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生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軌跡嗎?難道這樣做也是錯?
如果真的是錯,何不干脆就不讓她重生呢?
“其實……你的命運和戰(zhàn)冥如果沒有交錯,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了。”神秘人突然再次開口,而寇云煙卻是一臉的迷茫。
她的命運和戰(zhàn)冥沒有交錯?可是他們的命運已經(jīng)交織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辦法分割開了,難道要讓她這個時候舍棄已經(jīng)得到的一切離開嗎?
那樣戰(zhàn)冥就能平安了?
可是爹爹呢?云飛呢?她都還沒有能夠為自己報仇,就讓她放棄一切離開?
說真的,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但要是她真的一直這么走下去的話,結(jié)局可能就會是她今天看到的這樣了。這是她想要看到的嗎?
不是。
那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到底應該怎么辦才好?她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神秘人說道。
“再給我一次機會?”寇云煙喃喃,并不知道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錯。你答應嗎?”神秘人的聲音帶著催促的意味,可是寇云煙都還沒有想清楚他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們的時間不多,我只能問你,答應還是不答應。”神秘人并不想給她太多的時間思考,“三——二——”
“我答應。”寇云煙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了。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她都不想管了。只要可以讓戰(zhàn)冥平安,她什么都愿意做。
“那好。現(xiàn)在我需要你閉上眼睛,然后……”神秘人的聲音忽而變得輕柔了許多,他究竟低聲念叨了些什么,寇云煙并沒有聽清楚,她只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沉重,而后她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自己的房間里面。
寇云煙覺得很是驚訝,她不是在浮屠塔,不是在海關嗎?距離京城可是有十萬八千里,怎么可能會轉(zhuǎn)瞬就回來了呢?
“青竹!”她喊了一聲,立刻就有人從外面跑了進來。
“怎么了,小姐?”
看到青竹的臉,她沒有辦法否認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了,她的確是在家里。
“如今是顯慶幾年,幾月幾日?”
青竹一愣,不過最后還是回答道,“是顯慶十五年,十月初三。”
十月初三?她記得自己重生醒來的時候有問過青竹,青竹回答說是顯慶十五年,九月初八。
而今天怎么說都不會是十月初三吧?
她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了那個神秘人的聲音,“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就是他再給她的一次機會?
可是如果在這個時候醒來的話……
云飛!
上一次她醒來的時候,正好是云飛出事的時候,而這一次,她顯然已經(jīng)錯過了。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青竹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樣子,自己也差點亂了陣腳。
不過寇云煙才醒來,身體多少有些虛弱,所以從床上下來才走了兩步就跌倒在地上了。
“小姐!你小心一點!”青竹趕緊過去把她扶了起來,“你才醒來,還是稍微注意著才行,大夫都說了你這兩天要靜養(yǎng)。”
“云飛,云飛他還好嗎?”寇云煙捉著青竹的衣服問道。
“小姐你是不是做什么噩夢了?”青竹把她扶到了床邊坐下,“公子這會兒正在看書呢!”
“在看書?”難道云飛沒有出事?寇云煙有些訝然,可是如果不能親眼看到她是不會相信的,萬一青竹是看她身體虛弱所以不想刺激她呢?
“帶我去看看!”
青竹看到她倔強的表情,覺得自己也拗不過她,于是就攙扶著她小心地走向了大公子的書房。
“小姐你看,公子不是正在那兒看書呢嗎!”
寇云飛的確正在書房里看書,寇云煙多少松了口氣。
真奇怪,她分明都沒有來得及阻止,云飛竟然會毫發(fā)無損。
“上個月初八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嗎?”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多問一句才行。
“小姐問得這么仔細,奴婢哪里能記得?”青竹咬著嘴唇想了一半天,還是沒有答案。
不管了,沒有事情就好。真是奇怪,既然說了要一切重來的話,怎么說都應該讓她在九月初八醒來才對。
寇云煙的心里多少有了一絲疑慮。
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他真的有這么大的本事,可以掌控她的命運嗎?
