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慧有些愕然地看了寇云煙一眼，好像是不知道她為什么要說謊。
“我還以為你和慧兒之間的關系不太好呢，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戰冥目光犀利，明顯并不相信她剛才說的話。
“我和敏玉郡主的關系一向就很好，王爺就不要多心了。我想王爺應該還有什么事情要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了。”寇云煙正想轉身離開，卻被戰冥握住了手腕。
“正好相反，我要忙的事情都已經忙完了。你不是說你想在宮里轉轉嗎？我想我對皇宮比慧兒要熟悉多了。要不我和你們一起？”他的語氣根本就沒有讓她反駁的余地。
“我看皇叔就不必了吧？我們兩個開開心心的，你非要進來湊什么熱鬧？你看看煙兒都被你嚇到了。”汪慧覺察出了不對勁，但是既然寇云煙是憂心想要隱瞞的話，她可以之后再把事情問清楚，現在還是幫她比較好。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戰冥的語氣卻突然一變，松開了她的手。往前面走去。
寇云煙看著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氣。
但是回頭卻對上了汪慧打探的眼光，“你說的那個喜歡你，你又喜歡的人。莫非是齊皇叔？”
“不是。你不要瞎猜了。”寇云煙否認，“你不是說自己餓了嗎？現在還是去吃東西吧。”寇云煙把她拉著往后宮走。
“這會兒去哪兒蹭飯應該都蹭不到了。要是你肯和我說實話的話，我帶你去御膳房吃東西，然后再讓你回到藏書閣去找書。要是你不肯說的話，我現在就帶你出宮。”
寇云煙就知道自己辦法這件事情上過關。
“是。”她只好承認了，要不然汪慧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我真的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齊皇叔。所以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我竟然一點的都沒有察覺到。母親好像也沒有能夠察覺到這一點，真是奇怪，她平時可喜歡自己這個弟弟了呢，怎么會連這樣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難道你忘了我還有婚約在身上嗎？雖然我和風鄴城都清楚我們是沒有辦法在一起的，但是現在為了兩家的面子不是還僵持著嗎？所以我們當然要低調一些才行了。”寇云煙回答。她希望這個答案能夠讓敏玉郡主滿意了。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什么要對他說謊呢？你不過是來找一本書而已。沒有必要連這樣的事情都要瞞著他不說吧？”汪慧還是覺得奇怪，雖然剛才她為寇云煙說話了。
“這個，你就沒有必要知道緣由了。我連這么重大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寇云煙看向了遠處，這會兒已經看不到戰冥的背影了。
“好啦，我也不多問了。雖然我知道要是母親知曉了你們的事情，一定會很開心，不過我暫時會幫你們保守秘密的。等你處理好了和鄴城哥哥的事情，你們兩個的事情就能昭告天下了，到時候說不定外公會想要賜婚你們呢。”
“所以啊，我們現在還是去吃東西吧。”寇云煙心里清楚汪慧沒有辦法藏住這個秘密。要是有什么風聲傳到了云王的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說不定他會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婚約取笑，順便將爹爹一軍。就算他不會這么做，皇上也有可能會這么做的。
到時候可就不好了。
要是這個幻境一點都不真實的話，寇云煙絕對不會害怕這些。但是正因為一切都太真實了，所以難免會覺得害怕。
兩人到御膳房里去蹭了一些糕點吃，然后就往藏書閣走去。
“我看我們今天可能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那本書了，我看我們還是用之前的那個辦法吧，要是你不想用自己的名義，你可以用我的命運，反正我也不怕母親說我。我已經習慣了。”汪慧找了一會兒，覺得根本就沒有什么希望，在這里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我只是碰運氣而已。說不定世上只有那一本書呢？”畢竟那本書很特殊，外面的世界會沒有也是很正常的。
她現在只后悔自己沒有早點想到那一點，讓青竹或是墨綠幫她看看。說不定她早就已經知道上面寫的究竟是什么了。
“只有一本？怎么可能？聽你的描述，應該就是很普通的書吧，世上怎么可能只有一本呢？”汪慧卻不肯相信，“走吧，不要找了。我明天就放消息出去，說我要高價買一本書，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了。”
寇云煙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點頭，“那就先謝過敏玉郡主了。”
“你怎么突然和我客氣起來了，你以后可是會成為我的皇嬸，我現在當然要對你好了，免得你以后讓我皇叔欺負我。”
