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岳父不用擔心這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想煙兒應該也知道我會有什么樣的決定。既然當初都已經決定了要在一起，當然就是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會將我們拆散的。”戰冥的話說得很是堅定，聽得寇振華都紅了眼眶。

“好。其實我也希望你能讓煙兒盡快回到我們身邊，我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她的情況。我怕她會做出什么傻事，她好像是在遇見你以后才變成了一個懂事聽話的人，現在你不在她的身邊，還不知道她會是什么樣子呢。”

“原來岳父一直都覺得我是煙兒的定心丸？其實我覺得煙兒應該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吧，只是岳父以前沒有放在心上而已。她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岳父你也不要多想了，回去休息吧，多陪陪云飛，最好不要讓他知道煙兒的事情。”

“云飛不傻，雖然我們都沒有說，但是他自己也已經猜到了。我們可以和他說謊，但是我們都沒有辦法掩蓋自己的情緒，這一點你是明白的吧？”寇振華說道。

戰冥當然明白了。反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知道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最關鍵的是他不要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來。這樣對于他們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只要他能好好待在這里就行了。他應該明白以他的能力是沒有辦法將他的姐姐救出來的。所以他最好是乖乖等著我的消息。”戰冥說道。

“他會的。他心里雖然很是著急，但是也知道你肯定會讓煙兒平安回來的。所以他說了他會好好在這里等消息。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因為煙兒的事情給戰陌陽幫忙。我怕到了最后會什么都沒有。”寇振華一直都覺得戰陌陽是個很狡猾的人，他到了最后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誰都不能保證。

他現在對你或許還是好言好語阿諛奉承的，但是過了這段時間你還想從他那里得到一句好話就夠嗆了。

他現在雖然是說了只要戰冥愿意幫助他他就會放過煙兒。可是戰冥幫他得到勝利以后，他不是還會對戰冥有所忌憚嗎？

那個時候戰陌陽說不定還會利用煙兒繼續牽制他。

更加糟糕的就是，如今煙兒還有身孕，要是到了最后戰陌陽放過了煙兒卻將孩子扣下了。這兩個人還不知道會有多痛苦。

要么就是交出自己所有的權力，將煙兒和孩子都換回來。要么就承受這樣的痛苦。

寇振華自然知道這兩個人會有什么樣的抉擇了。

只是這樣的選擇在他的眼中太可惜了。

兩個人努力了這么長的時間，就是為了能得到最后的勝利，為了能讓自己走到巔峰。

可是到了最后卻發現這一切都是沒有辦法實現的。都只毀在了自己的一念之間。

寇振華都擔心這兩個人會因此產生罅隙。

如果真的有罅隙的話，無論說什么都晚了吧？失去的一切沒有辦法拿回來不說，還要將自己的未來賠進去。

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岳父可是有什么別的擔心？”戰冥看到寇振華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覺得他應該是還有什么話沒有說。

“沒有。”寇振華當然不想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了。要是一語成讖了可怎么辦？

“有什么話岳父就說吧。”戰冥說道，“不用覺得有什么顧慮，我和煙兒都會理解的。”

“現在怕你們會因為這件事有罅隙。你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一直都知道你和煙兒想要做什么，不過沒有告訴你們而已。現在你們這個樣子讓我不免有些擔心了。”

“不會的。我和煙兒不管什么時候都不會有罅隙。永遠都不會。我們也不會責怪對方，不會對對方有怨氣。因為所有的決定都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做的。要么就不怪罪，要么就都怪罪。而我們又不會舍得怪罪對方的。”

戰冥沒有想到寇振華居然會有這樣的擔心，信不過他和煙兒之間的感情嗎？

其實，要是有人知道了當初浮屠塔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就不會有任何人懷疑他和煙兒的感情了。

他們曾經生死相隨，以后當然也會是如此。

既然都是生死相隨的人了，還會在乎別的事情嗎？

“你都這么說了，我當然也就放心了。我知道你和煙兒都是真心愛著對方的，也很高興煙兒能為自己找到這么好的一個歸宿。我真的希望你和煙兒這次能夠度過這個劫難。以后不管發生什么，都能好好在一起。有些事情，不必強求。”

“有些事情的確是不必強求。但是如果那原本就是屬于我的東西，我想要回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岳父也不用管那么多了。”戰冥覺得寇振華不認為他和煙兒這是大逆不道就已經很讓他開心了。別的事他還真的不想去說那么多。

