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 解毒
江月身上的毒氣還在擴散,眼看著就要從肩膀擴散到胸前了,秦軍知道在不想辦法就真的來不及了。可拿著裝著蛇毒的小瓷瓶,秦軍的手都在抖,他顫抖的拿掉江月的氧氣罩,伸手將江月拖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打開瓷瓶,伸到江月的嘴邊。
“月兒,我們喝藥……”
江月似乎無意識的張開了嘴,可秦軍卻突然把手撤了回來,捏著瓷瓶的手指都在泛白。江月微微的睜開眼睛,她可以聞到瓶子裡液體的味道,那跟金色蟒蛇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伸出手拽著秦軍的袖子將瓷瓶拉到嘴前。
“月兒,這是藥有毒!”
感覺到秦軍緊繃的身體,江月擡頭看了看他。
“秦少,雖然有毒可也是解藥,我中了屍毒,除了蛇王的毒液,沒有別的辦法解毒……別怕……死了也沒有關係,現在能死在你的懷裡……我沒什麼可遺憾的……”
“你胡說什麼?你若是死了,不管是地獄還是天堂我一定會追過去,你休想躲開我!”
江月笑了笑,拿過秦軍手裡的瓷瓶,一仰頭喝了下去,秦軍緊張的心臟都要爆炸了,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只能緊緊的抱著江月,可江月的身體卻在秦軍的懷抱裡越來越涼,這讓秦軍心裡的恐懼開始加劇。
“月兒,你不要嚇我,你答應我的,不會離開我的……”
說到最後連秦軍自己都開始語無倫次了,唐瑾進來看見秦軍滿頭大汗的抱著江月,而此刻江月的臉色白的跟紙一樣,一看不妙,趕緊按鈴叫來醫生。
醫生進來檢查了半天,可什麼病癥也沒有檢查出來,只說江月的身體機能在減緩速度。有可能會慢慢的衰竭死亡,秦軍有些撐不住了,趴在牀前抓著江月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月兒,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你說過的。不會有事的,就一定不能出事!我在這裡陪你,你一定要醒過來,好不好?”
唐瑾的世界已經完全亂成一鍋粥了,那邊阿浩還在高燒不退,六叔寸步不離的守在病牀邊,這邊江月又是生死未卜的,如果不是強打起精神來支撐,估計她早就病倒了。
看見秦軍滿臉的痛苦,唐瑾也很心疼。可還是不放心江月的傷勢,就解開衣領準備查看一下,一看之下才發現,擴散的毒素正在慢慢的消失,這無疑是讓人驚喜的。
“小軍。你快看,這些黑色正在一點一點的褪去,解藥開始管用了!”
秦軍這會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把衣領拉開的幅度大了寫,這樣就可以看見本來從肩膀上擴散到胸口的黑色皮膚開始慢慢的恢復原來的顏色,這無疑讓他欣喜若狂。
“毒液管用了,以毒攻毒終於有功效了!”
可高興了沒多久就發現。毒氣並沒有消失,而是轉移了地方,從肩膀慢慢的轉移到了臉上,沒過多久江月的整張臉都是烏青的,這樣子嚇得唐瑾跟秦軍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小軍……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瑾姨,我也不清楚。我們在等等看看……”
秦軍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江月張口吐出了一口黑血,唐瑾從牀下拿出一個盆子接住江月的嘔吐物,江月似乎有吐不完的東西似的,抓住盆邊吐了十幾分鍾。盆子裡的黑血都有半盆了,唐瑾端著盆子的手都在抖。
“月兒,你這是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終於吐完了,江月靠在秦軍的身上喘著粗氣,唐瑾這才發現,她臉上的烏黑已經沒有了,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不過也難怪,誰能吐了半盆子的血還能臉色紅潤的,秦軍感覺江月的呼吸慢慢的平靜下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倒躺好,然後接過了唐瑾還端著的盆子。
“瑾姨,你看著她一會,我出去找醫生來給她檢查一下!”
秦軍端著半盆黑血從病房出來,虎哥看見也嚇了一跳。
“這…這…月兒姑娘她還好嗎?”
靜玄大師看了之後卻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後起身準備要離開了。
“看來月兒是沒事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廣濟寺了!”
“大師不等月兒醒過來嗎?”
“她沒那麼容易就醒過來,屍毒傷人神智,所以不睡個十天半個月的是醒不來的,我改日在來看她!另外,這血裡有劇毒,你最好妥善處理!”
說完靜玄大師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虎哥跟在後面送大師回廣濟寺,秦軍則看著手裡的盆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少爺,這個怎麼處理?”
