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站在後面的佛兒聞言,陡控制不住忍了許久的怒憤,厲色直斥,“皇絕音,把姐姐和聖者的孩子放下……”
話音剛落,“佛兒!”天之佛陡沉聲截斷了她的話:“進去看你姐姐和蘊果諦魂情況!”
佛兒見天之佛不讓她多言,只得嚥下了還未出口的話,恨恨看了皇絕音一眼,繞過幾人急步而入,厲兒和三千亦按先前說好的,緊隨走進。
皇絕音對幾人動作毫無反應(yīng),只雙眸冷沉峻利直射天之厲,等著他兌現(xiàn)承諾。
天之佛不管他們?nèi)绾味ㄖZ,只轉(zhuǎn)向皇絕音臂間滿面死氣,肌膚青紫一片的男嬰,仍抱著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沉凝直看進他眼中道:“你是如何救蘊果諦魂的。”
皇絕音聞言微動了動眸,冷淡無波掃了她一眼,平靜仿如再說與他完全不相關(guān)之人:“以命換命而已。”
說完見天之佛眉心皺住抿緊了脣,眸中游移著複雜探詢眸光,冷厲森然勾了勾嘴角,繼續(xù)低沉道:“如你所想,吾以同源邪氣控制,他便會有所感應(yīng),在曇兒腹內(nèi)釋放自身所攜帶之精純邪元,化用周圍所蘊含的陰邪之氛爲用,瞬間爆衝之力強盛足以抗衡一切強悍功力,控制她輕而易舉控制,只不過一次便會耗竭這本用來護體直到平安出生的所有邪元庶女也瘋狂全文閱讀。”
“至於蘊果諦魂,身中吾王邪入髓之毒,初死一個時辰內(nèi),以純淨(jìng)邪氣之體所蘊之髓灌注而入,可重啓生機。若錯過這個時辰,你們便可下葬了。”
天之佛聞言明白了一切,眸色黯凝望著他臂間男嬰,雖已知道,仍是控制不住問出了聲:“純淨(jìng)邪氣之體便是他?”
皇絕音沉冰冷漠出聲:“擁有吾之血脈之子皆是。”
咎殃皺眉凝沉看向他,緩慢啓脣:“陰毒!”
皇絕音聞言淡漠冷笑一聲:“你們可以選擇留下他,而不救蘊果諦魂。”
天之佛看著他如今模樣,心頭艱沉,不由轉(zhuǎn)眸,望向房內(nèi)牀榻上誕子後沉睡的曇兒。爲達目的,他竟走上如此極端,連親子也算計在內(nèi),只爲在百般方法都無用後,最後逼迫曇兒做選擇……只不過他未料到向來平和柔善的曇兒會做出拋卻一切之擇……可憐那個無辜的孩子……而皇絕音……真正是一場孽緣……
話音落後,雙方再相對無言,房門前一時陷入僵持。天之厲自始至終沉凝冷持的眸中看不出一絲心緒,和要採取何法救出皇絕音臂間的女嬰。
半晌後,房內(nèi)深得鬼邪醫(yī)術(shù)真?zhèn)鞯娜В_認蘊果諦魂當(dāng)真無礙後,才鬆了口氣,返回門口,凝向幾人露出絲輕鬆點了點頭:“確實無事了。”
厲兒看向天之厲和天之佛,將他負責(zé)查看的部分說出:“他身上屍斑已經(jīng)全部消失,功體佛元皆與往昔康健時無區(qū)別。”
佛兒對上幾人望向她的視線道:“姐姐身子元氣受損,修養(yǎng)些許時日便可無礙,其他並無問題,皇絕音沒有再下暗手。”
皇絕音聽了,看向天之厲淡淡冷漠出聲:“吾,一國之君,言出必行,一日後蘊果諦魂自會安然醒來”
頓了頓,收回視線:“告辭!後會無期!”
說完,便抱著兩個襁褓跨出了房門,向堵住了通向秘殿房門必經(jīng)之路的劫塵和咎殃走去。
劫塵和咎殃皺眉,暗運功要動手。
天之厲負手轉(zhuǎn)眸看向劫塵和咎殃,沉冷道:“讓他走!”
“大哥!”劫塵和咎殃暗壓下急色,只得收起了功力,移動身形空出了中間過道,急看向他:“曇兒的孩子!”
