶的往外跑,最神聖的地方現在如同修羅地獄,這天下真的要大亂了。
在逃竄的人流中,燭火翻倒點著了黃布,可奇怪的是黃布明明已經燒著了,卻怎麼也不斷。火光中黃布完好的飄搖。
桑其全國都開始大範圍的抗議,要求皇室釋放前來求親的兩國少主,軍隊也開始出現軍心渙散的情況,而且日益嚴重起來。
香凝不敢將安兒被虜的事告訴袁震,她害怕他惱怒自己的愚蠢,更怕他不在乎。現在外面民心不穩,怪事橫生,袁震的脾氣越來越暴躁。
難道是上天都在警告他們?
香凝妊娠反映很厲害,不時的嘔吐讓她的心情更叫焦慮。夜夜的惡夢,自己被綁著吃下袁震和安兒血淋淋的肉片,一片一片。到最後自己的腹部被切開,未成形的胎兒被扔進油鍋之中
汗水溼透了頭髮,全身缺水的虛脫。香凝的精神日益萎靡下來,她決定去見殷離。
映如香凝眼裡的是殷離悠閒的靠在門框上,雙手環胸,嗤著笑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公主終於來了,我站在著腳都站疼了。”
香凝憔悴的眼睛一怔,“你知道我要來?”
抖了抖右腿,心情明顯很好的笑了起來, “比預想中早來了呢。”
香凝深吸了口氣,擺手示意隨行宮女退下去。
走進房,坐在桌旁端起已經涼透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香凝也走進來坐在我對面,凝重的面色。
“你要我放了他們是絕對做不到的。”香凝皺著眉頭,臉色比上次蒼白了很多,“但我可以保證除了袁震,其他的人都不能動他們一根毫毛。”
我眉眼間的笑容沒有變化,但瞳孔中的溫度卻在零度以下。“你認爲這是公平交易的條件嗎?”
“你以爲你是誰?”香凝有些氣急,看著我的眼神露出煩躁的神情,“別忘了自己也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殺。”
我無奈地眨眼,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同情式微笑,“我的命可是和你兒子連著,脣亡齒寒啊。”
香凝氣得渾身發抖,盯住我的目光狠毒中帶著尖銳,一字字道:“你若傷了安兒,我要他們兩個陪葬。”
朝我香凝笑了笑,瞳孔中的光芒無比的諷刺,“生殺大權都不在自己手上,也何來陪葬。”
“那孩子也是袁震的。”
撅起嘴,略微一想,道:“那我幫他再生一個,一定比安兒更漂亮。”
“你——”香凝暴怒的揚手眼看就要朝我一巴掌打來,身體迅速的閃開,躲了開來。沒等她反映過來,就使足全力一巴掌打了回去,“啪——”的脆生生的掌聲,她白嫩的臉上五根指印火辣辣的刺眼,一串血絲從嘴角流了出來。
香凝整個人都蒙了,呆呆的看著我。
我甜甜的勾起嘴角,“這世上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最討厭的就是自不量力的人。”冰冷的手指輕撫上她滾燙的臉頰,眸子冷了下來,“從第一次見你我就恨不得把你活活的肢解了。”
比起袁震我並不少恨一點這個女人,我管不了他人的情不由衷。我只知道她是始作俑者之一,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兩受的罪十倍,百倍的還給她和袁震。
現在外面民怨四起,只要念嶼他們一到,桑其很快就土崩瓦解。
“你——太狂妄了。“香凝回過神來,震怒於我的逾越,從小養尊處優的她,連頭髮梢都是被人捧著的。又怎麼被人這樣打過,這樣露骨的厭惡過。
“這不都是因爲有本錢嗎?”我又恢復一派樂呵呵的樣子看著香凝氣得變了形了臉,心情越來越好,“公主還是不要動氣,免得以後生下的孩子脾氣也不好,那就不好教了。”
香凝強壓下氣,大概我在她心裡早就被凌遲了數百刀了吧。不過偶爾也得有人讓我舒緩一下過於緊壓的心情。
“你要我怎樣?”香凝平靜後露出皇族的威嚴,表情凝重,“我怎麼相信你,在我爲你做了該做的事後。你不放過袁震怎麼辦?你可是一個連父母都可以殺的人,我又如何能相信。”
我頗有些無辜的眨眨眼,撓撓頭,“看看,袁震都把我說成什麼樣了,這完美的形象可真不好建立啊。”
“不是袁震說的,天下誰不知道殷離嗜血好殺。”香凝怨恨的盯著我,最後緩緩的笑了出來,笑容中是說不出的譏誚,“況且他幾乎不提你,除了逆天和御龍杖。”
那麼刻意強調他對我不在乎,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更何況我也不在乎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反正最後他什麼都會沒有。
“好好好。那公主你準備好了和惡魔做交易了嗎?”我乾脆地承認,臉上保持笑瞇瞇的模樣,“畢竟現在你沒有選擇,睡不好覺,對安胎可是大大的不好。”
“你想要我做什麼?”
“天牢的詳細地形圖。”說著又從袖裡掏出兩枚香狀的丸子,放到桌上,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說道:“一顆點燃放在天牢的過道里,一顆燃放在袁震的房間。”
香凝怔忡了片刻,指著桌上深褐色的丸子問道:“這是什麼?”
“呵呵——”我笑了出聲,“放心,只是藥效比較強的*。不然你認爲是毒藥的話,我會放在天牢裡讓微子啓他們兩吸嗎?”
“我這樣做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會放過我們?”