她不過就是去求藥罷了,不但沒有求到藥……
不對,她也不算是沒有求到藥吧?如果現(xiàn)在真的是一切從來的話,她已經(jīng)知道了之后會發(fā)現(xiàn)那樣的事情,阻止起來就容易多了。
殺了端木芋兒就行了。
不過現(xiàn)在距離端木芋兒出現(xiàn)還有些過早了。
“煙兒,你可算是醒了,你的精神可還好?”從云飛的書房過來,就遇到了寇振華。
寇云煙欠身行禮,說道,“爹爹,女兒很好。”
“那正好。今晚可就是敏捷長公主的宴會了,長公主一向喜歡你,你一定得去。”寇振華說道。
今晚竟然就已經(jīng)是宴會的時候了?上次這個時候她還在調(diào)查云飛的事情呢。
心里沒有了這么一塊大石頭,她當然也輕松了許多,立刻就收拾一下,準備前往長公主的府邸。
途中她不由想起了先前發(fā)生的一切,心里很是為長公主惋惜。不過怎么說,那汪海和賢妃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她也就不用擔心太多了。
將軍府距離長公主的府邸并不遠,所以她是自己步行前去的。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京城的場景看起來都模模糊糊的,大概是因為她還是有些不清醒吧。
快到將軍府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不由自主地就走了過去,然后笑著說了一聲,“小女子參見齊王殿下。”
那是他們初遇的時候,她用來調(diào)笑他的話,他應該還沒有忘記吧?
可是她對上的卻是一張冷然的臉。
“這位姑娘,我們見過嗎?”戰(zhàn)冥問得禮貌,卻挑起了眉。
不愧是傳言中的風流王爺,這樣的秉性還真的是沒有辦法改變。
寇云煙微微一愣。她差點忘了,如今一切推倒重來,她的腦海里有的,都是以前的記憶。
她和戰(zhàn)冥,還沒有見過。
而她又不由得想到了水池之中的那張臉。
那是她回到這里來唯一的意義。
她和戰(zhàn)冥的人生,不能有任何交集。即便要保護他,也只能偷偷保護,不能讓他知道和察覺。
“齊王當然是個人都認識了。”她呵呵一笑,想要化解眼前尷尬的氛圍,不過似乎并沒有成功。
戰(zhàn)冥依舊饒有興趣地盯著她。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從這場宴會上逃脫,不過讓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還是可以的。
見過長公主之后,她就把自己藏到了角落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我還以為你真的有事,沒想到是躲在這里清閑。”身后冷不防傳來一個聲音,她嚇得手上的瓜子都差點掉了。
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就算不回頭她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誰。
奇怪,她都已經(jīng)躲到這個地方來來了,竟然還躲不過?沒有這么邪門吧?
“你想裝作沒有聽到我說話也沒有關系。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的名字。”戰(zhàn)冥見她沒有要抬頭的意思,于是走到了她面前。
寇云煙看著眼前的紫袍,什么都沒有說。
說好的不能有任何交集,最簡單的就是不讓他知道自己是誰。
可是,作為將軍之女,以后參加這樣的宴會也是免不了的,總不能每一次都躲著吧?
“我好像用不著告訴你吧?我承認我剛才是有些失禮了,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汪昊走了進來。
她現(xiàn)在可不想面對這個冤家,所以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后躲到了另外一邊去。
就一把劍,汪昊不知道要記仇到什么時候去。她只覺得自己很冤,要是能讓她回到那個時候,她絕對不會弄壞汪昊的東西。
不過那好像也太遙遠了,她科爾不想一直從那個時候就滿是心機地成長,她一定會覺得心累的。
方才走路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輕功竟然還在。
這似乎并不合常理。她都還沒有遇見燕無聲吧?更不用說讓他教自己輕功了。可是她的身體卻像是知道應該怎么做一樣。
而且,這次她不用求著戰(zhàn)冥幫她找會用毒的師父,她自己也會解毒了。
只是這樣一來她和元道籌就沒有什么交集了,她還挺喜歡那個瘋子的。
“我發(fā)現(xiàn)你會武功,你應該不會是來這里偷東西的吧?”
正在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安全了的時候,戰(zhàn)冥卻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上來。
戰(zhàn)冥應該沒有看到她和長公主說話,所以把她當成小偷了?
她要真的是小偷的話,才不會這么閑吧?
“就算我是小偷又如何,和王爺你也沒有關系吧?我偷的是公主府,又不是齊王府。”她一咬牙竟然承認了。
她只希望戰(zhàn)冥能夠不要纏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