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時而看戲時而說上兩句,到很像是忘年交一般,這一出戲正要謝幕,戰陌陽看似談好了,已經站起來準備走了,恰巧旁邊的先生也已起身,寇云煙也隨先生一起,兩人正向外走,走到門口時寇云煙對先生說:“先生,亂世出英雄時勢造英雄,您真應當在時勢。”寇云煙感慨一句,而后兩人互相作揖便散了。
“談泊,給我跟著那個人。”戰陌陽指著剛與寇云煙分開的先生對談泊說。
這邊戰陌陽快走幾步,擦著寇云煙身側走過去,寇云煙的身子略微有些晃動,戰陌陽趕忙略微低頭說了句“姑娘請見諒”而后抬頭看向寇云煙略顯驚訝:“竟是宵陽公主。”
“給六皇子請安。”寇云煙及時行了一禮,心底卻冷冷一笑,兩人都在互相做戲給彼此看,臉皮卻不能撕開。
“宵陽公主不必多禮,前段時日聽聞宵陽公主一直在鄉下養病,不知現在可否好了。”戰陌陽客氣的問候寇云煙,兩人步子卻未停下。這醉仙樓離相府十分近,因而今天寇云煙便不行來這里,并未坐馬車,但戰陌陽可不是順路的。
“多些六皇子關心,宵陽身體已經好多了。”戰陌陽在府里也未曾聽聞有消息傳出將軍府小姐受傷的消息,想來她被刺傷也未同他人提起。戰陌陽更認為自己的刺殺也十分隱秘,寇云煙應當不會發現。
“宵陽公主竟這么晚才回將軍府!”戰陌陽語氣略顯驚訝。
“今日無趣便出來逛逛。”寇云煙并未說出看戲,有意讓他覺得隱瞞,戲自然要做全套。但平心而論寇云煙特別不愿意同戰陌陽單獨相處,他現在的樣子不就如前世一樣么?只恨自己前世被蒙蔽了雙眼竟然連他如此的虛情假意都不曾看出。
想著想著寇云煙特別煩躁,因而連步伐都快了一些。“六皇子這么晚來這邊可是有事情?”
“倒也不是十分重要之事,看你兩女子這天色已晚也不是十分安全。”戰陌陽的借口一向說的動聽。
“前面就是了,有勞六皇子了。”寇云煙又行了一禮便帶著青竹回到將軍府。戰陌陽看著寇云煙的背影略微揚揚嘴角。
“閑來無趣?”戰陌陽低念了一句寇云煙剛才所說的,但他是萬萬不信她是閑來無趣才去聽戲得。
寇云煙這邊剛進房間就看到了在她屋內坐著翻書的戰冥,寇云煙一看戰冥在這坐著,就將門關上了。
“計劃完成的恰到好處怎沒見你開心?”戰冥覺得寇云煙這是做完也算隨了她自己的心意,應當覺得順心才是,現在看這個表情似乎不大高興。
“本是覺得開心的。”寇云煙一副惋惜的神情。
“可是碰見了老六就不開心了。”戰冥接著寇云煙的話說道
“知道你還問。”寇云煙的嘴略微有些嘟起,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小孩子,雖然她就是一個小孩子。
“煙兒生的美,連鬧小脾氣都美的讓人移不開眼。”戰冥調笑寇云煙,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兒。
“你還取笑我你?”
將軍府內兩人在屋里你一言我一語的吵鬧著,可是在六皇子府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談泊回來將那人的信息同戰陌陽說了一番。
“太子的人?她竟是跟太子的人聯系。她如此聰明,難道覺得太子能成大器不成?”寇云煙既是不肯跟他,但沒想到她確實幫太子的。
又想起他剛回來時朝堂上太子的言論,他就像太子怎么能想出什么好計策,竟然是寇云煙在幫他。看來邊城發生的那些事兒多多少少與他們有些關系了。
“你可有發覺將軍同太子接觸的多么?”戰陌陽問道身旁的談泊。
“并未曾見,將軍府目前還是持中立態度,應當是誰最后上位就聽從誰的命令。”談泊說的正是戰陌陽所想的。
這樣若是太子上位有寇云煙對將軍府只會更其中,若是其他人將軍府持中立態度仍然可以屹立不倒,也算是一個好計策了,太子畢竟是儲君戰陌陽想到這兒冷冷的一笑。
戰陌陽此時已經走進了寇云煙希望他走進的圈子了。
皇城內鑼鼓聲響徹了大街小巷,路兩側皆是觀看的百姓,都聽聞韃靼過使臣前來,還聽聞是帶著和親公主一起來的,這和親公主美若天仙,都急切的想目睹公主容貌。
就連將軍府都有小丫頭出門觀望去了。戰冥還有將軍自早朝進宮后一直都在宮中,各家嫡子嫡女皆收到宴會請帖,晚宴之前入宮。
季清剛過午時便也來到將軍府,同寇云飛胡鬧著,兩人一刻都不消停。敏玉郡主來的比季清晚了一些但是也相差不大。
“哎呀,母親大早上就進宮陪皇后姑媽去了,我一個人在家實在無趣,都無趣死了。”敏玉看見寇云煙就開始發牢騷,也不好好坐著。
“你要再這多多坐一陣子,你這裙子進宮的時候就都是褶子了。”寇云煙笑到。
敏玉郡主一聽趕忙站起來,生怕自己的裙子滿是褶子。
“可是怕楓鄴城看到?”寇云煙絲毫不打算放過調笑敏玉郡主的機會。