“當然。”我回答的乾脆,心裡卻想著那可不一定。就算要放也得先讓你們兩個受夠了苦才放。
正當我們友好的達成協議時,我敏銳的聽到外面有輕微的雜聲,似是衣物細碎的摩擦聲。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袁震趕來了。上次香凝見過我一次後,情緒波動變得很大。這一次再來見我,他一定會來。
衣物聲可能是門外侍衛和婢女預備下跪的聲音,看來某人無聲的制止了。
我笑著湊到香凝耳邊,輕聲道:“公主,看來我們得給門外的觀衆演場短劇了。”
香凝疑惑的皺起眉頭,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香凝大罵道:“殷離你這個賤人,竟敢打本公主。”說著狠狠的啪桌而起,大喊道:“來人啊。”
門迅速被破開,外面守著的侍衛魚貫而入,用刀劍將我包圍起來。
“殷離,你也太小看我了。本公主願意和你談條件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你竟敢打我。”香凝雙手掐住我的脖子,隨著情緒的激動,力道也在加大。“我倒要看看殺了你,天會不會塌下來。”
這女人下手之重,那像演戲。看她眼裡毒辣的目光就知道她恨不得就這樣把我掐死,真的不能掉以輕心的人啊。
“嘖嘖嘖——”因窒息半瞇起眼睛,嘲弄的望著她,勾起嘴角,“就憑你?”
趁她失神的一瞬間,滑出衣袖裡的短刀抵上她的肚子,笑道:“一命賠三命,不錯。”
圍在四周的侍衛也明顯退後了一步。嘻笑著掃了一眼侍衛,樂道:“你們的公主可是有孕在身,這些刀啊劍什麼的都會動了胎氣哦。”
“你殺了我也別想走出去。”香凝狠命瞪住我,最後還是憤憤甩手。
“是嗎?”我挑眉看著離我最近的侍衛,媚笑道:“你捨得殺我?”
侍衛臉瞬時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艱難的嚥了口口水。
我笑得更歡了,回頭對香凝說道:“你看到了,比起你我好像更有存在的價值。”
“你們在幹什麼?”袁震一聲怒吼,斥下了圍著我身邊所有的侍衛。
香凝見到袁震如見救星,猛撲上去,失聲哭道:“,她綁架了安兒,她要殺了我和孩子。”
香凝在現代不去好萊塢真的活活糟蹋了,一個巨星就此埋沒。我好笑的擡起手,將刀放在桌上,悠哉哉的說:“用你兒子,威脅你老婆。”
袁震莫測的目光染上了些剋制不住的冷意,雙手緊握成拳,骨節摩擦發出,咯咯的聲音。
我眨眨眼,展顏一笑,“原來你也有在乎的東西啊。”
他臉色更沉了,盯住我的黑瞳醞釀著風暴,沉默許久後,冷冷的開口道:“香凝,你先回去休息。一切由我來處理。”
香凝回頭複雜的看看已經坐下的我,又擡頭看著袁震。最後咬著脣,和婢女走了出去。
“你抓了安兒?”
我笑瞇瞇地望著他,聲音清脆有力,“沒有底牌在手裡,怎麼敢和公主叫囂。”
袁震的臉色瞬間更沉,瞪我一眼,目光陰冷決絕,“你就那麼愛他們?”
他跳躍性的質問,讓正在喝茶的我嗆了個正著,失聲笑道:“袁震,你不覺得這些話盡是廢話嗎?”
他的瞳孔猛的縮小成一個點,顯得猙獰。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將我整個人壓在桌上,單手箍住我的下顎,讓我叫不出聲來。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卻被什麼溼溼熱熱的東西鑽進了嘴裡。
“唔——”拼了命的掙扎,只換得他更沉重的呼吸,想要死命咬斷他的舌頭,卻被箍著下顎使不上勁。
這是一個令人窒息到極點的深吻,像要輾碎一般的重重的吸吮著自己的脣,無法呼吸中意識變得都模糊起來,放棄令他更加興奮的掙扎,如死屍般的木愣的任他的脣舌深深的纏繞著。
覺身上的人停止了動作,我凝神一看。他深深的看著我,緩緩露出苦澀的笑容,眼中透出了痛心的神色,剎那,一滴晶瑩的**滑落到我的臉上。
袁震突然像一個找不到回家之路的孩子一樣無助。我撇開臉,無視他的目光,試著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完全無法推動。
“你放開我。”我憤怒的大吼,不知出於被強吻後的侮辱感,還是他的眼神中的悲哀亂了我的心神。
他愛的是殷離不是蘇洛,而且不可能因爲他的愛,我就有義務迴應他。
袁震依然直直的看著我,臉色逐漸陰冷起來,剛纔眼裡的悲哀聚齊殺氣,狂虐得讓我有一種被殺掉的感覺。第一次他讓我產生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你到底是誰?”袁震聲音比平時更加沙啞,以前殷離不看他,不說話。但他能完全知道她在想什麼,但現在他完全猜不透眼前的人。爲什麼五年能讓自己和她有那麼大的鴻溝,她還是自己愛的人嗎?
我怔大了眼睛,隨即大笑了起來,“我是殷離也是蘇洛,你分得清嗎?”
室內突然很安靜,只有袁震苦苦壓抑也無法控制的粗壯呼吸聲,從他的眼裡我清楚的看到他氣得發瘋。只要現在我任何一句話都會點著這燃他不可遏制的憤怒。
最後他只是頹廢的埋進我的頸窩,單手死死的抱住我,大力的呼吸著。
耳邊飄來混濁不清的聲音,“蘇洛,這是你給自己取的名字對嗎?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