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溫泉濃情
天之厲毫無預兆張嘴咬住了她泛紅的耳垂,靈活的舌尖輕輕一掃。
“吾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只想專心做事!”
敏感所在根本禁不住如此挑動,天之佛身子陡然癱軟徹底臣服在了他懷裡,咬脣輕問,
“做什麼?”
天之厲突然狠狠一咬她的耳朵,在腹部摩挲的手直直滑動罩在了色相發生變化的白皙上,微微用力揉捏,感受著手下的綿軟,和漸漸盈立的紅暈。
“你說呢?”
天之佛身子難抑一顫,另一隻自由的手急忙擡起死死按住了他作亂的手,嗓音帶了急顫,
“天之厲!”
天之厲脣舌已經移動到了她頎長的脖上,深深印下屬於他天之厲的烙印,
“別再說話,樓至!”
微動的身子被他突然按在肩膀的手製住,不斷涌出的情動逼得天之佛不由揚起了頭,身子微挺本能地貼近了他罩著的溫熱掌心。
“吾怕孩子……”
腹中那日的隱痛,難道是因爲孩子異常生長導致胎息不穩嗎?懷有質辛時二人亦常有親近,可並未曾出現隱痛之事……
“吾會小心。”
天之厲情動的眸光微閃,別有用意低聲安撫,手下動作卻是一刻未曾停頓,耐心的一絲一絲勾出她體內沉靜的心緒和波動。
天之佛意識漸漸迷離,發熱的全身泛著勾人心神的瑩潤色澤,連天之厲滑動的凝指而非熟悉的火熱悄然進入身體亦未曾發覺。
天之厲強抑著身體的灼熱腫脹,力持冷靜凝視著她的面色變化,輕重快慢著溫暖的凝指。
懷裡的身子突然一陣難抑的激動顫抖,伴隨著一聲微不可見的強忍的呻吟滑落。
天之厲壓下心頭的悸動,凝眸注視著她,制著她身子的手擡起又撫在了她的腹上。
縈繞的佛厲生命氣息,渾厚的護體之氣,可他最想聽到的聲音卻依然沒有。
心跳聲,曾讓自己激動歡喜的心跳聲怎會突然消失?
各種能使用的辦法皆試過,可還是無法聽到孩子的心跳聲。如今這最後一法試過,本以爲他們母子連心,極致心情之下,孩子或痛或喜心跳定會不同於平時,極痛不可試,可此時樓至心情極致愉悅忘卻一切時,竟然還是無法聽到心跳聲!
能感受到生命氣息,說明孩子定然無事,可是心跳的消失難道是因爲異光的影響嗎?
此事他該不該告訴讓樓至知曉?
天之厲凝思間見天之佛有了動靜急忙收回凝重神色。
天之佛面色泛紅,眸光含著迷離的瑩潤,片刻後從情動中晃過神來,見天之厲含著深沉的欲情緊緊鎖著自己,身下的灼熱依然滾燙著,微怔後才反應過來方纔他做了什麼。面上還未散去的迷紅登時嘩的又燒了起來,
“天之厲,你…你剛剛…”
天之厲俯身含住她微羞略帶不好意思地雙脣,
“你可喜歡?”
天之佛撇開臉,微微闔住了眼簾,既不應聲也不否認。
“不出聲吾便當你是喜歡了。”
天之厲低沉一笑,將所有的話全部化作熱氣傳入她被動的脣舌中。隨即擡手將她的手拉過按在了自己身下灼熱之上,凝視著她微露出的眸色,暗啞道,
“禮尚往來,樓至,該你了!”
手心被強迫著包裹住了他的情動,天之佛心頭越發悸動猛得一跳,見他期待的神色,待喘息平復了,才移動身子垂眸輕輕貼近他耳邊,低聲道:
“天之厲,別在這裡!”
天之厲微微鬆手,低啞笑道:“你想在哪裡?”
“這裡可有溫泉?”天之佛身上出了一身熱汗,粘膩難耐。
天之厲擡眸看她額上滿是汗珠,衣服髮絲凌亂地沾溼在身上,暗沉愉悅輕笑,輕輕橫抱起了痠軟無力依賴著自己的身子,吻吻面上的汗珠,向外走去。
“凡人的香汗淋漓,可說的便是你如此?”
“或許!”