“交給那些專家,告訴他們這裡面有劇毒,讓他們處理一下,千萬不要有什麼差池!”
保鏢點了點頭,抱著盆小心翼翼的去醫院的實驗室了,秦軍轉身又回到江月的病牀前,唐瑾正在用溫水給她擦拭著,身上帶血的衣物也換掉了。
“一會讓護士進來把牀單換掉然後拿出去燒掉,這上面都沾了血跡……”
“瑾姨,你去休息室裡休息一下吧,你看起來不太好!”
唐瑾確實是滿臉的疲色,其實若是放在平時,六叔根本不可能看見她這麼疲憊而放著不管,可這會六叔守在阿浩身邊寸步不離,所以就顧不到唐瑾了,而想到這裡,唐瑾其實心裡面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
“我沒事,我在守月兒一會,萬一她一會醒了呢?”
“瑾姨,月兒她……”
秦軍是想說江月沒那麼快醒過來,不過身後突然有人過來一把抱起了唐瑾,秦軍也就把要說的話都嚥到肚子裡去了。
“都累成這樣了還不休息,你是非要看到我著急死才甘心是吧!”
“你不是守著阿浩嗎?怎麼會來?阿浩他怎麼樣了?”
六叔腳步沒停,一直把江月抱到了休息室放在牀上才鬆了口氣,不過幾步路而已,六叔的額頭上都出汗了,脫掉外套放在沙發上,六叔坐在牀邊把唐瑾攬在了懷裡。
“阿浩還在發燒。不過溫度沒有剛纔那麼嚇人了,他是男人,會挺過來的!”
唐瑾的頭枕著六叔的心跳慢慢的睡著了,六叔坐著沒動。過了半小時才輕輕的把唐瑾的頭放在枕頭上,給她掖了掖被子,又在臉頰上印下一吻,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休息室。
走廊裡,九爺站在窗前靜靜的抽菸,六叔走了過去,大概覺得身後有人走過來,九爺轉過身來看了看他。
“老六,廠房裡的人都死了,剛纔去驗屍了。八十一具屍體,一個不少!”
“他們都看見了他的真面目,那個人不會讓他們活的,現在好像越來越棘手了,雖然我們是乘亂逃出來的。可……他那個人那麼狠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
兩個人都是眉頭緊鎖,他們太瞭解那個人的嫉惡如仇了,還有最擅長的就是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個性。
“你的兒子還有月兒不能留在這裡了,我打聽到好像他也受傷了,現在也在昏迷,這時候我們得想辦法把月兒還有你的兒子安置到一個穩妥的地方養傷。不然等他醒來就晚了。
“九哥,要不要把他們送回緬甸,那裡是唐家的地盤,以月兒跟阿浩在那裡的身份,沒人敢動他們的!”
九爺不是沒想過送江月回唐家,可想到那人的手段。就覺得緬甸還是離國內太近了,他只要一伸手就夠到了,所以對著六叔搖了搖頭。
“太近了,我想把他們送去澳洲,可以的話讓小軍也一塊去。先避避風頭在說,秦氏在那裡經營多年,小軍也在那裡待過兩年,所以去那邊我會比較放心!”
“我在巴黎有產業,不行去那裡也可以,秦軍在澳洲讀書兩年,那個人只要動動手下的人就能查到,去澳洲還是不妥當。”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著,外面的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站在高樓望著不遠處的萬家燈火,兩個人有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保持著沉默。
第二天,阿浩的高熱終於退了下來,專機上秦軍忙的焦頭爛額,要照看江月,還有照顧阿浩,真是……阿浩醒來就看見秦軍緊張的盯著連著江月身上的儀器,剛纔心跳突然減弱,嚇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們要去哪裡?”
“巴黎,你睡一覺起來記憶力又減退了?”
“沒有,我就是沒去過巴黎,所以有點小興奮而已!特別是,還可以跟月兒一起去……”
“你可以再土包子一點嗎?怎麼也是海泰企業的副總裁了,就這麼點鼠目寸光?”
阿浩對於秦軍的揶揄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的更高興了。
“土包子怎麼了?你不是一樣喜歡上了一個小土包子?你有什麼立場笑話我!”
秦軍氣結,瞪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著江月,機艙裡溫度很高,江月的額頭上有汗珠,秦軍趕緊拿來毛巾給她輕輕的擦拭著。
“對了,那個小林子呢?你們把他們弄哪去了?”
本來是無意識的一問,結果竟然有人突然鑽了進來。
“阿浩哥哥,你是在想我嗎?”
突然鑽出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毛茸茸的頭在阿浩面前晃來晃去的,阿浩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往後躲了幾下,結果扯到身上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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