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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鼠”二人走得很慢,步調(diào)極為一致。
每一腳雖是輕輕踏出,腳下總似有氣息微蕩,腳邊灰塵激起,翻滾不休,繞在腳周卻不散開。隨著腳力漸沉,腳下灰尖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就好似二在腳踩黃云,在天上行走一般。
凌云霄等人識處厲害,這二人內(nèi)力已達到收發(fā)由心之地,每踏出一步,力道便增一分,如此往復,其腳周一丈之內(nèi)全被內(nèi)力覆蓋,但此范圍之外,卻感受不到絲毫壓力。
凌云霄自忖也能做到如此,但如那二人隨意就能將灰塵卷起卻凝而不散,卻是略有難度。
“蛇鼠”二人停站在破軍二人丈許之外,人雖停下,但腳下黃塵滾滾,依舊環(huán)繞翻騰不休,似要沖破禁錮一般。
繡蛇之人看著破軍,笑道:“我幽冥府雖小,卻非旁人可侮,我家府主雖不出江湖,亦非他人便能小視。你以桀驁之言侮我府主,想必定有所持?!?
繡鼠之人冷眼旁觀,并不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破軍二人。
青衣手腕一翻,手中出現(xiàn)一柄一尺來長的短劍。她輕撫劍身,燦然一笑,道:“看你說的話,你們幽冥府的人應該都讀過幾年私塾吧,也應該能寫一手好的八股文吧,不知道你是中過舉呢還是掛過榜?”
青衣雖是輕言慢語,但并不會因此小看對面二人,所以早已把劍在手,以防對方突起。
繡蛇之人哈哈一笑,道:“借姑娘吉言,今日事了,我定去京試,考個武
狀元給姑娘看看如何?”
青衣看著繡蛇之人,媚眼含波,極是撩人,只聽得她嬌笑道:“怕只怕今日之事難了,一旦你家府主責罰下來,你可進不了京,更考不了武狀元。只怕以后想再到江湖中走上一圈都難了哦?!?
幽冥府行事雖詭,規(guī)矩卻是非常嚴明。凡外出辦事,必全力達成,如有失誤,輕者有禁足之虞,重者有殘身之禍。
繡蛇之人聽處青衣之語,神情一肅,稍頃又復笑道:“以你二人之力,只怕未能阻我?!?
青衣笑道:“我說大哥啊,你沒見你身后還有那幾個人,就是那一個和尚也未必就是你倆所能應付的,卻還在這里和我嚼舌根?!?
“哈哈哈……”繡蛇之人長笑一聲,道:“姑娘辛辣,頗有意思。那……便戰(zhàn)如何?”
他“戰(zhàn)”字一出,繡鼠之人似早已等不及,右腿微提,大腿不動,小腿已然踢出,竟似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彈腿”。
“彈腿”并非只少林才有,很多江湖人都會,且能自成一技,但威力有強有弱。如山西譚家彈腿在武林中堪稱一絕,其名不在少林彈腿之下。
繡鼠之人一腿彈出,繡蛇之人卻是后發(fā)同至。只見腳下黃塵如箭,各自向破軍與青衣激射而去。
那兩股黃塵如小孩手臂粗細,黃塵不再呈翻滾之態(tài),如同被一層透明的膜裹住一般,以螺旋形狀在里面旋轉不休。
場中幾人都識得此招厲害,特別是仇九,因為此法
與其“煙禁”稍有不同,卻也大致相當。
仇九當初并無傷人之意,所以當時“煙禁”只為禁錮眾人,以力壓之。
但見這二人出手,卻是極為陰狠。
塵如螺旋,如被其射中,其勢在體內(nèi)也是盤旋而入,創(chuàng)口必然巨大,斷難有活命之機??v是一時間不死,但若細塵暴于體內(nèi),創(chuàng)口也必沾滿細塵,絕難清洗或是取出,將會留下永遠創(chuàng)口。
破軍與青衣也識其厲害,并不硬抗,雙雙閃身旁掠。
只見“蛇鼠”二人各自在黃塵上虛點,黃塵便自行轉向,仍舊分追二人而去。但隨著二人身形漸遠,“蛇鼠”腳下黃塵也是漸淡。
凌云霄等人對此亦有覺察,心知破軍二人更遠之后,那黃塵便會難以及遠,無以為繼。
哪知“蛇鼠”二人未待黃塵消盡,各自再度手指虛點,只見塵箭驟細一倍有余,去勢更疾。
眾人見此,心中不由駭然。
此時那兩股黃塵最遠處已距離“蛇鼠”二人約五丈開外,箭頭仍是收縮不散,控制得如此精細,卻需極深的修為。
凌云霄心下微嘆,心知自己無此之能。如是自己與其之一對戰(zhàn),百招之內(nèi)定能不敗,若想勝之,卻是極難。眼下二人尚且如此,那林中暗藏之人必更勝一籌。
但他卻知道,就算天地雙煞不出現(xiàn),這三人就算再厲害今日也帶不走凌小星??墒侨缙栖娤霂ё吡栊⌒?,那自己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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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