天之佛擡眸凝情看向他,擡手輕撫過著他堅毅威嚴的下頜,勾了勾脣,
“你這般守著吾五日,倒是更契合君王不早朝!”
一言如石子落水,蕩起了威霸心底最深的柔軟,天之厲步子猛然一頓,垂眸深深凝望著她聖潔溫潤的面容。
籠罩在二人身上的金石光線,泛起浩瀚輝煌的奪目光華。
寢宮內陷入暫時的靜謐。
“樓至,若有一日,吾爲聖王,你必爲吾之聖後!”
與天地永生不滅的誓言,一字一字,擲地有聲,綿延不絕地激盪飛旋在寢宮四處。
天之厲說罷,頓時提功,化出護身氣罩,將二人籠罩其中,化光向地下聖靈熱泉飛去。
天之佛望著他的下頜輕聲凝眸問道:“異誕之脈嘛?”
天之厲看著身旁急速閃過的景緻不假思索,“天下四方!”
天之佛眸光含情擡手按住他的心口,“你承諾吾的事……”
“除卻吾被你封印,”天之厲垂眸淡笑打斷了她的話:“其他歲月,皆在你眼中。”
“吾相信你。只是,”天之佛壓下心頭突然莫名而起的澀然,輕笑一聲:“天之厲,吾想再聽你說一次!”
“天下太平,萬家欣圓。”?天之厲望進她眼底,微啓雙脣,一字一字,是王者的承諾。
說著,天之厲頓了頓又繼續問道:“樓至,吾現在想知道,你爲何後來將蒼生無禍改爲了萬家欣圓!”
天之佛眸光微垂,眸底似笑似澀,她此生無望的心願,擡眸蹙了蹙眉,故作詫異道,
“吾記得千年前已經給你解釋過,天之厲!”
“千年如此漫長!”天之厲眸光微凝,緊鎖著懷中身影:“若非你現在在吾身邊,吾定然全數忘了!”
“呵!”天之佛擡起的頭登時又靠在了他肩頭,望著即將到達的熱泉:“你何事也學會了對吾說話拐彎兒抹角?”
“說你想聽吾再爲你解釋一遍!吾立刻便說。”
天之厲雙腳穩穩落地,擡眸看著地下明媚的湖光山色,直往羣山包圍中的熱泉走去。
“樓至,可想知道吾千年封印的日子是如何度過?”
“這與方纔吾之疑問有關?”天之佛心底爲澀,眸底現出了她想要詳細瞭解的渴望,她一直怯於詢問,今日得他主動提起,她又怎願意錯過。
“有!”
天之厲凝視著她緩步跨進聚合地脈之靈力的泉水之中,走到深淺剛好的溫泉中央,本不該出現卵石的所在卻有一塊兒大小適當的平整卵石鋪在水底。
“吾從小聽聞,此處是異誕之脈荒神特爲蘊養他魂飛魄散的妻子魂魄而移換萬水羣山而成。以後吾每日帶你來此半個時辰,吸納此靈氣,直到孩子生下。”
天之佛全身沁入溫熱舒服的泉水中,腦中閃過千年前在幻境靈識中所見,不禁啓脣,
“久遠的傳說……”
熱氣繚繞在二人身間,天之厲打斷了她的話,寬厚的手穿透霧氣輕輕撫摸著她泛紅的面頰,
“傳說已逝,真假多少,皆不重要。
其實,吾那時無法理解荒神爲何那般做,不過如今倒是解得其中滋味。”
天之佛眸光澀然一黯,幸有霧氣籠著,天之厲看不真切,僅能側首緊緊貼著他的手,感受著還能感受的暖意,笑道:
“吾不會有魂飛魄散的一日,所以你也無須移換萬水羣山。”
天之厲將她飄散在身前的髮絲全數撇到了她背後,“終於肯承認是吾妻了嗎?吾還當你一直鬱結於凡俗色身之事。”
“呵呵!”,天之佛輕笑一聲,擡手攀著他的胳膊緩步踩著卵石貼近他,“色身無謂,名稱虛妄,與你一起,爲何皆可。”
天之厲笑道:“吾只覺讓你做吾妻,解決了很多麻煩。”
“哦?”天之佛不解道:“什麼麻煩?”
“至少劫塵咎殃魈瑤他們不必煩惱該如何喚你!”