“好。我就先去休息了。如果不是煙兒當初和我說了不讓我去戰場。我真的很想去。想讓這一切馬上就結束。”寇振華說道。

“岳父的心情我和煙兒都能夠理解，只是這一次，還是讓我去吧。”戰冥說完，就轉身出去了。他的手中握著當初煙兒給他的兵符，她還說過這就是她的嫁妝。

這樣的嫁妝未免也太貴重了，可是他現在覺得自己可以承受。

他希望煙兒不要受到任何傷害。要是戰陌陽敢對煙兒下手，不管是做什么，他都不會放過的。

以為他的威脅對自己真的有用？那他就錯了。這么多年，戰冥覺得自己退容易應對的就是別人給他的威脅了。不然他怎么能平安活到現在呢？

“主子，還是沒有找到王妃的下落。六皇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和王妃見面，又或者說，他是通過什么密道過去的，密道應該在他的房間里面，我們想要去是不可能的事情。”清泉覺得自己連這點消息都沒有辦法打聽好，真的是個廢物。

不過這倒是在戰冥的意料之中，“我知道他肯定會小心翼翼不會輕易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要是現在就讓我找到煙兒的話，他不是什么都沒有了嗎？你放心，他應該不敢對煙兒下手，要是煙兒真的出事，我肯定親手殺了他！”

“是。”清泉回答了一聲，就轉身消失了。他還要繼續去探聽消息，任何消息，只要是和寇云煙有關的蛛絲馬跡，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主子要我一起去嗎？或許我還能幫忙？”遲墨問道。他不想留在王府里，這里已經有長衣和風塵了，清泉也去打探消息了，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做什么事情才會安心。

“不用你陪我，我看你還是入宮去吧。”戰冥說道。

“入宮？”遲墨覺得奇怪，這個時候讓他到宮里去做什么？

“難道你忘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宮里了嗎？”戰冥說道。

遲墨一愣，才想起來的確是有個很重要的人在宮里。

汪慧。

“主子是想讓我去宮里保護公主和郡主？”他沒有單說公主，還加上了公主兩個字，想要顯得自己沒有私心。

不過他是不是真的沒有私心，也不是他自己這么說就能算了吧？

“對。我想讓你進宮，以免最后情況不受控制。”戰冥說道。

“難道主子覺得自己都親自上陣了還是沒有辦法對付云王？王妃不也在那邊給六皇子出主意嗎？”遲墨說道。

不過他心里也清楚，誰都沒有把握。一開始不是還覺得六皇子很快就會贏的嗎？結果不是輸得一塌糊涂？

所以現在即便是戰冥去，也不會有太大的把握。

很有可能到了最后還是沒有辦法逃過逼宮。

汪慧可是還在皇宮里，那些人到時候要是殺紅了眼，肯定不會放過她的，他到時候再去肯定已經來不及了，早點做好準備當然就是最好的了。

“那我……就去宮里？”他覺得王爺的決定是對的，他知道密道在什么地方，在聽到風聲之后，完全可以讓重要的人都平安出來，至于那些不重要的人……

他就沒有辦法了。

不是因為他沒有心，而是他實在救不了那么多的人。

“去吧。還有個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呢。”戰冥說完，就讓遲墨跟著他進了房間，然后將遺詔交到了他手上。

“這個……我要拿去放在哪里？”遲墨當然知道宮里原本是有一份遺詔的，那遺詔上的名字也是王爺的。

和自己手里的這一份沒有太大的區別。

“放在你認為安全的地方。”戰冥說道，“如果能勝，就最好，不能勝，一就將這遺詔燒了，把人救出來。”

“我認為安全的地方？”遲墨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不過主子都已經說了，他當然也要遵循才是。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要是這次密道的事情被發現了，那以后不是就不能那么方便地進宮去了嗎？

而且這次一旦勝了，皇宮里必然到處都會是六皇子的眼線，自己想要去個東西肯定就不容易了。

王爺心里應該就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會想提前把東西給送進去吧？這樣就會少了很多的麻煩了。

那他就將遺詔放在皇上那里，找個不那么起眼的地方。

以后等皇上出了事，有人去收拾東西的時候，就可以看到遺詔在什么地方了，就能知道皇上的“心意”究竟是什么了。

遲墨那些遺詔，覺得有千斤重。

這應該是王爺和王妃最后的一點希望了吧？或許到了最后會是一無所有，但是無論如何希望都不能消失。

要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