“你煩人,你竟還敢笑話我”說著就跟寇云煙大鬧在一起,寇云煙趕忙求饒才讓敏玉郡主消停下來。
敏玉郡主停下來打量著寇云煙的樣子,寇云煙正身著一身白色紗裙只有束腰的地方有些點綴,整條裙子是極素的。頭發也只是讓丫鬟梳成尋常的發髻,雖不精致但是卻十分舒服,整個人只是略施脂粉。
“你就打算這個樣子進宮?”敏玉郡主上下掃了兩眼十分嫌棄的說。
“是啊,人家公主選夫婿,又不是我選夫婿,都打扮上做那么久實在是太累了。”寇云煙不以為然的說。
“不行不行不行,天哪,你怎么可以這個樣子呢?青竹去打盆水來,這個妝怎么能行;墨綠去挑幾身新鮮的顏色拿來,這裙子也太素了;還有怎么可以將頭發這么梳呢!晴晴你也過來,給她將頭發弄得好看些,還有首飾也要帶。”說著整個屋子里的小丫鬟們都動起來了。
“敏玉,不用的。”寇云煙倒是覺得不用這么麻煩
“那怎么行,我們大夏的女子豈能被她比下去,要最好的,都要最好的。你可是代表著我們大夏的女眷中的一名,馬虎不得。你看哪次宮宴那些姑娘不是花枝招展的”說完了敏玉郡主自己還轉了一圈,然后臉離著寇云煙極近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是讓寇云煙看她的妝容。
瞧著敏玉郡主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
青竹回來的最快先按著吩咐將寇云煙的妝洗下去然后再重新上妝。這邊才洗完,那邊的墨綠就拿了一堆衣服來
“玫紅的這身樣子有些老氣了,綠色的這個布料不行,紅色的?穿的人肯定不少不能跟她們一樣兒,這個藍色腰收的不好,水粉的這件兒看著也素了一些。紫色的你平常總穿不能眼前一亮,不好不好這批都不好再去換。”敏玉馬上挑出了這些衣服不滿意的地方。
“又不是要給我賜婚,我瞧著那紅色的就挺好的。你不是只覺得這個素嘛。”
“不行不行,你就安心的等著吧,我定要給你打扮的傾國傾城,把所有人都比下去。要不都浪費了這么漂亮的臉,怎么不長我臉上。”望著正在上妝的寇云煙前面還說的義正言辭說道后面又可憐巴巴的。
“眉毛緩一些,看著嬌弱一些,你就是太活泛了。”敏玉郡主邊說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現在整個屋子里只怕最活泛的姑娘就是敏玉郡主了。
青竹在前面給寇云煙化妝,后邊的晴晴在為寇云煙梳理頭發,將頭發編成朝云近香髻,敏玉看著很是滿意,讓晴晴將寇云煙兩側帶那個紅白梅花的簪子。那簪子像極了一個樹葉上長滿了紅白相間的梅花,這對兒簪子寇云煙還從未曾戴過。
“后面插上那個桃花的不要,這個好像是白色但是我總覺得帶一點點粉色呢。”敏玉剛吩咐完晴晴就將發簪插好。
“偏一些,不要那么正,偏左側一些后面左側頭發多一些。”晴晴又將發簪的位置略微變一些,才得到敏玉郡主點頭。
墨綠這次找衣服可是半天,回來的時候更是可怕,不僅她一個人還叫了兩個丫鬟一起把寇云煙的衣服拿來。這個時代就是沒有眼鏡,若是給寇云煙帶上眼鏡我都能看到大跌眼鏡的情景咱先。還有下巴,下巴也是要掉下來的。
墨綠和青竹今天干的特別起勁兒,兩個小妮子總覺得自己一身才華無用武之地,平實寇云煙不喜打扮,其實兩個人的無論妝容還是發髻都會好多,今天敏玉以來把她倆都調動起來,墨綠雖然沒能展現手藝但是這些衣服倒是都能見見陽光了。
敏玉郡主在那邊挑挑看看最后選中了一身白色底料,上面用黃色的線在幾處繡的落花流水,還有幾處有些水和石頭,雞心領再收一些,但是整條鎖骨都是看的見的。領子的邊緣在肩上的骨頭上停下。繞在鎖骨旁的皆是一寸寬紅色的像是絲帶一樣兒,領子里面也是繡著小花瓣擋住了胸前的春光無限。這個衣裳袖口十分長也是寬一寸的紅色貼著袖口邊繞了一圈,像領口處的一樣。
寇云煙一切收拾妥當站在大家面前所有人都移不開視線只覺得好美的人兒,好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一樣。
敏玉郡主大概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青竹青竹眉間眉間畫上一朵梅花,紅梅。”青竹沒動但是墨綠趕忙拿起筆瞄著,在一旁的敏玉郡主一直喋喋不休:“太美了,簡直太美了,我要是個男的馬上就要把你娶回家生一堆孩子。”
“敏玉,你還有沒有點樣子,大姑娘家的還生孩子之類的都說。”寇云煙的臉有些微微發熱。這邊梅花快要畫完的時候,寇云飛和季清就過來,人未到聲先傳來:“好沒好呢,再不走可要遲了,都申時了。”邊嚷嚷的寇云飛就同季清一起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