天之佛輕嗤一聲,“吾並不介意他們叫吾樓至韋馱!”
“吾介意!”天之厲解開她衣裳上的繫帶,“樓至此名,吾只希望此名屬於吾!”
天之佛擡手解著他的衣釦,“那不妨你爲妻,吾爲夫,並不妨礙這樓至韋馱一名屬於你。”
天之厲低笑一聲,褪去了她的衣裳,裳衣片刻後便輕輕浮起飄在了泉面上,
“完全可以!到時順便讓質辛叫吾娘,喚你爹。”
說著想到了什麼,天之厲意有所指笑道:“只是吾想他一定會問爲什麼要如此,然後便是一大堆問題。比如什麼是娘,什麼是爹,什麼是妻,什麼是夫,吾不太擅長解決疑問。這些問題便由你給他解釋清楚!”
天之佛解衣的手一僵,無奈道,“吾發覺自己很懶,還是用最簡單的辦法吧。”
天之厲接過她褪下的外袍,揮掌扔到岸邊,“吾方纔說到什麼地方了?”
“給吾講封印期間的事!”
天之厲輕撫在她肩頭,擡起她的頭,緩緩回憶道:“剛被封印時,吾混混沌沌了近幾百年,一直沒有清晰的意識,直到後來才慢慢甦醒。一座石像無事可幹。異誕之脈之事有魑嶽劫塵處理,吾很放心。吾便開始回憶你我度過的每一日,不時說說你曾說過的話,有時一句你的,接一句吾的對答,如此而爲,倒是發覺了許多以前曾忽視的事情,別有所得,亦有一番趣味。”
天之佛聽他樂在其中的淡然敘述,隨即歪過頭擡手攀上他肩頭,輕輕褪下貼身的裡衣,垂下的眸中頃刻滑落一滴淚水,悄然無聲地落入霧氣泉水中:
“言外之意,你的拐彎抹角是隨吾所學?”
“不是!”天之厲轉眸看著她將裡衣亦隨他般讓飄在了泉面上,輕聲道,“吾想說吾非常喜歡你的拐彎抹角!”
“爲何?”天之佛抿了抿脣,壓下眸底的酸澀,擡眸不解問,“你向來不是很喜歡親近之人直言?”
“呵呵!”天之厲凝溫柔笑意看向她矇昧不解的眸底,“連你都沒意識到,每次你一拐彎兒抹角,必然是羞於出口說出對吾的感情、擔憂、關心。如此的你,吾爲何要不喜歡?”
天之佛一怔,當真細細回思去驗證他所言,越想越好似是那麼回事,面色不禁紅了紅。
“所以天之厲你方纔拐彎抹角,是想說出對吾的一番情意了?”
“還不是!”天之厲貼近了她的身子,拉起她的手撫在自己身上,凝情道:“吾向來直接。自從將你帶回異誕之脈,可是每日都用身用心用嘴來表達對你的愛意,何須拐彎兒抹角!”
說著眸底露出了對她的絕對不滿,沉沉嘆息:“可惜,吾總是得不到相同的回報啊!”
天之佛聽到他的那個“身報、”字,本已恢復正常的身子色澤倏然一紅,再加上他的嘆息,當真有些自責,下意識擡眸道:
“吾現在就回報你。”
天之厲眸光陡亮,萬分期待地看著她泛紅的耳根,雙臂不由緊了緊,貼緊兩人□在水中的身子。
天之佛咳了咳嗓子,絮絮輕語,
“吾再解釋一遍你方纔想知道的意思。萬家欣圓,自然是因爲吾那時有了質辛,想我們能一家人能日日團圓,月月相守,欣然和樂,當然亦希望蒼生能如我們一般,故而才替換了蒼生無禍。”
說罷擡眸看向天之厲:“這滿足你方纔的回報了吧?”
“呃!”?天之厲一怔,錯愕看著她欣然輕鬆的雙眸,微有些鬱結,壓了壓被她方纔脫衣激起得情動,眸光一暗,咬牙切齒道:“根本沒有!”
“怎麼?”天之佛擰眉。
天之厲直接拉起她的手放在身下的灼熱之上,俯身貼到她耳邊沙啞著嗓音低沉道,“這纔是你該給的回報!我們現在繼續房中未完的事。你別妄想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