天之厲沉眸看著皇絕音緩慢離開的背影,密語道:“皇絕音對孩子下了比蘊果諦魂更強的邪毒,留下必死無疑,讓他帶走纔有活命之機,日後再談此事。”
劫塵和咎殃不料是此,眸色緊一變。
“皇絕音!等等!”一片冷寂,只有離去腳步聲迴盪的大廳中,陡然急出一聲無望之後的懇求痛心之聲。
衆(zhòng)人回眸,見巫驪雙眸血紅,含淚,望著已經(jīng)走到門邊的皇絕音,急凝功飛奔過去,一把按住他的胳膊,也不懼他周身冷厲,直看進他無情冰冷的墨綠色眼中,沙啞帶著絲祈求:“就等一會兒,吾立刻去曇王宮取孩子的衣服,公主給兩個孩子都準備了,你一併帶走吧!公主說過要親手給兩個孩子穿上,還要親自餵養(yǎng)他們一段時日的,可如今,你把衣服帶走!給王子穿上,就當(dāng)是……”
“半刻內(nèi)取來!”話音尚未落盡,皇絕音驟冷冷打斷了她的話。
巫驪沒想到他如此輕易答應(yīng)了,淚眸激動一喜,急點頭,哐噹一聲急開門,大廳門口地面,頓被大風(fēng)中邪飛而入的暴雨打溼,巫驪顧不得許多,豁盡功力飛身化光便走。如今一子已死,皇絕音回到皇秦帝國會如何處置不論,公主此生是再也見不到他了異界圖書館全文閱讀。
天之佛聽了二人之言,轉(zhuǎn)眸看向身後的質(zhì)辛:“你去將衣服帶回來!巫驪功力不夠足,不可能在此時間內(nèi)往返。”
說話間,質(zhì)辛早已會意,一頷首,便化一道黑光,破空穿雨消失,哐噹一聲,房門在他走後同時閉上。
站在門口的皇絕音身上沾了些許飄飛進來的雨水,仿如未覺,一動不動站著,眸凝冷光,無情漠然望著天際紫電肆虐。張牙舞爪撕裂夜空的閃電不時照得他整個身影閃爍難定。
懷中在柔和邪氣氣罩中的兩個孩子卻是絲毫未受影響。邪力方纔被壓制下並未肆虐,女嬰如尋常嬰兒般緊闔雙眸沉沉睡著,小胳膊小腿兒在襁褓中偶爾無意識伸展蜷縮著。
另一個抱著襁褓的手臂因託承著更重,要比抱著女嬰的略低些,襁褓中的孩子僵冷如寒冰,小小的臉上青紫交加,緊闔的雙眸底凝固著一滴淚水,被皇絕音特意以功力留在了他本圓潤,如今毫無溫度的小臉蛋兒上,維持著散盡最後一絲生命氣息時的模樣,如此看去他彷彿還活著。
大廳內(nèi)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言不語看著門邊的皇絕音和兩個孩子,只有轟隆轟隆的悶雷不時穿透夜空而至,伴隨著啪啪啪震耳的雨水墜地聲,片刻不停得翻攪著衆(zhòng)人心神。
半刻時間將過,皇絕音冷眸微動,緩緩收回了視線。
隨即便聞哐噹一聲,房門從外向內(nèi)推開,急風(fēng)驟雨中,又來一道紫電劈開了烏雲(yún)密佈的夜空,轟隆一聲悶雷,渾身溼透的質(zhì)辛光馳而入,掌心一團金黃色光罩中,正是曇兒親手疊放著衣物的紫綢包袱。
“吾送你出異誕之脈!”
現(xiàn)身在皇絕音身前,質(zhì)辛眸色沉凝,手指一緊包袱,餘光複雜掃過在他臂間兀自睡得不知發(fā)生了什麼的女嬰,和已經(jīng)死去許久的男嬰:“吾已吩咐人準備了馬車,你身上尚有傷,自顧不暇,這兩個孩子經(jīng)不得風(fēng)雨……”
“不必!”皇絕音冷聲打斷了他的話,利眸淡淡看著質(zhì)辛:“低估吾,是你們最大的失誤。”說完便飽提內(nèi)元,霎時整個大廳內(nèi)浩瀚煙緲的墨綠色邪氣拔地而起。
“包袱!”
質(zhì)辛見他周身氣勢竟如未受傷,反雄渾難撼,心頭一震,難以置信鎖緊了眉頭,只得走近將包袱緊緊斜綁在了他背後。這內(nèi)功竟然與爹不相上下,怎有可能?在異誕之脈這兩年,他們竭盡辦法試探,探得的竟只是他的七層真實功力!
“玉璽吾已放在包袱中。”
質(zhì)辛說完後,收回了繫好包袱的手,本沉凝的黑眸突然現(xiàn)出王者威儀,擡起望進皇絕音眸中道:“冊封曇親王、蘊果諦魂之女爲聖和公主。“
說完嗓音陡現(xiàn)沉穩(wěn)威厲,一字一字沉冷道:“本王來日必會親自迎回吾厲族聖元公主,國君好自爲之。”
皇絕音聞言嘴角邪冷一勾,淡淡收回視線,冷漠看向懷中襁褓中沉睡的女嬰:“蘊果諦魂之聖,帝曇兒是爲公主之首,首亦爲元,好一個聖元公主!”