皇嬸還是個怎么聽都覺得別扭的詞，不過現在她已經是汪慧的皇嬸了，所以，就算別扭她也只能忍著了。
“原來你是怕這個？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才好了。”寇云煙和她一起走出了藏書閣，然后兩個人的臉色都一變。
“皇叔？你今天怎么像是陰魂不散一樣的？”汪慧看到戰冥，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已經回去了嗎？怎么又折返了？
但是寇云煙心里卻明白，戰冥根本就不是去而復返。他壓根就沒有離開，恐怕一直都躲在暗處，觀察她們兩個的一舉一動，想要弄清楚寇云煙究竟是到皇宮里來做什么的吧？
“你就這么想知道那本書上究竟寫的是什么嗎？”戰冥的語氣竟然有些生氣。
他突然的一句話說得寇云煙都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皇叔，你為什么要突然發脾氣啊，煙兒不過就是找一本書而已。礙著你什么事兒了嗎？”不明就里的汪慧還在一邊幫著寇云煙說話。
“慧兒，你先回去，我們事情你不要管。”
戰冥畢竟是長輩，雖然汪慧平時有些沒大沒小的，但是到了這種時候，還是會被戰冥的氣勢震懾住。
她拍了拍寇云煙的肩膀，無奈地轉身走了。
“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就這么想知道那本書里究竟寫了什么嗎？”
寇云煙很少看到戰冥發脾氣，加上她心里還有那么一點心虛，所以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愣愣地看著他。
戰冥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問題，他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就和我走吧，我會告訴你的。”
看到戰冥的神情，寇云煙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做法了。她不應該對戰冥有任何的懷疑，他所做的一切應該都是為了她好吧。
包括他昨天晚上把那本書拿走，應該也是為了保護她吧。畢竟她都因為那本書上的內容傷害自己了。
“我……”寇云煙想要解釋，但是卻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走吧，既然你今天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想要得到答案了，我就不應該再容你繼續浪費下去了。”戰冥握住寇云煙的手腕，拉著她往前走。
他一點都不在乎周圍人投過來的目光，但是寇云煙知道他這樣的做法很危險。如果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系，必然會引開一場混亂。
哪怕是在幻境里，她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所以她最后還是掙脫開了戰冥的束縛，默默地跟在戰冥的身后。
從皇宮到王府，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到了書房里，寇云煙看到那本書就被放在桌上。上面似乎又出現了一個字。
最。
他殺了他最。
看來果然不是說的自殺，但是看到“最”字的時候，寇云煙的心里咯噔一下。
光是這一個字，她就已經能夠猜到后面的內容了。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已經猜到了？”戰冥看到了她的神情，“不如說說看，你覺得后面那幾個字是什么？”
“我……”寇云煙死死看著書上的那幾個字，“我不知道。我猜不出來。”
她只覺得喉嚨發緊，手心里的都是汗水。
原本每天看到一兩個字對她來說就已經是折磨了，現在居然還要玩兒這樣的猜謎游戲，她一點都不想參與。
“既然你猜不到的話，那要不我來告訴你好了？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這個結局的。”戰冥的語氣冰冷，聽得寇云煙脊背發寒。
她覺得自己面對的人好像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一樣。
戰冥好像從來都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吧？她的記憶里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戰冥。
“我不想知道，你把書還給我就好了。”雖然不敢承認，但是寇云煙是真的覺得她有些害怕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看，自己有一天會害怕戰冥。
“你想要書，你可以拿走，反正那是你的東西。”戰冥倒是沒有阻止她，但是他的神情依舊冷然無比，“但是，你真的不想知道嗎？你都已經苦苦尋找一天了。”
寇云煙對上了那雙眸子，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掉進了冰窟一般。她并非是沒有見過戰冥狠厲的一面，但是從來都不是針對她。
他都這個態度了，寇云煙怎么還會想要從他這里得到任何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