恍若無人自言自語說罷,皇絕音才擡起眸冷冷看向質(zhì)辛,滿眼威勢壓迫:“恭候厲王大駕。”
話音落下,大廳內(nèi)墨綠色霧氣驟然一濃,天之佛見皇絕音旋即要消失,沉凝的眸底陡閃過一陣若有所思,狀似無意收回視線,疲憊凝向天之厲嘆息一聲,啓脣輕語:“若是曇兒醒來問起,也只能告訴她,這兩個孩子像極了她剛生下來時的模樣,其他都必須隱瞞,否則……”
說著一頓難以說下去,轉(zhuǎn)而沙啞沉黯道:“吾去看看她,你們送兩個孩子吧。”
說完便闔眸,斂著紗衣轉(zhuǎn)身走進了臥房邊場飛翼全文閱讀。
聲音雖低,卻是清晰飄揚傳入了墨綠色煙氣之中,皇絕音邁出的步子微不可見一頓,像她嗎……墨綠色眸中冷厲至極致的寒光駭人一閃,周身邪氣驟如烈焰燃燒,瞬間化做一團煙氣,帶著兩個襁褓消失在了衆(zhòng)人面前。
大廳內(nèi)的墨綠色邪氣隨之眨眼散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
質(zhì)辛稍等了片刻,和劍布衣利眸一對視,轉(zhuǎn)向天之厲凝眸不假思索道:“我們?nèi)ニ蛢蓚€孩子出異誕之脈。”
“嗯!”天之厲頷首。
無淵、厲兒、佛兒、三千曉得事情沒有轉(zhuǎn)圜後本也有此意,聞言便隨二人一同離開,齊齊化光飛馳而入了風(fēng)雨雷電之中。
大廳內(nèi)一片沉寂,幾人轉(zhuǎn)步進了臥房。五名祭司這才帶著雜物退出。
看過蘊果諦魂和曇兒大致情況,天之厲轉(zhuǎn)眸看向眸斂精光的緞君衡、鬼邪、劫塵和咎殃:“這八日你們一刻未歇著,都回去休息。吾和樓至在便可。他們醒了,吾派人通知,不必再掛慮。孩子夭折其一之事替吾傳令,任何人不得泄露。只通告其他人兩子都被皇絕音帶走。”
“是!”四人頷首後,暗歎一聲,先繼離開。
天之厲目送幾人離開,就在緞君衡身影消失在門口時,若有所思轉(zhuǎn)眸望了眼他手中泛著透明光澤的水晶骷髏頭,才收回視線,關(guān)閉秘殿臥房門,轉(zhuǎn)身走近了房內(nèi)守著沉睡的兩人。
良久後,房門吱呀開啓,天之厲和天之佛回眸,見是送別兩個孩子後返回的質(zhì)辛、劍布衣幾人,問道:“離開了?”
“嗯,”質(zhì)辛凝眸走近道,“他沒有用吾準備的馬車。我們出了異誕之脈,又一直暗中跟隨,過了苦境地界五百里後才返回。苦境天象不似異誕之脈風(fēng)急雨驟,倒是月明清朗。如此皇絕音腳程快許多,天不亮便能到達皇秦帝國地界。”
天之佛點了點頭,凝眸看著幾人道:“佛兒、厲兒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明日你們還有諸事要處理。”
“嗯。”質(zhì)辛、劍布衣、無淵和三千頷首後,便告辭離開。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只等曇兒和蘊果諦魂轉(zhuǎn)醒。
天之厲凝眸看向二人叮囑道:“佛兒守著你大姐,厲兒守著蘊果諦魂,有何情況立刻派人來報。吾帶你娘去皇極七行宮療傷。”
佛兒和厲兒急頷首,凝眸看著面色還有些蒼白的天之佛和天之厲,道:“爹孃放心去吧。”
天之厲和天之佛離開後,二人便搬了座椅,坐在了牀旁邊。
一日後,夜幕初降臨,嘩的一聲,厲兒飛射一道功力,昏暗的秘殿中霎時又亮如白晝。一片靜謐中,他和佛兒接著在房內(nèi)用了晚膳,正在司殿入房收拾時,牀上傳來了微不可聞的窸窣聲,厲兒急轉(zhuǎn)身,眸色驟然一喜:“聖者!”皇絕音此上倒是未誑語!果然一日十二個時辰,一刻不少一刻不多。
蘊果諦魂緩緩坐起靠在牀頭,只覺眼前一片模糊,閃閃爍爍地看得見人影越來越近,傳到耳中的聲音亦聽不清,嗡嗡作響,曉得是知覺長久不用閉合之癥,不由又閉上了眼,緩提功力運轉(zhuǎn),疏通周身經(jīng)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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